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林老師:《學佛的體會》第三集
胡小林老師:《學佛的體會》第三集
各位老師,各位同學,大家好!
下面,我就接著給大家彙報學佛的體會,如何對治習氣。這當中有很多的故事,都是自己切身的體驗。我們說,對治習氣是我們學佛的全部,學佛就是對治習氣,對治習氣才算學佛。從初發心到如來地,就是要貫穿這四個字,對治習氣。
我們上一集給大家講了,跟孩子在一起相處,我們應該放掉對立,放掉自己的脾氣,學著沒有脾氣。學著不要求別人,只要求自己。講到只要求自己,不要求別人,我這有個故事。這是個很著名的故事,收集在中國有一套書,叫《哈佛家訓》。《哈佛家訓》是一個哈佛大學的教授,為了教育自己的孩子整理出來的一些故事,這些故事主要是為了孩子勵志的。是西方的一套書,出版在美國。它這裡面分了很多,比如,忍耐、愛、勤勞、忠誠、努力等等。
《哈佛家訓》裡面有一個故事,很多人都知道,是一個很著名的故事。在英國倫敦有一個BigBen,大鐘,那是個教堂。教堂後面有一塊墓地,墓園。很多英國著名的人士,他們就埋在那個地方。同時,這個BigBen教堂也是個旅遊聖地,是個旅遊景點。全世界到倫敦旅遊的人,有些會安排到那去參觀這個教堂。參觀的這些人都會到後邊,教堂的墓園,墓地的花園去參觀。當中有個神父的墓,墓碑有墓志銘,寫了這麼了幾句話,這幾句話也是很有名的,廣為流傳。大概意思是說:我剛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當我是個年輕人的時候,我想改變整個世界;後來到了中年,我發現我改變不了世界,我覺得我可能能改變我的國家;等我到了老年的時候,我發現我改變不了我的國家,我可能只能改變我的家庭;等我到了暮年,行將就木的時候,我發現其實我也改變不了我的家庭,我能改變的只有我自己。如果我來到這個世界上,一開始就想著改變我自己,也許我能改變我的家庭,也許我也就能改變我的國家,最後,我也許能改變整個世界。
這個故事,墓志銘所記載的這個神父的幾句話非常正確。跟我們傳統文化所強調的精神完全是一致的,就是「行有不得,反求諸已」,「勿自暴,勿自棄;聖與賢,可馴致」,和《易經》上說的「君子當自強不息」。就是說我們的著力點,我們所最最關注的,不是我們身體以外的東西。按照我們儒家修學的八件事,八個次第,第一格物、致知、誠意、正心,這前面四個是講的內;然後在外,我們才能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基礎的基礎在於格物,格物就是修行。「物」就是非理的情想,非理的慾望,就是我們今天說的自私。所以這個神父最後發現,真正的,我們能改變的,我們應該改變的,真正改變的全體,除了我自己之外,沒有別的。
佛在講經說法的時候,從來沒有強調過,從來沒有說過,找別人的問題,挑別人的毛病,看別人的不是,跟別人搞對立,從來沒有過。全是講我們在遇境逢緣,遇到客觀環境,遇到物質環境和人事環境的時候,我們應該怎麼辦?佛給我們說了很多很好的方法。按照《了凡四訓》上說的,改過有三個層次,第一個從事上改,第二個從理上改,第三個從心上改。最究竟最圓滿的,就是心上改。如果心上改我們做不到,我們就退到理上改。把道理弄明白,我們就改過來了。事上改呢?了凡說,這是很疲勞,此起彼伏,因為你就事改。從理上改,是把道理弄清楚,就像印光大師說的,「倘平時識得我此身心,全屬幻妄,求一我之實體實性,了不可得。既無有我,何有因境因人而生煩惱之事。此乃根本上最切要之解決方法也。」這就是道理,就是般若,就是智慧。
還有一個最究竟的,比它更高的。對那種根器特別好的人,上根人,人家不琢磨這理,上來就是按了凡先生說的,「一心為善,正念現前」。我根本不琢磨理不理。「正念現前」,「正念」按我們凈土宗來說,就是一句「阿彌陀佛」。我不花時間琢磨這個道理,什麼「幻妄」、「五蘊皆空」、沒有實體實性……不想這個,這還是概念,這還是啰嗦。我就一句阿彌陀佛,我不給妄念時間,我也不給妄念機會。按照印光老和尚說的,「心裡空空洞洞,除一句佛號之外,了無他物」。心裡空空洞洞,除一句佛號之外,了無他物。這就是袁了凡先生說的,最上上的修行方法。它跟從理上改和從心上改,達到的效果都一樣。「初則勉力息妄」,剛開始我們要很努力地息妄,要靠這句佛號。我的體會是要半個小時到四十分鐘之後,煩惱才能壓得住,剛開始的時候。很努力啊!念半個小時的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勉力息妄」,息掉這個妄想,息掉這個煩惱。「久則無妄可得」。時間長了,你就養成習慣了。這個妄念、煩惱就起不來了,就真的沒有了。它們倆,從理上改和從心上改,所達到的目標都是一致的。「久則無妄可得」,就沒有妄產生了,能得到了。
我們看這兩種改,從心上改,從理上改,達到的目標都是一致的,但是哪個更費事呢?從理上改,不如從心上改。我們真正是個久修的人,長時間修行的人,最後能不能用從心上改這個最好的方法。就一句佛號,不再琢磨為什麼,不再琢磨「我空」、「法空」、「一切法苦空無常無我不凈」……,不琢磨這個,就一句佛號,反正它是妄的。「我空」、「法空」這些相、這些概念,也是虛妄的。最實在的就是「阿彌陀佛」這句佛號,來替代所有的概念、所有的煩惱、所有的妄想、所有的執著,分析判斷全給它替代下來,反正它是妄的。理明白了,你不是也是要息妄嗎?你念佛,不是最後也達到息妄,也是把這個妄想給息掉嗎?
我們把理弄明白了,相當於把這個藥方弄明白了。我們吃這副葯,是什麼藥方,它解決什麼問題,有哪幾味葯,每味葯的功能是什麼?就象閱讀這個藥方一樣。這個藥方我們讀明白了,我們還得落實在改,還得把這葯吃進去。藥方明白了,按照藥方來吃這個葯。藥方明白了,印光老和尚說,利他。因為你可以跟別人講,你為什麼要吃這副葯,這副葯裡面都有什麼東西,它解決什麼問題,它的作用是什麼。而服了這副葯是自利。所以,我們把理搞明白,我們就能幫助別人,把道理講清楚。我們把理搞明白,我們吃這副葯,就知其然,知其所以然。從心上改,我們可能不知道知道這藥方講的是什麼,我們不知道這個葯的成分是什麼,我們就吃這副葯。一句佛號,能把自己的病治好,能把自己的業障消掉,能把自己的煩惱給對治、壓住。回過頭來,理你也會明白。因為一句阿彌陀佛,又是理又是事,理事不二。這句阿彌陀佛,這六字洪名或者是四字洪名,都包括了。
對治習氣,不能放鬆。我們要跟習氣交朋友,我們要跟習氣和平相處。印光大師告訴我們一個方法,所謂對治習氣,他老人家說,就和兵守城一樣。城郭,就是城池,這兩個字用在一起就是講的一個城。習氣相當於城外邊這些兵,他們要攻這個城,我們這些守軍就要守住這個城。他說,我們守軍,關鍵的問題在於主帥不昏不惰。白天一定要提高警覺,晚上也要提高警覺,晝夜二十四小時不放鬆。一旦敵人來犯,上下左右,前後都要包圍住。要把它徹底地改變,徹底地消滅,這些煩惱要給它轉過來,剿除乾淨,不留餘地。你什麼時候來,我什麼時候派兵,把你給剿滅掉。你白天來,我白天出兵跟你對、跟你打;你晚上來,我晚上給你出兵打。一句話,晝夜六時不放鬆。對治煩惱,就如同守城一樣。
我們關鍵的問題是,我們的這些守軍,守護城的這些兵,又昏又惰。昏就是迷糊,隋就是懶惰,懶。昏就是昏亂,糊塗了。再一個就是懶隋,不勤。勤修戒定慧,他不勤,他懶。算了算了,就這麼著吧,怪累的。或者遇到這個事他不知道應該怎麼想這個問題,昏昏沉沉。這就麻煩了。我們能不能有這種打仗的感覺,對治,對治習氣。這個習氣,隨時都有可能會發生,從早到晚,每一分鐘都有。
我今天前面幾集給大家彙報的,就是自己的習氣。我為什麼講那麼多自己修學上的對治習氣的故事呢?就是希望多給大家講一些這些故事,拋磚引玉。希望大家拿了我這些故事,回到自己的生活當中、工作當中,舉一反三,就會用。首先是要警覺,第二個就是堅決地克服掉,不留餘地,不留情面,不跟它妥協。印光大師說,習氣出現,我們應該有什麼感覺呢?我們有一萬個敵人跟我一個人打,我就這麼大的壓力。一萬個人打我一個人,那我一定得非常緊張,非常警覺,我們才能跟這一萬個人對付。壓力很大,誠惶誠恐,戰兢惕厲,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朝乾夕惕,乾惕在念。這個意思就是說,要懷著一種驚恐的心,戒懼的心,謹防的心。
印光老和尚用一句比較古的話,「慎獨知於衾影」,慎獨就是你自己在獨處的時候一定要謹慎。你慎獨不慎獨誰知道啊!「衾」,上面一個今天的「今」,底下一個衣服的「衣」,這個「衾」字,就是床單的意思。「影」就是你自己身體的影子。「慎獨知於衾影」,就是,你一定要有這種感覺,你的影子知道你。你的床單,你自己躺在床上睡覺,影子就是你站著走,有影子。你要把影子看成一個什麼,監督你的對象。你舉心動念,你不能對不起這個影子。你要害怕這個影子,它就像一個,你身體之外的一個人,在監督你、考察你、觀察你。晚上睡覺,這個衾,這個床單,它知道你。我們如果能慎獨能做到這種功夫,印光大師說,你差不多得道了。
印光大師這句話是這麼說的,他說「見先哲於羹牆」,「先哲」就是古聖先賢,「哲」就是賢人、哲人、聖賢人,「先」,過去的,那講的就是孔子,「見堯於羹,見舜於牆」。因為他天天心存這個榜樣,堯帝和舜帝。「念之久久」,久而久之的念,久而久之的念,最後「見堯於羹」,他喝湯就看到堯的影子。「見舜於牆」,他們家院子的牆,他一看,牆上好像是舜帝。孔子,我們說是儒家的創始人。你看,念之久久,他就產生了這種現象。
所以,我們念佛為什麼看不見阿彌陀佛呢?憶佛念佛,現前當來,一定見佛。孔子給我們做了證明。孔子他怎麼能夠在牆上看見舜帝,在湯裡頭能看見堯帝呢?就是了凡說的,「一心為善,正念現前」。除了堯帝和舜帝,他沒有別的。按印光大師說,他慢慢慢慢就把自己的業識心,就是煩惱的心、污染的心,通過念堯帝、舜帝,淘洗成堯帝和舜帝。變成一個清凈的心、乾淨的心。他跟堯帝和舜帝就起了感應,不是堯帝和舜帝離開了他,而是他心中的堯帝和舜帝現前了。「一切法由心想生。」
我們為什麼見不到阿彌陀佛?我們為什麼見不到佛菩薩?問題不出在我們心裡頭有沒有阿彌陀佛,我們心裡邊有沒有佛菩薩。有!一個都不少。為什麼我們見不到?因為我們沒有好好念,沒有專心致志地念,按印光大師的話,沒有勵志念佛,專心致志,下定決心念佛。這是講積極的,見先哲於羹牆。向好樣子學習,先哲。釋迦牟尼佛就是先哲,印光大師就是先哲,觀世音菩薩就是先哲,我們要向他們學習。「慎獨知於衾影」,這就是改過,防止過愆。孔子講的,「三人之行,必有我師」。一個是好樣子,就是堯和舜,一個是壞樣子,我們不能向他學,那就是慎獨所要對治的這些習氣和煩惱。要當真,學佛一定要當真,一定要拿對治習氣當回事。千萬千萬不要泛泛然、悠悠然,不要得過且過,一定要當真,實實在在地把對治習氣變成我們生活的全部。
我學佛這幾年,自己的體會就是,自己的過程當中,有些時候進步得比較很快,有些時候阻礙比較多,進步得比較慢。其根本的原因,就是我們跟習氣的關係。什麼時候我們跟習氣妥協了,遷就了,習氣就把我們轉了,又回到了凡夫地,博地凡夫。什麼時候我們精神飽滿,不放鬆,堅決跟習氣不妥協,我們什麼時候進步快。所以進步快不快,境界能不能提高,關鍵是看我們對待習氣的態度。
這裡有一個故事,也是發生在我身上的。今年有一個省,他們辦論壇,想請我去。我從去年開始,就按照老和尚說的,不再參加論壇了,希望能夠專心致志地念佛,隨緣隨份地落實佛菩薩的教誨。在家把家管好,在企業把企業管好,敦倫盡分,老實念佛。師父說來不及了,現在一切都要放下,好好念佛。這個論壇特別希望我去,邀請了好幾次。在邀請的過程當中,論壇的組織方,有些人、有些老師,在跟我聯繫的過程當中,我們今天看,就是不客氣、不禮貌,口氣特別的強硬。我記得好像是說,「你不就是學了傳統文化一個買賣人嗎,一個商人。你得了佛法這麼大的利益,你還不趕快出來講講,報祖宗的恩,報佛菩薩的恩。」他這個口氣,我們就分析,遇境逢緣,遇到這個環境,遇到這個人,他這種口氣給我發了一個簡訊。
開始我沒覺得什麼,覺得這個人說話好像挺不客氣,但我確確實實沒有不高興。反正我是不去,我就讓秘書非常禮貌地給他寫了一個回信,說我們不去了,祝賀大會圓滿成功,等等。然後他又回了一個簡訊說,「你愛來不來,反正這一天我給你留著。你要不來,我們這一天什麼課也不講,就空在那裡。而且我們會把你回的這個簡訊公佈於眾,讓大家都知道你是怎麼回的這個簡訊。」這就很不客氣了,威脅我,強迫我,一定要來。後來我們也就沒有再給他回簡訊,因為我們前邊那個簡訊就說得很清楚了,不能去,抱歉。他來第二個簡訊我們就沒再理他。然後他就找到了師父,凈空法師。凈空法師底下的工作人員就找到我,她說,「胡總,人家那邊希望你去,師父讓我給你打個電話,看你能不能去。」
我說,「我不去了,我都給他們回了簡訊了。」
「他們挺熱情啊!」我能明白,師父底下這個工作人員希望我去。
我說,「我不去了。」
她說,「師父要讓你去呢?」
我說,「師父讓我去我也不去。」
你看這個時候,我們注意捕捉,不去,這是一件事,事上沒什麼妨礙,關鍵是我們是不是在起心動念,是不是有煩惱,是不是不高興。她說,「師父要讓你去呢?」我一下子就煩了,就不高興了。我心裡想,這個人真夠討厭的,你找我我不去,你又繞到師父那,拿師父來壓我,讓師父來找我。我不看僧面我得看佛面,是不是這意思?你是逼著我去,剛開始是威脅我,「你不來沒關係,我把你的簡訊公佈於眾,我把這天空著,你自己看著辦,我們這一天什麼都不講。我讓大會所有參加會議的人都在這等你。」完了又找到師父,這時候心裡就容易拱火了。
師父底下的工作人員跟我說,「那如果師父讓你去?」
我說,「師父讓我去我也不去。」這了賭上氣了。所以印光大師說,我們有貪心、有色慾、有嗔恨、有賭氣。這個賭氣,賭氣不就是對立嗎。我說我不去,師父讓我去我也不去。
她問,「為什麼呀?」
我這時候就壓不住了,我就把他這個前前後後聯繫的過程,這些簡訊,我一鼓腦全倒給這位同修了。
這同修一聽:「那是,怎麼能這麼說話呢?怎麼能跟老師這樣說話呢!這也太不恭敬了,哪有這麼個請老師的方法。」她說,「那我明白了」。
我說,「這是哪請老師啊,這不抓犯人的嗎?」
我在電話上說,「逼著我去呀,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說,「憑什麼啊」!
我自己當時還很冠冕堂皇,「一分誠敬得一分利益,十分誠敬得十分利益」,這人對老師沒有誠敬心,我去幹什麼?去我講東西他們也聽不進去,我認為他們就是拿我當個標籤。胡小林很有影響,大家很喜歡聽他的東西,是為了論壇的質量、品牌,很多領導希望我去。他們從心裡頭真恭敬嗎?真願意聽我講東西嗎?真覺得我講的東西很重要嗎?不是,我覺得。我在電話里跟師父身邊的工作人員就越說越言辭激烈,越說語速越快,越說情緒越不好,最後就是發脾氣。這好象是八月份的事,對,八月份的事兒,八月十幾號。
我想,關於論壇前前後後的聯繫,這些事情,我們不管別人怎麼對待我們,印光大師說,不管別人對我們如何與否,我總要盡我的本分,不管他們對我們是不是盡誼盡德,我總要對他盡誼盡德。
印光大師說,三種習氣最難對治,一個是貪,第二個是嗔,第三個就是橫逆。貪我們大家都知道,見了美食我貪,見了女色我貪,貪財貪色。嗔,就是脾氣,發脾氣。從貪來講,我們要持戒,我們喜歡這個東西,我們要控制住自己,把貪心給息滅掉。嗔是別人冒犯你。貪不成,不生氣。橫逆是什麼意思?橫逆就是別人對你不合理的做法、說法,對待你,你怎麼正確的處理。這個太難了。你說我不主動貪,我勸我自己,還容易。那你說別人惹我生氣我不生氣,這已經有別人了,別人主動。忍住,定,戒定慧,這已經很不容易。橫逆就是他根本就不講道理,完全錯在他那邊,來對待你,你能不能不以橫逆來對待他。
我們看論壇,他們這些組織者,這麼樣給我發簡訊,用這種方式來請我去,這可以說是一種橫逆,非常不講道理,做得不對。但是我們能不能用不講道理的方式,也是以橫逆來對待他?不應該。顯然這是習氣,這是錯誤的。所以我今天把這個故事拿出來說,他完全錯了。即便他完全錯了,你都不能有脾氣,你都不能不高興,你都不能不舒服,要處之泰然。你被這種橫逆糾纏的時候,你怎麼才能不被他轉過去呢?你怎麼才能不受這種橫逆的影響呢?你的煩惱怎麼才能對治住呢?這就是考驗我們功夫的時候,要提起警覺。可以說,胡小林在與這個論壇聯繫的過程當中,這一仗就打敗了。沒有把敵兵伏住,沒有讓他們歸降。印光大師說的,全讓他們投誠、歸降。沒有把煩惱轉成菩提,煩惱泛濫。
所以,可想而知,對治習氣很難,非常難。難能可貴,正是因為它難,所以這個難的你都能戰勝,你都能克服掉,你所獲得的結果才寶貴,你獲得的這種能力才可貴,叫難能可貴。難能、難為、難做,才可貴。作為一個修行人來講,其實我們應該多多的,按了凡先生說,面對這種橫逆,「我將歡然受賜」。歡然,形容詞的詞尾,非常高興,歡喜,這種狀態。受賜,賜,是上給予下,皇帝給予大臣叫賜。像論壇這樣發簡訊請我去,那是賜予我的機會,那是皇帝給大臣的這種待遇啊。你看這種態度,歡然受賜。寶貴,皇帝給你的東西不是寶貴嗎,賜予你的,那都是寶貝。又尊重,又珍惜,這種感覺,歡然受賜。「我將歡然受賜,何怒之有」,我怎麼會有怒產生呢?
我們每一次如果遇到境界的時候,遇境逢緣的時候,我們都抱著這樣一種歡然受賜的態度。這是把煩惱轉成菩提的前提。我們怎麼看,這些外來的影響,所以,非常難。這些東西出現在我們的身邊,出現在我們的工作和生活當中,我們一定要非常高興,我終於又找到一次機會來考驗我自己。我終於又有一次機會來勘驗我自己修學的水平。我終於又有一次來考驗我自己的能力,到底到了什麼程度,我能不能制伏它。印光大師在《文鈔》當中說,「金不煉不純,刀不磨不利」。金子,是要靠煉才煉純的,才是純金,否則那就是礦中金,金礦。金子在裡邊,那不是純金,沒用。我們每個人都是金礦。金子是好東西,佛性。在哪裡?在煩惱當中,金礦。我們現在要把這金礦的礦渣都給它煉掉,把純金提出來。「刀不磨不利」,這要告訴我們,我們的修行跟煩惱的關係,我們正是要借著這些礦渣,正是借著這些磨刀石,才能把金子提煉出來,才能把刀子磨快。
我原來挺懼怕煩惱的,懼怕習氣。自責、埋怨、後悔、犯嘀咕,你看這又沒過了關,怎麼又這樣了,怎麼又在煩惱面前打了敗仗了?懺悔是對的,知過改過是對的,但是,我們一定要做好充分準備,這個不是一朝一夕,不是一天兩天所能解決的問題,關鍵在於我們持之以恆,不放鬆。「朝乾夕惕」,早晨起來乾惕,晚上要警惕。早上起來要告誡自己,晚上要檢討自己,朝乾夕惕。「惕惕若厲」,「惕」就是警惕,「若」就是如同,「厲」就是惡事。就是每天從早到晚,都要打起緊張,都要提起精神,就有惡境、惡緣出現,警覺,朝乾夕惕。長存一顆朝乾夕惕的心,這就是印光大師說的,我們有準備,「惺惺有備」。「惺」就是一個豎心旁一個星星的「星」,這兩個字連在一起是一個意思,就是警覺。「惺惺有備」,準備好,我是個戰士,我今天開始一天的生活工作,我要警惕出現煩惱。一出現煩惱,全力以赴,全力以赴把它剿滅,把它轉過來。
大家說那你活得多累。是很累,是很難,但是,進步相當快。印光大師說,很快你就能高於流品,流品就是一般的人,你就會比他們高,你就大踏步地進步。而且你煩惱輕一分,智慧長一分;煩惱輕一分,你辦事圓滿一分;煩惱輕一分,大家喜歡你一分;煩惱輕一分,你念佛的功夫得力一分,真的是這樣。
你說我們都是念佛,我前一段跟大家彙報了,重新再向大家談了印光大師十念法,念佛的方法的體會。我們說念佛,真是妄念太多,太難壓伏它了,佛號不得力,壓不住妄念,胡思亂想。我的體會是什麼,印光大師說,隨緣念佛。你在念佛堂念佛,你自己在辦公室念佛,在飛機上念佛,那是沒有事情發生,沒人干擾你。你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有妄念出來,你擋不住它。而隨緣念佛是在生活和工作當中發生真實的情況,真實的境界現前的時候,你能不能拿佛號壓住它,不被境緣所轉。如果說你能在境界當中,在真人真事當中,你都能把煩惱習氣控制住,都能夠控制住自己的煩惱,制伏自己的煩惱,你不信你試試,你再自己獨處,在念佛的時候,妄念就會少得多。
其實真正最好的念佛方法,印光大師說,「終日俗務糾纏,終日逍遙物外」,不受它的干擾。如果你在這些真刀真槍的俗務面前,譬如說論壇的簡訊,這種橫逆現象,丟了四千台爐子這個訂單,上衛生間這個臟,種牙的手術,這都是真事,這是念佛堂里發生不了的。這都是實實在在能給你帶來感受的,帶來財、帶來疼痛、帶來不順心、帶來嗔恨、帶來刺激、帶來委屈。這些真事,你在這境界當中,隨這個緣來念這個佛,如果在境緣當中你的佛號得力,那我們可想而知,你回到念佛堂再念這佛號,肯定更得力!因為它是個理想的環境,比那個環境要好多了。那麼惡劣的環境,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風平浪靜的西湖你還是問題嗎?我們說,取法於上,得乎於中。我在最艱苦、最困難的條件下我都鍛煉過來,我的習氣我都能壓得住。我在念佛堂這麼好的環境,這麼清靜的環境,干擾這麼少的情況下,我念佛還能不得力嗎?
所以我在這裡,要向大家彙報我最近的體會。我原來對這個境緣,隨緣,我不隨緣。我不願意管公司的事情,我覺得它干擾我;我不願意跟孩子在一起,我覺得我想拜佛;我不願意上午半天員工找我,因為什麼呢,我要看經,我要繞佛,我要拜佛。我把工作和生活跟念佛對立起來。你放心,你這樣你的佛號不得力。印光大師說,為什麼?因為你不經歷這個寒徹骨,「若不經得一番寒徹骨」,寒,冷到你骨里,哪能爭得梅花撲鼻香?你怎麼能夠得到梅花的撲鼻香呢?他就講這個念佛,你正是因為在這種最艱苦、最不好念、最頭疼、最麻煩的情況下,你佛號不斷,得力,能把這種真實的煩惱能給它壓住,你再到念佛堂去念那個佛,那就容易多了。還是我們說的,金不煉不純,刀不磨不利。我們要找地方煉這個金,我們要找石頭磨這個刀。要找這個地方煉這個金,冶煉爐來煉這個金,這個爐子,就是我們說的緣。隨這個爐子來念我們的佛,隨這個緣來念佛,消業障。我們現在很多,這種感受特別的強烈。
我們現在,念佛是念佛,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工作生活的時候不念佛,念佛的時候沒工作、沒生活,脫節的。這個脫節,最後造成佛號不得力。印光大師說,依然是散妄糾結。散妄心糾結在那。怎麼不行呢?佛七也打了,十念法也學了,每天三個小時念佛我也都念了,我怎麼還這麼多妄念?我怎麼一遇到情況還是習氣現前?因為你這個部隊光演習沒有真打過仗。你真打仗的時候還是不行,真刀真槍還是不行,所有我們一定要在境緣當中學會念佛。用什麼方法?用十念法。就像我第一次給大家所說的,這一次來,我給大家講種牙的手術。兩個鐘頭,八點半到十點半,一個十句佛號都沒念下來,你就知道自己的功夫不行了。提高警覺,這哪能去得了西方?念佛念了快一年了,怎麼遇到這點小事,佛號都間斷、都夾雜、都不得力?換句話說,隨緣念佛。你牙齒不好,這是個緣。隨這個緣你來念這個佛。有些人會說,那你要這樣不是自找苦吃嗎?對不對?沒事找事。沒事找事那不叫隨緣,事來了不躲事,這叫隨緣。
當年達摩祖師來到中國,二祖慧可求見他,求法,讓他安心。他最後把胳膊給切斷了,拿著胳膊到達摩祖師那。達摩祖師說,「你看你這人,怎麼把胳膊都給切下來了?」他說,「我求您給我安心。」達摩祖師會觀機,大德,佛菩薩。他說,「你把心拿來,我來給你安。」一下,二祖慧可就開悟了,就大徹大悟了。哦!哪有心?了不可得!這就是機會教育。那我說,你現在胡小林也把胳膊切下來,我念這個佛,那沒必要,那不叫隨緣。慧可有這個緣分能見到達摩,站了很長時間等著他,求見了很多次。達摩那時候面壁九年在少林寺,他就是不見人。他沒法辦,他隨著達摩不願見人這個緣,他把胳膊給切下來了。隨緣念佛。他隨他那個緣,我們今天要隨我們的緣。隨緣念佛自在,你看牙,你的牙齒不好,這不是就是你的問題嗎,這不就是個緣份嗎。你沒有一副好牙齒,你必須得看病,你不能說,我因為念佛我就不看牙了。那不對,該幹什麼得幹什麼,敦倫盡分。敦倫講人倫,實際上,牙也跟你也是眾生之一。咱們學佛的人知道,牙齒跟我們整體也有一個關係,這關係就是倫。你也得敦,這個倫也得敦,牙齒跟身體整體的這個倫你也得敦。把牙齒跟身體的關係搞好,你也得敦這個倫。敦就是和睦,這和睦當中得有愛在裡面,這叫敦。你要愛這個牙齒,你要關心它。你不能為了自己念佛,你放著牙齒不治,這不叫隨緣。隨緣才有愛,隨緣才能關心別人,隨緣才能考慮別人,隨緣才能把自己放下。不隨緣就是自私,不隨緣就是沒有愛心,不隨緣就是不考慮別人,不隨緣就是只有自己,這是最大的煩惱,不隨緣就是最大的習氣。
我們隨緣了,我們要去看這個牙,別忘了,後邊還有個念佛。隨緣念佛消業障。三件事,第一要隨緣,把自己放下。第二要覺悟,我隨緣我不能隨著你走,我不能讓緣把我給拽走。論壇這個簡訊就是緣,我就被這個緣拽走了。我沒有念成佛,我沒有覺悟。我沒有在這個境緣當中,境緣,境就是論壇,緣就是辦論壇這些人,在這個境緣當中,我沒把境緣轉過來,我被境緣轉過去了。
隨緣以後第二件事幹什麼?念佛。結果是什麼,才能消業障。什麼是業障?散妄的心,妄想、分別、執著,這是業障。你真正能隨緣,在境緣當中真正佛號得力,你業障就消了。你一年級的功課完成了,一年級的事再出現,無所謂了,學會了,不是問題了,那咱們再說二年級的。二年級的習氣我又克服掉了,二年級這種程度的煩惱出現了,我沒問題了,我完全能克服掉。三年級亦復如是,一步一步地提高。我們說,這叫境界的提高。很多同修問我,我怎麼老沒有境界的提高?因為你沒有在境界當中念佛,你拒絕境界。你要不然就拒絕境界,要不然在境界當中就被境界拽走,產生煩惱。它又一次在演練你的煩惱,增加你的煩惱,讓你複習煩惱,讓你實踐你的煩惱,讓你用你的煩惱。你沒有把煩惱轉成菩提,你沒有把煩惱變成覺悟。
所以我們對治習氣,一定第一個要親近這個習氣,要親近這些境緣,千萬別拒絕。拒絕了,你也就拒絕磨刀石了,你也拒絕金子的冶煉爐,那金子煉不出來了,刀子也磨不快了。所以我們的境和緣,就相當於我們的磨刀石,和冶煉金子這個冶煉爐。第一要親近它,因為你只有找到它,就石磨刀,就這個石頭才能磨刀。就爐煉金,你就這個爐才能煉金。「就」這個字就是靠近的意思,走到那去的意思。就煩惱練菩提,就著菜下飯,就這個意思。所以我們第一個,不能拒絕境緣。印光大師說,敦倫盡分。我們也不一定攀境緣,你說這個東西跟我也沒什麼關係,我就為了鍛煉我這個念佛的菩提心,念佛的功夫得力,沒事我找事,沒麻煩我找麻煩,沒困難我創造困難,這都不對,這都是攀緣。
你要坐計程車了,這是你的緣。今天車子限號,你的車子開不了了,我隨著限號這個緣,我就坐計程車。我坐了計程車,我就念佛。計程車里有些時候有氣味,比較臟;計程車司機可能不開空調,他為了省油;出租司機有時候愛開個收音機,聽相聲,聽他的路況。這可能都不是我們所希望看到的,這個時候我們念佛。念什麼?沒有自己,五蘊皆空,一句佛號不離心間。「心心堤防過愆」,有些時候司機還點顆煙,有些時候司機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都是我碰到的事,打電話時候踩剎車,深一腳淺一腳,晃蕩晃蕩晃蕩,因為他不是你的司機,他不是你的員工,你下車了再什麼時候見面就不一定了。他不會那麼在意你,像你自己家裡的司機,或者你公司的司機那樣對待老闆。這都是遇境逢緣,你能不能不起嗔恨?
我這次到美國這一個月就體會了。美國的出租司機有時候開車開的,那是真難受!一會剎車一會併線一會加油,就是坐車子就晃蕩,就跟那不倒翁似的,晃來晃去晃來晃去,沒坐過這種車。因為在北京都自己的司機,開車開得很穩。你坐社會上的車,他不知道你是誰,他也犯不上那麼在意你。你不就這一趟嗎?給了錢你就走人了,下次再什麼時候見面不知道,我不用那麼在意你。這個時候,隨坐計程車這個緣,我們念佛。我怎麼又生氣了,我怎麼又看不慣了,我怎麼又不高興了?有些時候你還想說他兩句,師傅,您慢點開,你還想說他兩句。不說,堅決不說。為什麼?他明明開車開得不對,他明明對他的職業不尊重,他沒有完成他開車,司機哪有這麼開車的!
不是不說。如果你能像陶行知校長那樣說,那你說他。什麼時候我們可以說那些做不好事情的人,有缺點的同事,有問題的下級,有毛病的孩子,什麼時候我們這些人可以說?我們作為家長、作為老闆、作為同事,我們可以說別人。你真正把他當成病人,而你自己是大夫的時候,你說他。你真正沒有從心裡不高興,你沒有看不慣,你沒有對立了,你說他。這個時候的說,就是老和尚說的,真誠、清凈、平等、正覺、慈悲。否則的話,你要甄別,你自己要搞清楚,我這句話說出去,我到底是多少是為了聽話人的對方說的,是為了利益他的,是為了幫助他的,是為了他好說的。還有多少百分比是因為我不高興而說的,我不舒服說的,我不滿意說的。我們在說話之前一定要問自己,這個嘴張和不張。
不是不能勸人,像陶校長那樣勸人可以,越勸得多越好。因為什麼?他會說話,因為他沒有自己,他全都是愛心。仁者無敵,陶校長怎麼說別人怎麼聽,因為他沒有對立面。仁者無敵,「敵」就是對立面,因為他沒有自己,他一心想著聽話人的利益,一心想著聽話人的感受,一心想著聽話人的前途,那怎麼說都是對的。左右逢源,頭頭是道。怎麼說,打他罵他都對,他都能接受。為什麼?心和心是有感應的。你愛不愛他,你真的是不是利益他,他能夠感覺。
所以我們說,「若真修道者,不見世間過」。這不是和稀泥嗎,世間能沒過錯嗎?殺人犯、搶銀行的,怎麼叫不見世間過?這麼多的過錯,我們這修道人、學佛的人能看不見嗎,那不裝瞎子嗎,裝聾、裝瘋賣傻嗎?那不裝聾子嗎,裝瞎子嗎?這句話很深!若真修道者,不見世間過,不是說世間沒有過錯,是因為這個過錯在你心目中沒有產生對立。社會和世界上的過錯,在你心裡沒有一個過和對的這種二法。你沒有不高興,你沒有覺得他是過錯,我討厭這個過錯,我看不慣這個過錯,我不喜歡這個過錯。這叫不見世間過。你什麼時候能對這個世間的過錯,包括世界、國家、社會、家庭、同事、朋友身上這些過錯,你能夠處在這樣一種狀態下,你的心是清凈的。在這種清凈心的狀態下,來處理這種過錯,你才能做到《弟子規》上說的「善相勸,德皆建;過不規,道兩虧」。
我們現在看到這個過錯不管,「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我們看到這個過錯,我們不管,是不是自私?你別以為不管叫學佛,我們現在學佛了,不跟別人結怨,恆順眾生。你不管也不對,你是父母你要管孩子,你是校長,陶校長是要管學生。你不管,為什麼不管?因為我怕得罪人,因為我不能跟別人結怨,因為我是修道者,我不能見世間過。你這個作法就是過,你為什麼不管呀?因為你覺得它不是好事,因為你不喜歡它,因為你不想碰它,你還是把它歸到過錯那一欄里。否則的話,你為什麼不去?到香港看老和尚你為什麼願意來,因為你覺得這是好事。這是多大的福報,能到香港看老和尚,對吧?多大的機會。這是好事,所以我願意來。那麼為什麼孩子有錯誤,要不然你就是批評,要不然你就是不管。為什麼?因為你認為那是不好的事情,你還把事情分成好和不好。
「若真修道者,不見世間過」,就是在心裡沒有對立。陶校長沒有對立,陶校長解決了孩子的問題,非常圓滿。很短的幾分鐘,四塊糖,一句批評沒有。孩子高興,校長高興,同學高興。那麼三毛的老師,也在解決問題,也在跟同學打交道,也在跟他的學生打交道。他呢,是什麼?對立,貪嗔痴慢疑。所以,把最後跟三毛的關係處理到這樣一種被動的局面。三毛沒過錯,他都把三毛想成過錯,那是為什麼?他為什麼就沒有發現,三毛真正把這些數學題背下來的目的,是為了讓老師和家長高興。這是這麼積極的,這麼有價值的,本來是應該獎勵糖塊的這麼一個初發心。要是擱陶行知校長,肯定就因為三毛,怕爸爸媽媽不高興,怕老師不高興,這個心理,所以才把所有的題背下來,那陶校長得獎勵她一塊糖。你這孩子存心真好,你為家長考慮,為老師考慮,獎勵你一塊糖。那我想,陶校長面對三毛這個問題的時候,他肯定不會批評。不僅不會批評,他會獎勵她。因為這是對的,這是正確的。為什麼同樣這個正確的信息,這樣一種存心,在這個老師身上,他就沒有發現呢?因為他的心裡跟這個孩子有對立,他走到了自我認定的這樣一個道路上,就是妄想,錯誤的想法。你數學不好,你考了六次一百,你怎麼可能不作弊呢?原來是三毛有事嗎?沒事。作弊嗎?沒作弊。搞偷雞摸狗了嗎?沒有。「萬境本閑」,三毛六次數學一百分的事,這是境,本閑,「閑」就是空閑,閑暇,沒事的。「唯心自鬧」,誰的心?老師的心,自己給鬧騰起來。「心若不生,境自如如」,如果這個老師心裡沒有對立,沒有看不慣,沒有猜測,沒有懷疑,沒有把自己的想法和猜疑來代替事實,這樣一種認定,他怎麼會把三毛放在他的對立面上。「心若不生,境自如如。」那三毛這件事情,這個境,「如如」,就是它原來的樣子。它原來的樣子你才能夠掌握到,她的真實想法你才能明白。
「萬境本閑,唯心自鬧,心若不生,境自如如」,這是印光大師轉述古大德說的話,哪位大德說的,咱也不知道。我們今天生活工作學習,都是境,處到的人事物,都是境。萬境本閑,沒有什麼對立,沒有什麼好不好,就是你這顆心鬧的。「心若不生,境自如如」,我心不生,這個事情就好了嗎?這個問題就不存在了嗎?真的。不是問題不存在,不是說殺人這件事就變成好事了。是說殺人的這件事情,搶銀行這件不好的事,在你的心裡頭沒有鬧騰起對立,沒有鬧騰起不滿,沒有鬧騰起不高興,所以你才能以一種冷靜的、智慧的心來看待這些問題,隨緣,念佛。如果是你的朋友,是你的親屬,是你的同事有了這個問題,你就能把隨你這些有關係的緣,隨同事的緣,隨親屬的緣,隨孩子的緣,你把他念佛轉過來。為什麼?因為你沒有對立。
日本出現這個情況,比如一件不好的事,跟我也沒什麼關係。那就是沒關係的緣,沒有那麼親的關係的緣。但它畢竟是這個地球上的,畢竟通過新聞你知道這件不好的事。怎麼辦?念佛。提醒自己,這個世界是五濁惡世,遇境逢緣,隨緣念佛。我要功夫得力,我下次絕不到這來投胎,在這搞生死輪迴。我一定要生活在西方極樂世界,諸上善人聚會一處。你看看這個世界,多大麻煩,是吧!
我們回過頭來說,這有一個真實的故事。「萬境本閑」,不太好理解,確確實實這個境是不太好的境,怎麼叫閑呢,怎麼叫沒事呢?「唯心自鬧」,是你心裡把它鬧騰起來,把這個沒事的,我把這個本來沒事的我把它變成壞了。這裡邊有個故事,我拿出來給大家講講。
有一個寺院,有一個方丈,還有一個小和尚。這個小和尚煩惱習氣特別重,愛抱怨,愛不高興,愛生氣。他就老問師父,「師父,我為什麼這麼多煩惱,我怎麼那麼容易不高興。」師父說,「這樣吧,你拿一個杯子來,再拿一個鹽罐來。」這小和尚就拿了一杯水,杯子盛了一杯水,再拿鹽罐。老和尚說,「來,拿勺子取一勺鹽,你放在這杯水裡邊,攪一攪。」這小和尚就攪了攪,攪了攪後這老和尚說,「來,喝一口。」小和尚就喝了一口這鹽水,「哎呀,」這小和尚說,「真咸,又咸又苦。」老和尚說,「什麼,又咸又苦是吧?走,拿著這個鹽罐,咱們到旁邊的湖邊上去。」
這老和尚帶著小和尚,就來到了湖邊。「你再取一勺鹽,灑進這湖水裡面。」小和尚又取了一勺鹽,灑在湖裡頭。老和尚說,「來,嘗嘗這湖裡的水,還咸不咸。」小和尚看看老和尚,就取了湖裡的一口水,一喝,他說,「一點兒都不咸。」「什麼感覺?」「清涼,甘甜。」「嗯,」老和尚說,「明白了嗎?」小和尚說,「我不太明白。」老和尚說,「放在湖裡的這勺鹽,跟前面放在杯里的那勺鹽,量上有區別嗎?」小和尚說,「沒有,一樣多。」
這個鹽,就是我們說的「萬境本閑」中的一境,客觀上的這件事情,小和尚以外的這勺鹽。老和尚說同樣的多少,你怎麼就有不同的感受呢?放在杯子里的這勺鹽,你喝這水就是鹹的,放到湖水裡頭,這個水就不咸,清涼甘甜。鹽有多有少嗎?鹽沒有多沒有少,為什麼你的感覺不一樣呢?因為水的量不一樣。「心若不生」,講得就是你的心量。心量太小,你的心就生了。心量大,大到什麼程度?盡虛空,遍法界,就是凈空老和尚講的,量周沙界,心包太虛。你這麼大的心量,什麼事情在這個心量當中,都沒事。任何的境,任何的緣,在這樣一種心量當中,都是沒事的,對你都不會有影響。
師父就講了,鹽沒有多少,一樣多,為什麼你的感覺會不一樣呢?問題不出在鹽的多少這一邊,問題出在你的心量這一邊,問題出在你的水量這一邊。這個水量就是咱們人的心量,這個鹽就是你在平常生活當中遇到的所謂煩惱。我們要求改變鹽多少,不可能!這些東西都是你命裡帶來的,這個鹽的多少是命中注定的。我們這一輩子,遇到的麻煩和困難,你投胎到這娑婆世界了,是吧,你是帶著業力來的,你是帶著賬本來的。這個賬本所規定你吃多少苦,享多少福,這是定的。這個東西你可不能著急,你也沒法作用給它。你想去掉這個業是不可能的,你想不還這個賬也是不可能的。換句話說,這個鹽的多少是定下來的,因為這是因果規律。所以,問題不在於我們如何把這個鹽縮小。老和尚說,問題在於把鹽放進水裡的量擴大。同樣一勺鹽,面對水量大的湖,它就不咸;面對水量小的杯子里的水,它就咸。那問題不在鹽這邊,鹽就是你這一生註定要吃的苦,要受的罪,要遇到的麻煩。就是我們說的,你的倫,你的分。問題是我們以什麼樣的心來對待它。「心若不生,境自如如」。那麼,我心量大,你說這個鹽的故事我理解,那你說我兒子惹我生氣。我給你舉個例子,萬境本閑,境自如如。
我的大兒子,他在國外,六歲就去了。他請我吃飯,特認真,孝敬。爸爸吃素,他給我查了半天,他說,「爸,原來你特喜歡吃義大利飯。」
我說,「是,義大利麵條,義大利的這個什麼,我特別喜歡吃。」海鮮面呀,波羅內絲(音譯),就是豬肉醬做的這個面,那現在沒法吃了。
他說,「爸,其實義大利有個米飯是素的,叫芮索托(音譯)。」芮索托(音譯)是義大利產於地中海一種非常硬的米,煮了以後放上湯,放上素菜。
他說,「爸,這個一點兒葷的都沒有,我帶你去吃。」
坐下來以後,咱英文也不懂,兒子挑了一個挺好的餐廳。隨緣,隨著兒子孝敬這個緣,他高興的事情咱們隨著做,就坐下來。坐下來以後,芮索托上來了,咱們中國人講話叫湯泡飯,這個意思,就是湯煮的米飯。因為咱們長期吃素,不吃肉,這一喝,就知道它是牛骨頭湯燉的,用燉牛骨頭的湯來調的這個米飯的湯,同時這裡面有很多cheese。因為兒子也不吃素,這個餐廳,你說要芮索托,你也沒給人家說你是吃素的。Nocheese,Nomeat,不要cheese,也不要肉,你沒說,人家上來了。上來以後,我怎麼辦?機會。
他說,「爸,我覺得這個湯有問題,我來嘗一嘗。」
一嘗,他說,「爸,你別吃了,我再給你要一份,他這個湯不對,而且裡面有cheese末,撒上的還沒化。」他知道我不吃cheese。
我說,「你已經點了你這個飯了,這個飯你怎麼吃啊。」
他說,「我打包吧,打包我晚上吃,我給您要一份素湯,清湯燉的這個飯,這個湯飯。」
我說,「不用不用,別麻煩了,晚上再吃,咱們還可以吃點新鮮的,這個我就吃了。」
他說,「你沒事嗎?你會不會不高興啊?」
為什麼兒子會問這個問題,那原來就真的不高興,就真的拉臉,不順心,不喜歡,不願意。我吃素,你這是葷的呀!我跟這個飯對立,遇境逢緣,就不高興。那麼現在同樣還是這頓飯,過去的時候遇到這個葷的東西,不小心,點的時候不注意。比如我記得有一次,兒子請我去吃日本餐。弄的不錯,尤利做的壽司卷、黃瓜卷、毛豆、銀杏,這都是素的。就那個湯,日本那個湯裡面放的木魚花,那木魚不就是動物嗎。我記得那是兩年前,就跟兒子拉了臉,就不高興了,覺得委屈。你看你們又是金槍魚,又是三文魚,又是烤牛肉,又是炒米飯,你看我就弄點素的。我本來就不願意來,我自己在家煮碗麵條不挺好嗎。你非得要請我來吃日本餐,結果哪是為了我,都是為了你們,那心量小。這個湯出現了問題,就對這個湯不高興,就拉臉。沒說什麼,但是兒子感覺到氣氛不行。兩年以後,又同樣遇到這個問題。他給你點了一個義大利的飯,這個飯裡邊又是葷的,比上次那個湯還葷,牛肉湯燉的,上邊還有cheese,就吃下去了。為什麼呢?覺悟了,這不是考驗嗎?遇境逢緣,能不能不起心動念?能不能把它吃下去,不跟這個飯對立?
我們吃素,是因為慈悲。是因為我們跟這些眾生,這些動物,有同體的感覺。因為我們怕疼,所以我們吃別人的肉,別人就不疼嗎?因為我們愛惜生命,難道我們吃這些眾生,它就不愛惜生命嗎?將心比心,這是推己及人。吃素是一件事,事上本來是件好事,為什麼呢?因為這個事情的出發點是個好心,是個慈悲的心,是個平等的心。但是吃素一旦變成自私自利的一件事情,變成一個自私自利的平台,變成一個張揚自私自利的由頭、借口,那麼吃素這件事情,存的心就不對了。是一個表現自我,自我對立的一個砝碼,一個說法。這能行嗎?你這個素白吃了,你吃素跟吃肉一模一樣。吃素就是推己及人,自己不願意的你不能吃別人的,你今天吃這個素,你推己及人了嗎,你要發脾氣的話?你願意請你爸爸吃飯的時候,你爸爸吃素,你不小心給他點了一個你認為的素菜,最后里邊是葷的,然後你爸爸跟你不高興。你胡小林願意嗎?你要不願意,你能這樣對待你的兒子嗎?你願意讓別人跟你拉臉嗎?你願意別人在你面前對你表現不高興嗎?你不願意。你不願意,你就不能這樣對待別人。《弟子規》上說,「將加人,先問己;己不欲,即速已」,這就是我們說的推己及人,「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這個時候意識到這種程度,兩年以後隨緣,給什麼吃什麼,怎麼都是好。不許有不高興,不許有脾氣,不許說「不」字。兒子一看,爸變了!「爸,您原來不是吃素的嗎?」
我說,「對啊,吃素,為什麼吃素你知道嗎?」借這個機會就給孩子講,每個眾生都有感受。他們是因為過去的業力,今天投胎成為一個愚痴的動物,進到我們的鍋里,來到我們的案板上,被我們食用。那是因為他們愚痴,他們的惡業太多,今天感得這種肉身,變成魚,變成牛,變成豬,讓我們吃。我們今天之所以是人,能吃它們,是因為我們過去修了善,投胎成這個人身,所以我們能吃這些動物。那是因為我們過去做了善事,我們的惡少,所以我們投胎成一個人身。我們能左右,能駕馭這些動物的身體。一個是惡而被吃,一個是善而能吃這些東西。我說,「兒子,要是這兩件事你弄清楚了,你正是因為善行、善心、善念你才投胎成人,你還願意干這種惡事嗎?你不是把這種善所帶來的結果,幹了惡事。下輩子你投胎,因為你愚痴,你就變成這些案板上的肉、鍋里的魚、盤子里的菜。正是這個原因所以我們才不吃這些東西。他們可憐,可憐到什麼程度?被人家吃,被人家煮,被人家炸,是吧?是因為他們愚痴。那我們今天是用一種愚痴的態度來對待這些愚痴的眾生,然後下一輩子我們再變成它們,它們的業障消掉了,他們再變成人再來吃我們。這就是佛說的,這一輩子,你吃羊,下一輩子你當羊,被這個羊吃。所以你要抱著這種態度吃素,兒子,你這個素就吃對了。如果說我吃素了,你是我兒子,你得注意我的感受,你得尊重你爸爸。具體表現你就得對我負責,你得給我找一個素菜,稍微不素我就不高興,我就跟你發脾氣。我說,兒子,這個素就吃錯了。同樣都是吃素,存心不一樣。」
這樣兒子才明白,「哎呦」,他說,「爸爸,你這麼說,我才覺得佛法真偉大。」如果我上來就不高興,兒子一緊張,這頓飯寥寥收兵,回家了,他會覺得學佛的人怎麼樣,真怪!一年沒見您了,請您吃頓飯,我剛掙了錢,您就給我拉這個臉。這佛誰還敢學?這佛有什麼好的?這麼多好東西都不吃,世界上六十多億人,真正吃素的不到一個億,你這不怪嗎?這不是另類嗎?他肯定會這麼想,他就是這麼跟我說的。今天他為什麼不這麼想?因為我的心量大了,我沒把吃這碗葷的米飯當成煩惱,我沒有感覺。我非常歡喜,我覺得這是考驗我的一個境界,這是我轉煩惱的一次機會。「金不煉不純,刀不磨不利」,這正是煉金磨刀的好機會。所以就非常歡喜的接受,就像了凡說的「歡然受賜」。你賜給我這碗飯,我再考驗考驗我這個境界還行不行。我五年沒喝牛骨頭湯了,我看我喝牛骨頭湯能噁心到什麼程度。我會不會還噁心,會不會還有分別,會不會還有不舒服。我五年沒吃過乳酪cheese了,我今天再吃這個cheese,我看看我到底還會不會反胃,我看看我死得了死不了。假的!你把它當真了,你被它嚇住了,你被它控制住了。所以這些東西一放下,就圓滿了。你不把這勺鹽放在杯子里,你把這勺鹽放在湖水裡面,水不咸了。這個飯就相當於那勺鹽,在你心裡沒有發生對立,沒有引起不快,沒有引起不舒服,心量大了。心量大了,心包太虛,量周沙界。
那大家說,是,這個我能知道。那萬境本閑,那個境的好壞就是因為你的心量,它的性質就會改變嗎?殺人的,因為我的心量大,殺人就是好事了嗎?搶銀行的,因為我的心量大,搶銀行就是好事了嗎?本閑了嗎?這些搶銀行的就沒事了嗎?這些殺人的人就沒事了嗎?不是!他還有他的問題。但是,因為你的心量大了,你的智慧就大,心包太虛,量周沙界。智慧就是,整個太虛有多少智慧,你就有多少智慧,整個沙界有多少辦法,你的心裡就有多少辦法,你就能更好的解決這些所謂境緣當中出現的問題。
陶行知校長心量大,他並沒有否認這孩子打同學不對。陶行知校長的心量很大,這個同學拿磚頭砸同學,他就不制止了嗎?說我心量真大,他拿磚頭砸同學,是好事!他還在制止他,「你到辦公室等我」,對吧。要是好事他怎麼會制止呢?肯定是不好的事情。萬境本閑,這個孩子拿磚頭砸同學是境之一。他沒閑,他是有問題,陶校長的心沒問題。陶校長的心沒有問題,他的心量大,心包太虛,量周法界。那他的福就大,他的智慧就大,就圓滿。所以為什麼佛菩薩的智慧圓滿,為什麼佛菩薩的福報大,因為他的心包太虛,量周法界,整個太虛跟法界所有的福都是他的,所有的智慧都是他的。這麼大的智慧面對這麼一個小小的問題,那解決起來不是小菜一碟嗎?不是殺雞用牛刀嗎?不是說學生拿磚頭砸同學這個事情本身發生變化,沒有!是陶校長的心發生了變化,陶校長的心量大了。這個量大的心面裝了大量的智慧,裝了大量的慈悲,裝了大量的福報,他才能把這個問題解決掉。是這個意思。大家千萬不要誤會,我心量大了,壞事就變成好事了,不是!心量大了,你就能有更多的智慧解決這個問題,自度度他。自度就是你的心包太虛,量周法界。度他,你就有辦法從你的心當中產生無限的智慧、無限的機會、無限的善巧方便,來把對面這個境產生的問題解決掉,是這個意思。
所以,我們講兩個和尚這杯鹽水的故事,非常深刻。你的感受完全決定於你的心量。正是因為你的心量大,這種錯誤的東西在你面前出現的時候,你才能把它轉過來。你看陶校長轉這個孩子轉的多好。真有問題,拿磚頭砸同學。陶校長的心量大,你看他慈悲,他沒有自己。你看他出現了四塊糖這種智慧,用四塊糖解決了這麼一個問題。一句批評都沒有,這麼圓滿,那萬境是不是本閑?是啊。帶來衝突了嗎?同學拿磚頭砸另外一個同學,帶來批評了嗎?帶來處罰了嗎?帶來指責了嗎?帶來開除了嗎?都沒有!境自如如,還是同學拿了磚頭砸另外一個同學,境自如如,境沒有變,還是這件事。但是孩子變了沒有?孩子變了,我們學佛要學這麼圓融的處理方法。這是我自己的一個故事,兩年前跟兒子吃日本飯,湯裡頭有木魚花,當時我印象當中特別深,孩子特別緊張。
像我們做生意的,在社會上的居士,肯定有很多很多朋友、家人、包括孩子。但是因為他們不吃素,因為他們不戒酒,同時你又要必須跟他們在一起,你怎麼處理這些問題?你說你各色,我就是格格不入,你喝你的,我吃我的。那行不行呢?行,那大家覺得你是另類。我們這次來香港,坐飛機。香港飛機上的服務小姐,她說,「您是不是訂了一份特餐?」特餐!怎麼叫我是特餐呢?他們都是正常的餐,你是特別的餐,她就是這個意思。你看,人家怎麼看待我們這些吃素的?你是特別的,你是另類。
我很多朋友見我面,「喲,小林,你現在還沒恢復正常呢?請人吃飯,你還不吃啊?」
我說,「我不吃,我還吃素。」
「你還沒恢復正常啊,你啥時候恢復正常啊?」
他管你叫不正常,他認為他那個是正常,吃肉喝酒。這實際上就反應了我們的問題,大家跟你在一起不舒服。隨著咱們自己修學的體會,今年春節,一個老領導退休了,對我們幫助很大。是我在原來單位,出來開自己公司之前,還上個世紀90年代,特別好的一個老領導,對我非常支持,非常理解,幫助我很多。這個領導退了,退了以後,太太的精神狀態也不太好,神經上也不太好,所以他生活很苦,孩子又不在身邊,特別喜歡喝酒,喝茅台。他一喝了酒,人不就興奮嗎?又是過節,碰到我們這些十幾二十年的老朋友,情緒也比較激動。「小林,你陪著大哥喝一杯!你甭跟我說你是學佛的。學佛學什麼,為別人。」你看人家說的一點都沒錯,你看別他喝多了。「你能不能為大哥喝下這杯酒?他們都說你戒酒了,我就不相信胡小林不會為他大哥喝下這杯酒,就這麼不夠意思!」你說這多將軍呢?而且還是五十年的茅台,挺貴的。現在這茅台酒……我挺心疼的。這一口酒下去,我又不喜歡這個酒,我又不喝這個酒,我心想您留著喝多好,您慢慢喝,這麼好的酒,這麼好的菜,我請你吃飯,您幹嘛讓我喝,我這一口喝下去不就糟蹋了嗎。「我看小林對他大哥變沒變,大哥現在退休了,離開了領導崗位,幫不了你了,你是不是對我就另外一張臉。」你說,我要不喝這杯酒,他會怎麼想?這個學佛的人無情無義,就為了自己的佛,為了自己的信仰,不管別人的感受。這就是萬境本閑,唯心自鬧。
我就想起師父跟我說的話,為眾生做錯了也是對的,為自己做對了都是錯的。那我這杯酒要不喝,我是為自己,做對了嗎?做對了,做對了也是錯的,因為你有自己。為這位大哥喝這杯酒,展現在他面前,學佛的人這種圓融,這種慈悲,這種跟別人打成一片,和光同塵,這種把別人感受放在自己心上的第一位。我是學佛人,戒了五年的酒,我為了你,破這個戒,沒有自己。戒酒是為了眾生,我今天喝這杯酒還是為了眾生;我戒酒是學佛,我今天喝這杯酒還是學佛。存心不一樣,存心是一個心。我說,「大哥,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喝了這杯酒,你就高興了?」「那當然了,說明老弟心裡還有大哥,說明老弟把大哥當成了佛。」你看人家這話說的多好,可不就是佛嗎?就說明我們這個老領導平常也接觸佛法,也在學習,看我有沒有平等心,跟這酒還對立不對立。
按了凡先生說,當然這不能算橫逆了,無理的要求。像這種事情出現在我們生活當中是司空見慣的。別人對我們有要求,別人對我們有想法,別人在我們面前有他自己的生活習慣,有他處人待事的原則,有他們的安排。這個時候我們能不能跟別人恆順,這不就是考驗嗎?你看我上出租汽車,那個出租汽車司機就不愛開空調,省這油,你胡小林能不能順著。這個出租司機就願意你坐在後排,他不願意你坐在前排,你能不能順著。我們太多太多的自己,我們從早到晚,除了自己就沒有別人。
當時,坐了那麼一桌領導、朋友,過節,吃年飯。
我拿起這杯酒,我說,「大哥,您看著,您給倒,您覺得我能喝多少。我原來喝酒的時候您都知道,一斤八兩我都能喝。今天老哥您讓胡小林喝多少,我絕對沒有二話。」那杯子是紅酒的杯子,得有四兩,那個大口杯,他咕咚咕咚就給我倒了有四兩酒。我挺心疼的,那一瓶酒挺貴的,五十年茅台。
我說,「大哥,你說分幾口喝?你說怎麼喝我怎麼喝。」
「一口都幹了,拿出當年的勇氣來。」呵呵,拿出當年的勇氣。
我說,「大哥您看,這杯酒祝大哥新春如意,祝大哥身體健康。」我一口氣就給喝下去了。我那時候已經四年沒喝酒,在座的很多朋友都是我平常經常見面的這些領導、朋友。
「啊?胡小林,你真喝了你!你不是都戒了嗎?」
我說,「戒了,戒酒……你知道為什麼佛說殺盜淫妄酒,這個酒不讓喝嗎?」
他說,「為什麼?」
我就講老和尚的一段故事。
老和尚有一次在北京,住在國際飯店,下樓的時候碰到了程思遠——人大委員會副委員長。他參加一個婚禮,給人當證婚人,他認識凈空老和尚。下來的時候,「哎喲,凈空法師,碰到你來北京了,真好!不期而遇,來吃頓飯吧。今天我參加一個婚禮,這孩子真有福氣,你能不能給這孩子當個證婚人?我是證婚人,你也當證婚人,兩個證婚人。」老和尚沒有接到邀請,老和尚也沒有這個安排,老和尚有自己的事情。我們看師父是怎麼來處理這個問題。師父說,「好啊!那我就去。」程思遠,人大委員會副委員長,德高望重。老和尚覺得,我們是出家師,我們是佛陀的弟子,我們所行所處,一切時,一切處,都要弘揚佛法。今天借這個婚禮能見到這麼多的領導、朋友,正是弘揚佛法的好時候。要按我們來講,老和尚有一千條理由拒絕,「你沒說讓我來,我還有點事,你們先去忙吧,咱們以後再說。」或者說,「今天晚上給你打個電話,咱們聯繫聯繫見個面。」怎麼說都行,不為過。沒有請我,我沒答應你,我是在樓梯碰到這個人的。
老和尚說,「行,那就去吧!」老和尚正好也沒什麼事,可能那個事情也不重要,老和尚就隨了這個緣。你看,隨緣。念佛了沒有?念佛了。第一個,沒準備給老和尚素菜,那全是葷的。老和尚就吃鍋邊菜,就是青椒、白菜,裡面都是肉丸子、肉、魚……老和尚就吃那個不是肉的東西,叫鍋邊菜。還有證婚人,你看老和尚多給人面子。人家那年輕人特別激動。
「哎呦,這麼一個高僧大德,給我們兩口子當證婚人,這是哪年、多少世、多少生修來的福報!」感激啊!爸爸媽媽就敬老和尚酒,老和尚拿起酒杯就喝。
程思遠程老先生就說,「喲,這個佛法不是不讓吃肉嗎?」
師父講,「佛法最重要的是隨緣。吃鍋邊菜,趙朴老也是這樣。」
「不是不讓喝酒嗎?」
「佛不讓喝酒,酒是遮罪,是防止犯罪。酒容易引起性罪——殺盜淫妄,這四件事是性罪,酒是遮罪,不讓喝酒的目的,不是酒本身有問題,是因為喝了酒之後容易亂性。只要你不亂性,只要你不犯前四種性罪,酒喝點是沒關係的。」
「噢喲,」程思遠先生說,「鬧了半天,佛法這麼靈活,這麼圓融,這麼方便,那我們都能學佛了!那我們這些吃肉喝酒的人都沒問題。」
師父說,「是啊,你本來就是佛!佛不跟別人對立,和光同塵。」
這是多好的機會啊,這麼多大領導,這麼多長者,這麼多重要的人物,通過老和尚這一頓中午飯,領略了學佛人的風采,知道了學佛人的圓融,知道了佛菩薩的慈悲、智慧,多好的機會。
那老和尚這頓飯有自己嗎?沒有。萬境本閑,這個肉,這個酒,是不是境?本閑,沒事。你要把它當成事,唯心自鬧,那它就是對立的。心若不生,老和尚沒生這個心。境自如如,酒也罷,肉也罷,假的。如如是真如,一真,實相。實相是什麼?凡所有相,皆是虛妄。境自如如,境如什麼?第一個「如」,如同的「如」,第二個「如」是本來面目,如它本來的面目。它本來的面目是什麼?諸法實相。它本來的面目,如如就是諸法實相。什麼是諸法實相?「凡所有相,皆是虛妄」。境自如如,那我們看到的這些環境,就是諸法實相。你看到的實相,什麼是實相,實相是「凡所有相,皆是虛妄」,「無所有,不可得,畢竟空。」境自如如,如到這種程度,假的。你不起心不動念,你就不被它騙了,它就是空的,它就是假的,它就是虛妄的。沒有這個東西,你起心動念把這個東西變成了一個東西。
印光大師說,這些東西,境、緣無什勢力。沒有什麼樣的力量,勢力,「勢力」就是力量。無什,「什」就是什麼,無什勢力,是我們的心給予了它力量。這講的多好啊!「萬境本閑」,它沒什麼力量。它就是一件事,就是一個虛妄的幻燈片,就是一個電影,就是電視熒光屏演的一個節目。「心若不生,境自如如」。它是虛妄的,它如它原來的面目。如如,假的,影響不了你。學佛,我們要把這些道理弄清楚,搞明白,真在境緣當中做到不起心、不動念,多瀟洒!多樂呵!多解脫!多招人喜歡!我們這樣一種行持,我們這樣一種表現,多少人會對佛教、對佛菩薩、對學佛的弟子豎起大拇指。除了利益別人,除了幫助別人,沒有自己,這才是真正的學佛人的好樣子。
我就當著這個老領導的面,把這酒喝下去了。我這一喝下去不得了,這些桌上的領導和朋友,有些歲數比我還小的,年輕的領導,他說,「哎呦,胡大哥,你境界真高!我們都不敢說你,跟你在一起吃飯特緊張。我們這五年了從來沒有今天這麼輕鬆過,我們老覺得跟你在一起有說不出來的感覺,有壓力。」這是年輕的,跟我說,「跟你在一起,真覺得你境界真提高了。這杯酒下去了。我們原來就覺得你有點死性,你有點走火入魔,我們都覺得佛法是讓人入魔的魔法。胡小林這麼樣一個人,放著朋友不管,放著朋友不吃不喝,不管在座人的感受。不管是過年過節,也不管這些老領導跟你是什麼關係,你咔嚓一下就不喝了。你把別人放在第二位上,甚至不放在心上。就是想你學佛要持這個酒戒,就是不能喝,我們覺得很彆扭。」他們都跟我說出真話來,說出他們當年我不喝酒的時候對我的感覺。
問題是出在他們這邊嗎?問題出在我們這邊。我們沒有隨緣,我們沒有念佛,我們更沒有消業障。這個戒酒戒的,越戒業障越重。增長我執,增長我慢,增長我見,邊見。我不喝酒,你們喝酒;我是正常的,你們不正常;我是慈悲的,你們不慈悲;我是覺悟的,你們不覺悟……增長業障。所以,喝酒也罷,不喝酒也罷,吃肉也罷,不吃肉也罷,關鍵在於存心。面對肉,面對酒,你不起貪愛。這個酒、這個肉在我心裡不是為自己吃,不是因為我貪、我喜歡、我高興、我嚮往。你沒有起心動念,無什勢力,這個酒和肉沒有什麼力量。我吃肉喝酒不是因為貪愛來吃它來喝它,這就是功德,這就是菩提心。同樣,我們拒絕這個酒,拒絕這個肉,我們討厭肉、討厭酒,就是嗔。這個肉、這個酒,儘管你沒有吃、沒有喝,但是它在你心中引起了對立。那這個戒肉、戒酒就是魔。因為什麼?在你心中引起了貪嗔痴,引起了嗔恨,引起了對立,引起了排斥。那你說這個戒肉、吃素、不喝酒,是不是魔?
師父講了,什麼是魔,什麼是佛?這件事情出現了,引起你的覺正凈,你覺悟了,不起心,不動念,「凡所有相,皆是虛妄」,「一切法,無所有,畢竟空,不可得」!那這個肉,這個酒就是佛法,那就是佛,因為它讓你覺悟。如果戒肉戒酒這件事情,在你心裡頭,是因為對立,而這麼做的。是因為你看不慣吃肉的人,是因為你不喜歡喝酒,是因為我不能喝這個酒,喝酒是不對的,喝酒是錯誤的,我戒酒。那戒酒這件事那就不是佛法,那就是魔法。所以這裡面一念之間相差很大,印光老和尚說,「天淵懸殊」,「淵」就是深淵,「天」就是高天,懸殊就是差那麼大。同樣,師父參加人家的婚禮,不期而遇,到那去,人家那口菜吃的,人家那杯酒喝的,是覺悟,是佛法,是覺正凈。念念為眾生,念念為弘法利生,續佛慧命。給眾生做好樣子,學為人師,行為世范。這口菜吃的,這個婚禮參加的,這口酒喝的,那是功德。同樣我們這些不吃肉、不喝酒的人,我們認為好像我們是學佛,錯了。為自己就是錯了,為自己就是對立。
從今年開始,我就慢慢在品悟、在體會學佛的這些感受。前一段時間,我跟我母親吃飯,請幾位領導在一起吃飯。母親沒有不愛兒子的,我每次吃飯的時候,從老人家的眼神當中能看出來那種憂慮。「怎麼也不吃,也不喝?哎喲,這身體怎麼受得了啊?五十多歲的人了。」她挺心疼我,掙了那麼多錢,天天請我們吃,安排最好的餐館,最好的餐廳,怎麼自己都不喝不吃啊?中秋節剛過完,那天我請我媽媽和幾個媽媽在市裡的老領導在一塊坐。也可能是因為我最近在對治習氣方面,我們老太太也有些感覺,覺得我不是那麼較勁了。她就說了,「兒子,今天喝點吧!這麼多叔叔阿姨,一塊過節。你得病的時候,這些叔叔阿姨都幫過咱們。」因為我1989年得癌症,那時我媽媽在市裡工作,這些市裡的老領導都是我媽媽的上級,他們對我媽媽有很大的幫助和關心。我媽說,「喝點吧,兒子。」要擱過去,我就對立,因為我媽媽很慣我,所以我在媽媽面前特別不恭敬,對老太太沒有恭敬心。我爸爸臨死之前就對我說,「兒子,你對你媽媽要恭敬。」這老人家走之前,曾經走之前不到一個月,囑咐過我。老人家看,因為我媽不學佛,我媽特別愛熱鬧,喜歡應酬,喜歡吃、喝,吃香的喝辣的,這我媽的口頭語。我就看不慣,我就不順眼。我就覺得,你看我讓你學佛你也不學,我讓你看《認識佛教》你也不看,都這麼大歲數了,八十一歲了,你還不學嗎?還不覺悟,成天就是這個飯局,什麼跳舞,吃喝玩樂這點事,什麼時候才覺悟?跟母親對立。所以母親跟我在一起吃飯特緊張,她也不敢管我,因為她一管我,我就不高興,我就拉臉。自己現在通過這一段時間的學習,對治自己的習氣,發現做的不對。對母親這樣,就更別說了,連孝道都不盡,你還有看不慣的地方。
「親所好,力為具;親所惡,謹為去」,今天媽媽希望你喝點酒,她喜歡這個,你能不能做到?你做不到你為什麼?你是為你自己,為你胡小林的佛法,不是眾生的佛法,那是你自己的佛法。如果這個佛法前面要加上「自己」兩個字,那就是魔法。「自己」的佛法,「自己」的戒酒,那都是魔。我說,「媽,行!您說喝什麼吧?」她說,「來點紅的吧!」我就喝了,然後跟著母親一塊吃了中秋節的飯,然後上月餅。這月餅,這廣東餐廳有火腿的,有鴨蛋黃的,又是雞蛋皮兒,咱都是不行。這過中秋了,餐廳不得上幾塊月餅切成一牙一牙的,大家拿牙籤扎一點,得吃。但是……我媽就特緊張,「服務員,你這有素月餅沒有?」因為我媽知道我吃素,知道要是沒有素的他就不吃了,她心疼她兒子,希望她兒子吃點月餅,能吃點吃點。她愛她兒子,希望她兒子多吃點,多喝點,身體健康。心疼。這個時候我母親就跟餐廳的服務小姐說了,服務小姐說,「我們這兒沒有您說的那種月餅。」和月餅的表皮的面他都得放雞蛋。連雞蛋都不放的,哪兒這種月餅?您沒提前說。
我就跟我媽說,「媽,沒事,我能吃,挺好吃的。」我說,「五仁的,我能吃。」
她說,「五仁裡面有火腿絲。」
我說,「沒關係,媽,沒關係,有點火腿絲怕什麼呢?都拿上來,就是它了,別給別人添麻煩了。」
就吃了,吃了以後,這老太太一頓飯吃完了以後感覺特奇怪,她就跟我說,「兒子,我覺得你最近是不是學習退步了?」
我說,「我怎麼退步了?」
「你現在怎麼又喝酒又吃肉的呢?這五年啦,你進步可不小,你可不能退心!」她跟我說,「你可不能退心,你可不能退轉,我一看你喝酒吃肉,我又挺擔心的。挺努力的,取得了不小的進步,現在人也改變了很多,你這是不是又想回來繼續享受?是不是學佛學累了?有點倒退,有點退步啊,不想學了?」
我說,「媽,沒有!」這不就機會嗎?就給老人家講,為什麼沒有?原來吃素不喝酒,您讓我吃讓我喝,我不高興是為什麼?那麼今天我跟您老人家在一起我又吃又喝又是為什麼?原來不吃不喝為自己,今天又吃又喝不為自己,為了您。我說,「媽,只要您高興,您別說喝這個酒,吃這個月餅裡面那點肉,您就讓我吃大魚大肉我都能吃。如果您的感受我都不在乎,我都不往心裡去,我這個佛就沒學對。這是我的師父凈空法師給我說的。連父母的感受你都不放在心上,你說我能夠學佛以後對眾生慈悲,我能夠「興無緣慈,運同體悲」,無緣的慈你能有嗎?你跟你媽這麼大恩情的緣分,你的慈悲心都出不來,你說你「興無緣慈」,你不是騙人嗎?「運同體悲」?你是你媽媽生的,你都沒有同體的感覺,那種悲心你都沒有。媽媽這麼心疼你,這種悲心可問天,在你心目當中都引不起來你對媽媽的那種愛,和讓老人家省心、不著急。可憐天下父母心,可憐不就是悲嗎?你連這種可憐母親的心你都出不來,你怎麼能夠運同體悲?你怎麼能夠施展出來跟眾生同一個身體的悲?你這不是騙人嗎?
我就跟我媽媽講這個道理,媽說,「兒子,你真有進步!我這每年都能看見你進步,你這個不吃不喝有道理,現在你這吃了喝了還有道理,媽媽覺得你現在越來越可愛了,你真是一個佛菩薩的好學生!都像你這麼學佛,我覺得這個佛法太偉大了!你這麼在意的酒、肉,我們都認為你很執著,很偏執,走火入魔,你今天能夠為了別人、為了大家、為了你的媽媽都能放棄掉,我們太感動了,我們太感動了!這個佛是真好!確確實實你現在越來越可愛!」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我媽媽愛看電視劇,我原來挺討厭她,因為什麼?我覺得電視劇耽誤時間,這一下子三十集,四十集。你說你看點什麼不好,八十歲了!你不好好念念佛,時不我待,時間不多了,你應該好好學習。你成天就在電視機前面,一會一個瞌睡,一會一個瞌睡,醒了就接著看,一邊嗑瓜子,一邊看電視。你怎麼就不好好學習呢?就對立,我就不願意回家。一回家,媽媽看電視,她也不跟我說話。她看她的,我在旁邊坐會兒,「媽,沒什麼事我走了。」吃完飯二十分鐘就走了。特別流於形式,浮於表面。現在不。現在媽媽看什麼電視劇,我看什麼電視劇,我甚至看兩遍。我要把電視劇裡面的主人公弄清楚,情節弄清楚,我真正要體會我媽媽愛看在哪,她為什麼喜歡這個電視劇,我要尋找跟我媽媽共同的交接的平台,共同的語言,共同的話題。只有這樣才能做到佛菩薩說的和光同塵。只有和光同塵了,只有恆順眾生了,才能夠把佛法傳給她。
老和尚說的這句話非常對,有因就有果,有果就有因。你把媽媽的生活變成你的生活,那麼你佛菩薩的生活就能變成媽媽的生活。把媽媽的生活變成你的生活是因,媽媽全盤接受你胡小林佛菩薩的生活是果。如果我們拒絕母親的生活,母親肯定也會拒絕我們所謂行菩薩道的生活。換句話說,你拒絕母親的生活,你自己的生活還是自私自利,不是行菩薩道,她肯定不接受。所以,我們為了幫助父母親,為了幫助孩子,我們一定要把自己放下,和光同塵,回到他們的生活當中,全盤的接受。這就是佛說的恆順眾生,沒有自己。在這過程當中,我們心量擴大,量大福大,量大智慧大,我們就有圓滿的智慧來解決目前眾生身上存在的所謂佛說的疾病。
今天時間到了,我們下次再跟大家見面。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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