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師的學習(更新版)

麥卡瑟(John MacArthur)和湯瑪斯(Robert L. Thomas)

摘錄自麥卡瑟編著,蔡蓓、蔣虹嘉譯,《聖經教牧學》(South Pasadena:美國麥種傳道會,出版中)。

約翰˙麥卡瑟是1960年代的神學院學生,湯瑪斯是他以前的神學院教授。他們之間的這篇對話,強調牧師的學習在整個教牧事奉責任中的關鍵地位,也特別提到神學院的訓練對一位牧師如何運用他的學習的影響,以及勤奮、自律、和其它素質的重要性。最後,他們的討論轉到牧師的學習與其它教牧職責之間的關係。

很榮幸我們之間有一段很長的友誼,追溯到1961年,那時麥卡瑟開始他的神學院訓練,而我(湯瑪斯)正好擔任那間神學院的新約系主任。我們享受一起學習的特權,一個作為學生,另一個作為神學院相對比較新的老師。這章以對話的形式,探討我們在那時如何扮演我們的角色,在學習中接受的教牧事奉訓練被證實是如何有益處,並指出在主人神學院目前的重點上,照我們的經驗需要什麼樣的改進。

我作為這篇對話的開場者,把問題和一些觀察提出來,我的前任學生麥卡瑟博士作出回應,並闡述關於牧師和他的學習之間的關係。

牧師的學習在教牧事奉中的角色

湯瑪斯:約翰,我記得,多年前,有一次來我們學校禮拜堂的講員,是一位傑出的福音派牧師,來自一間相當有名的教會。他強調星期天早晨的講道對一個地方教會的整體生命的重要性。他認為,講道的信息是傳遞給教會裡最大部份的人,所以,它成為奠定滲透教會身體里生命和事奉每一個層面的氛圍的主要因素。你同意這個對一周信息之重要性的評估嗎?

麥卡瑟:絕對如此!星期天早晨的講道是整個教會的關鍵接觸點。它是唯一讓每個人聽到相同的事的一個地方,是由信徒組成之地方性身體的推動力,也是你統一教導你會眾的地方。一周其餘的時間,他們分散在查經組,門徒組,主日學班,和其它更小的場合里,而星期天早晨的崇拜是你與你的會眾最大的共同接觸面。多年來我已經說過這點,我在星期天早晨的教導和講道,是我們教會生命的推動力和最強的影響因素。其次緊跟著的是星期天晚上,因為我們星期天晚上的崇拜總是有如此大的回應,那也算在這個圖畫里。然而,主日的早晨崇拜傾向是第一推動力。

湯瑪斯:前一個問題里提到的這位牧師,更出名的是他對基督教事工中人際關係議題的注意。因此,他對星期天早上講道之重要性的公開確認令我驚訝。既然星期天的信息(或包括早上和晚上)在設定地方教會事工的基調上有此策略重要性,這將什麼樣的責任放置在一位牧師的肩頭,要留意去學習?

麥卡瑟:答案是明顯的。如果星期天早上的信息是教會生命中的推動力,而緊跟著的是星期天晚上的信息,如果這是人們領受教導的地方,如果也是用來教導教會建造和成長所圍繞的重要真理的時間和地點,那麼它要求最嚴謹的學習。它也要求解經,因為你必須把神的道給人。你可以在教會日程表的其它時間講關於人際關係的議題或任何其它題目,但是當輪到主日讓你建造生命根基的那個時間,那必須來自神的道。為此,需要花最大的努力準備和學習,以最大的注意力和專註去研究經文,以致你在星期天的早上和晚上傳揚神的道,就是讓神借著祂的話來說話。在此,你闡述那些對教會生命是絕對基要的教義。

多年來我花等量的時間在星期天早上的信息和晚上的信息,我想那是應該的,因為如果你要完全地處理神的道,你就必須以同等的強度去處理它——以致能帶出真理的正確意思。這必須勤奮到極點。

神學院的訓練對牧師學習的影響

湯瑪斯:約翰,你父親在幫你選神學院時,他對你的首要願望是成為一位釋經家,不是嗎?我知道你以他作為一個優秀的榜樣,在許多方面效法他,我肯定其中一個方面是他在準備講章時的勤奮學習。他的用功學習對你的習慣產生多少的影響?與你從你父親那裡所學到的相比,神學院的訓練如何加添或改變你學習的方法?

麥卡瑟:是的,我父親的首要願望是要我成為一位釋經家。他學習上的勤奮對我是大的影響。事實上,他在過了八十歲生日後仍繼續不斷地閱讀。他以前常對我說:"千萬不要未作準備就上講壇,要預備好。"而且,每當他講道,總是全面而完整地準備。

整體來說,我的學習方法與我父親的方法一樣,我的神學訓練帶出的主要區別,更多在於我們學習中使用的資料的不同種類。我父親傾向研讀較大眾化的那類注釋書,和更多考慮護教的責任,捍衛經文,抵擋攻擊。我的風格不同在於,我關心的是解釋聖經所要表達的意思—也許這是我接受神學訓練的一個結果—所以,我使用的注釋書和其它工具是較為技術性的那類。儘管這點不同,我卻從他那裡學了很多,令我想要繼續效法他示範到今天的勤奮學習的樣式。

湯瑪斯:你經常講到,你的神學院訓練是你基督徒生命中最豐富和最具塑造力的時期之一。你可以特別舉出兩三方面是你發現尤其充實的?

麥卡瑟:神學院里聖經學習的強度明顯地充實了我。在讀大學時,我曾經參與極其多的課外活動,如體育、工作、和學生會。那些花去很多時間,在此之外,我那些普通教育課程里的許多課不太吸引我。我的副修是歷史和希臘文,但主修宗教;聖經和神學課確實抓住我的心。那些課我讀得好,比其它課好得多。

可是,當我進入神學院時,每門課里教的每樣東西似乎對我都是緊要的。我對作學生的委身上升到一個全新的程度。雖然我每個學期修十七到二十個學分,我卻很喜愛,因為我在學習神的話語和為事奉作裝備。我整個動機有了戲劇性的轉變。我因神學院里更高的期望而竭盡全力。我所學的遠遠多於我在大學的聖經和神學課里學的。儘管我在大學學過四年的希臘文,我發現希臘文解經課更令人興奮,因為我知道我得到事奉所需要的那種精通。

使我充實的另外一方面,是我與神學院老師之間所建立的個人關係。我親自認識他們,愛他們。他們使我成為他們生命中的一部分。他們當中許多人在私下花時間與我在一起,挑戰我,回答我的問題,和建立真正的友誼。當你看到他們的生命、誠信、美德、以及他們對屬靈事情和對聖經真理的熱忱時,認識他們而得到的價值是無可評估的。

神學院還有另一個令我感激的方面,是在三年之內完成課程的規定,這使得所有的事情都互相交織和重迭。教育的過程不是一個似乎延續到永遠的間隔性展開的過程。它是全部聚在一起,在一段濃縮的時間裡,每件事都彼此關聯,一類資訊與另一類互動。對我來講,這是最富動態的學習方式,為在儘可能短的期限里完成課程。

神學院進一步的價值是我與其他學生所建立的友誼。我們以幽默討論教義、神學、事工策略和風格,使彼此更鋒利,以及伴隨這種互換意見彼此塑造,都是無價的。我的同學挑戰我去讀老師沒有提到的書。所有那些關係都是塑造過程的一部分。總而言之,若沒有神學院的經歷,我無法做我現在所做的。

湯瑪斯:我可以感覺到大體上你對你神學院訓練的深厚感激,但更具體地來講,我們的對話是關於,在學習上,你的訓練如何使你的事奉得益。你學習的課程大部份投入在被稱為認知或實質方面的學習,集中在聖經內容、希伯來文和希臘文的聖經語言、系統神學、和教會歷史。在你二十六年的牧會中,這些科目當中的每一個對你在事奉中的學習有什麼相對的貢獻?

麥卡瑟:你提到的這些具體方面都是至關重要。事實上,如我前面所言,若沒有這些(訓練),我絕對無法做我現在所做的。對希伯來文有基本的掌握是重要的。雖然我們是新約的執事,我也花大部份的時間在新約聖經,對希伯來文有足夠的掌握仍是重要的,這樣才能夠評估不同的注釋書,並對其他人關於某段經文或教義問題所說的作出緊要的判斷。

對希臘文也是一樣。除非你懂得那個語言,否則你不可能確定你是否讀得正確。沒有這個知識,你就被卡在注釋書所說的,無法往前走,因為你不懂那個語言。你無法確定他們是否正確。所以,如果你想要作一個認真的學生或解經家,掌握原文使你得到極大的豐富。再者,許多關於聖經的文獻,都是參考或建立在那些以原文寫的經文。要能夠處理那資料,就要求你對希伯來文和希臘文得心應手。

以系統神學作為一個架構,是絕對至關重要的。能有系統和分析地思考,能看見一個你可以懸掛各種各樣教導的架構,並看到它們拼在一起,以及能從每一位教授的角度領悟那架構的一致性,是最令人滿足的。如果到神學院學習,而那裡每一位教員有不同的神學,我無法想像那會是什麼樣子。我上的那間神學院沒有這樣的問題。所教的系統神學是全體教員所堅信的,所以每堂課都彼此加強。架構已經在那裡,是建立在對聖經經文的解經見解的基礎上。我總是說,除非先成為解經家,否則一個人沒有權利作神學家。隨著我多年來系統性地解經,我發現我的詮釋被磨鋒利、被豐富、被修改、和被澄清,但從未違背我在神學院所學的神學系統,因為那個神學系統起初就是出自解經的見解。

明白教會歷史,對認識教義發展的流線和經過數世紀教義的進展是緊要的。知道教會在關於教義上的爭戰,對曉得怎樣回應當今相似的挑戰是有益處的。知道與教會有關的問題在過去如何自我解決,是幫助我們避免重蹈覆轍的一個功課。我想教會歷史最好的部份是研究衝突和衝突的解決—教義的討論、辯論、及其定論。檢視教會的各個不同部份如何偏離而進入這樣或那樣的錯誤,其餘的部份如何處理該問題,把偏離的那些部份再帶回到主流。這種對過去的學習繼續塑造我的事奉。我也愛看教會歷史上領袖人物的傳記。

湯瑪斯:你在神學院對聖經的學習是從兩個不同的角度,一個較為概觀,另一個較著重對原有語言的小細節的細察。當你回顧你自神學院畢業以後的經歷,是鳥瞰的還是細微的角度被證明更有價值?抑或各自有同等的貢獻?這兩者的任何一個對於事奉上的裝備是不可缺少嗎?

麥卡瑟:我不得不說細微的角度對我更有價值,因為它讓我細察那些細節,直進到原文里,真正尋找它,和挖得深。我誠然認為鳥瞰的角度是有幫助,明白貫穿整體的流線是重要的,這包括對某一卷書,對新約聖經和對舊約聖經,和對貫穿聖經的總體性的救贖主題—換言之,神學主題—的鳥瞰。那些是重要的,但因為我已把我事奉的所有年日花在挖掘經文,所以對我最重要的是處理語言上的細節,和解剖經文去發現神的意思的能力。我想兩者你都需要,但是如果你必須擇其一,你會要處理經文細節的能力。在那基礎上,你可以總結出鳥瞰所觀察的應該是怎樣,但反過來就不會如此。

湯瑪斯:我對你講道和教導事奉的觀察,使我相信你對系統神學有一種癖好,你可以提供兩個例子來說明,你在神學院時是怎樣回應這方面的研究?以及它給你在教牧事奉中的學習帶來什麼益處?

麥卡瑟:我的教導和講道的確傾向神學性。我想把經文的原則抽出來,以致將它理解為神學上清楚的真理。換句話說,我相信真理根本上就是一系列的原則,解經的過程應該帶出那些原則。你可能在各處不同的經文里找到那些原則的一部份。例如,某一個神學原則可能出現在五十段不同的經文,我們的工作是解釋一段經文,找到那個原則,然後指明它如何配合在更大的上下文里。如果它是關於聖靈工作的一個原則,要問的問題是,那個原則如何配合聖靈事工的更大背景,以及祂的事工如何配合更大的救贖背景?我總是設法儘可能遠地追溯意思的各個類別,最終把一個教導配合在大圖畫里。

帶著這種傾向,就容易交代,為什麼我在神學院求學時會欣賞系統神學。然而,我從來沒有說我要傳講系統神學。我情願說,我傳講聖經神學的某一點—是研究經文所帶出的神學。這神學卻正是符合對整本聖經的一個概括性的理解。懂得系統神學的各類別,就為你提供一個架構,可以把各樣教導配合在其中。我在神學院領受的這個架構,歷經多年學習的考驗,再根據我自己的研究作些微的調整,被證明是相當準確的。

湯瑪斯:如果我可以再次回到教會歷史的題目,在我接受神學訓練時,這個科目的學習所帶來的益處,對我來講並不明顯。但是自從神學院畢業以後,我對這個學科的價值的欣賞,隨著我每年的教導事奉而極大增長。它對你是怎樣?你在學校時就欣賞它,還是你對教會歷史的鑒戒的體味後來才開花?

麥卡瑟:我對教會歷史的欣賞也是慢慢才有的。當我在神學院學習教會歷史時,那只是像無終止的一連串的日期和事件,雖然在歷史的某時刻有重要性,卻對我的情形沒有什麼重要。但是,隨著我不斷地傳講和教導神的話,教會歷史越來越變成極大的益處。這是因為,隨著我在當今這個處境里活出我的事奉,我越發看見今天教會所面對的爭戰和爭議都有歷史上的先例。所以,我不斷參考教會歷史,去認識爭議如何出現,那爭議有什麼成分,和它最終如何解決。閱讀關於過去歷代人物的文獻,和他們如何處理相似的問題,對為我目前的事工提供指點是重要的。在那些當教會面對的問題似乎以急劇的速度升級的日子裡,這使得教會歷史更加有價值,因為這些爭議沒有一個是新的。它們可能穿上新的衣服,但根本上是同樣的舊動物。

神學院的訓練對牧師的學習的具體教訓勤奮

湯瑪斯:你前面關於勤奮的評論令我注意到,你大概同意學習是辛苦的事。這個功課是你在接受神學訓練時學到的,還是後來才學的?

麥卡瑟:我的確同意,學習是辛苦的工作,我如此行到如今已經超過三十六年了,仍舊是辛苦的事。我是否在神學訓練時學到的?我在那時開始學這個功課,卻是到現在才真正看見其毫無憐憫的一面。當我在神學院時,那是辛苦的工作,非常辛苦,但我總是感覺它將結束。過了第一年,我說:"哦,只不過再多兩年。"過了第二年就只是"再多一年",過了第三年,"我完成了,所有那些苦差事都在背後。"然而,當我一開始事奉,就意識到,這件辛苦的工作還在,只是這次我將永遠不會畢業。三十六年之後,這仍舊是辛苦的事,主若許可,再過二十五年,它仍舊是辛苦的工作。

湯瑪斯:你的神學院的課程要求量頗高。你有否想過一個較為容易的課程,與較為難的相比可以同樣好地為教牧事奉的學習階段預備你?

麥卡瑟:沒有,因為有某些事是你必須要學的,也只有一個途徑去學會—就是靠勤奮學習。沒有學習的磨礪,你無法學會一種語言,無法學會神學、教會歷史、護教學、以及所有伴隨它們的東西。一個較為容易的課程一點幫助都沒有,因為你不會學到同等量的資料,不會被強迫去深入思考問題,和學會非常、非常有幫助的嚴格訓練,那是當你進入事奉時將生效的。我的意思是,如果一個學生被允許漂浮地讀完神學院,那麼他就是準備要在自己的事奉中依樣畫葫蘆。我認為,在神學院下苦功,是預備你離開神學院後繼續下苦功。

自律

湯瑪斯:你在神學院當學生時,查理?范伯格(Charles Feinberg)博士是院長。當我與他一起作教員時,他生命中自律的品格給我強烈的影響。你作為學生,與他相處有受到影響嗎?

麥卡瑟:當然有,我想,范伯格博士在自律方面影響我,超過我在神學院經歷的任何其他人。要準時,預備好,勤奮研讀聖經,並確保我找出經文試圖講的要點是與寫作者打算講的一致的,他把這些事的必要性不斷地打進我裡面。他有紀律的閱讀時間表,有紀律的學習時間表,一年讀聖經四遍,和他極大的委身要把神的話放進他的心並確保準確—所有這些都影響到我。甚至他好辯論的性子也給我極大的印象—他是一個捍衛真理的戰士和鬥士。當然,我愛他,因為他是一個摯愛神的人。他是如此專註於神,我的意思是,他是如此地只有一個維度—完全被神的話所耗盡。那是他整個生命的一個重大推動力。我肯定愛慕和欣賞那種程度的委身。

湯瑪斯:你提到范伯格博士一年讀他的英文聖經四遍的習慣。他每天下午保留一個小時做他的閱讀。在你對聖經的閱讀和學習上,你有遵循任何這樣的操練嗎?

麥卡瑟:老實講,時有時無,最近幾年我就沒有那樣做。我沒有真正花時間去保持這種一致的讀經模式。我希望我可以維持那種持續的讀經模式,我曾經跟著范伯格博士的榜樣做過一次。我也有過反覆讀新約聖經的習慣,每天一部分,三十天。在我早期的事奉中我那樣做有好些年。我繼續做極大量的閱讀,但讀我參與寫作的許多書和手稿。在所有這些當中,我的確渴望有時間只是坐下來反覆讀聖經。

不過其中一個挑戰是我很難做到那樣,因為只要我碰到不明白的地方,我就立刻停下來,尋找書或資料和工具,去幫助我明白我剛剛讀到的。所以我不容易坐下來持續地讀。我需要領悟我在讀的每一個內容,我驅使自己去邊讀邊明白,那就使閱讀的過程有點陷入停頓。

湯瑪斯:約翰,關於牧師如何處理自己的學習,你的教授們的榜樣對你有影響嗎?從他們的勤奮、智力和學術上的誠信,誠實承認不懂的領域,諸如此類的,你有沒有學到什麼功課?

麥卡瑟:毫無疑問!令每一個神學院的一年級學生震驚的,當然是他的教授們所擁有的知識的深度。他們已廣泛閱讀,是他們各自的學科里的專家。他們熟諳的那些領域是新學生甚至未曾想過的。所以,他被這些人的智力、學術能力、和深厚的知識所征服。這使得他們成為一個學生所要效法的典範,不一定是為了贏得博士學位,而是為了有一個有誠信的事奉。我認為神學院的教授們教的最重要功課之一是:要精深,你就必須把你整個一生都放在學習的習慣中。你必須保持住;你永不能停止。那明顯是一個重要功課。

誠信

湯瑪斯:站在會眾前講道時,有否涉及像教牧的知識誠信這樣的問題?如果一位牧師沒有時間準備星期天的講章,他是否應該向他的會眾承認,還是假裝他有擺上恰當的學習時間?

麥卡瑟:你永遠不能作任何假裝。牧師的誠信是至關重要的。這裡的問題不是你的講章,是神的話面臨危險。如果你沒有時間準備,那麼講你曾經有時間準備過的某段經文。乾脆告訴大家,下個星期天你會回到原來計劃要講的經文,你需要更多的時間弄透它。為了講道而講道,從來就不是什麼美德。唯一的美德是傳講真理—但除非你知道真理是什麼,否則你無法傳講它。

顯然,有時候,當你研究經文時,發現不可能達到關於某個議題在教義上的結論。那時你就必須做一個決定,是你相信與你認定神的話在別處所教的一致的。教導它,然後就往前進。也許幾年之後,有人會寫一篇文章發表在刊物上,給你更多關於這段經文的亮光。不過,以你目前有的時間,你需要盡你所能。確保你所說的代表對該段經文的一個真實的理解,反映儘可能最仔細的研究。然而,再次留意這個警告:如果你無法明白一段經文,不要傳講它,直到你弄懂。這是一個好的理由,讓你在前半個星期,或甚至數周以前就開始準備,以便你有充足的時間。

湯瑪斯:在你的講師中,是否有教義穩定或不穩定的任何例子,可能會影響你?他們有些如今已與主同在,但那些還健在的人當中,是否有任何人改變在任何關鍵問題上的立場?

麥卡瑟:我不認為這樣。再次,那是非常令人鼓勵的。當我回顧我神學院的經歷,我不知道有誰曾改變他們的觀點,雖然他們可能使它們更精鍊。我想不到任何人偏離他們所教給我的。那大大表明他們學術的誠信和對神話語的忠心。他們是不可動搖的。雖然浪潮會變,可能別人希望寫出各種新的想法來改變他們,他們卻是保持始終如一。我相信那是因為他們的根基是如此堅固。

準確

湯瑪斯:我們已經有一兩次談到希伯來文和希臘文,以及準確的重要性,不過請允許我提出與它們相關的另一個觀察和問題。個別的基督徒有不同的能力和不同的屬靈恩賜。但是我證明,在我三十五年的教學中,我從未遇到一個學生是沒有能力學聖經原文的—只要他有強烈的學習願望。我由此得出結論,如果神呼召一個人去傳講祂的話,祂也賜給他能力去學習希伯來文和希臘文,祂的話是以這些語言默示的。你覺得熟練這些語言對於學習講道事奉重要嗎?

麥卡瑟:我認為它們是必不可少的。如我所說的,顯然地,一個人若沒有這些知識,也可以講道。別人可以指導他,他可以讀好的原材料。但是若要有信心,有膽量,以及當他在讀注釋書和其他參考工具書時能真正明白所讀到的,那真的是絕對要有語言知識,尤其是希臘文。懂希伯來文是好的,只是舊約聖經所有的教義都在新約聖經里達到其頂點和精鍊之處。要使講道既準確又大膽,能夠把握新約聖經原有語言的經文是至關緊要的。有效的講道的確要求高智力水平,一種清楚思考,整合資料、分析、綜合、和有邏輯地表達的能力。那種能力必定裝備一個人去學習聖經語言。

有效律地使用時間

湯瑪斯:當你在神學院時,你以一個地方教會員工的身分,非常積極地參與事奉。你必須抓出時間去學習。當你完成學業後,這個經歷有幫助你學會如何更有效律地使用時間嗎?你曾否希望,當你還在學校時能有更多的時間作準備?

麥卡瑟:是的,那的確有幫助;不過我不嘗試去改變它。我很高興當時的狀況可以這樣得到解決。我也樂意參與事奉,因為它加速學習的時間。當我從神學院畢業時,我已經在一個地方教會有三年的服事,所以我正好已有大的進展。我在神學院的日子裡,也已經開始頗為廣泛地講道,那給了我一個起跑點。我覺得我能夠給予學習所需要的時間,同時用上我在事奉中所學的。我確實推薦那樣的方式。

湯瑪斯:約翰,既然你作學生的日子非常忙碌,我肯定你少不了熬夜。你在上課時有打磕睡嗎?對於那些因為準備考試或趕寫報告而定期熬夜的學生,你有什麼忠告?

麥卡瑟:我極少在上課時打盹。為避免在課堂上睡覺,我常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坐在課室的前排,使我很顯眼,這樣激發我保持清醒。只是我也常常成為被點名的對象,老師會輕易地揪我進入某個討論。我總會想一些問題去問,以致任何時候我都可以問一個問題或參與一個對話,那樣就被刺激,我會試圖如此做。還有我總是仔細做筆記。

我知道我有時腦袋空白。通宵學習以後我可能已經精神疲倦。我日常的習慣是每天早上大約三點半或四點起床,有時候如果我很晚才睡,那麼早起來學習,之後才開車去神學院,會使我睏倦。但是我一旦到達課室,我就能夠通過整堂課。

對於那些定期通宵熬夜的學生,我的忠告是,坐在使他們顯眼的課室前排,那比較難讓人睡著。你也可以叫坐在你旁邊的人讓你保持醒著。

牧師的學習和其他教牧職責

湯瑪斯:如果你必須如此長時間和辛苦地學習—似乎這是你傳出來的清楚又響亮的信息—這跟與人相處和透過社交互動來滿足他們的需要的重要責任有何關係?你必須使你的學習配合圍繞關係類的事工,還是使關係類的事情配合圍繞你學習的需要?哪一個在先?

麥卡瑟:關於這點,毫無疑問,學習在先。如果我不是在幫助人們明白神的話,我與他們的關係有什麼意義呢?我在同一間教會做牧師已經25年,與同一群會眾里的許多人在那些年間共度我的生命,我沒有能夠與他們一起到處去和做各樣的事,參加每一個家庭式的燒烤和與人們周旋。但是我知道這點:我委身自己去把聖經里改變生命的真理教導他們。這建立了他們與我之間最深厚的關係,在這個關係里,我對他們有很大的責任,他們從我受惠良多。我通過把神的道給他們來履行我的責任,他們以愛、忠誠、和信實回報從我領受的。那是我認為真正重要和使人滿足的關係。

湯瑪斯:你會說你的神學院訓練在知識性的學習和實踐技能的發展—例如,如何講道,如何輔導,如何管理行政,如何探訪,如何主持婚禮,等等—之間提供恰當的平衡?倘若沒有,哪個受到太多的注意,哪個沒有得到足夠的注意?

麥卡瑟:我想我的神學院訓練是有很好的平衡。然而,現在我回想起來,誠實地說,當時大部份的實踐性課程相對而言是無用的—可能講道學或講道課是例外。我修了一門輔導課,沒有什麼意義。關於行政的一些課也是如此,只要給我一本主持婚禮和那類事情的小書。即使不上那些課,所有那類資料都可以得到,所以它們也不是太有幫助。大部份的這些技能是通過實踐,通過與人們的生命打交道時的掙扎,和通過在一位年長、有經驗的牧師的指導下學到的。

當我來到恩典教會時,我在任何那些行政或實際的程序上都不是很有技巧。但是經過數年後,經驗使那些技巧得到提煉。世上不會立刻讓一個學商業管理的大學畢業生成為一間公司的總裁。他們把他放在最低的級別讓他學,縱使他已上過管理學的課。透過把他已學到的應用出來,他發展他的管理技巧,沿著階梯往上做。在事奉上也是如此。在神學院的幾年,最好是用來大量吸收知識性的東西,並向一位指導牧師學習,然後點綴一兩門實踐性的課,給予一些方向。實踐性的課程是可以有幫助的,不過神學院畢業之後事奉的過程,將把這些技能發展到最大的程度。在這個發展的過程中,若有某人可以作為典範,是極為有利的。

湯瑪斯:你是在一個傳統的神學院校園裡上課時養成你研究聖經和神學的習慣。主人神學院的學生是在一個地方教會的環境里培養他們學習的習慣,這會有關係嗎?

麥卡瑟:這關係巨大!因為這使得地方教會在學生的生命中居中心。顯然一個人可以在神學院的校園裡學,而不是在教會的校園裡。一個人可以學習真理並參與教會事奉,兩者可以奇妙地相配合,就像我的例子。但是當神學院的校園就在教會裡時,生命的焦點就是教會,我想這發出很大的信號。這也讓教牧同工與學生們交流,以致他們所學的得到應用,就在現在,而不是幾年之後!這也給學生們機會直接參与教會的生活,並把他們正在學的直接放到實踐里。

湯瑪斯:你作為主人神學院的院長,當然有機會在一個預備性的課程里實施一些你想要的改變。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差異,使這個課程與你在預備你自己時經歷的那個有所區別?

麥卡瑟:我想有不少的差異。其中一個是我們這裡少了些實用類的課程。我不認為那些課有什麼長久的價值。在那些年代,我們強調如何輔導酗酒者,如何正確表達,教育行政,和諸如此類的事。我們在主人神學院的課程,以更精深和更神學性的課取代那些課,非常重要且有長久價值。

其次,我想,這裡對講道過程的處理方法,比在我神學院的課程里所學的更為完整。我們目前的教職員極其強調解經講道背後的整個解經過程。貫穿所有課程的處理方法是一致的,一切最終都彙集到講道上。我相信這方式產生出更為有效的最後產品。到訓練結束時的公開講道,鉤住所有在此之前所學的。在我的預備課程里,在我學的釋經方法、神學研究、和講道學之間有一個間隙。在講道的準備上,重點是放在講道的大綱,傳講時不用筆記,經文里的主要意思,和諸如此類的技巧。在那些課里,幾乎沒有提到釋經方法。那樣的訓練並非反釋經;只是沒有像現在我們的神學院那樣重視它。我們講道學的教職員把如何講道與在其它課為準備講道所學的緊密連結,藉此對釋經學做到必要的強調。這種準備所產生出的釋經者,關心準確性,超過關心講道的方式、大綱、和靈巧。

正確看待牧師的學習

湯瑪斯:約翰,回顧我們的談話,令我比以前更感受到牧師的學習在地方教會的命中的緊要作用。這是教會生命生殖力的發源處。牧師的學習如何,就決定會眾的生命如何,他們參加主日崇拜,尤其是主日早上的崇拜,那是如此有戰略上的重要性。隨著聖靈使用傳講的道把人塑造成基督的樣式,有果效的學習終究將成就一群多結果子的信徒。

在你的經驗里,如同在許多其他人的經驗里,為使牧師的學習成為所需要成為的樣子,一個人無法高估正確訓練的重要性。這是神學院存在的基本理由,例如主人神學院。神學院訓練是一個塑造生命的經歷,過去對我是如此,對你也是如此。它影響我們對生命和事奉的主要看法,此外也教導許多具體的功課。這當中包括在學習上勤奮的重要,在設立優先次序上的自律,在傳講聖經上的誠實,在解釋經文上的準確,和有效率使用賜給我們服事主的寶貴時間。

與其他人所聲稱的相反,牧師在學習上擺上充足的時間,將加強完成落在地方教會領袖肩膀上的其它責任。他學習經文的意思,以致能把它傳授給別人。作為一個解經者,他將發現他與其他人的關係大大得到增進。他幫助他們明白神的話語的這個能力,將加深他與他所服事的那些人之間的關係,即使這可能意味著他沒有同樣多的時間可以花在他們個人身上。

因此,牧師精力旺盛的學習在他整體的事奉中是一個必不可少的任務,這個任務是不能由任何其他人填補,或以他可以選擇的任何其它方式執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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