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崇德順先生給筆者的公開信的回應
數年前崇德順先生在網上發表了一篇「公開信」,內容如下:
給童旭東及孫祿堂老先生門人的一封公開信本人學練五行通背拳是張策大師的再傳弟子,是一個業餘愛好者,沖其量算是一個票友吧!首先我們肯定孫祿堂老先生在武術上的修為以及對老先生在武術事業上的貢獻表示敬佩。至於孫存周老先生,我本人以前只是聽說過一點只知道有一個孫劍雲女士,注(許是我孤陋寡聞吧)我本人在你們介紹孫祿堂老先生的書上及網頁上數次提到孫祿堂老先生輕取張策一詞,讓我本人看後很決不平但本人受老師及師兄們的教導,本著息事寧人的原則沒有作太多的理會,更有甚者近日又在網頁上看到孫存周17歲弱冠之年一敗張策,二敗杜心武三敗王湘齋四敗吳鑒泉五敗陳發科讓我不能不發表一下本人的看法!首先你們提到王湘齋的後人取勝孫祿堂老先生你們感到氣憤,可是你們又怎麼知道張策杜心武王湘齋吳鑒泉陳發科等老先生們的後人是怎樣想的呢?首先我們為張策大師的一枝傳人,願意為相信但願你們說的是事實,再次本人也要講一個事實,闡述一下個人的觀點。我們在學拳的時候老師在閑暇時也給我們講過當年張策大師與孫祿堂,孫存周動手的事情,孫祿堂年長張策三至四歲,稱呼孫祿堂叫二哥他們二人交往最好。有一天張策帶著徒孫趙蕷軒,去孫祿堂家竄門,當時孫祿堂家有很多朋友孫祿堂興緻頗高要孫存周跟張策大師推手,在推手中張策大師想輸贏都不好就把孫存周捧坐在椅子上跟他說:「大侄子你累了歇會吧!」當時在座的朋友不知舊禮一致誇孫存周功夫好,孫祿堂有點得意仰頭哈哈大笑,這時張策大師回頭看到徒孫站在邊上心裡有點不高興於是說:「二哥,咱倆推推吧!」於是孫祿堂站起來跟張策大師推手,張策大師又向捧孫存周一樣把孫祿堂捧坐在椅子上也照樣根孫祿堂說了一聲:「二哥你累了歇會吧!」孫祿堂臉一紅才明白過來怎麼回事,為了面子又提出跟張策大師段手比試,張策大師推辭不過站起來:「說二哥你有什麼好招就用吧!我接著!」孫祿堂先生於是開始進招,張策大師拆招,數十招過後張策大師問孫祿堂說:「二哥招用完了么?!如果二哥用完了我就發招了!」孫祿堂說:「你發招吧!」於是張策大師用通背拳中的絕學一招把孫祿堂老先生打了出去撞在了房子的山牆上有砸在了太師椅上當時孫存周急了抽出寶劍要跟張策大師玩命,被孫祿堂老先生制止說:「我們輸手不能輸人」。於是張策大師帶著趙蕷軒離開了孫家。事後孫祿堂老先生見到張策大師說了一句話,也就是你也就是我,要是別人就過去了。孫祿堂問張策大師是如何把他打出去的?張策大師回答說是蒙的。孫祿堂大師說都這歲數了,算了不學了。事後沒多久孫祿堂老先生說北京有能人自己去了南方(南京,杭州,上海等地)張策大師的弟子事後問老師是怎麼贏得孫祿堂?張策大師講不是孫祿堂的功夫不行,也不是我的功夫比他好,只是他練得什麼我全知道,我練得什麼他不知道。如果他明白了我練得是什麼也就不好說誰輸誰贏。註:我認為張策大師這樣解釋是非常客觀的也是非常科學的在另一方面也反映張策大師的涵養和人品的高尚。聲明《以上所述只是老師及前輩人的敘述,希望各界同人用批判的眼光分析、接受、批評、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武術是形體語言的展示,我們願意用我們的身體去證實我們所闡述這件事情的真實性。但是並不能因為孫祿堂老先生的一次失力就抹殺否定了他對中國武術發展所作的貢獻。今天我們作為張策大師的傳人,依然尊敬他敬佩他學習他。提議童旭東先生及孫氏武學的門人,如果你們認為你們講的是事實敢對歷史及後人負責,並繼承了孫老先生的武學理念及功法絕學自信有你們在書中及網上所言的本領,註:孫祿堂輕取張策大師,孫存周弱冠之年敗張策大師的功夫。為了推動傳統武術的健康發展,由我們雙方共同組織進行一次徒手的友好交流。如果你們認為自己不行,我們也同意你們找人助拳。本人提議的這次交流決不是意氣用事,實是為了武術的發展以此次交流為起點向國人及世人介紹武術宣傳武術盡一點綿薄之力,希望各界朋友能夠積極協助,幫助鼓勵我們將這個提議成為現實。時間、地點、規則雙方共同協定。提倡武術是技擊、是藝術、是軍事、是弱者的文化、是生的文化。武術不是信仰、宗教、神話、迷信、文學、相聲。武術只是表現形式的不同,目標只是一個。讓我們共同為武術的發展求大同存小議,共同把前輩留給我們的武術文化、遺產挖掘繼承下來吧!不要再吵誰好誰不好那已經是歷史了。我們作為現代人武術愛好者修習者又作了什麼呢?醒醒吧!愛好武術的同仁們不要躺在前輩們的身上睡大覺說夢話了!!!武術已經到了滅絕的邊緣、我為前輩的武術而驕傲、為現代武術而痛心哭泣!附:1901年張策大師來京城,孫祿堂大師見張策大師練的太極拳與眾不同後,與張策大師修習研究太極拳10年。隨後才有孫祿堂拜郝維真學習太極拳數月就掌握太極拳的說法。1928年南京國術大賽,孫祿堂大師兩次邀請張策大師去南京,並派楊澄浦與陳姓大師來北京接張策大師去南京。分析如果孫祿堂大師沒有以上的事情,張策大師不會受到如此的待遇。孫存周17歲敗長策大師孫祿堂當時還在跟別人學藝,你們想一想可能嗎?以上這兩件事情是童旭東與我4月29日在國子監一茶館見面時童旭東所言。
這封公開信真是一篇集捏造、謊言和篡改為一體的「大作」。因此,這篇「大作」在網上出籠後,我都懶得去駁斥它。本想就讓它掛在網上,讓人們看看一些人竟然能夠胡編亂造到這等程度。因為如此的胡編亂造在客觀上是他們對自己言論的否定。後來不斷有人打來電話,詢問事情的真相,於是我就把那天與崇德順先生交談的情況做了簡要介紹,有朋友將我的回答也放在網上,大致內容如下:
第一,這封「公開信」中描寫的張策先生與孫祿堂先生交手的情節不可能是事實,因為張策先生的親師弟、北平國術館副館長許禹生先生在張策還健在的時候,就公開評價孫祿堂先生的武功「南北拳家無出其右」及「與人切磋、較藝五十餘年未遇其匹。」(見1934年5月《體育月刊》)根據孫祿堂先生在當時武術界的影響,如果「公開信」中描寫的孫、張之間的比武情節發生過,許禹生先生不可能不知道。事實是許禹生先生認為孫祿堂先生與人比武未遇其匹,即沒有對手。所以這封「公開信」中描寫的孫、張交手的情節不可能發生。
第二,今年通背門的崇德順先生與我見面時,我就已經當面告訴崇德順,史料中記載孫祿堂先生技勝張策先生,並告之其依據和出處(見杭州《民國日報》1929年11月10日)。但崇德順先生說:「有史料依據,我也不接受。」我對崇德順講:「那是你的態度,我的態度是評價歷史人物只能按照史料記載,我不會根據人人都可以編的故事來評價歷史人物。」第三,崇德順先生問,當今孫門有誰的功夫可以代表孫祿堂先生和孫存周先生,並提出雙方進行交流時。我當即表示,當今孫門沒有任何人的功夫能夠代表孫祿堂先生和孫存周先生。沒有專業武術家,甚至已經沒有靠教拳吃飯的傳人。所以當今孫門傳人的功夫是完全不能與孫祿堂先生、孫存周先生相提並論的。但是這並不影響我們與其他門派進行比武交流。當時商定由崇德順先生提出一個比武方案,數日後提交,然後再行研究。
第四,約10天後崇德順先生把他的方案通過網路給了我。當時我正出差在外。後來從我的電子郵箱中看到這個由崇德順先生提供的比武規則,該規則中提出的兩條是難以實現的:一條是要求比武前必須上意外傷害保險。另一條是要立下生死文書按下手印以免今後出現意外,家屬找麻煩。我和孫門同人聯繫了數家保險公司,人家說對於私下比武,他們不給上意外傷害保險。並通過東城區公證處得知,即使按上手印,如果出現意外,家屬一旦訴訟法律,生死文書也是沒有任何法律效力的。因此,我電告崇德順說你們定的這兩個條件事實上都無法實現。於是崇德順講,找時間再研究一下具體比武辦法。這是這件事到目前為止的狀況。因為我工作太忙,所以後來沒有聯繫崇德順先生。第五,孫祿堂先生和孫存周先生曾先後戰勝過張策先生是史實。但是今人進行比武交流的結果都不能代表前人。只能代表交流者自己。孫門的人不會因為今人比武的結果而改變對前輩之間比武史實的認同。這才是科學的態度。第六,我認為對於前輩的歷史,不會因為今天切磋的任何結果而改變歷史事實。對於前人的評價,只有根據史料的記載,而不是傳說故事。此外,把尚在約定中的事情拿到網上來公開論爭,不利於雙方的正常交流。也請崇德順先生稍安勿躁。有關雙方切磋交流的事情是肯定要進行的。而且孫門也不會找什麼幫手助拳。
以上是我對崇德順先生這封「公開信」的回應。如今這仍然是我對待崇德順先生這封「公開信」的態度。需要補充一點的是,崇德順先生在其「公開信」中聲稱是我親口告訴他「1901年張策大師來京城,孫祿堂大師見張策大師練的太極拳與眾不同後,與張策大師修習研究太極拳10年。」不知這是崇德順先生有聽別人說話「聽岔了」的習慣,還是習慣於通過斷章取義進行歪曲。
當時的談話內容是,崇德順先生問我有關孫祿堂先生與張策先生具體比武的情況,於是我告之,當年孫祿堂先生與張策先生較量大槍時,孫祿堂先生把自己新近悟出的太極拳勁意融入槍法中,輕取張策先生。崇德順認為,孫祿堂先生學太極拳的時間比張策先生晚,所以不可能。我告訴他:孫祿堂先生早在20多歲時就與楊健侯先生研究過太極拳,1901年來北京時,見張策先生的太極拳有其特點,又對張策先生的太極拳研究了數月,所以孫祿堂先生對張策先生的武藝並不陌生。此後,孫祿堂先生對太極拳加意研究了數年。到1912年,當孫祿堂先生與郝為真見面時,孫祿堂先生已經對太極拳研究了十來年了。然而崇德順先生竟把我對他說的這段話篡改為:「孫祿堂大師見張策大師練的太極拳與眾不同後,與張策大師修習研究太極拳10年。」完全篡改了我這段話的原義。
此外,崇德順先生在其「公開信」中稱是我告訴他「1928年南京國術大賽,孫祿堂大師兩次邀請張策大師去南京,並派楊澄浦與陳姓大師來北京接張策大師去南京。」事實上,這完全不是我說的話。當時的對話是,我告訴崇德順:孫祿堂先生技勝張策先生之事是有當時報紙記載的,並告訴他報紙報道的內容和背景——這是在浙江國術遊藝大會開幕前夕,由1929年11月10日杭州《民國日報》報道民初時孫祿堂先生在比武中勝了張策先生,因此造成張策先生負氣出關,這次孫祿堂先生為了表達誠意,委託楊澄甫、鄭佐平北上,請張策先生和鄧雲峰先生前來就任評判委員。然而我所講的這段話,卻被崇德順在其「公開信」中篡改成「1928年南京國術大賽,孫祿堂大師兩次邀請張策大師去南京,並派楊澄浦與陳姓大師來北京接張策大師去南京。」由此可見,崇德順在其「公開信」中對作為當事人的我所說的話尚且能如此地「改造」,致使面目皆非。因此,對於他的這篇旨在歪曲、造謠、詭辯的「公開信」,也就沒有進一步對話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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