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誕生於看見自己之後
在這個價值潰散信息混亂的時代,每一天,在大街上,都可以看到太多焦慮迷茫的表情,還有彷徨失落的腳步。我常想,要讓那些憂傷的人們選擇積極生活,就得有一種力量,讓他們從沉睡和裝睡中醒來。
由此,我想到「真理」。因為真理永遠都是和謬誤、虛偽、迷亂對立的。桑塔耶納就曾說,「在一切事件中,獲得真理是最高的快慰。」
可是,如今的社會分工繁複,生活方式多樣,社會文化多元,這意味著,每個人探尋真理的道路註定不同。西諺說:「條條道路通羅馬」。有人要經歷久久看不見綠洲的沙漠,也有人得穿越遲遲看不到光亮的隧道。那麼,到底在哪一個節點,才可以迎來真理的誕生?
我想說的是,在探尋真理的道路上,可以先確定一種信念——真理就誕生於看見自己之後。
5月15日,在北京大學講壇上,諾獎得主科學家楊振寧和作家莫言展開了一次「科學與文學的對話」。莫言這樣說,「科學和文學雖然探索的方式不同,但從本質上講都在探尋真理和秩序,洞察宇宙和人心的奧秘。從某種意義上說,文學與科學都在用不同的方式追尋真理。」
每一種存在,都因為真理才變得有價值意義。科學如此,文學如此,哲學當然更是如此。每一種人生,其實也都是順著這些學科鋪設的道路,摸索前行,向著真理靠近。
楊振寧說,科學和文學都是「真情妙悟鑄文章」。他說,科學研究要有真情,才能妙悟;莫言認則說,文學創作的「妙悟」,就是靈感。他還說,文學發展最根本的動力是人類追求光明的本性,是人類認識自我、表現自我的願望。
很顯然,他們說的這種真情與靈感,都得只能在自己內心生長和迸發。問題是,現在我們很多人內心變得麻木,失去自我了。
今天的人們要能夠普遍發現自我,其實也就是一種時代的自我。在那時,一代人就可以與真理相遇,都不迷茫。而慢慢走入自我,其實就是一個與各種力量進行交鋒的過程。
中世紀的布魯諾作為「頑抗到底」的異端犯,最後在火刑架上燒死。在那之前,他沒有為了逃出牢籠,沒有對著牆上聖像下跪與膜拜,沒有選擇謊言與順從,他在火刑架上看到自己,也看到了人類。太多事實都說明,堅持自我與獨立人格,從來都是要經歷苦難的。關鍵是,有沒有堅守與抗爭的精神。
現在,有很多人焦慮迷茫,彷徨失落,覺得總有一種強大的無力感,在催發自己沉沉睡去或者假裝睡著,其實,那是因為忽略了自身存在,每個人都是有力量的,都可以擁有更多的自由。
在雅安地震發生後,我到災區採訪,看到太多人在極端惡劣的環境下,並不消極,而是做出了有利生命存活與生長的選擇。特別是,當我看到有人坐在廢墟邊上,不是哭,而是一臉平靜從容,我內心總有難以言述的感動與感恩,覺得那些生命,是在用另一種方式,來救援我們太多蒼白獃滯的靈魂。
在很多描寫納粹集中營的書中,我也曾看過太多人在那樣環境中,活出了生命的意義來,體現了人的尊嚴。比如,一些從希特勒集中營生還的人,在囚禁的日子裡,他們非但很少做噩夢,相反地還經常做快樂的夢,夢到美好的舊日時光,或在夢裡描繪著離開集中營可能擁有的幸福。
每一種人生都不可能只遭遇光明。即便是莫言,在獲得諾獎以後,不也一樣迎來鋪天蓋地的批評嗎?光明與黑暗從來都是交替出現。許紀霖在《我為什麼批評莫言》一文結尾這樣說,「與其詛咒黑暗,不如點亮蠟燭。蠟燭不在他人手上,就在你的心中」。現在,莫言也在說,文學是在追尋真理,文學動力在於認識自我的願望。一個真正批評家,應該獨立而不盲從;同樣,一個被批評者,也應在堅持自我中完善自身人格。而那些面對批評與爭議的人們,也都應該只依據各自的獨立人格與自由精神,做出屬於自己的判斷。
那麼,現在,就請點燃你心中的燭光,去看見自己,去迎來與真理相遇的時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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