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派的戰爭：敘利亞戰亂全解析

俄軍蘇34戰鬥轟炸機投擲精確制導炸彈轟炸IS據點。近一段時間以來，敘利亞問題出現了許多新的變化。先是成千上萬的敘利亞難民湧入歐洲，令歐洲人在敘利亞問題上的分歧前所未有地擴大。之後是普京驟然增大對敘利亞政府的支持力度，俄軍開始赤膊上陣，空襲包括IS在內的敘境內恐怖勢力，據說"溫和反對派"也受到了打擊。最近，美國則宣布放棄培訓敘"溫和反對派"武裝，轉而向可靠的隊伍直接提供武器彈藥。人們並不奇怪，一向以果斷著稱的普京會抓住時機武力介入敘利亞，但奧巴馬放棄培訓反對派武裝卻多少令人始料未及。俄美這一進一退，說明除了阿薩德政權的去留問題，兩國對敘利亞局勢的判斷趨近一致，兩國達成默契的可能性遠大於表面上的爭吵。奧巴馬為何放棄所謂的"溫和反對派"？這要從頭說起。轉播到騰訊微博

最近，奧巴馬承認培訓敘反對派武裝計劃失敗。敘利亞內戰從開始就帶有教派衝突性質《講武堂》曾說過葉門的局勢那真是亂成一鍋粥，比起葉門，敘利亞問題的複雜性有過之而無不及。敘利亞國家本身就是一個超級混合體，以民族來劃分，敘利亞有阿拉伯人、庫爾德人、亞美尼亞人、土耳其人等；以宗教來劃分，敘利亞有伊斯蘭教遜尼派、什葉派、阿拉維派（什葉派的一個分支）、德魯茲派，還有除新教外的基督教所有主要派別。這其中遜尼派阿拉伯人佔60%的多數，總統阿薩德家族所屬的阿拉維派只佔國內人口的12%。1946年獨立後，敘利亞成為一個共和國。此後敘利亞經歷多次政變，1963年復興社會黨奪權成功，敘利亞轉向社會主義，並實行強硬的政教分離政策，宣布穆斯林兄弟會為非法組織。1970年，現任總統巴沙爾·阿薩德的父親哈菲茲·阿薩德在黨內展開清洗，軍隊等重要部門主要由家族成員、或家族所屬的阿拉維派人士掌握，獨裁統治又成為敘利亞的主導。老阿薩德為了鞏固自己家族的統治，上台後即開始彌合與遜尼派宗教界的關係，恢復憲法中對伊斯蘭教地位的確定。阿薩德家族與宗教保守勢力的相互利用並沒有給敘利亞帶來穩定，1970年末敘境內遜尼派宗教勢力的叛亂愈演愈烈，1980年老阿薩德再次宣布穆斯林兄弟會非法。1982年2月，敘軍裝甲部隊在哈馬市展開異常暴力的鎮壓，與500名穆兄會"聖戰者"一同被殺死的還有上萬名遜尼派民眾。經過此次血腥屠殺，敘利亞境內的遜尼派叛亂逐漸平息，但種下了難以消除的仇恨種子。轉播到騰訊微博

圖為2000年3月20日，時任敘利亞國防部長向70歲的哈菲茲·阿薩德宣誓就職。美劇《暴君》正是以阿薩德家族的統治為藍本創作。轉播到騰訊微博

圖為1982年哈馬慘案現場，一名穆斯林兄弟會成員被敘利亞軍人踩在腳下。2000年老阿薩德總統去世，其次子巴沙爾·阿薩德繼位，巴沙爾穩固地位後即在國內展開改革，並積極尋求西方的支持，但此時時間已所剩無幾。2011年，北非阿拉伯國家突尼西亞爆發反對獨裁統治的抗議運動，隨後席捲整個阿拉伯世界。在這場被稱為"阿拉伯之春"的抗議運動中，世俗共和國的統治者都被推翻了。在外國勢力的介入下，利比亞甚至爆發了激烈內戰，曾經的強人卡扎菲失敗後遭到虐殺。而在敘利亞，遜尼派抗議者在要求巴沙爾·阿薩德下台未果後，抗議演變成流血的暴力騷亂，政府軍動用坦克、火炮等重型武器進行鎮壓。外國勢力很快介入，在沙特、土耳其等遜尼派國家支持下，政府軍中許多遜尼派官兵攜械脫隊，在全國多個地區組成反叛武裝。2011年7月，這些反叛武裝在土耳其結盟，宣布成立"自由敘利亞軍"武裝組織，2012年2月美國等西方國家正式對自由軍予以承認。可以說，敘利亞那裡發生的事情從一開始就不單純是西方媒體所描述的民主對獨裁的抗爭，其中包含了更多的教派鬥爭因素。隨著戰事的發展，自由軍的一些分支武裝虐殺政府軍戰俘、迫害什葉派、基督教民眾的罪行也逐漸為人所知。2012年12月，聯合國發布報告正式指出，敘利亞國內衝突"越來越具有教派衝突性質"。轉播到騰訊微博

敘利亞內戰一開始就具有教派衝突性質，圖為自由軍武裝虐殺政府軍俘虜。伊斯蘭陣線、勝利陣線、伊斯蘭國的由來而當宗教因素被外國勢力利用時，事情變得更加糟糕。出於在國內樹立威望的需要，沙特、土耳其等遜尼派國家迫切希望將巴沙爾趕下台，除自由軍外，沙特、土耳其兩國情報部門還開始扶持帶有濃厚宗教色彩的遜尼派武裝。這些武裝的宗旨在於建立一個基於沙里亞法的伊斯蘭國家，顯然更對沙特等阿拉伯酋長國、以及土耳其埃爾多安政府的口味。在宗教口號的號召下，這些人也確實比自由軍更具凝聚力。就在聯合國指出教派衝突危險的2012年12月，"伊斯蘭陣線"（國內也譯為伊斯蘭軍）正式成立，它由11個武裝組織組成，約有3萬名士兵。有得到西方承認的自由軍，也有更符合期望的伊斯蘭陣線，正當遜尼派國家以為推翻巴沙爾政權指日可待時，他們沒想到自己所豢養的反叛武裝早已混入了可怕的魔鬼——這就是"勝利陣線"（國內也譯為努斯拉陣線、支持陣線）。勝利陣線的創始人員其實就是基地恐怖組織伊拉克分支的敘利亞籍成員。他們當初從敘利亞進入伊拉克，參加基地組織在伊拉克的"聖戰"。在敘利亞內戰爆發後，當時的基地組織伊拉克分支領導人巴格達迪遣派他們回國發展。這些經過極端宗教思想洗腦、已在伊拉克獲得了實戰經驗的聖戰者，顯然比自由軍、伊斯蘭陣線更能打仗。勝利陣線在反對巴沙爾政府的作戰中發揮了重大作用，2012年許多政府軍堅固據點就是他們攻陷的。轉播到騰訊微博

敘利亞街頭的勝利陣線武裝分子對於勝利陣線，美國與遜尼派國家的觀點並不相同。2012年12月，美國宣布勝利陣線與基地組織有聯繫，認定其為恐怖組織。但沙特等遜尼派國家卻不以為然，未對援助對象進行嚴格甄別，只要進攻巴沙爾的武裝都能獲得物資和武器的支持。在這種情況下，基地組織伊拉克分支領導人巴格達迪乾脆帶領他的主力部隊進入敘利亞發展。不斷獲取勝利，又有充足的物資保障，來自沙特、突尼西亞、阿爾及利亞、法國、英國、德國、俄羅斯等國的聖戰者紛紛加入，令勝利陣線、基地組織伊拉克分支的力量快速膨脹。2013年4月9日，巴格達迪宣布勝利陣線與基地組織伊拉克分支合併，正式掛出"伊拉克和大敘利亞伊斯蘭國"（ISIS）的招牌。整個2013年，ISIS不斷在敘利亞東部發動攻勢，控制了整個幼發拉底河谷，這是敘利亞最富庶的產糧區和油田所在地。壯大後的ISIS很快撕下偽裝，他們不但視政府軍為死敵，也攻擊、驅逐自由軍，獨佔敘利亞東部。外界無從獲知沙特與美國進行了什麼樣的討論，或者是ISIS的壯大讓沙特王室感到了恐懼。2014年初，沙特開始改變策略，情報部門負責人班達爾·本·蘇爾坦親王被解除職務。2014年3月7日，沙特內政部發表聲明，宣布將勝利陣線、ISIS列為恐怖組織。轉播到騰訊微博

2014年，ISIS武裝攻入伊拉克北部後，屠殺了大量伊拉克民眾。勝利陣線與伊斯蘭國分道揚鑣ISIS壯大後，從2014年初開始，ISIS武裝大舉重返伊拉克北部和西部的遜尼派聚居區，腐敗無能的伊拉克政府軍一潰千里，還被ISIS繳獲了大量美製武器裝備。在戰事順利的情況下，2014年6月29日，ISIS在互聯網以多種語言發表書面聲明建立全球性的"伊斯蘭國"（英文縮寫由ISIS變為IS），去掉了"伊拉克和大敘利亞"字樣，首領巴格達迪為國家領導人，即"哈里發"（caliphate），號召全世界的穆斯林支持並效忠巴格達迪。不過有人的地方就有政治，這個定律對恐怖分子同樣適用。巴格達迪與他的追隨者早在2013宣布成立ISIS時，就已被"老領導"基地組織視為反叛，最早進入敘利亞的勝利陣線頭目們也不甘接受巴格達迪領導。在2014年2月，ISIS與勝利陣線甚至發生了武裝衝突，所以勝利陣線與現在的IS應視為兩個不同的極端武裝，IS自立門戶，而勝利陣線繼續接受遠在阿富汗山區的基地組織遙控領導。轉播到騰訊微博

IS頭目巴格達迪被"老領導"基地組織視為反叛。IS佔領伊拉克北部後，大肆屠殺伊拉克政府軍戰俘、以及非穆斯林民眾，這些災難經媒體曝光後，美國等西方國家不得不武力介入。美軍戰機先開始在伊拉克北部進行空襲，隨後英軍戰機也加入。這個時候，伊朗也抓住時機介入伊拉克、敘利亞問題，伊朗戰機、無人機也展開對IS打擊。伊朗革命衛隊更是派遣地面人員赴伊進行作戰指導、甚至直接參戰，以支援同屬什葉派的伊拉克、敘利亞政府。IS在伊拉克受挫後，又轉回敘利亞境內發動攻勢，今年初一度攻陷土敘邊境的庫爾德人城鎮科巴尼。另外，IS還向敘利亞西部滲透，現在阿勒頗、霍姆斯、大馬士革、拉卡等地均有IS武裝存在。現在的敘利亞是六方大混戰縱觀整個敘利亞戰局，現在存在著6股主要力量--政府軍、自由軍、伊斯蘭陣線、勝利陣線、IS、庫爾德武裝，實力最強的是IS和政府軍，次之為庫爾德武裝和勝利陣線，最初聲勢浩大的自由軍已日漸衰落。在這裡需要注意的是，西方媒體經常使用的"溫和反對派"描述，實際包含了自由軍、伊斯蘭陣線兩個組織。1、IS現在已沒有外部勢力支持，其殘暴行徑也受到全世界的譴責。但鑒於其戰鬥力最強，除了政府軍外，其它幾派此前很少主動對其發起進攻。2、政府軍獲得了俄羅斯、伊朗、伊拉克以及黎巴嫩真主黨的支援，但除了庫爾德人外，自由軍、伊斯蘭陣線、勝利陣線和IS都將其視為首要打擊對象。所以政府軍一直是敘利亞內戰中處境最困難的一方。3、伊斯蘭陣線擁有沙特、土耳其等遜尼派國家的大力支持，除政府軍外，它與自由軍、勝利陣線都是盟友關係，與庫爾德武裝、IS也可以說有著互不侵犯的默契。4、勝利陣線的處境與伊斯蘭陣線類似，儘管沒有了過去的外部支援，但它與伊斯蘭陣線是盟友，與自由軍、庫爾德武裝現在也傾向於不發生流血衝突。由於打出了"聖戰"旗號，行為又不像IS那麼極端，勝利陣線在敘利亞遜尼派民眾中頗有基礎，在敘西北部，它是與政府軍作戰的主力。5、自由軍雖然最早舉起推翻巴沙爾政府的旗幟，但由於它的世俗色彩、與西方的密切關係，在遜尼派民眾中獲得的支持比較有限，多數主力部隊已轉投伊斯蘭陣線、勝利陣線、甚至伊斯蘭國。自由軍這幾年來可以說是越打越少，東部的幼發拉底河谷徹底被IS佔領，在西北部又受到勝利陣線、伊斯蘭陣線的排擠，現在只在西南部靠近戈蘭高地的德拉省佔主導地位。6、庫爾德武裝在敘利亞內戰中處境較為超然，目前為止，只有IS將其視為敵人。庫爾德人對敘利亞未來誰掌權興趣不大，他們更希望的是獨立建國。但這個期望令土耳其如芒在背，土耳其境內也有大量庫爾德人聚居，反叛武裝庫爾德工人黨早已活動多年，庫爾德人建國是土耳其政府最不希望看到的結果。也正因為此，外界一直質疑土耳其與IS關係曖昧，直到最近才允許美軍戰機進駐，真正加入到打擊IS的大陣營中去。轉播到騰訊微博

敘利亞形勢圖，紅色地域為政府軍控制，綠色為自由軍、伊斯蘭陣線控制，黃色為庫爾德人，藍色為勝利陣線，黑色為IS。綜上所述，若以宗教取向來衡量，以上6方又大致可以分為3個陣營。1、政府軍，它代表著阿拉維派、什葉派，還得到德魯茲派、基督徒的支持。2、自由軍、伊斯蘭陣線、勝利陣線和IS。這4股力量都由遜尼派阿拉伯人主導，自由軍較為世俗，伊斯蘭陣線偏宗教激進思想，勝利陣線效忠基地組織，IS的行為則更為極端。這4股力量一個比一個激進，越激進越有戰鬥力。當然，在遜尼派主流眼裡，IS也被視為離經叛道。自由軍、伊斯蘭陣線、勝利陣線在阿勒頗能夠比較默契地合作對抗政府軍，但IS在進攻政府軍的同時，還與勝利陣線發生衝突。3、庫爾德武裝，儘管庫爾德人信奉的也是伊斯蘭教遜尼派，但他們不屬於阿拉伯人，未被視為正宗。這與中國東突分子在IS中地位低下的情況類似。轉播到騰訊微博

敘利亞內戰六方關係示意圖干涉敘利亞內戰的外部勢力可分為3個陣營前面介紹了敘利亞境內的6股主要武裝力量，但除了IS、勝利陣線兩個恐怖組織，其它4方可以說沒有外部援助，都會難以支撐下去，因此外部勢力的傾向至關重要。現在介入敘利亞戰局的外部勢力大概可以分為3個陣營。第1個陣營是美國、英國、法國等西方國家。它們現在對敘利亞問題的訴求是，既要打擊IS，也要求巴沙爾下台。不過最近兩年IS武裝在伊拉克、敘利亞兩國肆虐，西方現在將打擊IS擺在首要位置。第2個陣營是沙特、卡達等遜尼派阿拉伯酋長國和土耳其。它們的首要目標是推翻巴沙爾政權，讓遜尼派上台，為了這個目標甚至不惜坐視勝利陣線、IS等恐怖組織發展壯大。土耳其還有另外的願望就是儘可能阻止庫爾德人建國。第3個陣營是俄羅斯、伊朗、伊拉克和黎巴嫩真主黨，他們的主要目標是維持巴沙爾政權。阿薩德家族所屬的阿拉維派被認為是什葉派的一個分支，與沙特等國支持遜尼派一個道理，伊朗、伊拉克和黎巴嫩真主黨都極力支持自己人。而俄羅斯在敘利亞擁有軍事基地，這是其地緣利益的一部分；另外有大量俄羅斯籍聖戰者加入了IS和勝利陣線，俄羅斯還有著現實的反恐訴求。轉播到騰訊微博

與IS作戰的庫爾德武裝，庫爾德人一直處於受壓迫的地位，所以在6方中他們最受西方歡迎。奧巴馬一直很委屈，普京幫助了他許多時候，在談及敘利亞問題時，國內不少網友不下思索地就認為美國攪亂了敘利亞。但回顧過去幾年發生的事情，情況要複雜得多。美國政府雖然在外交上一直要求巴沙爾下台，並且給予反對派（主要是庫爾德人和自由軍）一定的物資、武器援助，但奧巴馬一直不願深度介入敘利亞問題。事實上，奧巴馬很清楚，中東地區的教派衝突是難以調和的，所以他競選總統時就主張從伊拉克、阿富汗撤軍。在2014年之前，奧巴馬頂住國內、西方世界以及沙特等阿拉伯國家的壓力，堅持不向敘利亞反對派提供武器。而直到2014年IS活動猖獗時，奧巴馬才同意以培訓敘利亞自由軍的形式，向部分隊伍提供武器。但如前所述，自由軍戰鬥意志不足，又未將目標對準IS，奧巴馬終於有理由放棄了他原本就不太情願的培訓計劃。美國現在改為向經過甄別的武裝空投武器，僅援助拉卡市周圍打擊IS的隊伍。一句話，奧巴馬寧願委屈著向全世界"認慫"，也不願意無區別地向自由軍提供武器。因為那些人今天是自由軍，明天卻可能會效忠伊斯蘭陣線、勝利陣線、甚至IS，他們只對進攻巴沙爾感興趣。轉播到騰訊微博

自由軍人員試用美製陶式反坦克導彈，能獲得這種「重型」武器的派別很少。普京抓住歐洲難民潮的機會，果斷派兵入敘，讓巴沙爾轉危為安，令IS遭受迄今為止最大損失。對此奧巴馬政府發表了不少灰溜溜的說話，但總體上對俄軍的介入表現出了配合，兩國就戰機在敘利亞上空如何規避達成了協議。難民潮已經讓歐洲下調要求巴沙爾下台的呼聲，西方只想儘早結束戰爭，因為除了自由軍、庫爾德人外，他們對伊斯蘭陣線、勝利陣線、IS這些都沒有什麼好感。而普京幫助巴沙爾穩住了局面，那些幻想驅趕巴沙爾下台就可以讓敘利亞恢復和平的人，就只能選擇閉嘴了。這客觀上也幫助了奧巴馬堅持不介入的政策，奧巴馬不希望看到美軍要與立場不定、軟弱無力的自由軍並肩作戰。既然普京出手打擊IS了，那麼取向無定的盟友是可以放棄的，這真是鬆了一口氣。轉播到騰訊微博

俄軍空襲IS據點畫面。由於有敘政府軍地面引導，俄軍空襲不足一個月，戰果比美軍過去一年都要大。敘利亞內戰是遜尼派與什葉派之間的戰爭。能否讓戰局往好的方向發展，球其實在沙特、土耳其等遜尼派國家手裡，只要他們願意與巴沙爾政府妥協，要達成一個對付IS等恐怖組織的統一戰線是可能的，只是敘利亞最終仍可能會像前南斯拉夫那樣陷入分裂。可能有人會問，為什麼不讓巴沙爾下台呢？因為一個巴沙爾倒了，還會有第二個巴沙爾出現。敘利亞內戰之血腥程度可與波黑戰爭相提並論，即便巴沙爾下台了，之前同情政府的人為了自保也一定會血戰到底，屆時會出現更可怕的人道主義災難。要知道除了庫爾德人，還有31%的阿拉維派、什葉派、德魯茲派以及基督徒，遜尼派不過占敘利亞總人口的60%。（文/杜松濤）正文已結束，您可以按alt+4進行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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