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悅悅為中國人的冷漠殉葬

王錦思

連續兩天，有兩個人的死亡震動了中國人。一是利比亞前領導人卡扎菲，一是遭到車禍的兒童小悅悅。

兩個人的死亡都來源於冷漠，前者死亡是來源於卡扎菲自己對人民的冷漠，後者則來源於肇事者的逃逸以及18個路人的無動於衷。儘管有善良的拾荒者陳阿婆的救助，以及醫護人員的奮力搶救，但是最終回天乏術，可愛的小孩終於不治，為中國人的冷漠殉葬了。

不久前，有評論人希望「中國停下你的腳步」，顯然他指的是中國盲目進行經濟發展需要停下腳步，而在精神文明建設上，我們卻要加大步伐。從扶不起老人，到不救助弱小兒童，連續發生的救人反被誣陷的案例也令人心有餘悸，所有的弱勢人群已被冷漠完全覆蓋。確實也有類似於陳阿婆這樣的好人非常熱心，但是這樣的好人不出現的時候，沒人救助弱者的時候，對於需要救助者來說好比天塌下來一樣恐怖和可怕，弱者難免成為殉葬品。

我們看到，兩歲的女童小悅悅走在巷子里，被一輛麵包車兩次碾軋，幾分鐘後又被一小型貨櫃車碾過後，18個人路過這裡竟然無動於衷，只是好心的陳阿婆才仗義救人，保住了小悅悅的的一線生機。儘管社會各界的關懷和捐助源源不斷，但是最終沒能創造生命的奇蹟。人們在譴責漠視路人的同時，對於陳阿婆伸出援手給予了高度的讚賞，同時也引發了全社會對於道德和良知的探討。

在中國古代，有用活人作為祭品陪同死者葬入墓穴，以保證死者亡魂的冥福的習俗。但是隨著時代發展，殉葬制度在明清時代逐漸被廢棄。在封建專制結束一百年整的今天，即使沒有權貴在專制下採用殉葬制度，但是還有生命如此被輕賤，是我們社會的悲哀，也是我們每個人的悲哀。

據悉，檢察院10月18日正式開始介入小悅悅被碾軋一案的調查。為避免悲劇再次重演，有些律師組成「停止冷漠律師團聯盟」。最大初衷就是消除好心人在助人為樂時的後顧之憂。那些見死不救者是否應由法律制裁需另當別論，道德譴責和裁判也必不可少。可是在這個唯利是圖的社會裡，道德譴責又有多大的制約作用和現實效果？難道需要承擔責任的只是那十八個路人和肇事者嗎？

其實，小悅悅的父母也不應該只是悲劇事件中廣獲同情的受害人。《兒童權利公約》是世界上簽字國最多的國際公約，要求關於兒童的一切行動都以兒童最大利益為「首要考慮」。如果父母不能監護好孩子，國家有責任也有權力接管父母的監護權。中國也是《兒童權利公約》的簽字國。不糾正這種心理和社會風氣，還會有下一個小悅悅死於冷漠，為中國人的冷漠殉葬。

誠信缺失、不講信用，不僅危害經濟社會發展，破壞市場和社會秩序，而且損害社會公正，損害群眾利益，妨礙民族和社會文明進步。社會的誠信道德滑坡已經引起黨中央高度關注，國務院總理溫家寶19日主持召開國務院常務會議，部署制訂社會信用體系建設規劃，提出，「在全社會廣泛形成守信光榮、失信可恥的氛圍。」而針對最近發生的「小悅悅事件」，廣東省委書記汪洋呼籲，我們每一個人都要用「良知的尖刀」來深刻解剖自身存在的醜陋，忍住刮骨療傷的疼痛來喚起社會的警醒與行動。因此，確實需要在公眾參與下創造揚善懲惡的制度條件和社會環境，努力提升全社會道德水平和每一個人的道德良知，避免類似事件的再次發生。讓在新時代里由於冷漠而不幸殉葬的悲劇再也不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