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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跳樓

2017-02-08 00:01 | 豆瓣:九月久久

小白萬萬沒想到,喊人起床喊出了一場戰爭。

周五晚上,小白洗漱完,急吼吼地往被窩裡鑽:「我的媽呀,好冷啊,好冷啊,凍死寶寶啦。」說著就把跟冰棍似的手腳一個放大白胸膛,一個放大白大腿內側。

大白一聲慘叫:「你的手太涼了!咱一步一步來,你先放我睡衣外面,緩一緩再放進去。」

小白趁機捏了一下大白的胸肌才把手拿出去,大白嬌嗔道:「討厭。」

「哎,老公,明天上午我要去拔智齒,你陪我一起去啊?」

「行啊。」

「那你不能睡懶覺,周末也就只有周六上午有門診,我在網上查了,拔牙可能要拔兩三個小時,所以一定要早點去。」

「知道啦。」

翌日清晨,鬧鐘響起,小白睜開惺忪睡眼,戳戳大白:「親愛的,起床吧,七點半了。」大白翻了個身,嘟囔道:「太早了,再睡會兒。」小白想再睡會兒也沒關係,滾到大白懷裡又眯了會兒。不過畢竟心裡有事,睡得不深,半個小時後又醒了,搖搖大白:「起床吧,八點多了,要去拔牙呢。」大白嘴裡答應著,手卻伸向了手機。

「別玩手機了,起床吧。」

「就玩一會兒,你先起,我比你快。」

小白起身穿衣服,可她深知大白周末喜歡賴床,臨走不忘叮囑他一句:「快點哦,趕緊起,我先去刷牙了。」

「嗯。」

小白洗好之後回到卧室抹護膚品,見大白還躺在床上玩手機,一點起床的意思都沒有,心裡有點不耐煩,嗓門不知不覺有點高:「還起不起了?叫你多少遍了!」

大白最煩小白這種語氣,臉色一下變了,沖小白道:「你吼什麼吼!」

小白冷不丁被大白嚇了一跳,不甘示弱道:「我吼什麼?到底是誰在吼!叫你多少遍起床了?」

大白從床上爬起,慢悠悠地穿著衣服,嗓門更大了:「你叫我多少遍,啊?」

「我從七點半開始叫的,你看現在幾點了?八點半了!叫了你一個多小時都沒起!」

「天哪!你是一個多小時連續不斷地叫我沒起的嗎?你開始叫我,自己不也睡了嗎?」

「我是叫你不起才眯會兒的!」

「別找借口了,你自己也睡了,已所不欲勿施於人!」

小白懶得跟他浪費口水和時間,收拾好東西,背上背包:「你在家睡覺吧,我自己去。」

大白拉住她:「我跟你一起去。」

「謝謝,不用!」

「你現在正在氣頭上,開車太危險。」

「不用你擔心,我車開得好好的。」

「你去是可以去,可你回來怎麼辦?拔牙很疼的,還要吐血水,你開不了車的。」

「我是拔牙,又不是截肢,怎麼就不能開車了?您別費心了,在家睡您的大覺吧!」

小白掙開他的手,大白卻轉身擋到小白前面。小白往左,他也往左,小白往右,他也往右,小白朝前,他也朝前,卻是把小白抵回去。小白伸手往門邊夠,他卻伸手抓住她的手。一時兩人誰也不讓誰,扭作一團。小白包里的物品叮噹作響,大白一把抓住背包,想把小白包里的車鑰匙搶來,小白反手緊緊護住包,屁股往後撅,身子往後退。大白沒有得逞,卻一點一點把小白逼到床邊,一把將小白推倒趴在床上。大白順勢按住小白的兩隻手,身體壓住小白,小白的頭扎進被子里,呼吸不順。小白越掙扎,大白越用力,小白感到手腕越來越疼。

「放開我!」

「你冷靜了我就放開你。」

小白立刻安靜五秒鐘:「我已經冷靜了,你放開我。」

「看你這樣也不像冷靜了。」

小白見他不上當,又鼓起勁反抗,大白手上的勁越來越大。

「你要捂死我啊,我無法呼吸了!」

大白放開了她,小白一獲得自由,就衝出卧室門。大白人高腿長,在小白打開客廳門前截住了她。小白手腳並用,拚命掙扎,大白半拖半抱把小白弄進了卧室,順手將門反鎖,把她往床上一扔。小白呈十字型被大白壓在床上,他兩條腿跪在床上,夾著小白雙腿,半騎在小白身上。小白的兩隻手分在兩邊被大白緊緊按住,鉗制在床上,整個人動彈不得。

「你居然對我動手,對我家暴!」

「我沒有對你家暴,我只是不讓你跑而已。」

「你死命掐著我的手,疼死了,這就是家暴!」

大白臉色冷峻,俯視著小白。小白知道這時的大白不會輕易放她了,但她特別討厭被人以武力制住,一動不能動,簡直就是砧板上的魚肉,待宰的羔羊,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擺脫這種處境。小白的大腿被壓住無法使勁,幸好小腿還能活動,小白抬起腳尖敲擊大白的屁股。可她即便把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在腿部,仍敲得大白不痛不癢。冬天穿得又多,很快腿就酸得抬不起來了。

小白只好另想他法。

她瞅著大白近在咫尺的臉,猛地抬起頭撞向大白,大白猝不及防,額頭哐當一響,他下意識把頭往後縮,與小白保持安全距離。

「你太狠了!」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小白也感到額頭生疼。大白施加在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小白覺得手腕快要斷掉了,疼的眼淚流了出來。她像瘋了似的,「啊」地一聲哭吼,拿出同歸於盡的勢頭,使出全身的力氣,掙扎著身體和手腳,想從床上起來,可她不論地利還是人和都處於劣勢,大白輕而易舉又將她壓了回去。小白精疲力竭,癱軟在床。可小白不是輕易放棄的人,稍作休息後,瞄準大白的手臂咬去。

大白嘴裡呼痛,小白此時雖然恨死他了,可嘴下還是留了情。此刻大白卻逞強:「你咬吧,使勁咬吧,我不怕。」

小白這暴脾氣,你真以為我不敢啊,頃刻雙齒之間力道加重。

「啊!你真咬啊!」大白立馬鬆了手,「你屬狗的呀!」

「我屬你的!」小白趁機一躍而起。

這次她沒有沖向門口,而是轉向飄窗。小白慶幸自己平時有開窗通風的習慣。只見她一個箭步,踩著飄窗的窗檯,躍到窗戶上。

大白見狀大驚:「幹什麼!你要跳樓啊?」

「你不讓我從門出去,我只好走窗戶出去了。」小白說著便伸一隻腳到窗外。

大白擔心氣頭上的小白真會做出不理智的舉動,妥協道:「你下來,從門走,我不攔你。」

小白本來就只是想嚇唬嚇唬他的,見目的達到便從窗戶上跳下來,朝門口走去。誰知大白使詐,一把又將她抓住按到床上。

小白氣哭了。

極力反抗未果,力氣也漸漸消耗殆盡,小白便如挺屍般一動不動,只臉上靜靜流淌著無聲的淚水。大白見小白哭得楚楚動人的模樣,動了惻隱之心,以為小白真平靜了,手上的力道也漸漸鬆弛。小白趁大白放鬆警惕,一個猴子打滾,從大白身下鑽了出來,奔向飄窗,拿起新買的小剪刀對著撲向她的大白道:「你不要過來!」

大白見小白掛著淚的眼中有著不顧一切地決絕,不敢輕舉妄動。

「我們說好吵架不動刀的,你竟然拿剪刀對著我。」

「我沒有想傷害你,只是不想被你一次又一次地壓在那兒動都不能動!」

小白轉身又跨到窗戶上。大白道:「你不要站在窗戶那裡,我讓你走。」

「你以為我還會信你的話嗎?」

「我把門打開。」大白打開門,站在一邊。

「把外面的門也開了。」

大白照做,可小白已經不相信他了,這麼長的距離,還是會被他抓回去。她心中暗暗思量,二樓並不高,雖然上次爬樓出師未捷,但好歹積攢了點經驗,排水管能夠承受自己的重量,她只要抱著排水管一路滑下去就好了。她見大白出去開門,扔掉剪刀,右手抓住窗棱,左腳踩在窗戶外邊的窗沿上,左手毫不費勁地抓住了排水管。

大白開完門回來看到小白整個身子都探出了窗外,驚呼一聲:「哎!」一個箭步衝過來想拉她,可他了解她的驢脾氣,若是使勁拉她,她必然奮力反抗,她要是朝後一仰可就完蛋了。

小白見他伸過手來,冷冷地說:「別碰我!」

大白立刻把手縮了回去,只一個勁兒地說:「你慢點,慢點。」

小白將右腳從窗戶里伸出來,跨過左腳,踩在飄窗側面的窗台上,低頭看到飄窗下面還有一道突出的窄小的台階可以落腳,放心大膽地踩過去。誰知帽子沒戴緊,一低頭,帽子掉了下去,小白回頭一看,外面正下著雨,帽子落在了水淋淋的地面上。她顧不得這許多了,雙手抱著排水管,雙腳踩著螺釘一步一步往下走。中間有段距離既沒有螺釘也夠不著窗檯,小白鬆了鬆手,整個人滑了下去,直至雙腳觸碰到落腳點。

小白覺得手背一陣火辣辣地疼。

大白在上面看得驚心動魄,還以為她踩滑了,急切地喊:「你慢點!慢點!」

小白並沒有理會大白的呼喊,她此時已經踩到了一樓的窗檯,然後迅速踩著螺釘到了地面。小時候天天爬樹練就的一身本領沒白費,整個過程靈活果斷,一氣呵成。

小白抬起手一看,兩個手背上都各有一塊白色劃痕,不過很慶幸沒出血。小白最終逃脫了牢籠,但以這樣的方式出來,心裡仍然覺得很難過。

小白眼角餘光感到一直趴在窗口的大白不見了,接著又聽到關門和下樓的聲音,她也趕緊加快腳步,不能讓大白把車開走。她走了兩步又想起掉落的帽子,回頭將帽子撿起。帽子已經淋濕,不能戴了。

小白趕到停車場見車子還在,鬆了一口氣。她把包扔副駕駛座上,啟動車子駛出停車位。這時有人拉開後排車門坐了進來。

「你現在跟來有什麼意思,還不是我開。」

「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哼!」小白習慣用這個字表達自己的憤怒與蔑視,那濃濃的氣息從鼻孔里噴薄而出時,她覺得很解氣。

到了口腔醫院,小白排隊挂號,大白默默地跟在後面。

小白煩躁:「你別跟著我!」大白裝作沒聽見,小白沒辦法只得由著他。

小白拿出半年前在另一家醫院拍的牙片給一位年輕醫生看,年輕醫生看後讓她找主任。主任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子,頂著一頭地中海白髮。

「你這牙挺麻煩的,沒長出來,是阻生齒。要拔的話可能會斷,加上清理要兩三個小時。」

「我這牙五六年了都沒完全長出來,經常發炎,我想現在就拔掉。」

「今天不行,沒時間,找我拔牙都要預約的。」主任一副不想給她拔牙的樣子。

小白心想這醫生什麼態度,卻又不好發作,只得耐心問道:「那您什麼時候有時間?下周六行嗎?」

「下周六不行,你得工作日來。」主任拿著一張日程表看。

「那您星期幾有空?」

主任盯著日程表,支支吾吾。

「星期一可以嗎?」

主任遲疑了半天:「就星期一吧,早上八點鐘就要到,過了八點就不要來了。」

小白心裡頓時一萬隻草泥馬呼嘯而過,努力忍著不快:「一定要八點嗎?遲一點都不行嗎?」

「不行,八點到不了就別來了!」

小白極力忍著淚水,臉上帶著僵硬的笑容道謝離開。出了醫院的門,大白憤憤不平道:「他媽的什麼態度,這什麼破醫院,別在他家拔牙了!」

「關你什麼事!」 小白並不承他的情,心裡的氣還沒消呢,再加上醫生的態度,更讓她火上澆油。

這時已經十點多了,其他醫院估計今天也拔不了了。計劃好的事情沒有辦成,還為此吵了一架,小白鬱悶至極,一時也不想回家,自顧自地在附近轉悠,大白還是如影隨形。

小白越想越氣,現在裝作關心我,早幹嘛去了,要不是因為你不起床還跟我吵架,浪費了這麼多時間,我還可以到其他醫院看看,說不定就能拔掉這顆破牙!真是越想越惱火,轉身對大白吼道:「別跟著我,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大白仍是置若罔聞。小白對他又吼又罵,想把他趕走,開始大白並不還口,可經不住小白越罵越難聽,也跟著對罵,引得路人紛紛側目。小白氣極,轉身回到停車地開車。

口腔醫院在市中心,周圍停車位很緊張。小白轉悠半天才找一個逼仄的停車位,剛剛停進來的時候就費了很大一番功夫,現在想出去也沒那麼容易。

大白走到駕駛室門前要開車,小白不讓,大白只好站在旁邊指揮。

小白最終艱難地開了出來,大白並沒有立刻就上車,而是看著小白駛入寬闊的馬路之後才跟了上來。小白見這是個機會,剛剛在家的時候忘記鎖車門讓他鑽了進來,這次可不能了。小白按下鎖車鍵,任憑大白在外面拍打車門。綠燈一亮,油門一踩,後視鏡里的大白越來越小。

小白闖了一路紅燈回到家,身上的力氣彷彿被抽空,癱坐床上黯然發獃。忽然,目光所及之處有個粉色的塑料圓圈。小白好奇撿起來看,一時不知是何物,遂仔細端詳,與圓圈連在一起的還有短短的一小截,斷口並不整齊,像是掰斷或摔斷的。

摔斷的?小白心裡一驚,急忙至飄窗處尋找,果然,她爬窗前放在飄窗上的剪刀不見了。小白低頭搜尋,最終在床頭與牆的縫隙中找到了半截剪刀。

小白心裡真是一火未滅一火又起,賤人,又摔我東西!

半小時後,外面響起開門的聲音,大白一臉陰冷地走了進來。小白坐在床邊默不作聲。

「你心好狠,下雨天把我扔在路上!」

「你活該!你還半夜把我扔在路上過,大白天的算什麼。」

「對對對,我活該!」大白拿起床頭柜上的指甲剪盒子,往地上一摔:「我活該!」

「你他媽又摔東西,這剪刀也是你摔的吧?」

「是我摔的又怎樣?」大白一臉蠻橫的樣子,走近窗檯拿起一個瓷杯高高舉起,用力甩出,「啪」地一聲,雪白的碎片四處飛濺。

小白氣得說不出話來。

摔完杯子,大白挑釁地對小白道:「把車鑰匙給我!」

「給你!」小白掏出車鑰匙,狠狠地甩在他腳邊。

大白連忙撿起鑰匙查看。

這是一把智能鑰匙,裡面嵌了一把車門鑰匙。此時,車門鑰匙已經與智能鑰匙分家了,智能鑰匙邊緣裝飾的金屬條也掉了下來。大白心疼不已:「鑰匙被你摔壞了,你知道配一把車鑰匙要多少錢嗎?」

小白深知他愛車如命,見狀心裡十分痛快:「讓你嘗嘗別人摔你東西的感受!」

「摔東西你也挑挑好嗎?」

「你的意思是我買的東西便宜你就能隨便摔是嗎?」

「配一把智能鑰匙要一兩千!」

「在我心裡,這些東西不分高低貴賤。即使是我花一毛錢買來的,都有它自己存在的價值!它不是讓你心情不好時摔的!」

大白低頭修鑰匙,這時抬起頭來,冷笑道:「別只顧說別人,你自己也摔!」

「我是也摔,但你摔八回,我摔兩回!基本都是你先摔的,我不回敬你一下,顯得我好欺負!而且你手裡有什麼摔什麼,摔的都是我買的東西,你怎麼不摔自己的東西?現在感受到自己東西被摔的心情了吧?」

小白越說越激動,以往各種吵架的記憶被勾了起來,忽然間對這樣的婚姻感到絕望:「這日子沒法過了,我要離婚,離婚吧。」

「你是認真的嗎?不是隨便說說的?」大白走到她面前確認。

「我是認真的。」小白直視大白的眼睛。

「好,我現在就給我媽打電話,你也給你媽打電話,告訴她們我們要離婚了。」說完就出去打電話了。

大白打完電話回來直接拉開衣櫥,邊找結婚證邊說:「誰不離誰孫子!」

「誰不離誰孫子!」小白是不會服軟的。

大白找到結婚證,拉著小白就往門外走。

大白把小白塞進副駕駛,自己坐上駕駛位啟動車子。自從買了車,小白就告誡大白,副駕駛除了她不準坐別的女人。這次小白卻極度痛恨副駕駛,翻身從副駕駛爬到后座。

大白不理會,一路狂飆直奔高速。

哼,你還真能上高速啊,頂多繞城一圈,等我氣消了就回來了。

可等大白進了收費站,小白暗罵:有錢你就造吧,看你到下一個出口下不下來,想嚇唬我,沒門兒。

然而,小白望著窗外迅速後退的下一個出口的標誌,這才相信這傢伙來真的了。

小白對著大白的後腦勺說:「停車,我要上廁所。」

大白開進服務區。小白上完廁所,肚子咕咕叫,想起一天沒吃飯,轉身去商店買了一桶泡麵,泡好後端進車裡,對大白說:「走吧。」

大白髮動車子繼續前進,小白故意慢悠悠、大聲地吸溜著麵條。

你也一天沒吃了,看你饞不饞。

小白吃完泡麵聽著音樂,不久便感到腸胃劇烈涌動,摘下耳機,暗自嘆道:大便總是要食物催動才會出來。只好催著大白再次停車,進入下一個服務區時已經走了一半的路程。

小白捂著肚子沖向廁所。

回來的時候,見大白正在跟她媽媽通電話。小白冷眼旁聽,大白居然把錯誤全都推到了她身上,她可不願意背這個鍋。

「你丟不丟人啊?是不是男人啊?每次吵架除了給我媽告狀,你還會幹點什麼?」

大白見她說話,開了擴音:「媽,你聽聽,她又激動成什麼樣子了。」

「小白啊,你倆要好好的啊!」小白媽媽苦口婆心勸道。

小白一聽到媽媽久違的聲音,心裡的委屈成倍翻長,聲淚俱下控訴大白的種種惡行。

大白聽著心裡不爽了,好啊,你把責任全推給我了。於是,兩人對著手機,你一言我一語,夾槍帶棒地指責起對方來。

百里之外的小白媽媽鞭長莫及,只能這廂勸勸女兒,那廂勸勸女婿。苦勸了一個多小時,大白漸漸平靜,答應小白媽媽不鬧了,回鹽城好好過日子。而小白也不忍媽媽再為自己擔心,鬆口答應回去。

大白掛掉電話,啟動車子。小白問:「去哪兒?」

「回鹽城啊,答應媽的。」

「回什麼鹽城,回老家,辦離婚!誰不離誰是孫子!」

但方向盤在大白手中。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多了。小白一進屋就拿出行李箱,把衣服一件一件地裝進去。

大白道:「大晚上的你住哪兒?」

「外面賓館那麼多,還怕找不到住的地方嗎?」奈何小白衣服太多,箱子裝不下,小白只好用腿壓住箱子,吃力地拉著拉鏈。

大白道:「來,我幫你。」

小白起身讓位,沒成想大白一下將她撲倒在床,臉上恢復平時嬉笑模樣:「走什麼走,晚上沒我給你焐手焐腳,你能睡得著嗎?」

說著大白就朝小白的嘴親過去,小白轉頭避開,大白的吻落到了小白的脖子上,密密麻麻地親了起來。小白推他推不開,大白的鬍渣扎得她酥酥麻麻,忍不住咯咯笑。

……

此後幾天,每當兩人蓋上被子準備睡覺時,大白總是忽然從床上跳起來,關窗,上鎖。

小白很奇怪:「以前不見你關窗戶啊,還鎖起來。」

「還不都怪你,自從你跳了窗,我就沒安全感了。連你都能爬下去,別人也能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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