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立獨行的王小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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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看到， 4月11日是王小波逝世14周年，趁著最近又再看王小波的書，就順便聊聊他。

剛開始知道王小波是什麼時候不記得了，挺久了，初讀他的文字，印象最深的是迷上了他寫給他愛人李銀河的書信。一個人可以在信里把感情和感受寫得如此真摯，如此坦誠，我想看過的人無不動心，尤其是女生，總會想知道，是什麼樣的男人能這樣愛。

就連李銀河也說過，王小波在他心裡是一個浪漫騎士。她描述他們第一次單獨見面時的情景：「我那時剛大學畢業，在那兒當個小編輯。我們聊了沒多久，他突然問：『你有朋友沒有？』我當時正好沒有，就如實相告。他單刀直入地問了一句：『你看我怎麼樣？』我當時的震驚和意外可想而知。他就是這麼浪漫，率情率性。」

「後來我們就開始通信和交往。他把情書寫在五線譜上，他的第一句話是這樣寫的：『做夢也想不到我會把信寫在五線譜上吧。五線譜是偶然得來的，你也是偶然來的。不過我給你的信值得寫在五線譜里呢。但願我和你，是一直唱不完的歌。』我不相信世界上有任何一個人女能夠抵擋住如此的詩意，如此的純情。被愛已經是一個女人最大的幸福，而這種幸福與得到一種浪漫的騎士之愛相比又遜色許多。」這是李銀河眼裡的王小波。

王小波給我最大的感覺就是真。就像他給李銀河的信里有這樣兩段話：

「我不喜歡安分過什麼『日子』，也不喜歡死乞白賴地攪在一起。至於結婚不結婚之類的事情我都不愛去想。世俗所謂必不可少的東西我是一件也不要的。還有那個『愛』，『欠情』之類，似乎無關緊要。只希望你和我好，互不猜疑，也互不稱譽，安如平日。你和我說話就像對自己說話一樣，我和你說話也像對自己說話一樣，說吧，你和我好嗎？」

「幹嘛要求我們有什麼外在的樣子，比方說，規規矩矩，和某些人一樣等等。有時候我真想叉著腰罵：『滾你的，什麼樣子！』真的，我們的生活是給人看的儀式嗎？或者叫安分守己。不知什麼叫『分』，假如人活到世上之前『分』就叫人安排好了，不如再死回去的好。」

這些話，和那些很多王小波說出的話，有時候，真感覺像是另一個自己在說。當然這些話我是說不出來的，我被教化的也很深，有些感覺連我自己都無法面對，我無法像王小波一樣坦誠，坦誠面對自己，坦誠面對自己的心。所以他的率性真的很讓人驚奇，這就是他的真。

這真真是他的一個特性，真性情，真脾氣，真感情，真衍生美。敢說，敢寫，簡單，率真，至情至性。直到有一天看到有一個人用一個字來形容王小波的文字——痞。這個字太適合他了，總結的太好了，他的文字里就是一個「真」，一個「痞」。文字如人，想必他的人也是如此。

說到他的人不得不提起他的性格，用現在觀測人的性格的角度來說，王小波是屬於金牛座的。金牛座是典型的悶騷，屬於保守型，非常固執，卻很值得信賴，溫和待人，憨憨的模樣但人很精明，富有實幹精神。有時情緒裡帶有悲觀失望，沉默寡言，固執己見，很容易產生偏激。確實喜歡按自己的人生哲學走路的人，不輕易改變自己的生活習慣，家庭觀念很強，有責任心。不怒則已，怒則讓人望而生畏。逆境生活能力強，喜歡安定，也喜歡細水長流。不知道這樣判斷一個人是否合理，但這樣說王小波，八九不離十。

王小波說他的小學老師給他一句評語：蔫壞。他無可否認「蔫」，卻否認「壞」，我覺得他老師才是看明白了他，他打小就擔得上這個詞兒。說到「痞」，在讀他的文章，到處都充滿著痞氣兒，雖然他總自稱自己是黑色幽默。他的文章善用比喻，暗喻，諷刺，具有喜劇精神和幽默風格。初看他的雜文，會覺得很有意思，知識面涉及得很廣，思想很深，經常提到很多外國作品和外國名人名家，看多了就會發現，他總會提起他所喜歡的戲劇家蕭伯納和他的《巴巴拉少校》，哲學家羅素和昆德拉。這些人物在他的雜文中隨處可見，雖是如此反覆提及，也不覺得是重複。每一次都會以一個新的觀點出現。

王小波的雜文算不上什麼文學作品，更像是自己的日記，隨手翻幾篇都可以發現，好多都篇文章一開頭不是「我」，就是「我們」，更像是現在為自己以前補回的日記。即使寫自己的經歷，必是真人真事，真感情，這也是他「真」的所在。有時覺得他就像一本書的導讀，讓你可以通過他看到更多的東西，以便你自己去選擇看些什麼。

說實在，王小波這個人長得真不怎麼樣，但是特別有才，多數有才的人長得都不怎麼樣。但如果這樣一個人站我面前，我必然也會喜歡。總之，看得出他是一個特別喜歡想，特別喜歡思考的人，很聰明，還有詩意，能看清很多事。他說：「我對自己的要求很低，我活在世上，無非是想要明白些道理，遇見些有趣的事。倘能如我願，我的一生就算成功。」我想他是看清了這個世界，也明白了些道理。總覺得他是個圓滑的人，懂得什麼時候愚，什麼時候智。他是個自由的人，思想自由，寫作自由。

至此，每每思及痞這個字，還是覺得很妙，茅塞頓開，真的說的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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