淺談崔顥《黃鶴樓》
《中華詩詞》雜誌常務副主編趙京戰認為好詩詞的標準第一條件是格律嚴整,並且在文中提到崔顥的《黃鶴樓》。原詩如下:黃鶴樓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睛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我們說這裡有個歷史原因,唐朝是近體詩形成時期,這個過程是漫長的,漸進的。崔顥的《登黃鶴樓》就很能說明這一點:頷聯「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前半句相對,後半句不對,而且還是三平尾;而頸聯「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卻十分工整。」這是作者的解釋。小編查了一些資料認為作者解釋的很牽強。前人有「文以氣為主」之說。此詩前四句看似隨口說出,一氣旋轉,順勢而下,絕無半點滯礙。「黃鶴」二字三次出現,卻因氣勢奔騰之下,使讀者「手揮五弦,目送飛鴻」,急忙讀下去,無暇覺察到它的重複出現,而這是律詩格律上之大忌,詩人好想忘記了是在寫字字皆有定聲的七律。試看:首聯的五、六字同出「黃鶴」;第三句幾乎全用仄聲;第四句又用「空悠悠」這樣的三平調煞尾;亦不顧什麼對仗,用的全是古體詩的句法。這是因為七律在當時尚未定型嗎?不是的,規範的七律早就有了,崔顥自己也寫過。是詩人有意在拗救嗎?也未必。他跟後來杜甫的律詩有意自創別調的情況也不同。看來還是知之而不顧,如《紅樓夢》中林黛玉教人作詩時所說的,「若是果有了奇句,連平仄虛實不對都使得的」。在這裡,崔顥是依據詩以立意為要和「不以詞害意」的原則去進行實踐的,所以才寫出這樣七律中罕見的高唱人云的詩句。這也就是我們常說的「舍律求境」。清沈德潛評此詩,以為「意得象先,神行語外,縱筆寫去,遂擅千古之奇」(《唐詩別裁集》卷十三)也就是這個道理。據元人辛文房《唐才子傳》記載:「李白登黃鶴樓,本欲賦詩,因見崔顥此詩,為之斂手並留言:「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後來李白曾兩次作詩擬此詩格調。
鸚鵡洲鸚鵡來過吳江水,江上洲傳鸚鵡名。鸚鵡西飛隴山去,芳洲之樹何青青。煙開蘭葉香風暖,岸夾桃花錦浪生。遷客此時徒極目,長洲孤月向誰明。此詩與崔詩如出一轍。還有後來的《登金陵鳳凰台》詩亦是明顯的摹學此詩。登金陵鳳凰台鳳凰台上鳳凰游,鳳去台空江自流。吳宮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三山半落青天外,一水中分白露洲。總為浮雲能蔽日,長安不見使人愁。或許是因為李白的推崇吧,宋代嚴羽《滄浪詩話》謂:「唐人七言律詩,當以崔顥《黃鶴樓》為第一」。所以此詩被人們推崇為題黃鶴樓的絕唱。更有趣的是崔姓的堂號也因此也改為「噤李堂」。我有一位詩友坐看雲起認為:「好詩不一定非得是格律詩。三吏三別不好嗎?太白的古風五十九首不好嗎?屈大夫的《離騷 》不好嗎?意境好,現實與浪漫,給人力量,催人奮進的,給人正能量的,就是好詩。」其實很多大家如:李白、王維、蘇東坡、辛棄疾、毛主席等都曾有過不同程度的出律。南鄉子.京口北固亭有懷辛棄疾
何處望神州。滿眼風光北固樓。千古興亡多少事,悠悠。不盡長江袞袞流。年少萬兜鍪。坐斷東南戰未休。天下英雄誰敵手。曹劉。生子當如孫仲謀。比如辛棄疾這首代表作《南鄉子》就有好幾處出律,但是誰能否認這不是一闕好詞呢??其實,我們根本沒資格去評判前賢和偉人詩詞的。我說這些話並不是否認格律詩詞,愛好格律詩詞的就去寫格律詩詞,不喜歡格律詩詞的就去寫古風隨筆。所謂「古詩新韻」,現代人無論是創作或評判詩詞的好壞,都不應過於拘泥於詩詞格律、平仄之說,當以詩詞的意境為重、氣勢為重。 用詩友坐看雲起的話結束「少夸夸其談,多搞點令人信服的東西吧!」部分資料源於《唐詩宋詞鑒賞》推薦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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