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雜的業報
本則故事取材自《中阿含第一七一分別大業經》、《中部第一三六大業分別經》。
有一次,佛陀到摩揭陀國首都王舍城遊化,住在城北的迦蘭陀竹園竹林精舍。而尊者三彌提,那時也在王舍城附近,住在一處僻靜的林間小屋中。 這天午後,有一位名叫「普達梨弗」的出家外道,正好走到尊者三彌提的住所,就進屋去參訪他,向他提了個問題: 「三彌提道友!我曾當面聽沙門瞿曇告訴我說: 『肢體和言語所造的業,那是不實在的,只有意念所造的業,才是真實的。又,有一種禪定,當進入那種禪定時,會完全無感覺。』」 「普達梨弗道友!世尊不曾這樣說,你不要這樣誹謗世尊,誹謗世尊是一件不好的事。道友!世尊一再教導我們: 『如果故意造業,而且也付諸行動達成了,那麼,業報是一定有的,若不是在當世,就是在以後的來世。但如果不是故意的,那就不必然會有業報了。』 至於禪定,確實有一種禪定,當進入時,會完全無感覺。」 普達梨弗外道不同意尊者三彌提對業報的說法,再三地與尊者三彌提爭辯,尊者三彌提也再三地重申他的看法。最後,普達梨弗外道問: 「三彌提道友!如果故意造業,而且也付諸行動達成了,那麼,會受什麼種業報?」 「普達梨弗道友!如果故意造業,而且也付諸行動達成了,那麼必定會受苦報。」 「三彌提道友!你隨沙門瞿曇出家多久了?」 「不久,才三年而已。」 普達梨弗外道心想,才出家三年的年少比丘,就能堅定地為他的老師辯護,更不用說是長老比丘了。雖然他對尊者三彌提的回答,很不滿意,但一時也提不出什麼有力的反駁,就掉頭走了。 他們兩人的對話,被坐在不遠處的尊者大周那聽得一清二楚。於是,尊者大周那就將所聽到的告訴了尊者阿難。尊者阿難認為此事應當去稟報佛陀,就帶著尊者大周那去見佛陀。 佛陀瞭解了來龍去脈後,告訴尊者阿難說: 「阿難!我不記得見過普達梨弗這位外道出家人,怎麼會對他說那些話呢!又,看那三彌提比丘,愚癡而不明究理,普達梨弗所問的問題不明確,涵蓋了好幾種情形,他不分開來回答,卻只以一種答案來回答。」 「世尊!三彌提比丘也許是依『諸受是苦』的道理來回答的,這有什麼錯呢?」尊者阿難為尊者三彌提辯護道。 「看!阿難,連你也不明究理!三彌提比丘應當回答說:如果故意造樂業,而且也付諸行動達成了,那麼必定會受樂報;如果故意造苦業,而且也付諸行動達成了,那麼必定會受苦報;如果故意造不苦不樂業,而且也付諸行動達成了,那麼必定會受不苦不樂報。 阿難!如果三彌提能這樣回答,普達梨弗一定被他折服。 阿難!如果你們能聽如來廣泛而深入地解說業報,一定能更加清楚而獲得法喜。」 「世尊!現在說正是時候,我們一定會好好記住,好好遵行。」 「阿難!有人不離殺、盜、淫、妄、……邪見等十惡行,但死後卻生在善報的天上。或有得天眼神通的修行者,正好看到這種情形,就堅定地下了沒有惡行、惡業報的結論,並且執著這才是唯一的真理,這是我不能同意的。我同意有些行惡者死後生天,但卻不同意所有行惡者死後都生天的結論。因為如來知道,為惡但死後生天的人,或因惡報已在當生受完,或因現生所造惡業延後受報,或因前生強大的善報尚未耗盡,或因死時起了與正見相應之善念的緣故。 有人離殺、盜、淫、妄、……邪見等十惡行,但死後卻生在惡報的地獄中。或有得天眼神通的修行者,正好看到這種情形,就堅定地下了沒有善行、善業報的結論,並且執著這才是唯一的真理,這是我不能同意的。我同意有些行善者死後生於地獄,但卻不同意所有行善者死後都生地獄的結論。因為如來知道,為善但死後生地獄的人,或因善報已在當生受完,或因現生的善業延後受報,或因前生強大的惡業尚未報盡,或因死時起了與邪見相應之惡念的緣故。 有人不離殺、盜、淫、妄、……邪見等十惡行,死後生惡報的地獄。或有得天眼神通的修行者,正好看到這種情形,認為確實有惡行、惡業報,這是我能同意的,但執著這才是唯一的真理,這是我不能同意的。我同意行惡死後會往生地獄,但卻不同意所有行惡者死後就往生地獄的結論。因為如來知道,為惡死後往生地獄的人,或因當生的惡行往生,或因前生尚未報盡的惡業往生,或因死時起了與邪見相應之惡念而往生的緣故。 有人離殺、盜、淫、妄、……邪見等十惡行,死後生在善報的天中。或有得天眼神通的修行者,正好看到這種情形,認為確實有善行、善業報,這是我能同意的,但執著這才是唯一的真理,這是我不能同意的。我同意行善死後會生天,但卻不同意行善者死後都生天的結論。因為如來知道,為善死後生天的人,或因當生的善行往生,或因前生尚未報盡的善業往生,或因死時起了與正見相應之善念而往生的緣故。 所以,阿難!業報有四種情況:或有看似已報應,實際上卻還未報應的造業;或有看似無報應,但實際上卻已報應的造業;或有看似無報應,實際上也還未報應的造業;或有看似已報應,實際上也已報應的造業,這就像有些果實還未成熟,但外表看起來卻像已經成熟了的模樣;有的已經成熟了,但外表看起來卻還像尚未成熟的模樣;有的尚未成熟,外表看起來也還沒成熟的模樣;有的已經成熟了,外表看起來也已成熟了的模樣。」
按語: 一、本則故事取材自《中阿含第一七一分別大業經》、《中部第一三六大業分別經》。 二、今日,業力的觀念說來是蠻普遍的,但卻多淪於神秘與渾沌,即使有神通能力的修行者,也不一定有足夠的神通力看得清楚,看得完整,更何況是一般人呢!業報的大原則,雖然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但實際上的作用與展現,通常是錯綜複雜、動態變化,不是單純一對一反應,也不一定能立即因緣具足而反應展現的,所以,實際上很難只用做什麼事,就得什麼報,那樣簡單的、僵硬的方式解說,否則或未得其利,先蒙其弊,成為迷信的附和者。修學正見增上的佛弟子,應當把握緣起理則,從經典中多方理解,再從日常生活中修學體證。 三、「一向問要一向答,分別問要分別答」,這應當是印度當時的問答與論辯原則吧。 四、故事最後的果實成熟比喻,《中部第一三六大業分別經》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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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含經》及《五部》簡介
一、《阿含經》與《五部》
以上佛教經典的結集,就是《阿含經》及《五尼柯耶》(五部)的來歷。所以,原始佛教聖典《阿含經》,有北傳《四阿含》及南傳《五尼柯耶(1)》之分。
(1):尼柯耶:意譯為會眾、部派、部、類。楊郁文《阿含要略·自序》:世尊說法大部分結集在《阿含》、《尼柯耶》里,一切教、理、行、果之原型包羅無遺;集合聖教故曰尼柯耶,傳來聖教故名阿含。雖有南、北二傳,並無歧義;間有佛弟子所說,為佛印可,同佛所說。經由部派傳承,少許出入、增損,皆屬方便權說;大部究竟實說,部派之間非有二致,可證南、北同出一源。
《四阿含》由《長阿含經》、《中阿含經》、《雜阿含經》和《增一阿含經》四部組成;五尼柯耶由《長部》、《中部》、《相應部》、《增支部》和《小部》五部組成。
阿含,梵語及巴利語agama的音譯,又作阿含暮、阿笈摩等;意譯為法歸、法本、法藏、教法、教分、種種說、無比法、傳教、凈教、趣無、教、傳、歸、來、藏。
近代學者有將「阿含」解釋為聖言、聖訓集、經典,有「展轉傳來」之意,義為「傳來的聖教」或「傳來的聖教集」。
《瑜伽師地論》卷85云:「如是四種,師弟展轉傳來於今;由此道理,是故說名阿笈摩。」
《長阿含經》序言中將阿含意譯為「法歸」,謂阿含經乃「萬善之淵府,總持之林苑」。
《翻譯名義集》卷四譯作「無比法」,言此典為法之最上者。
《一切經音義》卷二十四譯作「教」,或「傳」,意指「教說」或「依師弟傳承的教說」。
目前,佛教經典大都沿襲此意的解釋。
楊郁文《阿含要略》,第6-7頁,關於阿含:
一、釋尊在世時,諸弟子以從佛陀金口所宣,傳承於弟子間的教授、教誡,稱為「阿含」。表示聖傳、聖語。此時「阿含」正是聖教的同義語。
二、釋尊涅槃後,從阿難(結集經)受得《四阿含》,此時,《阿含》成為佛教「聖教集」、「聖典」的同義語。
三、《阿含》是佛世流傳之教法,是滅後所續集之聖教集,師弟之間代代傳承,為原始佛教及部派佛教所公認的根本佛法。
所以,《阿含經》通常系指原始佛教聖典,體裁是言行錄形式,記述了佛陀所說及其直傳弟子的修道、傳教活動;並闡述了當時外道的學說及佛陀的批駁。
佛教的基本教義有業果輪迴、十二因緣、四聖諦、八正道、苦、空、無常、無我、涅槃等。《阿含經》除了闡述佛教的產生及教義外,還論及當時印度的政治、宗教和哲學等。
一、《雜阿含經》
公元435-453年,由南朝宋的求那跋陀羅(2)口宣梵本,寶雲傳譯,慧觀筆受,譯於建康,共50卷,1362經,此經有梵文底本。據《佛國記》記載,東晉釋法顯西行求法,在師子國(今斯里蘭卡)得到《彌沙塞律》、《長阿含》、《雜阿含》、《雜藏》的梵文本,使此次翻譯有文可據。這一譯本後來傳寫時似乎未得很好地整理,因而現存的本子卷次不順,並佚去兩卷,誤以求那跋陀羅所譯《無憂王經》編入(以上參照《出三藏記集》卷二、卷九)。
(2)求那跋陀羅:意譯為功德賢,中印度之婆羅門。因讀《阿毗曇雜心論》而改信佛法、剃髮出家,並博學三藏。劉宋·元嘉十二年(公元435年)經斯里蘭卡越海至廣州,文帝遣使迎入南京祇洹寺,求那跋陀羅遂招集慧嚴、慧觀等義學僧,譯出《雜阿含經》。
所集錄諸經,短小而又簡潔,且所講述多為佛陀具體教誡之法,讀之令人有如親眼瞻仰佛陀法相、親耳聆聽佛陀金口宣教之感,故所謂「諸經之母體,原始佛典之根本」,誠然可信。
雜阿含意為:傳來的事相應聖教集。如《瑜伽師地論》說:「即彼一切事相應教,間廁鳩集,是故說名雜阿笈摩。如是四種(阿笈摩),師弟展轉傳來於今,由此道理,是故說名阿笈摩。」
所以,《雜阿含經》有能說者(佛及弟子),所說(五蘊、六處、因緣、道品等),所為說者(比丘、天、魔、梵、釋等)。原始結集的經法是以「事類相應」結集釋尊教法,所結集的有:一、蘊相應,二、處相應,三、緣起相應,四、食相應,五、諦相應,六、界相應,七、念住、正斷、神足、根、力、覺支、道支、入出息念、學、證凈相應。
以上是九分教中的「修多羅」,也就是《雜阿含經》及《相應部》的根本部分。
此後多次結集的有:一、比丘眾等八眾說眾相應,是九分教中的「祇夜」。二、弟子所說相應(舍利弗、大目揵連、阿那律、大迦旃延、阿難、質多羅相應)及如來所說相應(不壞凈、大迦葉、聚落主、馬、釋氏、無始、婆蹉種出家、外道出家、雜、譬喻、病、業報相應),是九分教中的「記說」。
集合「修多羅、祇夜、記說」,構成現存的《雜阿含經》,即《相應阿含》。
二、《中阿含經》
前秦建元20年(384年),在道安主持下,由曇摩難提誦出,竺佛念譯成漢文,慧嵩筆受,共五十九卷,現已散佚無存。公元397-398年,東晉罽賓沙門僧伽提婆(3)發現該譯本「違本失旨,名實不當」,就與僧伽羅叉重譯為60卷本,224經,現存。此本新譯專名,隨後有些仍改為舊譯,筆受者道慈特將新舊譯名並錄為一卷,附在目錄之後以待審定,現已不存。
(3)僧伽提婆:(約4-5世紀),華言眾天,罽賓(今克什米爾地區)人,俗姓瞿曇。出家後,篤志好學,精通三藏,對《阿毗曇心論》也有研究。他具有高深智慧而又態度謙虛、誨人不倦。秦苻堅建元(公元365-384年)中,僧伽提婆來到長安,於建元十九年(公元383年)參與譯經事業。由於關中戰亂,僧伽提婆與冀州沙門法和移居洛陽。他在洛陽居住將近五年,逐漸通曉華語。晉隆安元年(公元397年),僧伽提婆離開廬山到建業(今南京),受到朝野王公大臣和社會名流的歡迎與尊敬。其時衛軍東亭侯琅琊王詢深信佛法,建立精舍,廣招學眾,請僧伽提婆講《阿毗曇》,名僧畢集聽講。同年冬,與慧持等四十餘義學沙門重譯《中阿含經》等。茲據《出三藏記集》所載,所譯作品有:《中阿含經》六十卷、《阿毗曇八裝犍度》二十卷、《阿毗曇心論》十四卷、《稗婆沙阿毗曇論》十四卷、《阿毗曇心》四卷、《三法度》二卷。他在江南弘化一個時期之後不知所終。
此經主要講述原始佛教基本教理,如四諦、八正道、十二因緣、四禪、六界、六處、涅槃等,以及它們之間的相互關係;聯繫當時社會現實,闡述善惡因果報應,鼓勵人們止惡行善。闡發教理時,多用日常生活事例和寓言故事,深入淺出,引人入勝。讀此經如入深海采寶,可以探索到原始佛教的精髓。
三、《長阿含經》
於後秦弘始十五年(413年),由佛陀耶舍(4)誦出、竺佛念譯,道含筆受,譯於長安,全經分四分四誦,共22卷,30經,現存。歷代別出異譯之單品約24種、58卷。北傳漢譯《長阿含》與南傳《長部》大體相應。《長部》共收34種經,無《增一經》、《三聚經》和《世紀經》;而《三十二相經》、《念處經》漢譯收在《中阿含經》;北傳傾向於把內容相近的經文排在一起,而南傳則更多依經文形成的先後順序。
(4)佛陀耶舍:意譯覺明、覺名、覺稱,東晉譯經家。北印度罽賓國人。十三歲出家,至十五歲日誦經二三萬言,二十七歲始受具足戒。常以讀誦為務,專精不怠,博通三藏。鳩摩羅什遊學時,曾師事之。後應羅什之請,於姚秦弘始十年(408)至長安,協助羅什譯出十住經,其後應校尉姚爽之請,於長安中寺譯出《四分律》六十卷、《長阿含經》二十二卷(與竺佛念合譯)、《四分僧戒本》一卷。義熙八年(412)入廬山。後歸罽賓,途中偶得《虛空藏菩薩經》一卷,托商賈攜致涼州諸僧。其後不知所終。生卒年不詳。其所出者凡四部,八十四卷。師為赤髭,又善解毗婆沙,故時人稱「赤髭毗婆沙」,又為羅什之師,故有「大毗婆沙」之稱(參考《出三藏記集》、《歷代三寶紀》等)。
本經述及佛教的基本教義有:四諦、四念處、八正道、十二因緣、十二分教、無常、無我、五蘊、四禪、四證凈、輪迴、善惡報應等。並為適應教化婆羅門及天神信仰者,諸多方便說法,成就世間(世界悉檀),使人感到吉祥悅意。
當知本經為慰藉佛般涅槃後,諸弟子之戀慕心,開示遊行道場(佛生處、初得道處、轉法輪處、般涅槃處),禮敬諸塔寺(奉佛舍利處),憶念佛功德、思慕正法之方便法門。
亦當勿忘本經中處處開示的持戒修定,六通三明,無上明、行具足之真實解脫法門。
四、《增壹阿含經》
也是在道安主持下翻譯的。於建元21年(385年),由曇摩難提誦出,竺佛念翻譯,曇嵩筆受,共41卷。其後半15卷每品或每大段末尾原有的攝頌未譯,經道安與法和加以補訂,但全經譯文亦未盡善。
公元397年,東晉的僧伽提婆略加修改,但改成50卷(或作51卷),472經。
所謂「增一」,乃「逐次增加一數」之意。這些經集,皆以數字為準則編集而成,即以法數相次,從一法增至十法,逐一相從,文義條貫,但缺少序品。
在釋尊的教法中,已有不少藉數目表示的法相,如四諦、五蘊、六處、七覺支、八正道等。隨著時間的推移,要記憶的法相逐漸增多,因而採用這種新的編集方式,以便於記憶。
除了「一法」(第二至十四品)外,大約每十經成為一品,依每品第一經之主題作為品名,同品各經各自獨立,並無經義關連。現傳《增一阿含經》之十一法品,從放牛品至三寶品,總共有十三經,估計是後來附加的。
二、《阿含經》的宗趣、來源及特色
說一切有部的《根有律雜事》卷39(大正24·407)記載:
諸阿羅漢同為結集:但是五蘊相應者,即以蘊品而為建立。若與六處十八界相應者,即以處界品而為建立。若與緣起聖諦相應者,即名緣起而為建立。若聲聞所說者,於聲聞品處而為建立。若是佛所說者,於佛品處而為建立。若與念處、正勤、神足、根、力、覺、道分相應者,於聖道品處而為建立。
若經與伽他相應者,(於伽他品處而為建立):此即名為相應阿笈摩。若經長長說者,此即名為長阿笈摩。若經中中說者,此即名為中阿笈摩。若經說一句事、二句事,乃至十句事者,此即名為增一阿笈摩。
《薩婆多毘尼毘婆沙》卷一云:佛隨物適時說一切法,後諸集法藏弟子以類撰之,佛或時為諸弟子制戒輕重有殘無殘,撰為律藏。或時說因果相生諸結諸使及以業相,集為阿毘曇藏(論藏)。為諸天世人隨時說法,集為增一,是勸化人所習;為利根眾生說諸深義,名中阿含,是學問者所習;說種種隨禪法,是雜阿含,是坐禪人所習;破諸外道,是長阿含。
《翻譯名義集》卷四記載:涉法師云:阿含,此雲,傳所說義,是則大小二教,通號阿含。而根本乘中別開四部:謂一《增一阿含》,明人天因果;二《長阿含》,破邪見;三《中阿含》,明諸深義;四《雜阿含》,明諸禪法。
以四阿含為轉法輪,設教之首,別得其名,嵩輔教編,由昧通別猶豫不決,其詞則枝。
《佛光阿含藏·雜阿含經題解》記載:「相應教」類集成立,而傳為佛說與弟子說的經文仍不斷傳出、流行,又次第結集出來。次後集成的部分,在原有的契經上,分別、抉擇、評破、融攝、組合,會入更多的事緣、傳說,成為《中阿含》與《長阿含》。或為了便於教化,依當時所傳經法,以增一法編集,成為《增一阿含》。
覺音尊者有四部的注釋,表現了《阿含經》的特色。長部註:吉祥悅意;中部註:破斥猶豫;相應部註:顯揚真義;增支部註:滿足希求。
龍樹菩薩有「四悉檀」的教說,如《大智度論》卷一(大正二五·59中)說:「有四種悉檀:一者世界悉檀;二者各各為人悉檀;三者對治悉檀;四者第一義悉檀。四悉檀中,總攝一切十二部經,八萬四千法藏,皆是實,無相違背。」
龍樹菩薩的四悉檀判攝一切佛法,乃因依於《阿含經》的四大宗旨。結合四悉檀與覺音尊者的注釋,可以推出:「吉祥悅意」是《長阿含》,「世界悉檀」;「破斥猶豫」是《中阿含》,「對治悉檀」;「顯揚真義」是《雜阿含》,「第一義悉檀」;「滿足希求」是《增壹阿含》,「各各為人悉檀」。
《四阿含》,是言行錄的體裁,以對話的形式,記載了現實中的釋迦牟尼佛及其弟子的活動,通過本經能夠完全體驗世尊現實的人格。《四阿含》涉及到印度的社會風俗、政治經濟、宗教哲學等方面的文獻價值也極為珍貴。
另外,《四阿含》完整記載了釋迦牟尼佛破斥各種學派的過程,其中獨特的辯論術和卓越的智慧,值得我們挖掘和研究。
北傳與南傳的前四部大體相應,但經文排列次序相差甚大,收經的數目也不盡相同。漢譯四部阿含出自不同部派,編成時間有先後。
據《俱舍論稽古》的作者法幢說:雜、中二阿含屬有部,長阿含屬化地部,增一阿含屬大眾部,別譯雜阿含屬法藏部所傳。
《四阿含》的中譯本,是從東晉末年到南北朝初期大約五十年間陸續譯出的。《中阿含》、《增一阿含》譯出的時間比較早,《雜阿含經》最後譯出。
禮敬世尊、阿羅漢、正等正覺者!
(Namo tassa bhagavato arahato sammàsambuddhas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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