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丨醫學,總是去安慰……
清明又至,不由地讓我想起一位普通醫生的墓志銘來。
在美國撒拉納克湖畔旁矗立著一塊極普通的墓碑,墓碑上那別具一格的墓志銘引起了人們的極大興趣,上面刻著幾行英文:「to cure sometimes;to relieve often;to comfort always.」。流傳極廣的中文翻譯非常簡潔而富有哲理:「有時,去治癒;常常,去幫助;總是,去安慰。」墓地躺著的是一位叫特魯多的醫生,一百年來吸引了一批又一批世界各地的遊客慕名前來。
有時、常常、總是,展示了為醫者的三種工作狀態;治癒、幫助、安慰,升華出了為醫者的三種境界,也揭示了醫學的人文屬性。在我看來,醫學與其說是一門自然科學,不如說它是一門社會科學。在疾病面前,人類很渺小,許多病症無法治癒,但只要醫生心中有愛,依然能化解患者心中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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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麼一張油畫
名字叫The Doctor
創作者是英國畫家菲爾德斯
1887年,正值抗生素髮明前的醫學黑暗時代
黎明時分
醫生略顯疲憊
手托下巴關切的望著通宵搶救的孩子
作為醫生,面對無數的病患
常常感到肩頭擔子之重
患者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可是,很多時候
醫生也束手無策......
就像著名醫學家Trudeau所言
有時,去治癒;
常常,去幫助;
總是,去安慰。
有些疾病無法醫治
但還是有辦法減輕痛苦的
一生的安慰也是一種治療
它給患者帶來信心
撫平悲傷
做一個有溫度的醫生
給人安慰
給人以溫暖......
記得五年前的秋天,我的一位中學同學被查出胰腺癌晚期,在上海經歷三次化療後已是全身無力,皮包骨頭,根本無法承受餘下的療程,萬般無奈下住進了本地的一家醫院,病區主任是位女博士,她知道患者的疾病已不可逆轉,即將走向生命的終點,與其過度治療加重痛苦,不如給予人文關懷讓其平靜走完最後的旅程。女博士沒有更多地用藥,而是每天數次到病人床前問候聽診,叮嚀囑咐,讓他度過了住院以來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我的父親,因心功能不好,在60歲後每年都要住上幾次醫院,十餘年住院生涯,讓我想不到的是,一個剛踏上工作崗位不久的小陳醫生常被他讚賞不已,而一位引進的高水平專家卻讓他十分鄙視。父親是教師出身,醫生查房時他提問較多,小陳醫生總是有問必答,有時還專程到病床前耐心解答給我父親聽。那段住院的日子,父親總是樂呵呵的,身體康復的也很快!父親最後一次住院遇到的是一位引進的專家,幾天才能見上一次面,有時聊聊數語就把父親打發了。父親總是憤憤然:什麼專家呀?病也不會看的。父親終於沒能走出醫院。我想如果那位專家能多一點時間與父親交流,在父親需要幫助、安慰時給予關心,父親離開人世時一定不會留下一絲的遺憾。
曾讀過這樣一個故事:已故外科巨擘裘法祖曾遇到一位腹部不適的病人,裘老耐心地傾聽病人訴說,並輕柔地給他做了腹部觸診,病人感動得當場落淚,因為之前他到過六七家醫院,沒有一位醫生摸過他的肚子,只是問診、開藥或做檢查。生病的人是脆弱的,醫生一個真誠的微笑,一道關切的目光,一句貼心的問候能帶給病人戰勝疾病的勇氣和力量。一個有著良好人文情懷的醫生,恰恰是醫生行醫過程中最能感動人心的地方。
清 明 之 際
重溫特魯多這則閃耀著人性光輝的墓志銘,特別有意義。有時,去治癒——道出了醫學的局限性;常常,去幫助——強調了醫生的職業態度;總是,去安慰——體現了醫學的人文情懷。遙遠的撒拉納克湖畔的墓志銘,闡釋了醫學人文的真諦。它時時處處提醒為醫者在醫療工作中要滿懷同情心和仁愛之心,耐心接診,合理用藥,用心去安慰,用愛去幫助,用力去治癒。同時,對廣大患者來說,特魯多醫生的墓志銘能夠傳遞一份對醫學不可預知性的理念,從而客觀、理性地看待醫學和醫生,使得大家在現今醫患關係如此緊張的境地,對醫者的行醫多一份理解和寬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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