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新人類】三小時飛回原始社會 ——巴西森林深處土著居民探訪記

Three Hours Fly back Primitive Society

——Visiting the Aboriginal People in the Deep Forest of Brazil

【作者簡介】吳金光,男,1957年7月9日出生,祖籍河北。出版過《真實接觸》、《走近世界民族》和《閑草集》等三本書,出訪過60多個國家,在各種報刊雜誌上發表過民族類和遊記類的文章30多篇。曾任國家民族事務委員會國際交流司(港澳台辦公室)副司長,現任中國人類學民族學研究會副秘書長,中國人類學民族學研究會都市人類學專業委員會副主席。

去年9月,應巴西全國印第安人基金會邀請會我們中國少數民族對外交流協會代表團一行2人,訪問了南美洲面積最大的國家——巴西。聖保羅大教堂的雄偉、巴西利亞現代建築的新穎、里約海灘的秀麗和基督山的壯觀,都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最令我激動不已,且至今難以忘懷的,還是去巴西中部森林深處探訪仍然生活在原始社會的印第安人,並參加了他們傳統的「誇魯普節」。

巴西全國印第安基金會,對我們的訪問極為重視,派其藝術局局長塞瑟爾先生作我們的陪同和導遊。巴西政府為了保證印第安人的身體健康,規定凡需去印第安地區的人必須向「復奈」申請,並提供各項健康證明,經嚴格審查後才獲批准。我們作為「復奈」特邀的外國客人則享受了免檢禮遇。塞瑟爾是著名的印第安學專家,對我們非常友好,體貼入微。他告訴我們,9月18日早乘「復奈」可載6人的專機飛新古地區,當晚住在印第安人的部落里,次日返回巴西利亞。去前要做一些準備工作,如每人買一個吊床,買一些手電筒和打火機、防蚊劑和防晒霜等等。聽到這些,我既興奮,又有點忐忑不安:且不說小飛機是否安全,就說晚上住在印第安人家裡會是個什麽樣?他們對我們友好嗎?會不會被他們留在那裡?這哪是一次訪問,分明是一次探險。也好,人生能有幾回博,這種經歷今後恐怕也不會有了。管他呢,一切順其自然吧!

一、飛進新古大森林

9月19日一早,我們就來到巴西利亞小飛機專用機場。望著一架架漂亮的私人小飛機,我一直在想是這架,要不就是那架,反正那架越豪華、越漂亮,我越想就是它了。沒想到塞瑟爾把我們領到一架很不起眼的小飛機旁說,就是這架!我一看就傻了:這是一架相當舊的小飛機,雙螺旋槳,可載6人。 兩個駕駛員正在若無其事的檢修飛機,這擰擰,那敲敲,好象在修一輛自行車那樣坦然。塞瑟爾看出我的憂慮,安慰我說,放心吧,這是英國政府贈送的飛機,性能很好,已飛了好幾十年了。兩個駕駛員都是我們基金會最出色的。一般坐過飛機的人都有一個心理,上飛機前總有點顧慮,坐上去了,反而坦然了。果然,小飛機飛得很平穩,除了噪音大一點,其餘與大飛機沒有什麼區別。我慢慢平靜下來,腦子裡回憶起基金會會長對整個巴西印第安情況和他們機構的介紹。

巴西現有印第安人35萬,分為217個不同的部落,居住在1000多個村落,操150種語言,占巴西總人口(1.6億)的0.2%。巴西印第安人70%居住在巴西南部,其餘散居在東北部或其他地區,城市裡只有很少一部分。此外,還有6個印第安部落至今仍與世隔絕,從未受到現代文明的影響。巴西政府將54%的國土劃歸印第安人居住使用,全國共有561塊印第安居住地區。

巴西政府在處理印第安人問題上也有過失敗的教訓。巴西於1882年獨立,建立巴西帝國,1889年推翻帝製成立了聯邦共和國。當葡萄牙人1500年發現巴西大陸時,共有500—700萬印第安人,而葡萄牙人僅有100萬。印第安人經過300多年與歐洲人的衝突、磨合和交融,經歷了受欺壓和受迫害的殖民、帝國時代,人口急劇減少,現在僅有35萬人。1889年巴西建立聯邦國家後,仍實行白種人的同化政策,直到1967年,巴西政府發現印第安人作為一個民族有著自己獨特的文化、歷史、語言和心理因素,是不可能被同化的。隨後,宣布其同化政策失敗,並對其政策進行了調整,採取承認印第安文化有獨特性的政策,並從國家角度保護印第安文化和其他各項權利的發展。相應的官方機構——巴西全國印第安人基金會應運而生。

巴西全國印第安人基金會,簡稱「復奈」,是其葡文名稱的字頭縮寫。「復奈」根據巴西政府第5371號法令於1967年12月5日成立,其宗旨是保護印第安人的生存、發展和社會權益,保護和發展印第安文化;與此同時,使印第安人和諧地與整個巴西社會溶為一體。「復奈」隸屬巴西司法部,下設土地局、法律局、教育局、衛生局、藝術局和辦公室。「復奈」,在全國24個州設有48個地區管理處,350個工作站,全部工作人員有3750人,其中1050人為印第安人。總部設在首都巴西利亞,工作人員450人。「復奈」每年的預算為600萬美元,主要用於印第安傳統文化保護、教育、衛生、醫療保健和技能培訓等方面。

「喂,吳先生醒一醒」塞瑟爾把我推醒,指著下面的大片原始森林讓我看。嚯,真不得了,這麼大一片原始森林,一眼望不到邊,壯觀極了!在一片綠色的海洋中,不時有一些紅色的樹木點綴著;飛機在原始森林上整整飛了2個小時,最後在一塊空地上盤旋了一會兒,平穩地降落在土製的跑道上。這是巴西上辛古地區拉奧那多工作站。該站負責周圍16個部落約4000人的技能培訓、教育和醫療保健工作。工作站有十幾個工作人員,多數是印第安人,站長本身就是印第安人。在站長的陪同下參觀了該工作站。我們先來到工作站的醫療室,條件很不錯,一個病人正在補牙,大夫是聖保羅醫科大學畢業的白人。後又看了工作站的食堂,兩菜一湯,伙食也不錯;來到工作站幾間磚砌的客房,房子里有水電,還有拴吊床的鐵勾。站長說這就是你們的住房,我們高興地拴好了各自的吊床,又跟著站長來到幾間大茅草屋旁,站長說,考慮到印第安人不習慣住瓦房,工作站還特意修建了幾個大茅草屋,供印第安人來工作站定期檢查身體時居住。 「誇魯普」節將於次日在離該工作站6公里的「達都瓦拉」村舉行,下午,我們匆匆吃了幾口飯,做上一輛大卡車先去這個村子參觀。

二、「誇魯普節」

誇魯普是當地的一種樹名,「誇魯普節」就是印第安人祭奠他們死去親人的一種儀式,裝飾好的誇魯普樹榦代表他們死去的親人。這一儀式來自馬布辛,他是卡馬伊烏拉部落的神話人物之一,具有使死人起死回生的能力。馬布辛希望死去的人能夠復活,他砍了三個誇魯普樹榦,有鳥毛、項鏈、金絲鸚鵡的毛圈裝飾這些樹榦。他命人將這些樹榦放在村子的廣場上,讓兩隻蟾余呱呱地叫,讓兩隻刺鼠在旁邊唱歌,並命人向村民分發烤魚和木薯麵餅。

歌手們搖著向葫,面對誇魯普不停地唱著,叫喊著要他們復活,村中的男人們問馬布辛,這些木頭是否會變成人,「是的,他們將變成人並象人一樣的活著」。村民們吃了魚後都開始互相裝扮並大聲喊叫,只有歌手們仍唱著歌,歌聲一直到中午才停止。這時,他們想哭泣那些代表他們死去親人的誇魯普。但馬布辛不同意,他說,他們死去的親人將復活,因此他們不哭泣。第二天早上,馬布辛讓人們看到的仍然是誇魯普,人們不得不等待。不久就看到那些樹榦開始動搖,棉線帶子和毛圈也開始搖晃,這是期待已久的變化的序曲。馬布辛仍然勸告人們什麼也別看,現在只有等待。當那些誇魯普開始有生命跡象時,歌手們、蟾蜍和刺鼠開始唱歌,以備這些誇魯普復活後洗禮。這時,樹榦不斷搖晃,準備從洞空中出來。天亮的時候,誇魯普的上半段已經有了人的形狀,出現了胳膊、胸和腦袋。其他部分還仍然是木頭的。馬布辛仍然要求人們要等待,而不要跑去看。這時,太陽開始升了,歌手們不停地唱著,誇魯普的胳膊不斷加長,一條腿開始有肉了,另一條腿還是木頭的。中午時分,樹榦不斷搖晃,這時人的部分已經多於木頭部分了。馬布辛讓人們關上所有的大門,只有他自己與誇魯普一樣,留在外面,而且只有他自己能夠看這些誇魯普,其他任何人都不能。當整個變化即將結束的時候,他命令人們從各自的家中出來喊叫,作出嘈雜的樣子,高高興興地與誇魯普一起高聲大笑。但也有一個例外,即那些在夜間與婦女們有性關係的人不得出門,其中一個人受不住好奇心的驅使也出門來看。就在這時,那些誇魯普們停止了晃動,又變成了木頭。馬布辛對這個不聽從他命令的人大發雷霆,說:我想讓那些死去的人復活,如果與女人有性關係的男人不出家門,誇魯普就可以變成人,死去的人就可以在我成為誇魯普時復生,現在死人不可能再復活了,當然,誇魯普只能成為節日了。

大卡車穿行在原始森林中,路是坑坑窪窪的,我們不僅要扶穩,還要不時地躲避路邊的樹枝或樹榦。就這樣跌跌撞撞地坐了半個小時的車,終於來到了這個村子。該村的印第安人叫「雅馬拉比底人」,約200多人,分別居住在6個大茅草屋裡,這些茅草屋環繞在一個足球場大小的操場上。操場中央有兩個小茅草棚,是村落舉行集體活動的場所。我們來到村子中央的小棚旁,不禁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村子裡的印第安人無論男女老幼全是裸體。男人們正在往自己身上塗著自製的塗料,繪畫著各種圖案。我們被帶到一個長者面前,塞瑟爾說,這是酋長,酋長熱情地向我們伸出手,握過之後,塞瑟爾說,你們已經成為他們尊貴的客人了。酋長一邊同我們交談一邊往自己身上塗顏料,其他印第安人圍上來,也與我們攀談旁。看著他們坦然自若的樣子,我倒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好象他們穿著衣服,我則是赤條條的。我注意到在草棚里有兩個已裝飾好的誇魯普樹榦,兩個老人正在對著它們搖著沙錘,吟唱著什麽。酋長說,村子旁還有一所5年制小學,用葡萄牙語教學,畢業後可去其他地區繼續上雙語制中學,乃至大學。塞瑟爾說,從人種學上看,他們屬蒙古人種,可能是數萬年前從亞洲越過白令海峽來到這裡的,就整個村落的社會結構和文化生活看,他們至少生活在2萬年前的原始社會。塞瑟爾自豪地說,在「復奈」的努力下,工作站附近的部落已開始與外界有了溝通,接受了現代文明的一些影響,如不懼怕生人,會交換或出售手工藝品,會使用自行車和拖拉機等等。

三、 三個汲水的姑娘

塞瑟爾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樣,異常活躍、殷勤。他把我們帶到一個草棚前,請一位印第安婦女為我們臉上、胳膊上化妝。據說,這是全村最有本事的婦女,具有百步穿楊的本領,能讓她化妝那是客人的榮耀。入鄉隨俗嗎,我不僅讓她在我的臉上畫了兩個「( 」的圖形,還在胳膊上畫了兩個魚的誇張圖形。我不禁感到和我國西安半坡遺址出土的陶器上的圖案是如此的相似。我彷彿覺得一下子回到了人類2—3萬年前的原始社會。塞瑟爾看了我的圖案,直伸大拇指,然後很認真地說:「哎呀,吳先生,我忘了告訴你了,這個圖案恐怕永遠抹不掉了。」「什麼?」我心裡一驚,怎麼會呢?它們好是好,可我不能永遠戴著呀。塞瑟爾看我嚇壞了,趕緊說:「逗你玩呢,兩周後就沒有了。」我真恨不得給他一拳。他趕緊轉話題說:「我帶你們去看看辛古河吧!」「好!」

我們跟著他沿著一條小路,鑽過叢林,約15分鐘後來到一片開闊地帶。塞瑟爾指著一條小河說:「看,那就是辛古河,這裡的印第安人視其為神河。」我們趕緊跑到河邊,只見河水清請,一眼見底,小魚成群結隊游來游去,悠然自得。河兩旁全是茂密的樹林,鬱鬱蔥蔥,陽光映照下,真是一片人間仙鏡!突然「撲通」一聲,塞瑟爾跳進了河裡,盡情地游開了,同來的「復奈」的一位小姐竟穿著衣服也跟著跳了下去。塞瑟爾招呼我下去,我心想沒帶游泳褲怎麼下水呢?看著他們玩得那樣開心,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穿著三角褲衩就下去了。水不涼也不熱,溫呼呼的真舒服呀!小魚們不停地在我身上舔來舔去怪痒痒的。常在城裡呆著,這種純自然的風景簡直令人發狂。突然,一幅我從未見過的美景展開了。只見村子方向的小路上飄飄然然走來三個姑娘,她們身材均勻,一絲不掛,頭上頂著水桶,說說笑笑,全然不理會我們在那裡游泳。我看塞瑟爾沒有迴避的意思,三個姑娘也沒有迴避的意思,一切都是那麼自自然然,平平常常。她們大大方方地從我們面前走下水,向對岸趟過去,然後把水桶放在岸上,開始嬉水、游泳和打鬧,旁若無人地上岸往身上打肥皂,來回搓著,然後再跳下水去沖洗,打完了,鬧夠了,姑娘們把桶打滿水,頂在頭上向我們走來。我簡直看傻了,站在水裡半天沒動。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還不快照相呀。我如夢初醒,快步跑上岸拿起照相機嘁哩喀嚓猛照了一通,三個姑娘沒有絲毫膽怯、害羞的樣子,仍然是坦坦然然地從我們面前走過。我不停地照著,真恨沒帶變焦距鏡頭,能抓拍出更好的照片來。望著漸漸遠去姑娘的背影,我足足發獃了一刻鐘。天地人天然合一,簡直太美了!!!

夜幕降臨了,村子中央生起一堆篝火,廣場中央身上畫滿圖案的小夥子們越來越多。突然,不知是誰大吼了一聲,整個村子沸騰了,男人們吼著喊著排成兩隊圍著廣場跑成一圈,邊跑邊喊,圈子在喊聲中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在轟鳴聲中儀式結束,人們紛紛四散而去。不一會又反覆一邊。據說這是活者的人們向他們死去的親人的告別儀式。村子中央草棚里的誇魯普樹榦旁,幾個老婦人在不停地抽泣,以懷念死去的親人,她們要整整哭一夜。男人們圍著篝火不停看著,他們是在火星中尋找自己的親人,火不能熄滅,人也整夜不能合眼。

我突然想看看印第安茅草棚里究竟是個什麼樣子,於是謊稱累了,請塞瑟爾幫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塞瑟爾領我來到他住的茅草棚,並告訴我說,他已是這個家庭的成員之一了,他認了這個家的家長為自己的乾爸。進了草棚,在汽燈的照射下,發現它有一個排球廠那麼大,5—6根大柱子豎在中央,這些柱子同時也是拴吊床用的,每根柱子上都拴著7—8個吊床。塞瑟爾領我到他的床前說,這根柱子是專門用來招待親戚和朋友的。當然,來人須自帶吊床。我發現在草棚的一角有一個用白布遮擋的地方,塞瑟爾說,那是一間密室,每個家庭都有,主要是給孕婦生產和9歲以上的女孩禁閉用的,任何人不許進去。孕婦生第一胎時,可在裡面呆6個月,第二胎,三個月;第三胎以上,只呆2個月。村子裡凡9歲以上的女孩都要關到密室里6年,直到15歲才能走出密室,當然,有一個成人儀式。無怪剛進村時,有兩個男人用兩根長桿領著兩個皮膚特白的年輕姑娘在我們面前展示了一番。我讓塞瑟爾忙他的事去,我輕鬆地躺在他的吊床上晃來晃去,努力感受著這些生活在2萬年前人們的氣息。草棚里安安靜靜,有人來回走動,但無人大聲喧嘩,一切都是那麼的井然有序。我忽然發現我的鄰床有動靜,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裸女,還帶著一個孩子。我向她友好地點了點頭,她也從我大方地笑笑。正在這時塞瑟爾回來了,他向我介紹說,這是另一個村落酋長的女兒,嫁到這個家裡當兒媳婦。原來他們已知避免近親結婚,無怪沒見到一個殘疾兒。我問能否給她拍張照片,塞瑟爾問過後說,她同意,但明天你要送她一個小紀念品,我說沒問題。拍完照後,塞瑟爾說,發往工作站的車就要開了,你快回去休息吧,角斗明天開始。我真嫉妒塞瑟爾,他不僅能在印第安草棚過夜,還能挨著這麼漂亮的姑娘。

四、令人叫絕的摔跤比賽

次日清晨,老天不長眼居然下起了雨,還下得不小。我想完了,最精彩的部分看不上了,如果真是這樣,將終生遺憾。我帶著沉重的心情來到村子裡,塞瑟爾高高興興地從茅草屋出來迎接我們。我把我的憂慮告訴了他,他沖我眨眨眼說:「那就再等一天吧。」我說:「我們的日程都排滿了,今天務必趕回巴西利亞。」他拍拍我的肩膀說:「別急,這雨中午就停了。」我不相信地搖樂搖頭。他十分認真地說:「村裡老人通過聽雨的滴答聲,憑他們多年的經驗告訴我的。走,我帶你去他們的廚房看看。」我們穿過草屋來到他們的廚房。一個婦女正在做木薯餅,旁邊還有烤好的雨。我拿起木薯餅嘗了嘗,還挺香,烤魚也不錯,連調料都是來自大自然的。

中午時分,老人的話應驗了。雨不僅停了,還露出一屢陽光。角鬥士馬上集中,躍躍欲試。鄰近幾個村子的印第安人也如期趕到了,一場正式的角斗比賽即將開始。

一個老人好象在點名,被叫到名字的角鬥士衝出人群,跪在地上做起跑狀。點名結束後,比賽開始。先是一對一,角鬥士們先對峙一番,同時發出「嗚嗚」的吼叫聲。他們的摔跤同我國蒙古族的摔跤有些相似,但不是以倒地為輸,而是一方口頭認輸即可。一對一結束後,開始了群雄混戰,角鬥士們擰成一團,好不熱鬧,一個抱著孩子的婦女在旁邊大聲助陣。據說只有摔跤手的母親才能上陣助威。正當大家看得盡興的時候老天有下雨了,人們紛紛四散躲雨,比賽就此結束。我們來到各個草屋參觀他們的手工藝品,大多是用魚骨頭做的,還有陶器什麽的,上邊的圖案與我國半坡遺址出土的陶器上的圖案十分接近。我們把帶來的打火機、手電筒等物都拿出來交換。看得出雙方都很滿意。

當我坐在返回巴西利亞的飛機上時,我眼前始終閃現著那難忘的一幕幕情景:那美麗的小河,那三個汲水的姑娘,那憨厚的酋長老人,那些彪悍的摔跤手,那個酋長的女兒,還有塞瑟爾——一個為研究印第安人而投入全身心的著名人類學家,據說,他為了印第安人,已離過兩次婚了,現在孑然一人。同外面的文明比起來,他們悠然自得,沒有戰爭,沒有污染。這是何等的快樂呀!!!

編輯說明:全文由作者提供。原文和圖片版權歸作者和原單位所有。

編 輯: 吳 鵬 賈淑鳳

編輯助理:張智林 李宗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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