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晒我的幸福觀
□戴永夏 最近,中央電視台搞了一個「關於幸福」的調查,記者們拿著話筒,見人就問:「你幸福嗎?」對這種宣傳方式,我不想多說什麼,但它卻引起了我對幸福的回憶與思考。 幸福是一種人的心理慾望得到滿足時的狀態,不同人對幸福的看法也不盡相同。同一個人,在不同時期、不同環境中,也會有不同的幸福觀。 我出生在建國以前,上小學和初中時,共和國還比較年輕。那時國家蒸蒸日上,百廢待興。雖然比較貧窮,但我仍感到生在新中國最幸福。這與其說源於生活現狀,不如說來自宣傳教育。當時我們只知道跟舊社會比,「三座大山」被推翻了,人民當牛做馬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跟外國比,資本主義國家的人民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窮得住「貧民窟」,等待我們去解放他們。做這樣的「強國之民」,如何能不幸福?在這種大幸福觀的指導下,我也產生了自己的小幸福觀。記得我小學升初中的作文題是《我的志願》,我毫不猶豫地寫下了願當一名邊防戰士。我把拿起衝鋒槍、保衛自己的祖國,看做無上光榮,無上幸福! 我上高中時,正逢三年「自然災害」。那時住在學校,連飯都吃不飽。我們經常吃的是難以下咽的乾菜糰子,饅頭見不到,窩窩頭、地瓜干也成了稀缺的美食。每天下了晚自習躺進涼被窩裡,肚子都餓得咕咕叫。有一天中午,我實在餓極了,就來了個「寅吃卯糧」,把兩頓飯合在一起吃,足足吃了8兩煮地瓜干,頓感香甜果腹,舒服無比。當時我真切地感到,將來有朝一日,能吃飽地瓜干就很幸福了!儘管我也知道大魚大肉更好吃,但總覺得那是遙不可及的事情。而吃地瓜乾的幸福感最為現實,它幾乎使我忘記了一切美味。至今,這一想法還深深地印在我的腦子裡,難以磨滅。 讀大學時,我讀的是師範院校,學校培養的目標是中學教師。但當時我卻有點「離經叛道」,總感到將來當一個作家會很幸福。於是我便把當作家當做自己的奮鬥目標。上世紀80年代,當我進入出版部門工作,「當作家」的願望部分實現時,我又有點失望了。我覺得當一個名不副實的作家沒多少幸福可言,不但寫不出像樣的作品會感到苦惱,得到的那點蝸角虛名、蠅頭微利也不足以養家糊口。於是,我轉而把主要精力用到本職的編輯工作上。這時我想,干好本職工作,事業有成,生活充實,就是最大的幸福。果然,當我編輯的書一本本推向社會,產生良好的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時,尤其當編輯工作取得成績受到嘉獎時,我的幸福感也油然而生。我深感投身出版事業是我的最佳選擇,它給我帶來了莫大的幸福! 本世紀初,我從工作了三十多年的編輯崗位上退休後,生活和環境都發生了很大變化,我的幸福觀也隨之改變。我把健康、快樂當做自己追求的幸福目標,而幸福也時時與我相伴。 我所說的健康,既包括身體的,也包括精神的。我每天堅持登山,鍛煉兼餵養山上的流浪貓,既健身,又健心。幾年下來,百病不生,身體非常好。 我的快樂生活,也包括兩個方面。一是干自己喜歡乾的事,主要是讀書寫作。退休後,我已出版了《片羽寸心》、《趵突泉詩話》、《泉文化——濟南》、《山東民俗瑣話》等多部著作,這使我生活得既充實,又愉快。二是干慈善的事,把關愛動物當做自己的生活常態,讓小愛帶來大快樂。這一點,很多人都不理解,有的甚至嗤之以鼻。對此,林清玄先生替我做了回答。他在《在微細的愛里》一文中說:「不能進入微細的愛里的人,不只是粗鄙,他也一定不能品味比較高層次的心靈之愛,他只能過著平凡單調的日子,而無法在生命中找到一些非凡之美。」「我們如果光是對人有情愛,有關懷,不知道日落月升也有呼吸,不知道蟲蟻鳥獸也有歡歌與哀傷,不知道雲里風裡也有遠方的消息,不知道路邊走過的每一隻狗都有乞求或怒怨的眼神,甚至不知道無聲里也有千言萬語……那麼我們就不能成為一個圓滿的人。」林先生的閃光哲理,正是我的切身體會! 寫到這裡,我又想起一則小故事:有一天,古希臘傑出的政治家梭倫來到呂底亞王國,國王克洛伊索斯向他展示了一大堆金銀財寶後,不無誇耀地說道:「梭倫,我知道你作為哲學家的聲名,也知道你遊歷天下見多識廣,你能告訴我,你所遇見的最幸福的人是誰嗎?」梭倫回答說:「國王啊,我們雅典人的幸福和你們所說的幸福是不一樣的。你們認為佔有很多東西、享受很多快樂是幸福,而對於我們來說,幸福卻意味著高貴地生活、高貴地行動、高貴地死去。」是的,一個人,不管選擇了怎樣的幸福觀,只要能高貴地生活、高貴地行動、高貴地死去,那就是獲得了真正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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