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佛頂如來密因修證了義諸菩薩萬行首楞嚴經》3
《大佛頂如來密因修證了義諸菩薩萬行首楞嚴經》是這部經完整的經題,在前兩次裡面,「密因」、「了義」、「萬行」依照這個順序講了。「首楞嚴」是印度話,在這部經裡面是說諸佛如來所證的這個大定的總名稱,叫「首楞嚴」。那麼「首楞嚴」是什麼意思呢?佛自己解釋過,在中國意思裡頭說之為「一切事究竟堅固」。那麼這句話我們聽了,只能得一個模糊的概念。「一切事究竟堅固」,那「一切事」是什麼?「究竟堅固」又是指的什麼?這是我們首先要明了的。如果不曉得「一切事」指的是什麼,那麼這個「楞嚴大定」它的含義我們就沒有法子明了。
「一切事」跟「一切法」是一樣的意思,「一切事究竟堅固」,那麼也就是常講「一切法不生不滅」,凡是有生滅就是不堅固,不生不滅才是究竟真正的堅固。如來所證的這個大定叫「首楞嚴定」,換句話說,佛所證的境界就是一種不生不滅的究竟堅固的境界。這個意思在本經裡面不但在理論上說得很透徹,在境界裡面也有明顯的表示,將來讀到經裡面呢,諸位就能夠看得到。
可是佛法最貴的是要能夠契入,「契入」就是平常講的要「證得」。為什麼呢?「證得」了,我們自己才有受用;不能「證得」了,不但沒有這個受用,再說實在的話,對於這個「理」,我們講「開解」,解這個理啊,都解得不透徹,所以佛法至始至終都是講求要「證悟」啊,要有實證的功夫。那麼怎樣才能夠實證呢?實證只有一個原則:那就是用般若的觀照啊,所謂「依文字、起觀照、證實相」。
首楞嚴是什麼呢?就是《般若經》裡面講的「實相般若」啊。名字是不一樣,事實是一樁事情。那麼再給諸位說,我們念佛法門裡面講的「理一心」就是首楞嚴大定,所以《楞嚴經》不但與禪宗有密切的關係,與凈土宗的關係也密切啊。我們要懂得《楞嚴》的道理,運用《楞嚴》的方法,我們二六時中念佛就是修楞嚴大定啊!何況在《圓通章》裡面,觀世音菩薩、大勢至菩薩是《楞嚴經》裡面的關鍵人物,這兩章是《楞嚴經》的精華之所在,最重要的部分。那麼觀音、勢至,你想想看,在凈土法門,他是什麼樣的地位?那《楞嚴經》要不是凈土的經,那算是什麼經呢?!這個道理很少人明了,大家都把這部經認為與禪宗有關係,又看到這個經裡面有「五會楞嚴神咒」,於是又說與密宗有關係。關係嘛,當然是有,不能說這話是不對的,但是要說與凈土宗沒有關係,那就是大大的錯了!與凈土宗的關係,實在講的時候,比禪與密的關係還要來得密切。
這個「究竟堅固」實實在在是我們必須要證得的,為什麼呢?我們學佛的目的無非是破迷開悟、離苦得樂啊。悟與樂就是「究竟堅固」,這個才是真正的悟、真實的樂啊!學佛之人讀《金剛經》,看到經上講的「金剛不壞身」,心裡頭多麼羨慕啊!哪一個人不希望得到金剛不壞身呢?金剛不壞身,就是「一切事究竟堅固」,不但我們自己身「金剛不壞」,一切的事物都是「金剛不壞」。
這個也就是般若裡頭常講的「諸法實相」啊。我們迷而不覺,看不出諸法不生不滅的真實相。唯有破迷、大徹大悟之人,他們心目之中對於一切萬法的觀察啊,是一一法,都是「究竟堅固」,皆是「不生不滅」。老同修們曉得這個理啊。雖然說曉得這個理,只能是個「彷彿的曉得」,並不徹底明了,徹底明了就有殷切求證之心。因為不徹底明了,所以求證的心並不很切實,這個與「解」關係很大啊!證入的境界相,《華嚴》裡面說得清楚啊。雖然說得清楚,自己要沒有入處,還是看不懂,打開《華嚴經》,看不出裡面的門道啊。自己有了入處,那《華嚴》那個味道就不一樣了。
古德解釋楞嚴大定,有兩個意思:第一個意思叫「圓定」,「圓」是圓滿,鑒別一般所修的定是不圓滿。實實在在說,首楞嚴定也叫做性定。性定要不要修?不要修啊。一切眾生皆有佛性,一切事物皆有法性,性本來就如如不動,要修個什麼呢?!我們這個動搖的妄相不是性啊,而是什麼呢?是無明啊。
無明是個動相,佛在大經裡面討論一切眾生迷惑的根源,佛說「一念不覺而有無明」,又跟我們講「無明不覺生三細」。那麼由此可知,無明還在三細相之前。給諸位說,覺與迷的鑒別,「覺」不動,「迷」是動的。真的不動,妄的動。凡是動的決定不是真的,這個是最簡單的一個鑒別法。
那麼我們入一切境界裡面起心動念,我們心動了,會動的那個心是妄心,不是真心。修楞嚴大定的人首先就要曉得這個道理,要能夠辨別哪是真心,哪是妄心。能辨別之後,日常生活當中真心用事啊,那就是楞嚴大定當家了。那個妄心有沒有作用?有作用。這就是說,真性當了家了,八個識是他底下辦事的傭人,事事都能夠聽從主人的,所以那八個識就起了作用了。
第八識叫大圓鏡,無所不照,一切明了啊。豎窮三際、橫遍十方,都照在大圓鏡里。第七識變成平等性了,真實平等,從這個地方生的。第六意識變成妙觀察,前五識變成成所作了。只要你一得到楞嚴大定了,八個識還是八個識,還是平常一般用事,只是名字變了,不叫八識了,叫「四智」。這個就是大定所起的相與作用,所以說得大自在啊。這個定叫「圓定」,叫「性定」啊。
一般世出世間的禪定與真如本性不相應,因此他那種定的功夫有出有入的。入定了,有定的境界;出定了,心就散亂了,有出有入啊。世人眼光短淺啊,看到那個修小定的人,腿子一盤、眼睛一閉,坐在那個地方坐了一個星期。哎呀,某人不得了啊!他一入定入了一個星期。報紙、新聞、電視都廣播出去了,哎呀,某人不得了啊!那是幼稚園的定啊,大大地宣揚讚歎,菩薩那個大定啊,沒有一個人曉得!
首楞嚴大定不是盤腿面壁啊,而是什麼樣子呢?跟我們日常凡夫的生活沒有兩樣,完全一樣啊!我們日常的這個三業、四威儀、八識之下,人家是「四智」,我們哪能看得出?大定啊!所以說是:行住坐卧都在定中。楞嚴定沒有出也沒有入,無時不在定啊。
釋迦牟尼佛當年所示現說法四十九年、講經三百餘會,佛住在楞嚴大定之中。說法是定,旅遊也是定;無時不是定,無處不是定;喜怒笑罵通通都是大定。舉心動念,一切的作為都是從定中起來,所起的相。起的相做什麼用處呢?利益一切眾生啊。那麼今天釋迦牟尼佛在楞嚴會上就要跟我們討論這個問題,給我們講這個圓滿、究竟的大定,說出這個道理,這個在佛法里是最上乘法,所以經題裡頭比喻作「大佛頂」,是大佛頂法,至高無上!
那麼初學的同修,一入手聽這個經啊,確實不太適合。但是,不是不能聽,只要你有耐心,你一直聽下去。懂,我也這麼聽下去;不懂,也那麼聽下去。這個就是有善根、有福德了。善根福德淺的人,聽了這個聽不懂,下次再不來了。再不來,沒有關係,我們星期二講小部經,很淺的,初學人聽了很有興趣。
那麼聽不懂為什麼也要聽呢?常常聽就會懂了,這是修學一個好態度。你比如從前小孩上學念書,六、七歲啊,上學念書,念什麼?念四書五經。他懂不懂呢?他不懂啊。可是有些小孩你教他念啊,他念得很高興,念得很有興趣,念得很熟,他並不求解啊。這個我在過去也給諸位提了,從前的人善根厚,福德厚,人老成啊。父母老師教你怎麼做,就怎麼做,不會去問理由的。現在人福薄,沒有從前人那麼厚道,現在是兩三歲小孩他就會問:為什麼要這樣做啊?從前給諸位說啊,十一二歲小孩都不會問這個話。
我在童年讀書的時候,真的,從來就沒有想過這是要問個什麼道理,沒有!這個念頭沒有起過。現在小孩不得了了。他從哪裡學來的呢?給諸位說,從電視里學來的啊。有沒有好處呢?給諸位說,沒有好處!現在小孩你教他念四書五經,他不念。為什麼?他要問問:你教我念這個,念這個有什麼用處啊?這個有什麼意思啊?你要不能把這個意思、道理講給他聽,就是講給他聽,他也聽不懂。他不懂,他心裡頭不服,他就不幹了。
表面上看起來,哎呀,現在小孩比從前聰明啊;嚴格地講呢,現在小孩沒有從前人有福報啊。從前小孩從小就在這個學術上奠定深厚的基礎,現在沒辦法了。幾時再曉得要去念書了,知道這個好處了,已經來不及了。現在人對於這個四書五經,覺悟了這是好東西,大概總是二十五歲、三十以後了。曉得好啊,再去背啊,背不出來了。小的時候有這個能力去背啊,不知道;到了曉得這個好處的時候,時節因緣過去了。一生不能成就啊!
你們這個道理要懂得了以後啊,諸位要去想:大部經論我們聽不懂,聽不懂啊,他有個歡喜的興趣聽,就好!長時間的熏習就會開悟,怕的是你不肯干啊!真正用心,肯去聽就行。開頭聽的沒有什麼太大的味道,聽不出這個名堂;連續聽上三個月以後,漸漸就熟悉了;兩三年不間斷,利根的人就有入處,就有悟處。自古以來這種例子太多了。
真正要求開悟,要求入這個境界。入這個境界就是證得首楞嚴大定,那麼除了聽還不行,還要講啊,天天要為人演說啊。你要說我不會講啊,沒有關係,為人演說不一定要你講這一部經,你會一句就講這一句,會兩句就講兩句。不會的不講,會的我講。自己真正懂得的,我講,有疑問的不講,所以說多聞祛疑。這樣你去講,絕對正確,沒有過失。
所以是: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這個是求學的態度。萬不可以說:強不知以為知。我不曉得的,人家來問我,那我要不知道,這個面子多難為情啊。也得要謅一個出來答覆人家,顯得我還不錯啊。這個就錯啦!萬萬不可以顧及到自己的情面,一旦被人揭穿,沒有人瞧得起你。你老老實實,能夠守住本分,別人一定會尊重你。
我們並沒有成佛啊,不是「一切智」啊。成了佛才是一切智。菩薩都不敢說他一切智,還會被人問倒了的,答覆不出來了,何況我們初學呢!成了佛才是一切智啊。所以沒有成佛以前,人家把我們問住了,答覆不出來,絕對不難為情。為什麼呢?我沒成佛。你要說我已成了佛了,人家問一個問題啊把你難住了,哎呀,那真難為情。那個說實在話,你並沒有成佛啊,你冒充成佛啊。成了佛才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啊。等覺菩薩還有一分無明沒有破,換句話說,宇宙人生的道理還沒有能真正圓滿,還有一分欠缺,還有一分答不上來的。因此我們求學、教學不要怕難為情,這樣才能夠有成就。
第二個意思呢是講的妙定。妙定實在講就是性定。和著兩個意思,所以才叫做大定啊,定中之王啊,再沒有比這個更高了。
那麼在這個地方特別要提醒諸位同修,圓教的菩薩,也就是經論裡面常講圓頓根性的人,從初發心到如來地就是修的這個定,跟那個藏教、通教、別教不一樣啊。圓教人一下手,說實實在在的,我們看不出他在用功,看不出他在修行,一下成就了之後,真是驚人!沒有看到他用功。這在我們歷代祖師大德裡面示現這種行法的多得很啊,六祖惠能大師就是非常明顯的例子。
我們在《壇經》裡面沒有看到他修行,實際上呢,人家的功夫從來沒有間斷。我們所講看得出來修行,是看到他怎麼樣?他早晚兩堂功課不缺,他每一天去靜坐,去參禪,參幾個鐘點,念多少鐘點佛,我們看到這個叫修行啊。完全看的什麼呢?很粗淺的外表。真正的那個修行呢,我們不但是說看不出來,因為我們不懂啊,不知道那是修行啊。不懂,換句話說,我們自己也不曉得修行的方法。
那麼在這個地方是圓頓的菩薩,我簡單地給諸位同修說明白。他們這個修行的方法呢,就在生活當中,在生活里修什麼呢?修性定,就是修楞嚴大定。眼見一切色法,不是不辦事啊,照樣辦,什麼事都辦得圓圓滿滿、周周道道,心裡頭如如不動,乾乾淨淨啊。古人有比喻啊,好像「明鏡鑒物」。那個鏡,乾乾淨淨,你看他照外面呢,照得清清楚楚,鏡子的本身不落印象啊!他就修的這個定!
六根接觸六塵境界,所以他事事無礙。公務員天天上班,做生意的人是天天照顧店裡買賣,家庭主婦的時候,家庭裡面日常一些瑣碎事情,沒有一樣事情耽誤。他在那幹什麼?他修楞嚴大定。我們怎麼看得出來?我們要看到什麼人修定呢?盤腿面壁打禪七了,哦,那叫修定。
眼根看一切色法,一切色法了了分明,這是慧啊;如如不動,這是定啊;定慧等持,這叫禪定。眼根在色塵裡面入禪定,又不礙事。又不礙事,這才叫「一切事究竟堅固」啊,有了障礙就不究竟啦,就不堅固啦。你看那個入定,盤腿面壁,一入定的時候定境就現前了;眼睛一張開,腿一放下,定就沒有了。他那個定不堅固啊,有成有壞啊。楞嚴大定修成的時候是究竟堅固,沒有出入之相。
這個定的作用在《華嚴經》裡面是講「用」,理事無礙、事事無礙、動靜一如啊;動是辦事,動就是靜、靜就是動啊,不是兩樁事情,是一樁事情,定慧等持啊。無論從事哪一個行業,都是菩薩,都是第一等的。為什麼呢?你有智慧、有福報,你做生意,商業界的巨頭,菩薩的商人啊;你做工,菩薩的工人啊;你耕田,菩薩的農人啊;你從政,菩薩的官吏啊。各行各業都是做模範的、做榜樣的,這個是楞嚴大定。所以楞嚴大定真正有用處啊,才能夠解決我們的一切問題,才能夠叫我們自己、叫一切大眾都得到大自在,都得到真正的幸福、安樂。
一切的學人,藏教的也好、通教的也好、別教的也好,他們要走一段相當長的冤枉路,最後還是要入圓教的行人,他才能成就。《虛雲老和尚年譜》印好了,送到我們這邊來,諸位聽完經之後回家去,請一本,回去好好地看一看。虛雲老和尚是了不起的一個人,他老人家一生示現當中你去看,他示現的是前面就走了不少的冤枉路,後來歸到圓頓才成就。
可是有一些修行人呢,總是希望先修苦行,先要受苦。受苦當然也有道理,多吃一點苦頭消業障啊;不吃苦頭,業障消不了啊,不能培福啊。可是圓頓之人吃苦啊,他沒有苦受;他享樂,他沒有樂受;他的境界是平等的。不能像諸佛菩薩那樣地平等,苦樂這個差距近,不太大。
從這一層就能體會,我們自己是什麼樣的根性。如果我們在生活裡面,苦樂的差距很大,我們不是圓教種性的人。圓教種性的人差距小,換句話說,事事不搭在心裡頭,享樂也無所謂,受苦也無所謂,不大放在心裡。人家對待他好,他很感激,人家對待他不好,也不放在心裡,不計較。這個就是差距近,所以圓教容易。
分別心重,差距很大,這個圓教不得契門而入,入不進去。可是圓教來得快啊,不走冤枉路;藏、通、別走的迂迴路走得大,慢慢地來,當然也有成就。圓頓是從根本上修;藏、通、別是從枝葉上修。修持戒,枝葉上修啊,那個戒律我們不要說太多了,說到八萬細行那是太多了,我們就講現在一般傳戒裡面所講的比丘戒兩百五十條,菩薩戒…
編號003-b/133–經題不能得定,增長分別心、增長執著心,搞一輩子都得不到定。給諸位說,一切都不分別,心才能定得下來。分別世間法,心不能得定;分別佛法,還是不能得定啊。你分別心是一樣的,換個對象而已嘛。所以說是,執著惡法是病,執著善法還是病啊。
從根本上修,很簡單!你要想修這個戒律的話,我們從明了佛法這一天起,明因果這一天起,絕對不存一個念頭害人。確確實實這個心裡頭沒有損害一切眾生的心,你的戒律就圓滿了。所有戒律不過是「諸惡莫作,眾善奉行」啊。我心裏面起害人,讓人起煩惱、惱害人的心,把這個念頭啊,從根拔掉。我起心動念都是真真實實地為了利益一切眾生,比丘戒圓滿了、菩薩戒圓滿了。菩薩戒是利益一切眾生,比丘戒是「諸惡莫作」,菩薩戒是「眾善奉行」,你這個戒律通通就圓滿了。從根本修啊!
一切萬法,名聞利養、五欲六塵、身心世界,一切放下,心裡頭絕對沒有這些東西存在心裡,給諸位說,楞嚴大定就現前了。這個不是小定,是大定啊!就是六祖大師所講的「本來無一物」啊。「本來」兩個字是什麼?指我們心裡,清凈心裏面本來無一物,所以一物也不放在心裡,這個是楞嚴大定。一切世出世間這些萬相,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前因後果了如指掌,這是慧啊!圓頓學人修戒定慧是這樣的一個修法,不是讓你枝枝葉葉、斤斤兩兩跟你計較的,成就快。
在我們這個道場,我也有一個感觸啊。要不是多善根、多福德、多因緣,還帶著幾分圓頓根性的人,不會到我們這個道場來。所以能到這個道場的,都是有因緣。我們之所以還沒有個門路可入,說實在話呢,煩惱太重了,也就是說,分別、執著啊。曉得「唉!不應該有哈」,心裏面本來無一物嘛,偏偏還要裝一些東西進去,還捨不得把它丟掉,這就叫煩惱,這就叫習氣。
那麼有這些東西啊,不怕!為什麼呢?你現在知道這些東西是煩惱、是習氣,我還丟不掉,這就是大進步。為什麼呢?一般人他不知道啊!你現在曉得這個東西,這麼一個進步不得了啊。曉得我想丟,現在還舍不掉,不要緊!慢慢來嘛。幾時能舍,就得了。舍,得了;不舍,就不得了。舍就能得,慢慢地舍吧。這個道理明白了,這叫解悟啊,這是大徹大悟。
悟了以後啊,這叫「起修」。修是什麼呢?修就是在一切境界里修的不染著,就是修「舍」啊,六度裡面要修布施啊。布施,我舍一點財,我舍一點物,那個布施是枝葉上的布施,布施得再多都有限。經上常講啊,大千世界的七寶布施還是有限。為什麼呢?枝葉啊,不是在根本上舍。根本上的布施是布施什麼呢?把貪嗔痴煩惱布施掉了,這叫根本上的施。枝葉上的布施不究竟不堅固,有障礙啊;根本上的布施,究竟堅固,沒有障礙啊,能成就無量功德。
所以這個大乘佛法,尤其是圓頓的大法,在今天這個世界,雖然講眾生造罪的多,正如同《地藏經》裡面所說:閻浮提眾生,剛強難化。普遍地造罪業,造極重的罪業。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上來看呢,閻浮提眾生非常地可愛啊!好像那個小孩一樣,非常地頑皮、頑劣,但是呢,他很聰明!如果他一走到正道,他馬上就成就。就好像學校里那個學生一樣,頑劣的學生是最好的學生,就看老師會不會教了。會教,那將來在社會國家是最有貢獻的,出人頭地的就這幾個人。平常的循規蹈矩的學生呢,庸才啊,出不了頭地啊。
好學生教得不得法,那就是頑皮啊。所以我們看到這個學校裡頭太保太妹,都是聰明人啊,老實人、笨人他不會去當太保太妹。你叫他去當,他不曉得怎麼當法,他不會啊。那都是聰明人,聰明沒有用到正當地方,那一回頭,也一定有大成就。所以圓頓根性的就是這一類的人。因此,我們在這個世間看,你看看,天天動歪腦筋的、出歪主意、做壞事的,多啊!要是把他們一喚醒,立刻就能轉罪業的世界變成極樂世界了。
這一個轉機就在大乘佛法的普遍的弘揚。怎樣勸勉他來接受這個教育,這是今天很重要的一樁事情,這是禍福的一個轉機啊。在今天整個世界來說,世界是個大混亂的一個時代,人心沒有皈依,邪說橫行啊。對治邪知邪見,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大乘圓教,這個道理我們一定要懂得。
從哪裡做起呢?從我們本身做起,自己真正能夠一切放下了,身心自在了,不必說法,不要勸人,你一入了大眾,人家一看到你的風采就跟人家不同,不是裝的啊!是自自然然。別人一定問你:「你為什麼這麼自在啊?」他來問你,你就給他說法:「我心裡沒有牽掛了嘛,所以就自在啊。」不要給他講經說法,佛經怎麼講的、我怎麼修的,說了那一大堆啊,人家不能接受的。我沒有牽掛啊,我當然自在。我沒有煩惱嘛,我怎麼不快樂呢。那麼你也想像我這樣自在,你把你的煩惱放下啊,布施掉就行了嘛。這個事情不要求人哪,求自己的啊。
世間人這個苦惱,兩個字就說盡了:患得、患失!一有得失心,無盡的煩惱就現前了;沒有得,就沒有失,心就清凈了。沒有得失,才能夠真正地做到無爭無求啊。做到這個境界,給諸位說,十方三世諸佛見到你的面呢,也啞口無言,沒話可說了,禪家裡面講的:口掛在牆壁上了——沒用處了。因為眾生有得失,佛菩薩才有言說;因為眾生有求、有爭,所以諸佛菩薩才有一切的解釋。
所以你說這個大乘圓頓教法極其簡單、極其容易,諸位要能這幾句話裡頭會了,那《楞嚴經》就不要講了。為什麼呢?一部《楞嚴經》講的還不是講這個事情?一大堆廢話啊,說到最後還不是一句「圓滿菩提,歸無所得」啊。無得就無失啊,所以成佛也就是入了這個境界而已啊。入了這個境界,在這個世間,以這個境界合一切的境界,這個就叫做「事事無礙」。自己所證得的是一真法界,事啊,眾生所住的十法界,十法界跟一真法界合起來,沒有障礙。佛不礙眾生,眾生不礙佛;佛的心行不礙於眾生,眾生的心行不礙於佛陀,事事無礙啊。一有障礙,不能同住了。小乘法就有這個障礙,出家人和在家人不能同住。為什麼呢?著相啊!他在枝葉上修的;大乘佛法在根本上修的,沒有障礙,理事無礙,事事無礙。
功夫真的要到家了,給諸位說,人跟野獸在一塊住也沒有障礙。我們過去高僧有很多住在山上,跟老虎住在一起的,彼此沒有障礙,而且老虎還很乖,還很聽話。一般人看到奇怪啊,我看到不奇怪。老虎也有心,人也有心,心同此理啊,理得心就開了,沒有不能融洽的。
李長者寫《華嚴經合論》,他就住在一個老虎洞里,不但那些毒蛇猛獸不傷害他,還保護他。印光大師在七十歲的時候,蚊蟲、跳蚤、臭蟲都不咬他。你看看,感應啊!當時有很多人實驗啦,這個房間裡頭有蚊子、有臭蟲,而且很多,請老和尚到裡面去住。老和尚一到裡面去住啊,再去找,一個都找不到,搬家了,搬走啦。老和尚大慈大悲啊!它們對他很尊敬,不傷害他。它們找誰的麻煩呢?沒有慈悲心的人,找那些人的麻煩啊。心不清凈的人,去找他;心清凈的,它不找。
那麼這是我們的大定,首楞嚴大定說出的一點意思,說明了我們可以修。諸位要是真要想從這裡下手,確確實實有個三五年工夫啊,就能得到消息。但是問題在哪裡呢?三五年要天天在這裡,在一起研究。一日曝之,十日寒之啊,一輩子也不能入門!所以要一個道場一個禮拜講一次經,有沒有用呢?比不講好一點。沒用的。七天的煩惱熏習,聽一天經,不行啊!
我記得過去有一年,台中辦這個大專講座。三個星期有一百多個大專生,三個星期在一起講學啊。老師看看這個同學啊,不錯,這三個星期以來都變了樣子了,都上了軌道了。一結了業啊,到電影院去看兩個鐘點的電影,又復了原了。三個禮拜完了,付之於流水啦。這個就是什麼呢?無量劫來都是煩惱的熏習,短短的佛法的熏習力量不夠,不起作用!
我自己在這個二十多年經驗裡面體會到的。我天天在講,天天在讀誦,沒有一天間斷,所以深重的煩惱,有這個力量控制得住。因此我才覺悟到啊,古時候寺院裡頭,一天二時講經。那個二時要記住,是現在的八小時,佛經裡面常講的那個二時啊,是印度的時,印度是六時,晝三時夜三時,人家的一時等於我們四小時。二時講經,八個種點講經啊。有八個鐘點講堂裡面的熏習,他一天二十四小時的心行都在道場。他天天這樣干,幹上三年,人家成佛做祖了。他不斷地在熏習啊,這個力量大啊!
我們干一天休息十天,有用嗎?沒有用處!所以南部的同修,南部聽經人多啊。我在高雄佛教堂講經,一個月到那邊去講五天,聽講的人四百人以上。 它那個講堂能夠坐六百人,樓下坐滿是四百人,樓上還要坐一些。有人就告訴我:法師,法緣太好了,太盛啦!你要常常來講啊。我就告訴他:沒用處。他說為什麼沒用呢?一個月三十天哪,你們聽五天的佛法,還有二十五天在那邊胡思亂想、起煩惱,不管用啊!所以我到南部來說,對我自己是無所謂啊,我講沒中斷啊,我自己的熏習是無所謂,對你們不能起作用。
這個不是不慈悲啊。所以我勸他們:你一定要慈悲慈悲。為什麼呢?我不要來講啦。我要能住在一個地方,一年三百六十天天天講,我這個道場有三個人、有五個人也好,他要在這邊住上個三年五年,他有成就,這是你們大家的慈悲啊!你們不要今天請我到這裡去,明天請我到那裡去,你請我去的人,真正不慈悲啊!
所以說要懂得這個緣、原理啊!我們在一個地方如如不動,能夠成就幾個人做佛啊。這樣將來才能夠續佛慧命,才能夠把佛法普遍地弘揚光大啊。我要到處去講,一個都不能成就,我一死了就完了,對不起佛教啊!對不起眾生啊!一個地方如如不動,就能培養人,這才叫真正的慈悲!
本經裡面阿難尊者,並不懂這個道理。阿難還不曉得佛修的是什麼定,不知道啊。佛平常告訴他們所修的呢,奢摩他、三摩、禪那。這些都是印度話,將來入了經文再給諸位說。
翻譯的這個名詞翻得很多,那麼在一般講呢,「奢摩他」偏重在「止」,就是斷一切的妄念,也就是「諸惡莫作」的意思,是把心呢定下來,止住一切的妄念。
「三摩」偏重在「觀」,「觀」就是偏重在看破上、在理論上、在智慧上;「奢摩他」的「止」啊,偏重在放下上。
「禪那」呢,是止觀平等,有止有觀,這是普通的一個講法。實際上呢,這三個名詞裡面意思都是止觀等運,但是它有賓主之分,有稍稍偏重一點,所以才叫做禪定。
那麼這就是佛平常教給小乘人,教給初學菩薩,教他們這一種方法。這種方法,給諸位說,不能見性,可以修成阿羅漢,可以修成辟支佛,在我們念佛法門裡頭呢,可以修得「事一心不亂」,就是應用了「奢摩他三摩禪那」呢,可以到這個程度。
如果你要用首楞嚴呢,那就高了。為什麼呢?奢摩他三摩禪那啊,都在阿賴耶識之內。因此交光法師註解《楞嚴經》,他反對古人的說法。古人註解《楞嚴經》呢,多半是用天台家的教義來注。天台是三止三觀,以三止三觀來配這個奢摩他三摩禪那。但是,天台的止觀是用意識心,不是稱性的。因此交光大師一反過去人的見解,他直截了當地指出來,修楞嚴大定要舍識用根,就是直截了當地我們用六根根性來用事。
換句話說,現在我們用眼識見色塵,用耳識聞聲塵,以這個方法來修呢,是天台家的三止三觀的方法。有效,也有成就,但是不能見性。實在講,《楞嚴》裡面教給我們,確確實實是交光大師所講的。他老人家講的話沒錯,很有道理,教我們舍識用根。會了之後,我們用見性見外面的色性,不是色塵;我們用聞性聞的聲性,不是聲塵。六根根性接觸外面是六塵塵性,這才叫明心見性、見性成佛。
過去《楞嚴經》講過不少遍,凡是聽了《楞嚴經》的同學,好多人都來問我:法師啊,怎麼樣舍識用根啊?大家很關心,都很想學。是好現象!給諸位說,問者不會,會者不問啊。怎麼樣舍識用根?你這一句話是從意識裡頭生起來的,那麼就是你不會嘛!會了怎麼呢?一切法裡頭不起心不動念,就會啦,那就是舍識用根。
在日常生活當中,普賢菩薩教給我們的「恆順眾生,隨喜功德」,就是舍識用根。一切事相眾生要做的時候,你喜歡怎麼做就怎麼做,不礙我的清凈心嘛。你那樣做我不同意,我要這樣做,我的心就不清凈啦! 沒有「我」啊!那有的時候眾生把事情做錯了怎麼辦呢?做錯的,看到於他不利,再糾正他一下,不是於我不利啊。於他沒有什麼不利的,愛怎麼做就怎麼做。於他有不利的,他沒有看到,我看到了,我就要把他糾正過來。是為他,不是我,我心裡頭沒事。看得清楚,聽得清楚,念念都能看得到,看到過去,看到現在,看到未來。舍識用根啊!所以記住「恆順眾生,隨喜功德」啦。這兩句話你要把它講清楚,就是一部《楞嚴經》。一部《楞嚴經》的道理運用在一切生活之中,就是「恆順眾生,隨喜功德」。
所以,十大願王每一句話那個意思、事理,都說不盡啊。不要簡簡單單看到:哎呀,只有這麼十句嘛。好像一看自己就懂了,真的不懂啊。境界之廣大要曉得,十大願王是整個《華嚴經》的十大綱領。《華嚴經》諸位曉得,那個義理浩如煙海,十大願王是綱領。你不懂整個華嚴的教義,十大願王你怎麼會懂啊?所以現在有講十大願王的,講什麼?講十個法相名詞,增加執著,增加分別。意思不懂,根本做不到!這是講經之難啊。自己真正懂這個意思了,而且還得做到幾分,味道才講得出來;不然的話,講不出來。那麼經題呢,我們就講到此地。
「經」這一字不要講了,平常我們講經的時候後頭那一個經字都講。這一次給諸位講《楞嚴》,我們也講得很細,希望每一次來聽的人都能得利益。連續聽,得連續的利益;偶爾來一次,有一次的利益。所以我們深入地講經,我們採取江味農居士他的看法,深講、圓講。
經題就到此地結束了。我想下一次啊,那個教起因緣呢,我們也可以免了,直接就入經文好啦。諸位要想知道玄義,要講玄義呢,我們將來經講完了,我們把經本子合起來談玄說妙,那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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