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關鍵詞(十九)

06-21

人生關鍵詞(十九)

　　紅塵花語　　(市直)徐潤　　　　閑適隨著現代生活節奏的加快，都市人們的心理壓力日趨沉重。理所當然，人們的內心一直企羨和渴望一種閑適的生活。於是，在節假日或是工作之餘，或上歌廳，或進茶莊，或去遠足，盡量地放鬆心情。　　但在我的內心，我對歌廳一直深存厭惡。因為那嘈雜的音響、那破鑼的嗓音，著實讓人難以忍受。如要用音樂放鬆自己，最好在書房裡，把歌聲調將低柔些。　　進茶莊品茶我老感覺有些彆扭，因為那假山、假水以及人滿為患的氛圍早已摧毀了我們的味蕾，無論如何，我也做不到阿拉伯人所說的品出三道：「一道苦若生命，二道甜若愛情，三道淡似微風」。林語堂先生在《品茶》小品說：「喝茶當於瓦屋紙窗下，清泉綠茶，用素雅的陶瓷茶具，同二三人飲，得半日之閑，可抵十年的塵夢。」茶就是要這個喝法！尤其對於尋求閑適者。可是，在這鋼筋和水泥織成的叢林中，我何以求之？　　竊以為，遠足最好的閑適之途，僅邀二三知己，切忌從者眾，切忌有舉旗的導遊。或聽鳥，或看山，或拜石，或邀月，或讓風輕輕撫摸你的褲管，或是「採菊東籬下」，或是「帶露荷鋤歸」，與天地為鄰，與風物為伍，這種閑適，會讓你感覺到自己是自然的一分子。　　然而，人生多悲，人生苦短，人生無常，一支歌，一杯茶，一次遠遊，人是無論如何也閑適不了的。如其變著花樣自欺欺人，不如放下心中的塊壘，如一泓秋水，淡了，靜了，還能不閑適么？　　閑適回歸於內心，那才是一種境界。　　衰老這是一個絕情的、殘酷的、不可抗拒的詞。　　我們誰都會有衰老的那一天。　　「人什麼時候開始衰老的？」這是我的女兒十歲時對我的提問，我一時語塞，只得王顧左右而言他。　　記得有一年，我回到闊別四年的老家，初見父母，我內心大吃一驚，他們竟變得如此衰老，因為在我的記憶中還是那樣的年輕。　　今年，姐姐的女兒考上了大學。送走了女兒，姐姐與姐夫面面相覷。他們打電話說：「這時我們才覺得開始老了！」　　我恍然大悟，父母的衰老是兒女離開身邊開始的。　　是啊，只要兒女繞膝，父母就永不會覺得老。可是我們遠在天邊的遊子，怎能有切中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