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約翰書信的意義

約翰書信的意義

摘錄自亞伯勒(Robert W. Yarbrough)著,思語譯,《約翰書信》,麥種聖經注釋(麥種,2015年八月)

一部注釋書的導論,無法與出現在合適的新約聖經神學中的聖經書卷綜合闡釋相提並論。 近來,有三本著作完整且正式地探討了約翰書信中的豐富教導,以及這幾封書信之間的相互關係(Marshall 2004: 529–47, 567–74=馬歇爾 2006: 497–513、533–44; Thielman 2005: 536–68; Matera 2007: 318–34)。 在這兒,筆者僅打算預覽約翰書信中的一些亮點。 更詳細的討論和其他重要的洞見,將會出現在本注釋的解經部分。

布雷(Bray 2000: xxi–xxv)對大公書信(Catholic Epistles)之重要性的見解,非常有用(他所說的「大公」〔Catholic〕,就是指從雅各布書到猶大書的新約聖經書信)。 首先,它們提供了保羅以外的人對早期基督教信仰的描寫。 即便我們歡迎保羅書信中的每一行,我們也應該感恩有人以其他方式來解釋福音的信息,並提供其他的例子,表明使徒領袖們(或與他們密切相關的人)是如何響應他們那個時代的挑戰。 這些書卷在歷史方面和教義方面都做出了重要的貢獻。

它們還有第二方面的重要性。 約翰書信記錄了早期教會內部或其附近存在偏離正道的基督教信仰及其行為。 所以,在隨後的時代,當教會出現迷惑、敗壞和虛假的教導時,基督徒不必泄氣。 約翰書信提供了對付這些頑疾的辦法,因為這些正是基督到世上來的時候面臨的挑戰,祂得勝了,並且當跟隨基督的人以信心來響應祂時,祂便把得勝賜給他們。 許多人因教會中出現的不義行為而大失所望。 約翰一書提醒讀者,首要的問題是面對鏡子里的自己。 每個基督徒都應當每天認自己的罪(約壹一9)。 從這一點,也僅從這一點出發,約翰書信繼續稱頌神是光,是真理,是愛,是盼望和生命,祂透過子和聖靈更新我們,我們原是被黑暗籠罩,又不斷面臨黑暗重現的威脅。

約翰書信第三個重要之處在於,真正的基督徒經歷蘊含了三個部分。 在子里的生命源於正確的信念,但光有這一點,還不夠。 它還需要順服的行為。 但我們可能會過分強調正確的行為,甚至加上高度正統的教義。 誰沒有遇到過那種自認為跟隨耶穌,滿嘴的教義、恪守道德,內心卻充滿仇恨的人? 可見還少了點東西。 約翰一書特別指出了這一點(亦見:約貳1、5~6節;約叄1、6節)。 在約翰的觀念里,真正的敬虔包含第三個不可或缺的要素:向神存完全的心。 這就是愛。 它不只是改變了我們與神的關係,也改變了我們與人的關係。 最近的研究表明,真正的信仰是根植於教義、付諸於行動,但同樣也具有豐富而深刻的信念和感情:「當信徒感到喜樂、充滿盼望和愛時,...... 這些並非僅僅是讓我們用於分析、進行神學解構的乾枯冰冷的勸勉。 相反,它們的目的是要培育信徒在困境中仍然活出一個健康、充滿活力、富有感情的生命」(Elliott 2005: 260)。

約翰極力強調對愛的理解、體驗和表達,這些可能正是他的寫作與許多讀者實際捕捉、感受和活出的情況之間嚴重脫節的地方。 這可能是因為真正的愛極其接近真神的本質?「神就是愛」(約壹四8)。 有罪的人自然與神本質的純潔、榮美並轉化的力量格格不入,我們的心天生與神疏遠(這是約翰特有的信念;約三19)。 人自身方面也受許多因素制約。 舉例來說,如果拜倫—科恩(Baron-Cohen 2003)的發現是正確的,那很多男人都善於抽象思維、構建系統,但他們都對人際關係頭痛不已。 有罪的男人往往處理不好他人的情感需求和生活。 他們很容易壓制、否認,結果他們永遠不能在現實中發現名副其實的愛情。 按照拜倫—科恩的觀點,大多數女人比大多數男人更善於溝通、更具同情心。 但這個觀點有它自己的問題和缺點,因為約翰所定義的愛,並不只是有罪的女人自然的感情和反射行動,它乃是受教義的驅動、在倫理方面有嚴格的規定。 不管是女人,還是男人,真誠的同理心可能會使真理不受歡迎的邊界變得模糊不清。 女人和男人都面臨一生之久的挑戰,他們要抓住約翰這個看似簡單,事實上卻複雜考究的宗教心理學,它有三重崇高的因素(教義、倫理、關係)相互作用,每個因素在本質上都超出了人所能掌控的範圍。 然而,約翰吩咐跟隨基督的人要有這三樣,正如他認為福音的信息能夠產生這三樣一樣。

這些書信的第四個重要之處在於,它們提醒我們牧養事奉的本質:其焦點在於不可簡化的人類這個小宇宙,雖然它很可能有著大宇宙的視野和影響。 假如耶穌基督是宇宙的拯救者,就是約翰用語默認的神所膏的基督,那基督所精挑細選的跟隨者和歷史見證人,顯然應當擔任重要職分,然後從他們發展出不計其數的下屬,以此傳遞祂的恩賜。 毫無疑問,約翰的確發展了許多同工(例如,約叄4節提示的)。 但重點在於同工的「同」字:約翰在同樣的人(因為他既是罪人,也是福音的僕人)中仍是最主要的(因為他是使徒)。 這或許可以解釋他為甚麼在約翰二書和三書中自稱為「長老」,而不是用敬語「使徒」或「最初的門徒」,那是他在教會歷史上所配得的稱號(關於彼得被保留下來的個人回憶,參 Bauckham 2006: 172)。

約翰一書默認的第一人稱口吻(請注意有許多經文出現「我們」)表明,約翰常常把他的讀者稱作他們中的一員(有些「我們」可能暗示使徒的權柄)。 儒薩姆(Rusam 1993: 227-28)可能正確地看到,這裡所涉及的會眾是家庭教會,雖然他們的大小和實際的組成對於我們解釋這幾封書信並不重要。 約翰二書描寫了一位年邁枯槁的屬靈領袖對一(可能是小)群會眾及其每一個成員(參:約貳4節,「你的兒女」)的喜愛。 他表達對每個家庭所接待的人員的關切(約貳10節)。 約翰將他所在之教會每一個「孩子」的問候,傳達給他所致信的教會的兒女(約貳13節)。 這不是一個理性或政治決策者發表他漠不關心的看法;它乃是一個教練兼隊員(player-coach)自我參與的表達。 約翰三書的用語異常親切;假如這是一封出現在他人筆記本屏幕上的電子郵件,那沒有經過主人許可,我們一定會不好意思看這封郵件。 約翰不是以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寫這封書信,他毫不掩飾自己與他們的交往:「作長老的寫信給親愛的該猶,就是我誠心所愛的」(約叄1節)。 約翰有三次使用單數的呼格「親愛的」(?γαπητ?,agapēte;約叄2、5、11)。 最後,他請該猶替他按著姓名問會眾安(約叄15節),就好像牧人一一數點他所照管的羊群。

就約翰書信對基督徒的事奉—尤其是領袖的事奉—所發揮的示範作用而言,它們示範的影響既是自上而下的,也是平行的。 這不是說教會的監管不重要;約翰二書和三書的種種記號顯示,「作者越來越關注權柄和教會秩序的問題」(Hultgren 1994: 77)。 用軍事術語說,約翰是與戰壕或偵察隊里的士兵並肩作戰的軍官,而不是待在千里之外溫暖安全的指揮部里,鬍子颳得乾乾淨淨的陸軍上校。 約翰書信稱頌基督的事奉是真正的事奉、真正的服事,祂關心每個個人的生活。 從宇宙性的意義和影響來看,如果神認可的話,牧師(以約翰為例)要始終存純正的心牧養,完全以真理、命令和約翰熱情讚揚的愛投入,與信徒同工面對面地交流。 這種身體力行的親身服事也正是約翰稱讚該猶的地方(約叄3、5節)。

最後,假如要說約翰一書至三書留給研究它們的學者第一印象是甚麼,那就是神的偉大和以神為中心(如果 Schreiner 2001的見解是正確的,這就將約翰的思想與保羅的思想聯繫起來了)。 這樣講,部分是因為它們完全是在談論神。 幾乎沒有哪節經文,甚至沒有哪個子句不提及神格(三位一體)中的某個位格、神的屬性或神的作為(就像從神來的命令一樣)。 這些書信不單是神學性的,就像我們可以說啤酒含有酒精:它們乃是神學的精華,類似最高純度的酒精,它高度易燃,即使少量,也會使人中毒。 在約翰想到的每一個情境,提出的每一個忠告,傳遞的每一個情感,以及做出的每一個斷言里,神—約翰書信主要提到父和子,但偶爾也提到聖靈—無處不在。 沒有任何舊約聖經的詩人像這些書信的作者這樣,滿腦想到的都是神。

如果我們試圖用自己的語言模仿約翰的這種意識,處處只談論神、耶穌或聖靈,彷佛人心的改變、世人蒙救贖是借著使用這種做作的超級屬靈言語,那就錯了。 相反,這裡的重點在於發現約翰指明自己和他的讀者前進的方向。 在約翰福音中,耶穌為凡跟隨祂的人禱告的異象是:「使他們都合而為一。 正如你父在我裡面,我在你裡面,使他們也在我們裡面,叫世人可以信你差了我來」(十七21)。 保羅預見有一天萬物(包括人類在內)都服了神,「那時,子也要自己服那叫萬物服祂的,叫神在萬物之上,為萬物之主」(林前十五28)。 神是那偉大的目的(telos),是基督來到世上,恢復墮落的受造物的目標和結局。 約翰書信通過塑造讀者的意識來預示這一點,他要讀者意識到神無處不在的美善,祂吩咐並特別恩賜祂的子民在其中前進,尤其是當主再來的日子近了。

要決定這些書信的作者身份,可是個棘手的問題。 其中一個原因是,作者內心深處迫切關心的問題是要見證神,深入談論神的真理和愛,而不是要提供一份符合人們期望、有關他個人身份的簡介。 他本人的身份與神的位格相比,黯然失色,他已經將自己的思想、行為和感情全然降服於神。 他的信就好像大約六十年前主耶穌教導他的禱告一樣,「願你的旨意行」。 他年老之時所寫的這些書信,成為響應他本人日常祈求的一種方式。

歡迎轉發

若您希望收到麥種傳道會分享的文章,請點擊本文標題下藍色的「麥種傳道會」,選擇「關注」

推薦閱讀:

出生時間的意義
原創丨全面放開二胎意義非常重大,今天偉大成就要感謝毛偉人!
老子傳人—霍金宇宙模型的非模型意義(廣義地震學?絕對論力學?第06章)(5)
馮克利|柏克的意義
三分相的意義

TAG:意義 | 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