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難也是命運的一種給定:忠告孩子立志18
在國人眼裡,苦難的存在的價值大體上有兩個,一是為了把你鍛煉成強者,孟子就說「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並先苦其心志,餓其體膚,空乏其身……困難在這裡的作用就是,戰勝了苦難也就贏得了勝利,還有一種當然困難是為了證明受難者的不合格,理由是如果你合格的,你為何承受不了苦難?
無論你持有那種態度,困難始終是作為人性中不可接受對立的一面,苦難如果說有價值的話其價值也僅僅是促進了成功篩選出混雜在我們人群中的弱者。
史鐵生這樣說:「把身體比作一架飛機,要是兩條腿(起落架)和兩個腎(發動機)一起失靈,這故障不能算小,料必機長就會走出來,請大家留些遺言。」「我這四十八年大約有一半時間用於生病,此病未去彼病又來,成群結隊好像都相中我這身體是一處樂園。」這個起落架和發動機都出問題的人應該算是浸泡在苦缸里的人了。
一生中和他相依為命的恐怕就是病了,可他卻這樣淡定描述他的病:「生病也是生活體驗之一種,甚或算得一項別開生面的遊歷。這遊歷當然是有風險,但去大河上漂流就安全嗎?不同的是,漂流可以事先做些準備,生病通常猝不及防;漂流是自覺的勇猛,生病是被迫的抵抗;漂流,成敗都有一份光榮,生病卻始終不便誇耀。不過,但凡遊歷總有酬報:異地他鄉增長見識,名山大川陶冶性情,激流險阻錘鍊意志,生病的經驗是一步步懂得滿足。發燒了,才知道不發燒的日子多麼清爽。咳嗽了,才體會不咳嗽的嗓子多麼安詳。剛坐上輪椅時,我老想,不能直立行走豈非把人的特點搞丟了?便覺天昏地暗。等到又生出褥瘡,一連數日只能歪七扭八地躺著,才看見端坐的日子其實多麼晴朗。後來又患"尿毒症",經常昏昏然不能思想,就更加懷戀起往日時光。終於醒悟:其實每時每刻我們都是幸運的,因為任何災難的前面都可能再加一個"更"字。
坐上輪椅那年,大夫們總擔心我的視神經會不會也隨之作亂,隔三差五推我去眼科檢查,並不聲張,事後才告訴我已經逃過了怎樣的兇險。人有一種壞習慣,記得住倒霉,記不住走運,這實在有失厚道,是對神明的不公。那次擺脫了眼科的糾纏,常讓我想想後怕,不由得瞑揖默謝。」他用約伯的故事來闡述他對困難的態度,上帝不給約伯以福樂,而不斷給虔誠的約伯以苦難,上帝解釋說:「這就是你要接受的全部,威力無比的現實,這就是你不能從中單單拿掉苦難的整個世界!」這就是史鐵生的想法,苦難也是人生中的一個必須接受的事實,無論苦難給你造成多大的困擾,你在接受人生的同時,你就毫無躲避的可能接受了苦難。
對於苦難是否是就是孟子「降大任」之類的福樂回報的前期投資,史鐵生是這樣說的:「不斷的苦難才是不斷地需要信心的原因,這是信心的原則,不可稍有更動。倘其預設下絲毫福樂,信心便容易蛻變為謀略,終難免與行賄同流。甚至光榮,也可能腐蝕信心。在沒有光榮的路上,信心可要放棄么?以苦難去作福樂的投資,或以聖潔贏取塵世的榮耀,都不是上帝對約伯的期待。」
史鐵生怕我們對此不明白,又寫到自身的困惑:「不過,當有人勸我去佛堂燒炷高香,求佛不斷送來好運,或許能還給我各項健康時,我總猶豫。不是不願去朝拜(更不是不願意忽然站起來),佛法博大精深,但我確實不認為滿腹功利是對佛法的尊敬。便去燒香,也不該有那樣的要求,不該以為命運欠了你什麼。莫非是佛一時疏忽錯有安排,倒要你這凡夫俗子去提醒一二?唯當去求一份智慧,以醒貪迷。為求實惠去燒香磕頭念頌詞,總讓人擺脫不掉阿諛、行賄的感覺。就算是求人辦事吧,也最好不是這樣的邏輯。實在碰上貪官非送財禮不可,也是鬼鬼祟祟的才對,怎麼竟敢大張旗鼓去佛門徇私舞弊?佛門清靜,憑一肚子委屈和一疊賬單還算什麼朝拜?」
苦難並不是命運欠了你什麼,苦難不是用來行賄得到好處的事實,苦難也不是為了證明弱者的而才有價值,我們應該採取的態度是接納苦難如同接納幸福,和苦難和平相處。
這是一個幾十年來掙扎在嚴重的病痛之中的人告訴我們又一個的命運的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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