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公司匯聚的矽谷,光鮮之下隱藏著骯髒的小秘密
編者按:科技行業向來都是男性佔主導,而女性總會隱性或顯性的受到性別歧視。尤其是在創業方面,很少有女性創始人能獲得大量投資。女性在職位競爭和晉陞方面處於弱勢,這也導致女性領導人和男性領導人的比例不平衡。
舊金山——在上個月,前Uber工程師Susan Fowler的性騷擾和歧視指控公諸於世後,社交媒體對此一片唏噓。
但是很多女性都並不驚訝。矽谷有這麼一個骯髒的小秘密,就是在男性主導的技術部門工作的女性都有像她這樣的故事:關於騷擾、較少的薪水以及職業生涯停滯不前的故事,關於管理層視而不見的故事。
「這在所有的科技公司里都會發生。」 Ellen Pao說道,她沒能因性別歧視成功起訴風險投資公司Kleiner Perkins Caufield & Byers,他的公司代表Pao。「別的公司可能不像它(Uber)這麼糟糕,但是這就是科技公司的文化。」
並且,據Pao所說,自從Fowler將她的指控公開後,現在越來越多的女性正在僱傭律師。
「看看公司是如何回應的將會非常有趣。」她說道。
對於科技行業來說,性別不平等已經被證明是一個難以解決的問題。
從事勞動事務的律師說,在矽谷和科技行業工作的女性多年來都找上門來投訴性騷擾和性別歧視行為。這些案件沒有顯示出任何減弱的跡象。
並且她們並不只是投訴那些有年輕經理和政策寬鬆的創業公司。在面臨女性受到不公平對待的訴訟的公司中,還有Facebook、Microsoft和Twitter。
Kelly Dermody律師是Lieff Cabraser Heimann & Bernstein公司的就業實踐負責人,她將代表女性起訴微軟的性別歧視行為,稱她每個星期都會接到來自技術行業的女性的電話。
「這沒有減輕。」 Rudy、Exelrod、Zieff&Lowe的合伙人David Lowe說道。「現在你可能會認為這種類型的騷擾問題不會經常出現,人們將更有知識、更敏感、更訓練有素。但是這些案件的宣傳並沒有讓我們所看到的案件數量減少。」
根據去年Elephant in the Valley針對兩百多位女性的調查中顯示:在矽谷工作的女性中,十個里有六個都遭到過性冒犯。這些女性中的約三分之二的人說這些騷擾來自上級,並且有百分之六十六的人說因為性別,她們感到自己被科技公司排斥在外。
這些統計數據都有名字和面孔。
在2014年,Tinder及其母公司IAC/InterActiveCorp解決了Whitney Wolfe帶來的性騷擾訴訟。作為這個約會應用程序的早期員工,Wolfe聲稱公司的共同創始人使她遭到「接二連三的可怕的性別歧視、種族歧視和其他不當言論」,並且剝奪了她的共同創始人的頭銜,就因為她是一位「年輕的女性」。
三位女性都在指控Microsoft的性別歧視行為,聲稱這個科技巨頭在績效評估、薪酬以及職位晉陞上都排斥技術和工程崗位上的女性。Microsoft稱對索賠有異議。
Tannen Cambell是Magic Leap的前女性執行官,她說她被聘用是為了增強創業公司「不再是一個全是男孩子的俱樂部」的現實。她在二月起訴公司的性歧視行為。
並且在去年秋天,A.J Vandermeyden起訴了Tesla的性別歧視行為,控告她做同樣工作的薪水要比男性低,並且遭到了騷擾行為,比如在男性主導的工作環境中遭到了噓聲。Elo Musk的電動汽車公司對指控抱有異議,聲稱其調查並沒發現騷擾和歧視的證據。
Vandermeyden的律師,Therese Lawless of Lawless & Lawless說,Vandermeyden試圖在公司內部改變一些事情,但是沒能做到。「所以她決定從外部發起進攻。」 Lawless說道。
「直到(一家公司)意識到它有一個問題,沒有事情會發生改變。」Lawless說道,她還代表Pao。「有句古話叫魚總是從頭部開始腐爛的。領導者不得不說:我們有一個問題,而這是我們的解決方案,否則將會有更多的女性站出來。」
Pao說矽谷應該停止遷怒於信使。陪審團發現Kleiner Perkins並沒有對Pao進行性歧視,但是她的案例讓全國開始關注在科技行業,特別是在矽谷工作的女性所面臨的挑戰。
「我希望人們開始傾聽。」 Pao說道,她現在是Kapor社會影響中心的首席多樣性及包容性執行官兼Kapor資本的投資合伙人。「無論是人力資源部門、經理、媒體還是公眾,每個人都應該關注這些故事和經驗,並思考:我們如何防止它們?」
投訴不會停止
性別不平等是一個科技公司能快速解決的問題,如果單純是出於道德原因而不是金融原因。
女性在使用最新的應用程序和設備上與男性是平等的,至少在數量上來說是這樣。並且她們在頂尖學校和工作隊伍中的人數要比男性多,但是她們的數量在矽谷里明顯不足。批評人士說,科技巨頭們並沒能建立一個反映現有人才的工作隊伍,不論是在女性還是在有色人種中,特別是在工程和領導的相關職位上,白人男性不成比例地控制著這些職位。
在Google和Facebook這樣的大型科技公司中,十個員工里有七個是男性。在技術人員中,女性佔百分之二十或更少。很少有女性到達高級管理層或董事會。並且她們作為創業者的情況也不好,很少有用於女性的風險投資資金,只有一小部分風險投資人是女性。
研究警告說,科技公司的性別差距正在擴大,因為女性被刻板的印象、偏見和工作環境所束縛,讓她們感到被邊緣化、不受歡迎或甚至遭到威脅。
Fowler在Uber的冒險故事——題為「回顧在Uber非常、非常奇怪的一年」——證實了這些事情,在她工作的第一天被她的老闆調戲的故事;人力資源部門告訴她,她的投訴是無用的,因為她的老闆是一個寶貴的員工;剩下的選擇包括忍受他的騷擾,接受一個壞的評價或者轉到其他部門。在星期四,她在Twitter上說她已經聘請了一名律師。
但大多數發生在科技公司里的不當行為都不會被公開。
特別是在職業生涯早期的女性害怕自己成為下一個Ellen Pao,她在這次法律案件中忍受了三年的生活審查。相反,她們悄悄地換工作來逃離騷擾和歧視,或者她們商量達成秘密協議。
Lawless說員工們不會輕易提出訴訟。
「大多數人,不論男性還是女性,都想在內部解決這件事情,和他們的經理或者人力資源部門。」她說道,「根據我的經驗,直到事情變得非常糟糕,以至於他們被炒魷魚或主動辭職,事件才會升級。」
分裂而有毒的文化Lowe說他不是一個精神科醫生,但是他懷疑造成這些有毒的工作環境的根本原因包括沒有經驗和年輕的管理、一個違規的風氣、一種享有特權的意識以及對原則的不尊重。
舉個例子,早在2014年,現年26歲的Snap的首席執行官Evan Spiegel為他給一位斯坦福大學的學生所發出的一個含性圖片的電子郵件道歉。在郵件里他談到製作三百個果凍酒讓參加聯誼會的女孩們都喝醉並且在其中一個女孩身上撒尿。
「任何爆炸性成長的公司都有可能違反員工保護法律,因為它可能會忽視必要的合規政策和做法,既是規則也是文化現實。」 代表員工向老闆提出索賠的Outten & Golden的合伙人Jahan Sagafi說道。
但變化總是可能的。本周早些時候,一個Uber司機的行車記錄儀的視頻將Kalanick猛烈責罵司機的情景公之於眾。首席執行官立即向他的員工發出了一封懺悔郵件,稱 「尷尬的視頻 提醒我作為一個領導者必須做出根本上的改變和成長。這是我第一次承認我需要領導能力上的幫助並且我想要得到它。」
「矽谷的歧視現象讓我們想起在上一個新經濟繁榮時期所看到的,在20世紀80年代真正起飛的充滿巨額融資的世界。」 Sagafi說道。
「有一個小的、孤立的世界被白人男性主導,他們正在創造一個新的產業並且打破過時的經營方式。」他說道,「但是他們在改變舊規則上無可非議的自豪感可能會滲透到對所有規則的蔑視,包括社會對待工作場所中不公平待遇的重點保護。」
翻譯來自:蟲洞翻翻 譯者ID:蓋里君 編輯:郝鵬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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