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書法志書] 《王羲之志》附《王獻之志》18
至於李文田的『必隋唐間人知晉人喜述老莊而妄增』,說得也不夠明確。今案:那一大段文章裡面有『固知一死生為虛誕,齊彭殤為妄作』二語,明明是在反對莊子。 『一死生』之說,《莊子》書中極多見,但集中地表現在《大宗師》。『齊彭殤』之說,見《齊物論》。可見那一大段文字,不僅不是『晉人喜述老莊』者的思想,更不是有『為逸民之懷』、『仰誦老氏之誡』的王羲之的思想。關於思想上的探索,我已另寫了一文,《〈蘭亭序〉與老莊思想》,以推論之,在此不再贅述。 故在我看來,自『夫人之相與』以下一大段文字確實是『妄增』,而自『右將軍司馬』 以下至『罰酒各三斗』 ,則應為《臨河序》所固有。故存世《蘭亭序》是在《臨河序》的基礎之上加以刪改、移易、擴大而成的說法,我現在仍然相信是有憑有據的。 四、《蘭亭序帖》的時代性 存世《蘭亭序》文,既不能相信為王羲之的原文,那嗎《蘭亭序帖》更不能說是王羲之的筆跡了。 《蘭亭序帖》,無論是寫本或刻本,都是後來的楷書筆法,把東晉人書所仍具有的隸書筆意失掉了。這也正表明著它的時代性。 東晉人所書的磚刻,自前清中葉以來,即有不少的發現。所有的字跡都是隸書,有的還帶篆書筆意。磚文大多是陶工所書,這就表明隸書在當時的普遍性。阮元首先注意到這一層, 是有卓識的。 (請參看《光明日報》七月三十日宗白華同志:《論〈蘭亭序〉的兩封信》。) 雲南曲靖縣的《爨寶子碑》發現後,繼之以四川涪陵縣的《楊陽神道碑》。 (或稱《枳楊府君碑》,案「枳』乃縣名,在今之涪陵附近。碑刻於晉安帝隆安三年,公元三九七年。) 今又繼之以南京出土的《謝鯤墓誌》及王興之夫婦與其長女王丹虎的墓誌,都還保留著極其濃重的隸書筆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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