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懂中國】貪官贓款都去哪了？

隨著中共反腐風暴越刮越猛，落馬的貪官也越來越多，而一個個刷新紀錄的貪腐金額也讓人瞠目結舌。而在坊間，除了為大老虎的力度拍手叫好外，對於查抄貪官贓款贓物的去向也興趣頗濃。2月5日，中紀委監察部官網首次刊文回應：貪官贓款都去哪了？

中紀委在文章中稱，遵照相關規定，紀檢監察機關對於在查辦腐敗案件中暫扣的涉案款物的處理原則是：

第一，屬於涉嫌犯罪所得的，案件移交司法機關的同時，相關款物一併移送司法機關依法處理；

第二，系違紀所得的，由紀檢監察機關依紀收繳，上繳國庫；

第三，對於經調查不屬於涉案款物的，及時予以退還。

文章還稱，中央紀委對於涉案款物的處理，在每一個環節上都非常嚴密謹慎，由案件審理室提出具體處理意見，紀檢監察室協同機關事務管理局負責具體辦理，案件監督管理室負責處理全過程的監督檢查。

中紀委的這個解釋並不算新鮮。在中國刑法第六十四條中規定：「犯罪分子違法所得的一切財物，應當予以追繳或者責令退賠；對被害人的合法財產，應當及時返還；違禁品和供犯罪所用的本人財物，應當予以沒收。沒收的財物和罰金，一律上繳國庫，不得挪用和自行處理。」

貪腐的受害人會是什麼人？上繳國庫後，這麼多錢又都幹嘛了？鑒於中紀委這份解釋的簡略性，其實坊間的這些疑問並無得到解答。

為此，僑報網記者致電中紀委和中國財政部，就以上問題進行諮詢，但截至發稿時，兩機構都並無回應。

查閱之前媒體報道，其實也可以得到一些解答。

據《北京青年報》引述北京大學廉政建設研究中心副主任庄德水的觀點，對於涉案款物的「來源」認定最為關鍵。「比如，在一些貪腐案件之中，貪污人員涉及挪用公款等問題，這部分款項要退還給原單位；行賄受賄案件涉案款物則應如數沒收上繳國庫，統一由國家財政進行重新分配。」

那麼，紀檢監察機關收繳的違紀所得，需要上繳到哪一級國庫呢？庄德水介紹，一般來說，涉案款物會上繳到辦案機關所屬的本級國庫。而中國最高法院去年發布的《人民法院第四個五年改革綱要(2014-2018)》明確：要嚴格「收支兩條線」管理，地方各級法院收取的訴訟費、罰金、沒收的財物以及追繳的贓款贓物等，統一上繳省級國庫。

但上繳到省級國庫後，贓款贓物又該如何處理呢？

對於贓物，一般政府會選擇進行公開拍賣，比較有名的是之前原重慶市司法局局長文強所貪腐財產的拍賣，當時競標者雲集。

而對於所收繳贓款和拍賣所得錢款又該如何分配，目前並無明文規定。

在中國古代，貪官被查沒的財產，一部分進入大內應付皇廷日常開銷，一部分則會充當軍費，還有部分會下撥地方，給百姓減租減息。

而作為中國特區的澳門，在澳門有史以來最大的腐敗案件——歐文龍貪污賄賂案後，曾將贓款統一納入特區政府財政，然後由特區政府統一再分配給澳門居民。

按照當地的說法，只要是澳門居民，又在澳門定居滿 5 年，每人可以領到 5000 元;不滿 5 年，每人可以領到 3000 元。因為歐文龍這些錢是通過違法買賣土地等方式得來的，他們損害了澳門居民的利益，這些錢就應該返還給澳門人。

華僑大學法學院副教授吳情清曾據此提議：中國參考這種做法，將貪腐案中查抄的贓款以及贓物拍賣所得的錢，按照貪官所屬地域，給當地的每個人進行派送；或者按照貪官所屬的機構，設立相應的慈善基金。例如，在教育系統查處的貪官，那就設立一個教育基金會，如果是在法院系統查處的貪官，那就用這些錢設立一個被害人賠償基金會。

「這樣一來，當地人民檢舉、揭發當地貪官的積極性被調動起來，而老百姓也能從中獲得實在的好處，同時也形成一股強大的監督力量。更為重要的是，這樣的制度設計，可以在很大程度上保障人民對這些贓款贓物使用的知情權和監督權。」

另外，香港《鳳凰周刊》去年在報道中稱，現實中，因為財政部 1982 年《關於罰沒財物管理辦法》規定，可以給承辦單位 20%-30%退庫提成。雖然贓款贓物不等同於罰沒款，但贓款贓物上繳提成的做法也成為反腐敗工作中的潛規則，有的甚至憑入庫贓款數額為籌碼要求多撥辦案經費。儘管 1986 年 3 月財政部又發緊急通知「不提成、不退庫」，但據悉，贓款返成的做法一直沿襲至今。

對於這一說法，僑報網記者在諮詢財政部相關機構時，但該機構人員僅表示：以相關事宜需要由專業人員來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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