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與女成長記（1）你帶著「天使之吻」降臨到我們身邊

2012年12月25日，晨，剛上班的醫生護士們就開始忙碌起來，把你的媽媽——哦，不對，是把媽媽和肚中的你一起推進了手術室。手術室大門關閉，我看了下時間是八點三十四，等手術室大門再次打開的時候，你將第一次面對這個世界，我將第一次面對你。當然，這不像等待火箭發射或者新年鐘聲敲響那般，可以數秒倒計時，於是，時間長短的不確定性又增加了一份惴惴不安。你姥姥閑不住，在門外和我聊了兩句就下樓打開水去為你的到來做準備工作去了。我正想著獨自一人要怎麼打發這段時間，電梯門打開，又推出一位大肚子媽媽進了手術室，這家孩子的奶奶、姥姥和我聊了起來，於是，在我還沒有來得及緊張的時候，你就「哇哇」啼哭著來到這個世界了，此時，才八點四十五。護士叫家屬進去，我將門推開一道縫就鑽進去了，護士顯然沒料到是你爸爸我獨自一人進去的。「其他人呢？」「就我自己。」「會抱嗎？」「我試試吧……」「來，是個丫頭」，我小心翼翼地從護士手中接過包裹，將你擁入懷中。此刻，我的神經和胳膊上的肌肉一樣緊繃，可我卻希望我的懷抱和我的心一樣柔軟，這是多麼奇妙的感覺啊！於是，我就這樣緊緊地卻又輕輕地抱著你了，這是我第一次抱初生的嬰兒，很慶幸抱的是你，這也是你第一次被我抱，雖然你從此不會記得。「快抱到樓下去等著吧。」護士轉身忙去了。我低頭看看你，天哪！你眨著眼四處瞅著這個對你來說陌生的世界呢，一會兒你又盯著我看，竟然能看見我嗎？我抱著你下樓，樓梯間窗外的光傾瀉到我和你身上，一步，一步，整段樓梯只有你和我，哦，不，我覺得現在整個世界只有你和我，雖然只是從6層走到5層而已，可我分明覺得是從天堂接了你這個天使去往人間啊。回到5層，稱重，「8斤6兩」，護士說。我顯然是沒回過神，竟然傻傻問了一句：「是公斤嗎？」哈哈，看來爸爸還嫌你不夠胖啊，因為你在媽媽肚子里的時候，每次B超，醫生都說你小啊，相比同一時段小一兩個月呢。看來你是後程發力啊。進到母嬰同室的房間，看著你躺在床上，我還回味著第一次抱著你的感覺，今後我的每一次抱你又會有什麼不同呢？如果說，我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那麼第一次踏入和以後每一次踏入有何區別呢？我想，第一次是踏和不踏的區別，以後的每一次就只是踏的不同吧。說到第一次，還不得不聊聊我第一次給你換尿布的情形啊，那是半夜時分，你蹬著腿哇哇哭起來，你媽媽因為肚子上的刀口沒好，只能躺在另外一張床上遠觀。我打開你的包裹，發現你大便了，雖然在白天的時候看你姥姥給你換過，可獨自面對這種情況，還真是有點無從下手的感覺。幸好房間內有一位經驗豐富的媽媽，她及時過來幫忙，於是，我鎮定自若而又不失手忙腳亂地給你換上了乾爽的尿布。千百年來，人類新生命的誕生都是一樣的，但對我們來說，你又是如此的不一樣；我們現在和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樣的，但是，因為你，我們又如此的不一樣。在這個時候，我看到街上來去匆匆的和之前一樣陌生的人們，忽然想到他們中好多也是為人父母了吧，於是這些普通的陌生人在我眼裡立馬不一樣了，有種看誰都是武林高手世外高人的感覺哈。在你來到這個世界幾個小時後，我編寫了簡訊群發給親朋好友：「對於這個世界，今天，大家過著一樣的聖誕，對於我，從此，擁有了一個不一樣的世界！偉大的Y媽產下一女，母女平安，8斤6兩！我們正式升級成YyY三口之家！」你的兩個上眼皮和兩眼中間的額頭上有紅色的斑記，從出生到今天二十來天了也沒有完全消退，後來，我在《斯波克育兒經》上看到，這些紅色斑記「如果長在眼皮上面，就叫『天使之吻』，還有的長在兩條眉毛之間。」這是天使親吻過你呢，你在聖誕這一天帶著「天使之吻」降臨到我們身邊，對我們而言，是多麼的不一樣啊。我們會和天下的父母一樣，不願意錯過你成長的每一天，我想，你也會慢慢長成和我們家人一樣的人，融入到我們的大家庭；同時，你當然也會長成一個和我們不一樣的人，一個獨立的你，我們同樣期望著……2013年1月15日 於內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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