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看懂上海：上海話和普通話

上海人說上海話本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如今，「保護上海話」卻成了很多上海人，奔走疾呼的訴求。時光回溯六十年，這座城市裡大多數人說的都是上海話。開句玩笑，當時是很多人說上海話，現在變成很多人說普通話。前段時間，看懂上海的好朋友「@michel」在微社區里留下感嘆：「很可惜，到了上海都聽勿到真正的上海閑話，丟掉了自己的閑話，把情趣也丟掉了，現在就顯得不倫不類，要嗲也嗲不起來了。」想想一點也沒講錯，不要說50年代的推普如何如何，即便是在30多年前，八十年代的上海，「上海閑話」依然是人們交流的主要語言。那麼，「@michel」提到的這種改變，是怎樣發生的呢？

解放前，上海是五方雜處的移民城市，70％以上居民是移民或移民後代，那時靠著「近水樓台」的地理便利，江、浙兩省移民占外地籍市民的一大半，也有來自廣東、安徽、湖北、山東等地區的移民。來自不同地域的移民往往語言相近，聚群而居。那時有一個現象很有趣：黃包車工人、三輪車工人、碼頭工人、紡織女工說的是蘇北話；修腳刀、切菜刀、理髮刀，所謂「三把刀」的行業中，揚州人又佔了主流；而寧波人在上海，主要是做生意為主——那個時候，上海閑話承擔了上海「標準語」的角色，起到溝通江、浙等地方言的作用。

到了五十年代，為了使全國人民有一種可以普遍通行的共同語言，國務院於1956年2月，發出了在全國推廣普通話的指示，要大力推廣，以北京語音為標準音，以北方話為基礎方言的普通話。那個時代，普通話還被稱為「國語」。當時，上海的普通話推廣活動開展得轟轟烈烈，一個個掃盲班像雨後春筍般在工廠、里弄開辦。不僅如此，1957年，上海科學教育電影製片廠，還特別拍攝了科教片《大家來說普通話》，列舉了種種因說上海話而產生的隔閡。

最經典的，要屬「圖片和肚皮」的故事了，而且這還是一個真實的故事。一位正在上公開課的老教師，對學生們說：「同學們，請大家把肚皮（圖片）拿出來」。然後，就看到小朋友全都把肚皮露出來了。下面聽課的老師都想笑了，又不敢笑，怕影響他情緒。後來，老教師又說，「小朋友，肚皮（圖片）上有什麼？」小朋友們說，「有一個洞洞眼」。他說，「不對，你們看錯了，那是爸爸臉上的眼睛」。直到教導主任咳嗽了一聲，老師才抬起頭來，看到同學們的「肚皮」，弄得非常尷尬。當年，「上海製造」在全國大名鼎鼎，那麼，來上海的外地遊客也是必到南京路，為了推廣普通話，當時甚至還有一個規定：「不懂普通話是不能當營業員」——這股「推普」大潮，讓普通話漸漸成為上海絕大多數人都能聽懂，大部分人都會說的語言。

即便如此，上海話在八十年代依然是主要使用的語言，「上海閑話」真正受到衝擊，是從上世紀八十年代，新一輪「推普」熱潮的開始，並最終因為人口結構的變化，導致了巨變的發生。那個年代，推廣普通話比賽就像激蕩的浪花，而學說普通話的社會需求，成為了一股時代的潮流。

1985年，當時的上海電視台，還推出了「我愛祖國語言美」的普通話電視大賽，比賽盛況空前，現在滬上著名新聞節目主持人印海蓉，正是第一屆電視大賽的一等獎獲得者。後來，還有東方電視台的主持人蔡淑英，曹可凡，也都是從這個比賽上脫穎而出的。

人口結構的變化，也是「上海閑話」受到衝擊的一個主要原因。進入新世紀以來，上海由一座老的移民城市變為新的移民城市，普通話就漸漸取代了上海話，成為上海這座城市的主流語言。即便是上海人，在很多場合、很多時間裡也都在說普通話。滬語作家胡寶談，曾說過這麼一個笑話：「現在馬路上一些中老年人，一手攙了小朋友，一隻手在遛狗，一隻狗；跟小朋友說普通話，頭背過去，跟狗倒是說上海話。」不說上海話的上海，還是上海嗎？有政協委員認為，上海話是不要保護的，反而普通話推廣的還不夠；還有奇葩的，2012年的時候，市長信箱居然還收到過這樣的投訴：「在中小學生中推廣上海方言，這不就是孔乙己的「茴香豆的茴有四種寫法」的現代版嗎？」，「推廣普通話加強了溝通交流，但抱住方言不放，這就是「葉公好龍」的現代版。」

隨後，上海市教委回復了十個字：「推廣普通話，傳承上海話」，落筆的重點則是後面五個字。為什麼說「上海話出現危機」？上海學者錢乃榮教授，就曾分析過，很有道理：「如果上海人的家庭里習慣通用的語言，不再是上海話的比例再升高，不說上海話的年輕人，組合的家庭的下一代，就不會再傳承上海話了；那麼，滬語傳承就會出現一個30年的斷層，這將危及一種方言的生命，中老年上海話說得再好也沒用。」

看看現在的上海小朋友，儂就明白了，上海話時把「我」讀成「畫」；把「綠顏色」讀成「驢色」；最要命的，是把「出生證」讀成「畜生證」......所以，當務之急，是阿拉上海人要從自己做起，在家裡給下一代營造一個良好的上海話環境，儂講對伐？美人遲暮網易博客歡迎你http://16581204.blog.163.com/您可能也喜歡：【轉載】看懂上海：這些上海話你還用么？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