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噴水、捂嘴、掐喉等方式為他人驅除「蛇精」致其死亡如何定性？

　　當事人信息　　原公訴機關獲嘉縣人民檢察院。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王艷玲，女，1968年8月13日出生，漢族，初中文化，農民。因涉嫌故意傷害犯罪於2009年9月14日被獲嘉縣公安局取保候審，2010年4月8日因被判處有期徒刑被羈押於獲嘉縣看守所。　　辯護人霍新麗，河南豫北律師事物所律師。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段來鳳，女，1963年3月21日出生，漢族，初中文化，農民。因涉嫌過失致人重傷犯罪於2007年1月1日被獲嘉縣公安局刑事拘留，2007年2月7日被取保候審，2008年2月7日轉監視居住，2008年8月11日轉取保候審，2009年8月11日轉監視居住。2010年4月8日因被判處有期徒刑被羈押於獲嘉縣看守所。　　辯護人胡光紅，河南豫北律師事物所律師。　　　　審理經過　　獲嘉縣人民法院審理獲嘉縣人民檢察院指控原審被告人王艷玲、段來鳳犯故意傷害罪一案，於二○一○年一月二十五日作出（2010）獲刑初字第20號刑事判決。宣判後，原審被告人王艷玲、段來鳳不服，提出上訴。本院受理後依法組成合議庭審理了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一審法院查明　　原判認定：2006年11月4日夜，被告人王艷玲、段來鳳在獲嘉縣亢村鎮李道堤村村民王XX家利用封建迷信的方式給本村村民馬瑞紅看病，謊稱其是「蛇精」附體，並採用噴水、捂嘴、掐喉等方式為其驅除，導致馬瑞紅昏迷後住院治療。經獲嘉縣公安局法醫學活體檢驗鑒定，馬瑞紅所受損傷屬重傷。2009年4月20日，馬瑞紅因醫治無效死亡。2009年9月13日，被告人王艷玲到獲嘉縣公安局投案自首。案發後，被告人王艷玲、段來鳳等與被害人家屬已就民事賠償達成協議，並賠付清結。　　上述事實有以下證據予以證實：　　1、被害人家屬陳XX報案稱：馬瑞紅的媽媽和婆婆說，11月4日，她們和馬瑞紅一起去李道堤村王XX家「求功」，王XX的一個徒弟說馬瑞紅是蛇精，開始治她，按住馬瑞紅的脖子，捂住馬瑞紅的嘴，從下午五點一直弄到晚上十一點，最後馬瑞紅昏迷了。　　2、獲嘉縣公安局獲公刑技檢字（2007）第008號法醫學活體檢驗鑒定書結論：被鑒定人馬瑞紅被人掐捏頸部後導致昏迷，治療十五天後仍處於昏迷狀態，其所受損傷屬重傷。　　3、公安機關繪製的現場方位平面圖、拍攝的現場照片證實案發地點情況。　　4、被告人王艷玲供述：2006年11月4日上午9點左右，我去李道堤我師父王XX家學習「看香治病」。大約5點35分時，我看到馬瑞紅用雙手使勁的朝自己的頭上、身上亂打，嘴裡還自言自語的說著「我是老祖爺的得力弟子」之類的話，我師父打來電話說：「瑞紅是蛇精附身了」，並教我如何給她治。我就按師父說的用手掐馬瑞紅的腦勺後的穴位、喉嚨、雙虎口部位，並用涼水噴她的臉。期間段來鳳也掐馬瑞紅的喉嚨，我掐了兩次，段來鳳掐了一次。停了一會兒，馬瑞紅不吭了，又停了一會兒，我師父回來了，見馬瑞紅躺在地上不動了，就趕快撥打了120急救電話將馬瑞紅送醫院了。　　5、被告人段來鳳供述：2006年11月4日下午5點多時，我和馬瑞紅等人在王XX家「接功」時，我看到馬瑞紅用雙手使勁的朝自己的頭上、肚上亂打，嘴裡還自言自語的說著「我是公主」之類的話，後馬瑞紅說她是蛇精附身了，這時王XX打來電話，王艷玲接的電話，放下電話後王艷玲走到馬瑞紅身後，給我擺了個手勢，我就到瑞紅身後用手掐瑞紅的腦門勺後面，王艷玲用手掐馬瑞紅的脖子，並朝她臉上噴水，我用手擋住馬瑞紅的嘴，不讓水進到她嘴裡，王艷玲掐馬瑞紅的脖子兩次，停了一會，馬瑞紅不吭了。　　6、證人王XX證明：2006年11月4日，我和兒媳馬瑞紅去王XX家燒香，下午5點多時，馬瑞紅開始搖晃身體，用手拍身體，並說其是公主等之類的話，王艷玲說這是蛇精附體了，她就掐馬瑞紅的人中，並朝馬瑞紅的臉上噴水，掐馬瑞紅的脖子，當時馬瑞紅的呼吸已經很微弱了，過了一會兒，王XX回來了，後將馬瑞紅送醫院了。　　7、證人陳XX、李XX證言同王XX基本一致，均證實被告人王艷玲、段來鳳對被害人馬瑞紅實施了掐脖子、捂口等行為。　　8、證人王XX證明：2006年11月4日，下午六七點鐘，我兒子打來電話說馬瑞紅在我家鬧，一會兒我老婆王XX就給家裡打了電話，讓王艷玲給馬瑞紅「加功」，並讓王艷玲掐馬瑞紅的指甲心和脊椎口部，朝其臉上噴涼水。　　9、證人王XX證明：我打電話對王艷玲說：瑞紅是個蛇妖。我還說：你掐瑞紅，噴她幾口水。　　10、證人郭XX證明：2006年11月4日下午5點多時，我妻子馬瑞紅去王XX家燒香，後昏迷住院治療。2009年4月20日死亡。　　11、賠償協議、收到條證實：二被告人與被害人家屬就民事賠償已達成協議，並賠付清結，二被告人共賠付被害人115500元。　　12、獲嘉縣公安局刑偵大隊證明：2009年9月13日，被告人王艷玲到獲嘉縣公安局投案自首。　　13、解剖屍體通知書證實：公安機關2009年4月21日通知被害人親屬郭呈戰到場，對被害人屍體進行解剖。　　14、郭XX的聲明，作為死者馬瑞紅的丈夫，不同意對屍體進行解剖和檢驗。　　　　一審法院認為　　依據以上事實和證據，原審獲嘉縣人民法院認為，被告人王艷玲、段來鳳故意傷害他人身體健康，致人重傷，其行為均已構成故意傷害罪。在共同犯罪中，被告人王艷玲起主要作用，系主犯，應當按照其所參與的全部犯罪處罰。被告人段來鳳起次要作用，系從犯，應當從輕或者減輕處罰。被告人王艷玲犯罪後能夠投案，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屬自首，可以從輕或者減輕處罰。二被告人歸案後認罪態度較好，案發後能夠積極賠償被害人的經濟損失，可以酌情從輕處罰。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第一、二款，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二十六條第一、四款，第二十七條第一、二款、第六十七條第一款之規定，判決如下：被告人王艷玲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被告人段來鳳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六個月。　　　　二審請求情況　　被告人王艷玲上訴稱沒有傷害的故意、量刑重。　　　　二審答辯情況　　被告人王艷玲的辯護人辯稱，1、認定被告人王艷玲犯故意傷害罪，定性不準，證據不足；2、被告人王艷玲主觀上沒有傷害他人的故意，其行為屬過失犯罪；3、案發後被告人王艷玲能夠積極賠償被害人的經濟損失；4、被告人王艷玲有投案自首的情節，綜上請求對其從輕處罰。　　被告人段來鳳上訴稱沒有傷害的故意、量刑重。　　被告人段來鳳的辯護人辯稱，1、被告人段來鳳主觀上沒有傷害他人的故意，其主觀上只是為了給被害人驅邪，阻止被害人病情進一步發展；2、案發後被告人王艷玲能夠積極賠償被害人的經濟損失，綜上請求對其從輕或者減輕處罰。　　　　本院查明　　經審理，二審查明的事實、證據與一審相同，且證據經一審當庭舉證、質證，查明屬實，足以認定。關於二被告人上訴及辯護人的辯護意見經查，二被告人積極賠償具有酌定處罰情節及被告人王艷玲自首的意見，一審已經認定並做了減輕處罰；二被告人作為成年人，明知對被害人採取掐頸、捂口等行為可以給被害人造成傷害，而故意實施上述行為，並造成了被害人重傷的嚴重後果，其行為均已構成故意傷害罪，故關於本案定性的上訴及辯護意見不能成立。　　　　本院認為　　本院認為，上訴人王艷玲、段來鳳故意傷害他人身體，致人重傷，其行為均構成故意傷害罪。原判認定事實和適用法律準確，量刑適當，審判程序合法，二上訴人的上訴理由不能成立。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一百八十九條第（一）項之規定，裁定如下：　　　　二審裁判結果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本裁定為終審裁定。　　　　審判人員　　審判長付廣　　審判員崔海成　　審判員李輝　　　　裁判日期　　二○一○年六月十一日　　　　書記員　　書記員王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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