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聯網埋藏了知識壟斷分子
鄭治讓我寫一篇互聯網的文化本質的文章,多麼難啊.2002年, 我曾經在北京採訪了哈貝馬斯,我問了他一個問題,互聯網的會把我們帶向何方?他的回答是:互聯網將讓知識平面延伸.
我的論述就從這裡開始.全世界的語言在翻譯知識分子這四字時,非常困難,這個群體是話語權控制者,所以,在人類的任何一次利益分配時,他們總是能分到陳水扁」國務機要費」的那個群體.
工具打碎了父權,紙張打碎了說書者,保險打碎了孝道,電視打碎了文學的風景價值,照相機打碎了畫師,互聯網打碎了知識分子.這個知識分子就是附加了太多良知與道德含義的傳統知識分子群體.
王塑曾經將知識分子叫做知道分子,體現的是一種經濟價值,壟斷知識的傳播,使其以手工的速度擴散,是這個階級動作的經濟奧秘.他們以空間換時間,將知識的分割與獨享,並結成沙龍或文化團伙,共同取暖,以增加每一個人身上的知識性」地租」價值.
無論是媒體意義上,還是經濟意義上,還是文化意義上,互聯網將這個附著了道德化身的群體打碎.
互聯網支撐的信息全球化,使知識生產包產到戶,手工累識知識的知道分子階級,頓時在光速面前失策.尤其是」學霸」,他們累積的卡片,他們傳承的學生,他們在海外的就學經歷,一一失去光環.GOOGLE 埋藏了知識分子的卡片,互聯網知識共享者,使學生的知識傳承成為一個狹隘的小團伙.近一百年來的西化運動中,以國外的就學空間來換取國內的知識壟斷時間的關卡式存在,被一一打碎.
我可以在線查到麻省理工學院的幾乎全部課程和講義,然後通過BLGO給講課者留言或者與他辯論,這種知識的分離是適時與同步的.在一個足夠流量的支撐下,一個博客寫作者可以與學院派對峙與爭峰.
互聯網尤其是WEB2.0治下的互聯網,匯流了全部的介質,實現了文化的」天下大同」.我批判過電子烏托邦,但是,在文化意義上,電子共產主義正在成為這個抹平世界中漸行漸進的時代.
回頭看一下:霸佔文字的群體將社會活生生地劃分為精英與大眾.一個基本的判斷在中國,目前的政治結構,刀筆吏仍然是現代政治結構中合法的政治繼承人群體.由此可以判定,這個國家是在用農業思維中成長起來的人,治理工業與電子思維中成長起來的人.如果是標普的分析師,給這個國家的政治評級為」沽出」.
電視用圖像使我父母這一代人獲取了外部世界的小小特權.作為我母親這一代口語文化中長大的人,電視延伸了他們本來是大眾的大眾心理.使得報紙成為一個在黑暗角落裡企圖仍然狂妄的東西.電視的單向傳播仍然充滿了陰謀,是中度知識分子控制中度大眾的工具.
互動(INTERACTIVE)只是一粒騙人的糠果,參與(PARTICIPATION)才是真正的當家作主.互聯網的免費勞動力在經濟學上似乎值得懷疑,但是想一想人的表述與自我實現的衝動,這才是成千上萬博客寫作者企圖成為意見領袖的全部衝動所在.
學術思想的傳播成為了一種行政化交流與參與,才能合法生存.一個學說與觀點被博客質疑,就像一千多年前羅馬人在廣場上集會討論他們的城市事務時的古典式知識傳播.壟斷一舉打破.
在一個抹平的世界裡,知識分子中的知道分子被清理出來,使這樣一個傳播就像西方政治結構中的上院與下院雙重把關一樣.同行是上院,博客是下院,是第二關.電子學術的表決中,越來越多的人倒了下來.
可以使用一個詞」娛樂」的廣義表述.表決的結構使被表決娛樂化.台灣議會的打架是娛樂化政治,但仍然是民主政治;學術爭論是娛樂化,但仍然可以求得真理.
WEB2.0治下的互聯網使一個個體.可以在易用的平台上,實現一次全球傳播;同時,每一個參與者都成為公共知識秩序的守望人.精英的話語霸權正在一點一點地碎碎烈.以經濟學為例,知識出售毛利率最高的熱門行業,必須接受市場激烈的討價還價和質量監督.經濟學研究的真實的世界,使得從業者必須放棄身上殘留的」良知」,這是保持良好售價的策略.
在兩年前的」郎顧公案」中,郎咸平至所以與全中國大陸的經濟學界對峙,可以找出各種原因,但核心的一點是,互聯網的抹平性,使他獲得了最多數的下院表決票.這種激烈的民粹主義又是公共政治與公共學術最強大的壓力.吳敬鏈被逼到了角落,張維迎被迎擊在地,這與他們的學術地位沒有任何關係.他們沒有發現這一過程中,知識精英的解釋只是全民知識公決的國情咨文而已.
互聯網抹平的知識階層對峙中,上下關係,核心與外圍的關心碎了.一個多中心的平面知識交換體系正在形成.你說你的,我說我的.中產階層這個概念瓣媒體含義是自由的從事知識勞動的非知識分子意義上的知識分子.半個世紀以來,這個社會的中堅越來越強大,由一個沉默的大多數,現在變成了活躍的大多數,他們是知識表決器的主流.一個有趣的註腳是,多少天前,中央統戰部的副部長說,中國的5000萬自由知識者與民企正在成為社會的新階層.
從語言學中去尋找秘密吧.盛世文體簡潔,亂世文體綺麗.盛世時,知識分子為其他社會群體所對沖.越來越多的文學體例在死亡,大量的語言死亡,精簡為越來越少的個數.這使傳統意義上的知道分子統治口語文化者的衍生工具失去了效應.意義最簡單地附著在文字上,使得簡訊,MSN聊天中的小圖標,博客寫作方式,不斷進化,不斷生變.互聯網使文字與文化障礙最後成為最簡化的工具,打碎知識分子最後一道防線.
紙的傳播曾經使教僧從一個社會強勢階層成為歷史,互聯網抹平的文化意義將要怎麼樣打碎我們頭上的霸權?這個命題快要收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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