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德生:流血流淚的巨人
戴德生:流血流淚的巨人
2011-09-15 11:59:15 原文地址: http://blog.sina.com.cn/u/621e6d160102dsvt [查看原文]
這個人讓我不住地流淚!他曾說,「假如我有千鎊英金,中國可以全數支取,假如我有千條性命,絕不留下一條不給中國。」他何止擁有千磅英金!他何止千條性命!這位「中國內地會」的創始人,憑著信心,將福音從沿海推進中國內地,使基督的光亮照遍中國大地。與亞伯拉罕一樣,他被稱作「信心之父」。他的信心帶著血淚。
如果袮賜給我們一個兒子
戴德生的父親戴雅各(James Taylor 1807-1881)出生於第一位基督教更正教宣教士馬禮遜啟程去中國宣教之年,1807年。有一天,新婚不久的戴雅各和妻子賀美雅禱告說:「親愛的神,如果袮賜給我們一個兒子,願他將來為袮到中國工作。」1832年5月21日,賀美雅24歲時,她的兒子出生了。他們為他取名戴德生(James Hudson Taylor 1832-1905)。
與主立約去中國
一個星期天晚上,未滿十六歲的戴德生,俯卧在地上,伸開四肢,靜靜地俯伏在上帝面前,心中有一股不可言喻的敬畏和喜樂。他懇求基督給他一點工作,此時,他深深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屬於他自己。
在禱告中,他確切地知道神對他餘生的旨意,說:「我覺得自己好像與至高無上的主宰立下盟約,縱然我想毀約,也不能夠…… 從那時開始,我對於為主到中國去的信念從未動搖過。」也是從那時候起,他開始為中國而活。
像刀一樣刺透
21歲的戴德生於1853年9月19日,星期一,在利物浦乘坐「敦費士號」(Dumfries)啟航前往中國。這是是一艘貨船,船上共二十三個船員,還有豬、雞、鴨和狗,以及兩隻貓。
啟程前,在船尾,母親、一位叫戴安生的傳教士以及一位老牧師給戴德生送行。他們唱著約翰?牛頓的聖詩,
戴德生拿起手風琴,邊彈邊唱。
耶穌聖名,何等甜美,
屬主聖徒愛聽;
醫治病傷,安慰悲苦,
消除心中憂驚。
母親用慈愛的手整理他的小床,然後坐在他的身邊,同唱最後一首詩歌。他們跪下,母親禱告。
船快開了,與母親道別,母子心裡不敢奢望在世上能再相見。
戴德生單獨佇立在甲板上,船開向水閘,母親也跟著向前走。穿過水閘,與母親真的要分別了。
戴德生後來回憶說:「猝然間一道哭聲從母親絞痛的心中決堤而出,像刀一樣刺透了我,使我永遠也不能忘懷。這一刻我才完全明白『上帝愛世人,甚至將他的獨生子賜給他們』的意義。我也相信,我摯愛的母親此際對上帝毫無保留的愛的了解,比她終身所體會的更深。」
船,直到次年3月1日的春天,156天後,才安抵上海。
中國的第一個早晨
抵達碼頭,遠遠看到飄揚的英國國旗,朝著它,戴德生來到上海英國領事館,可是,郵物處辦公時間已過。他於是帶著推薦信到上海的「倫敦會」見麥都思博士。麥都思將戴德生介紹給雒魏林醫生家(Dr. William Lockhart)。戴德生在中國的第一個晚上,就在雒魏林醫生家中度過。
從房間往窗外看,可以見到城外清兵與城內小刀會對峙之局。右面是滿清軍隊的營帳,左邊是上海縣城的城牆,上面規則燈火,不是還看見襯衫巡邏的守卒。
黎明時一陣隆隆炮聲,把窗戶震格格響,但炮聲過後,卻是一陣晨鳥的清歌。戴德生走到窗沿,憑窗遠眺,清晨的玉米在田中起舞,園中草木吐著新芽,樹叢中發出來的花香撲面而來,這是他在中國的第一個早晨啊!
第一次中國裝束
1855年2月,清軍收復上海。
麥都思向戴德生建議,他到內地和鄉間傳教時,最好改穿中國式的服裝。麥都思在1845年到種茶的山區時,就換了中國式的衣服。
7月27日,戴德生毅然做了一項重大決定,他要到鄉間租一座房子,開始他的醫療及傳教工作,並且穿中國式的服裝。他找來一個中國理髮師隨船南下,花了五六個小時,剃頭、染髮、結辮子,痛苦的大工程方才告成。
第二日,戴德生換上新裝,粗布棉襪,寬鬆汗褲,棉紗衫,又重又鮮艷的寬袖絲袍,棉布鞋。巴格爾上下打量著他,最後眼睛停在他的褲子上,微笑著說:「你可以把兩個星期的乾糧都藏在褲管內。」
基督的香氣
1856年3月6日,戴德生與賓惠廉兩人離開上海直赴汕頭。
汕頭村落,沒有王法,拳頭就是一切。有一晚,戴德生聽到不遠處傳來婦女尖叫聲,有人告訴他,那是被迫為娼的婦女發出的。
大榕樹下,三四十個人以及孩子圍攏過來,聚精會神聽戴德生講話。「如果你們不吸鴉片,你們的生活絕對不會弄得如此倒霉…… 有一位是你們應該敬拜的,他就是造天地、造男女和萬物的父神……」
炎夏,戴德生將大扇子吊在樑上,用繩子拉著納涼。
一位汕頭的外國基督徒醫生回憶當日和戴德生相會的情形,說:「他整天在外工作,回到家裡,酸腿酸痛,身體疲乏,炎陽把他的臉燙傷,長出滿面水泡。他坐下來,好像精疲力竭似的。數小時後,又起來迎接另一天的勞苦和熬煉。我知道他很受中國人的尊敬,在他們中間做了很多美好的工作。他在他們中間散發著基督的香氣。」
見死不救
有一天,在戴德生和祝恩賜福父子回上海的船上,同行的中國人彼得掉在運河裡。戴德生跳入水中,卻找不到他。他看到一艘有拖網和魚鉤的捕魚艇。
「快來,」他大聲喊著。「在這個地方打撈一下,有人要淹死了。」
「你給多少錢?」
他們見死不救,戴德生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給你們五塊。」
「我們才不撈呢!給我們二十塊吧!」
「我只有十四塊。」
最後,漁夫才慢慢搖櫓過來,可是,彼得被撈上來已經沒氣了。
戴德生後來追述這事道:「對我而言,這是極其悲慘的事,但也有很重要的意義,因為在它背後,隱藏著一個更令人悲哀的事實。那些漁夫有拯救他人的工具,可是他們不用!先知那但說:你就是那人!不願去拯救人的身體是否就是硬心和惡毒呢?那麼,不顧靈魂的滅亡,罪豈不更大?凡像該隱般說:「我豈是看守我兄弟的么?」他將受極重的刑罰。耶穌基督命令你,命令我,去到地級,把福音傳給萬民聽。」
她是我的珍寶
酷暑天,暴雨,婦女祈禱會在祝恩賜和戴德生家舉行。戴德生與馬莉亞終於得以會晤,祝恩賜夫人也在場,三人一同跪下祈禱。
戴德生因照顧染天花的郭達門(John Guarterman)生感染病毒開始發燒。「凌晨三點,手錶跳動的聲音使我不能入睡,起來讀聖經,心跳如驚弓之鳥,興奮得難以入睡。突然間,好像瑪莉亞無聲無息來到,平安和寧靜悄然臨到。我好像被魔術定住,閉眼伸出手來,她用柔軟的手輕輕握著我的手,我不禁睜開眼來,感激地望著她。她示意我不要作聲,又將另一隻手放在我的額上。我覺得頭痛正在消減,熱也退去,好像沉到枕頭下。『不要害怕,不用不安。我是你的瑪莉亞,你是我的戴郎。保持平靜,好好安睡吧。』她微聲說。就這樣,我便睡著了。第二天醒來,燒全退了。」
在勞爾頓(Knowlton)夫婦家,戴德生與瑪莉亞第一次單獨相會。他們並肩坐在沙發上,戴德生輕輕抱著瑪莉亞,另一隻手緊握著她的玉手。「她給我一個香吻…… 她是那麼可愛、尊貴、純潔和虔誠的一位女孩子。」戴德生給他妹妹的信中說,「我儘可能讓她補償我過去數月來應得的吻!」
1858年1月20日,剛滿二十一歲的瑪莉亞身穿灰色絲裙,頭上披著婚紗,極其美麗動人;戴德生身穿中式長袍,背上掛著長長的辮子。高富牧師主持婚禮,全眾齊唱「遠離偶像」。之後,他倆在英國領事館舉行結婚儀式,美國領事借出私人轎子,是當時寧波最有氣派的轎子,供他們乘坐。共有二十四位朋友參加婚禮。
給戴德生媽媽的信:「我們真快樂…… 祂答允了我們的祈求,排除一切障礙和反對,堅固我們對祂的信心…… 她是主賜給我的珍寶,是世上最好的禮物。」
以便以設耳
傳道會在負債,差會不能如期發薪水。戴德生二十五歲生日過後,向中國傳道會請辭,開始獨立傳道。
戴德生在樓下會堂懸掛了一幅中文對聯:「以便以設耳」(到如今耶和華都幫助我們)和「耶和華以拉」(主耶和華必我餓哦我們預備)。
1757年11月18日:在許多人心目中,我是非常貧窮。從某一角度來說,這不錯是一個事實,但我感謝上帝,因為我「似乎貧窮,卻是叫許多人富足的;似乎一無所有,卻是樣樣都有的。」上帝供應我的一切,願所有的榮耀都歸於祂。假如換了別的處境,我便不會完全的倚靠主,也不會利用祂的供應來幫助別人。
有一個星期六的早上,我們清繳了一切開支,又購買了明天的食用之後,手上已不名一文。我們不曉得上帝如何供應星期一的需,正如我們的壁爐卻掛著一副中文對聯所說的,上帝會供應我們,幫助我們。
就在那一天,支票來了,而且正好星期一就可兌換成中國貨幣。啊!直接靠主而生活,是何等甜蜜,祂永不誤事!
1858年1月6日:我和祝先生總共只有一文錢。面對試煉,我們再次來到上帝面前,向祂求救助,祂會將「我們日用的飲食,今日賜給我們,」供應我們一切所需。
祝先生和我在櫃櫥里找到一小包可可粉,用熱水沖了喝,總算有點東西下肚…… 在我們跪下禱告的時候,從英國寄來一封信,內中附有一份捐款。按時的供應不但解決了燃眉之急,並且叫完全信靠上帝,又願意侍奉祂的人不至於羞愧。
為什麼不早來?
在寧波橋頭街聽戴德生講道的人當中,有一個人名叫倪永發,是個棉花商人,一派改革佛教的領袖。
他說:「我父親和我多年來不斷追尋真理,並四處遊歷,仍無法獲致。在儒教、佛教和道教之中,我未能找到安息,但今晚我卻找到了!從此以後,我要相信耶穌。」
倪永發問:「英國人認識福音多久?」
「大概幾百年吧!」
「什麼?」倪永發大聲嘆息道:「為何你直到現在才把它告訴我們!先父尋求真理二十多年,可惜志未酬身先殞;為何君不早來?」
假如我有千條性命
1858年天津條約和1860年北京條約後,外國人可自由進入中國內地傳教,並得到官府的保護。
八月,瑪莉亞的姐姐寶麗娜患霍亂死亡。瑪莉亞早產,嬰兒夭折。
巴格爾夫人患上霍亂,戴德生擔負起管理醫院及診所的責任。三十六小時之後,巴格爾夫人去世,留下巴格爾醫生和五個孩子。巴格爾別無選擇,帶五個孩子回英國。
自從1807年馬禮遜來華始,已有二百多位傳教士步其後塵。其中四十人喪生,五十一人的妻子去世。然而,祝恩賜卻如此說:「如果讓我重新選擇,我還是選擇這個地方做同樣的工作!」
九月中旬,戴德生正式接替巴格爾的工作。「為了應付這工作的龐大開支,我必須仰望主。」終於有一天,戴德生的老朋友兼廚師來對他說:「我們只有最後一袋米了。」戴德生回答說:「那麼主的供應也必然近了。」就在此時,他收到布迦(William Berger)先生的一封信,「我承受了父親的遺產信中附上五十鎊。」哈利路亞!
1859年新年,戴德生在病榻上度過。他給父親寫信:此地人民不斷沉淪,神卻不斷祝福我們的工作,只是我們已筋疲力盡,需要人來幫忙。。。父親啊!您既然已奉獻了您的兒子,請您再奉獻您的影響力!」
同一天,他寫信個新婚的大妹和妹夫,說道:「假如我有千鎊英金,中國可以全數支取,假如我有千條性命,絕不留下一條不給中國。不,不是中國,乃是基督。這樣的救主,我們為祂所作的,會嫌太多嗎?」
到1860年3月,橋頭街的教會已經有二十一名會友。可是,戴德生健康受損,懷疑能否活過夏季,六月,終於決定返回英國。據戴德生和瑪莉亞所知,此去可能永不重回。
走向滅亡的人龍
1865年,戴德生在英國期間,完成了一部小冊子《中國——屬靈的需求與呼求》,產生很大影響。
戴德生在房中踱著方步,瑪莉亞手錄成書。
他們用了一個很好的比喻:「如果中國人排隊經過你面前,以每日走三十哩的速度計算,他們不斷地走,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也需走上十七年又三個月,這條人龍在走得完!」
這部小書使很多讀者難過不已,銷路極佳,到1887年已經印刷了七版。他在研究和思考中得著更深一層的異象,他意識到,要到中國內地傳教,必需有一個特別的組織。它將是一個海外佈道團,由不同宗派背景,但對宣教、植堂和教會培訓很有負擔的男女信徒組成。他們需要藉著祈禱,單單信靠神的引導和供給,進入中國內地,向十一個省未得之民傳道。這個組織至少需要二十二名傳教士。
「沉淪中的中國令我憂心如焚,日間難以安寧,夜裡不得休息,以致健康日壞。」
十鎊加神所有的應許
6月24日,好友皮爾士(Mr.George Pearse)邀請戴德生到布萊頓(Brighton)度周末。
主日,「看到一千多基督徒在那裡喜樂地聚會,千萬人卻因不知道福音而喪失,我不能再忍受了。我在沙灘上漫步,靈里極其痛苦。這時,救主征服了我的不信,我完全降服在祂的面前,獻上自己,為祂所用。我把一切困難和後果交託給祂,我和我的同工只能作祂的僕人,服從祂,跟隨祂,由祂引導,由祂看顧、由祂帶領。不用說,平安立刻湧進我煩惱的心裡。在此時此處,我要求祂派遣二十四位同工到中國去,十一省每省二人,另加兩人往蒙古。我把這個請求寫在聖經頁邊。」
戴德生題字的那本聖經至今尚在。在約伯記第十八章上面:「為二十四名甘心而能幹的工人祈禱。——布萊頓,1865年6月25日」再往後看,又見幾行字:「爭戰已經結束——只有平安、喜樂。彷彿要立刻振翅高飛,越過車站旁的高山,直朝皮爾士家飛去.....」
他把握時機,立刻和皮爾士到倫敦郡立銀行,用「中國內地會」(China Inland Mission)的名義,開了一個戶頭,存入十鎊,雖然數目不多,但正如戴德生後來所說,它是「十鎊加神所有的應許」。
內地會有六個特色:不論宗派、無固定薪金、不募捐、當地工場人員管理、系統切合實際的活動、中國裝束。
豬尾佈道團
戴德生帶著同工回到上海的時候,上海報章拿他們作笑柄,稱他們為「豬尾佈道團」(Pigtail Mission)。
1866年「蘭茂號」抵達中國時,他們沒有希望可以進入內陸傳福音。但憑著信心和禱告,以杭州和寧波作為基地,他們慢慢把工作向南推展,直至沿海浙江。經驗漸豐,他們把福音伸展到江蘇、安徽和廣西。這樣工作大約花了十年時間,當中飽經病苦、死亡,以及群眾激烈的反對。每到一地,想要住下來宣講福音的時候,便往往被趕走。
除了上述的幾個省份,中國內地大部分地方仍然沒有基督徒為上帝作見證;一直要到1876年,中國內陸的大門才一一開啟。在短短兩年內,拓荒者深入西南面的緬甸邊界,西北面則遠及蒙古和中亞西亞,甚至西藏一帶。
在杭州教會發展的同時,曹雅直(George Stott)於1867年12月從寧波來到溫州。由於只有一條腿,當地人以「獨腳番人」稱他,他對神大有信心。1868年為溫州第一個基督徒、鞋匠葉鍾傑施洗,同年設立一所男校(崇真小學),1870年曹夫人興辦女校(育德女學),1880年開設了溫州最早的一家西醫院。如今,溫州是全國基督徒最多的地區。
只要念及中國廣大的人口及遼闊的地域,不得不承認這是近代宣教士也中無可比擬的成就。有賴工場中的同工恆切禱告和犧牲,並得力於他們家人和弟兄姐妹的支持。
1898年至1900年間,內地會工人的人數不斷加增,分別來自英倫三島、北美、澳大利亞、斯堪的內維亞、德國、瑞士、以及其他地方。不計較彼此國籍,宗派的分野,一致效忠於主耶穌基督,以聖經所啟示的福音為真理的核心。他們所關心的,乃是為基督徒搶救靈魂,並且替他們建立有活潑生命的教會,榮耀主名。
摘取的玫瑰
戴德生一直想要一個「小瑪莉亞」,所以1859年他的女兒戴恩惠在寧波出生時,他是多麼高興。
8月,戴德生疼愛的女兒得了腦膜炎,開始神智不清,戴德生剛巧不在家。童跟福把她抱進屋子放在瑪莉亞床上。福珍妮寫道:「我永遠不能忘記她的樣子......安詳地躺在他的臂彎里,美麗的長髮不經意地灑落在肩上。真是漂亮極了!」
接到消息,戴德生立刻趕回新巷。他心碎至極,整天哭泣。他對八歲的女兒說:「我想耶穌會來接你到祂那裡去的,你把自己交託給祂,不會害怕吧?」「不會的,爸爸!」女兒微聲回答。
第二天,戴德生給布迦先生寫信:
親愛的兄弟:
我不知道怎樣下筆,也不知怎樣控制自己。我好像是在萬王之王的內室給你寫信——這是神聖之地。此刻我坐在長椅旁邊,竭力想給你寫幾句,而椅子上躺著我親愛的小恩惠,她正在死亡的邊緣......親愛的弟兄,我的心靈和肉體都軟弱不堪,但神是我們的力量,是我們永遠的山寨。到中國宣教不是枉然,也不是不智的行為。縱然知道這裡的環境、人事和氣候,我還是把我摯愛的妻子、親愛的兒女和我自己,奉獻在祭壇上,為神工作。
小恩惠停止呼吸了。照顧她的包馬利這樣寫道:「我從未見過像小恩惠剛去世時那樣美麗的臉龐,世上絕難看到如此甜蜜可愛的神情。」
戴德生寫道:「她不能再回來了。但又不是真的「失去」她…… 只是園主來,把玫瑰摘取了。」
1887年,戴德生在北美帶領14位勇敢的宣教士到中國內地,在多倫多歡送8位女士和6位男士啟航的時候,一位父親說:「我沒有什麼寶貴的東西,可以獻給我的主耶穌。祂要求我把最好的獻上,我就全心吧我最好的獻給祂。」這位父親的話使我頓時落下眼淚,福音就是這樣在中國傳開的。
比寶石還珍貴
四十歲的戴德生翻山越嶺徒步前往泰州。神經性頭痛厲害,焦慮和過勞,此時內地會的組織和人數已接近當時中國最大的差會——倫敦會。
戴德生寫信給布迦先生,有關招收內地會成員,說道:「如果他們是真心的、忠心的內地會會員,他們將會受到嘲笑和譏諷,甚至敬神的人也起來反對他們…… 要中華歸主,我們不能靠那些安靜、溫柔和可愛的男女…… 我們需要的是任何時間,都把耶穌、中國和靈魂放在首位的人…… 他們甚至認為生命也是次要的…… 這樣的弟兄姐妹,盡量差來,愈多愈好,他們比寶石還珍貴!」
我向祂呼求
白安美帶了戴德生四個較大的孩子返回英國。
1870年2月,森姆感染了腸結核,不到六歲就去世了。瑪莉亞也感染了同樣的病。她的嬰孩於7月出生,取名諾爾(Noel )意平安,7月20日夭折,只活了十三天。此時,恩惠、森姆、諾爾,戴德生的三個孩子相繼去世了。
瑪莉亞說,「我的頭燙得很。」戴德生給他剃了頭髮。她伸出手弱的手抱著他親吻。
曙光初露,瑪莉亞到了彌留之際,那是7月23日。
「親愛的,」戴德生說:「你快要離開我了,你知道嗎?」
「要離開你?」她回答說:「你這樣想嗎?什麼令你這樣想呢?」
「是我看出來的,親愛的。你已支持不住了。」
「是嗎?我不覺得痛苦,只是感到疲倦。」
「是的,你要回天家了,你很快便可與主耶穌在一起。」
「親愛的,我很難過。」
「親愛的,你與耶穌同在,不會感到難過吧?」戴德生問。
他永遠不會忘記她回答時的眼神,她說,「啊,不,不是的。親愛的,你知道過去十年中,主與我的靈魂沒有隔閡。我決不會因往祂那裡去而難過;只是在這時離開你,留下你刁然一身,我才覺得難過。然而,祂會與你同在,供給你一切的需要。」
她給戴德生幾個親吻,要他分給英國的兒子和女兒,也給每個人留下幾句話。之後,她一隻手抱著戴德生的頸,另一隻手摸著他的頭,示意他仰望天家。他看到她臉上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愛和信靠」。她的唇在動,但發不出聲音來。之後,她便睡著了。
戴德生跪在床前禱告:「親愛的神,謝謝袮將瑪莉亞賜給我;謝謝袮給了我們十二年半在一起的時光;謝謝袮把她接到袮的身邊。我在此重新將自己獻上,為袮工作。阿門。」
他把瑪莉亞的一縷柔軟淺棕色幾乎金色的頭髮寄給她的父母,也給每個孩子一縷。
在鎮江長江邊,韋特家,戴德生寫道:「幾個月前,我的房子是多麼熱鬧,所有人都在我身邊。但現在何其孤寂——森姆、諾爾和我寶貝的瑪莉亞都回到主耶穌那裡;年紀較大的孩子又離我這麼遠,連小查理也在揚州。從前,我也曾離家出外工作;但每次回家時,總是受到熱烈歡迎。但現在只有我獨自一人…… 但我有回家團聚的盼望,而這次團聚後,便再也不分離……」
戴德生給母親的信:「祂——亦只有祂——知道我的愛妻對我是何等重要。祂知道我眼裡的光彩和心中的喜樂,都在乎她。但祂認為把她召回是好的;我也相信這對她的確是好的…… 她在神的慈愛中安然離去,沒有痛苦;對於獨自勞苦的我來說,亦未嘗不好——我與神比從前更加親近,所以也不覺孤單。」
日後他回憶說:「當我獨處房中,久不見愛妻身影、不聞小子女之腳步聲,恐怖的空虛之感向我襲來,自此我方明白為什麼主說:『人若喝我所賜的水,就永遠不渴。』恐怕一天有二十次,不分晝夜,當我心一再渴了,我向祂呼求,祂就火速來到,安慰我。。。」
與豬同寢
高大、強壯的划船選手,男爵之子「劍橋七傑」之一章必成(Montague Beauchamp)把戴德生的信息編輯成書,稱為《蒙福的日子》(Days of Blessing)。書中記載:
1886年,去漢中的路上,戴德生騎著騾子,另一匹騾子馱著行李,章必成徒步,黑暗中迷路。章必成累極睡著,醒來時,發現戴德生為他弄了一個蚊帳,使蒼蠅不能騷擾他。好幾次,高大健壯的章必成,把戴德生背在肩上過河。
暴雨中前行,村內沒有客店,只好找到一處豬舍,借了一些長凳,把門卸下來放在凳子上作床,用毛氈抱著。但過不久,那些豬怒氣沖沖奔進來,衝破籬笆,躺在地上,與一位龐大差會的會長,以及日後繼承父親爵位的紳士,一同分享那間簡陋的豬舍。
章必成聽見戴德生唱歌,部分歌詞是:「主啊,感謝袮賜食物。」
「食物在哪裡呢?」章必成問。
「不遠了,」戴德生微笑回答。「我們的天父知道我們飢餓,不久會送早餐來。不過,你要等食物到了才謝恩用飯;我卻馬上開始感恩了。」
真的,一兩分鐘後,他們就遇見一個售賣飯食的人。
章必成每天清早喂騾子的時候,總看見戴德生在燭光中讀聖經。
但是我能信靠
在宣教史上的拓荒期,宣教效果並不顯著,大部分歸信基督的人,都是一些沒有受過教育的鄉民。宣教士並不受中國的知識分子歡迎,甚至受到懷疑和鄙視。1900年,這個哺育中的教會和成長中的宣教組織,經歷了一次嚴峻的考驗。
義和團之亂中,在中國境內被屠殺的基督教傳教士,共有一百三十多人,子女五十多名。內地會損失了五十八位傳教士,還有二十三名傳教士子女喪生。被殺害的中國基督徒總數將近二千人。內地會許多弟兄姐妹在逃亡途中,忍受了極大的苦難。
義和團之亂中,天主教徒受害最重,光北京地區死亡的天主教徒人數已在一萬五千至兩萬之間。
當時戴德生在瑞士養病,獲悉這慘痛的消息後,他說:「我不能看書,我不能思想,我甚至不能禱告,但是我能信靠。」
到了十月,他身體略微好轉,開始閱讀中國事件的詳細報告。一天早晨,外面一片大雪,滿山白雪皚皚,兒媳樂婷跟他一起閱讀。
他讀到韋姑娘和史姑娘的信。含著眼淚說:「現在,他們在那裡也不會感到遺憾,因為他們得到永不褪色的冠冕,主說,『他們要穿白衣與我同行,因為他們是配得的。」
七傑之一何斯德(Dixon Hoste)來幫助。戴德生直覺他是神安排來接替他的。所以在1900年8月,認為自己離世的日子近了,就發電報到上海,委派何斯德任內地會署理總主任。
再也不離開
1905年春天,戴德生第十一次探訪中國。在鎮江獨自在河邊墓地散步,那兒埋葬著瑪莉亞和他的四個孩子。
在漢口,三位老兵楊格非(73歲)、丁韙良(78歲)和戴德生(72歲)相會,一起唱讚美詩,合影。
5月26日中國基督徒為他慶祝七十三歲生日。臉上單純喜樂。那時,內地會傳教士有八百名。
長沙,兒媳金樂婷從陽台上下來看望戴德生,見他躺在床上,側身挨著一張椅子,點著一盞油燈,放著一堆信。突然,他轉過頭來,抽搐了一下,便不醒人事了。這位中國人的摯友就像小孩般安詳地睡著了。
何斯德主持葬禮。葬禮前,一位年輕的中國傳道人和他十八歲的新娘子來到戴德生德床邊,問「我可以摸摸他的手嗎?」
戴德生與瑪莉亞和四個孩子埋在鎮江的墓地。
戴家後代
從1865年內地會建立紮根時期(1865-1875)36名宣教士,56個福音站,28座教堂開始,經過拓荒啟(1875-1885),國際化時期(1885-1895)至世紀交替時期(1895-1905)宣教士發展到825名,福音站721個,會堂703處,教堂418座,學校150所,中國同工1,152個,受洗人數18,625人。
自1854年戴德生渡海來華起,戴家及親屬世世代代奔向動蕩不安、苦難深重的中國。直到本個世紀後的今天,戴德生後人,戴存仁、戴永冕、戴紹曾、戴繼宗陸續到中國宣教。如今,第五世孫戴繼宗牧師,戴賀美的後人海傑姆夫婦,仍在華人中事奉。內地會演變成「海外基督使團」。
1988年,戴德生曾孫戴紹曾和妻子及江蘇鎮江教會的胡士輝牧師,在鎮江昔日英領館遺址發現戴德生墓碑,該址現已成為一所博物館,他們奇蹟般地在當地一間博物館發現了戴德生的墓碑。碑文還是完整無缺,寫著:「恭敬紀念令人尊敬的中國內地會創辦人戴德生牧師。生於1832年5月21日,死於1905年6月3日。在基督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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