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千萬富豪破32萬人的斷想和懸疑

王石川「估計至2009年底，中國個人持有可投資資產達一千萬元人民幣以上的高凈值人群將達到32萬人，同比增長6％；其持有的可投資資產規模將超過9萬億人民幣，同比增長7％。」昨天，招商銀行和全球知名諮詢公司貝恩公司聯合發布《2009中國私人財富報告》，通過大量的一手調研和嚴謹的統計學模型，對中國高凈值人群的投資態度和行為特點進行了研究，了解到在全球金融海嘯的衝擊下，中國富人的良好生存情況（3月31日《深圳商報》）在這個時代，富豪是一個曖昧的群體，又是讓人艷羨的一族，富豪被審視、被關注、被膜拜，無數有心人通過種種方式對富豪這個群體進行了不同的解讀，而《2009中國私人財富報告》則從數據上甄別了中國富豪的身家和人數，讓我們在觀摩中國富豪時有了更為可觀的數據。從這一報告中，我們獲悉了中國個人持有可投資資產達一千萬元人民幣以上的高凈值人群將達到32萬人，持有的可投資資產規模將超過9萬億人民幣，這一讓人錯愕的數據起碼說明兩點，一是富豪這一群體委實不容小覷，他們太強大了，二是富豪越來越多一定程度而言是社會進步的表現，放在30年前這是不可想像。不過，讓人意猶未盡的是，這一財富報告仍然語焉不詳，比如，所謂的富豪都是那些人？包括不包括一些官員富豪？這些富豪是如何發家致富的？其成功模式是否值得模仿？有學者稱，眼下，中國究竟什麼人最富裕？民營企業家？科學家？技術人員？這些人是有的。然而，他們的富裕更多的憑藉其人力資本和創新精神，他們在致富的同時也為社會創造了大量的財富，其對效率有貢獻，同時也是機會均等意義上的公平體現的結果。誠然，如果中國富豪的財富來源的確是通過誠實勞動、合法經營取得，我們即便不奉上敬意，也不該腹誹，更不該仇富。因為一個社會要良性健康發展，必須依仗個人釋放極大的聰明才智，然後創造出巨大的價值，向社會提供就業崗位，向國家提供稅金，否則競相比貧的社會、甘於貧窮的社會、不允許公民發家致富的社會都是病態的社會。然而，允許公民成為富豪是有前提的，那就是合法致富。探諸中國富豪，既有靠個人才智然後依託國家政策再加上利用廉價勞動力，從而合法致富的富豪，也有官商勾結、利用權力迅速崛起的富豪，還有一種富豪本身就是權力的掌控者，通過權力尋租、勤「撈」致富。青年經濟學家趙曉研究發現，過去幾年中收入增長最快的都是與權力相關的群體，如果把權力作為中心點，那麼中國的收入分配實際上形成一個「怪圈」——離權力越近的階層收入增長越快，離權力越遠的群體收入增長越差。因此，就有必要釐清中國富豪屬於哪種類型，如果是與權力相媾和攫取巨富的富豪，以及直接通過權力設租和尋租而成的富豪，這樣的富豪就絲毫不值得世人推舉。坊間常常有一種觀點，說民眾瀰漫著民粹的氣氛，偏愛於仇富，這是有失公允的，民眾仇腐而不是仇富，像一些明星，比如姚明年薪數以千萬計，像李連杰的片酬千萬計，並沒有多少人對其說三道四，不僅不仇恨反而很欽佩。民眾最痛恨的就是那些通過腐敗而暴富的官員和那些與官員勾結的富商。此外，中國富豪還包括一批人，那就是通過壟斷而大發橫財的人，以及依靠國家資源自己給自己高額分紅的企業高管，年薪動輒千萬計，這樣的富豪也令人不齒。總之，通過權力、權力資本和壟斷而大發橫財的三種富豪都應該受到譴責。誠如學者所稱，在以權力為圓心所形成的法定壟斷、權力腐敗、權力資本這三大財富圈中暴發起來的富人們，利用法律的模糊和滯後大發橫財，在以犧牲效率和公平為代價的掠奪遊戲中上下其手，這樣的為富不仁者最為公眾所側目。一個沒有富豪的社會是可怕的，一個富豪超常規湧現的社會同樣可怕；一個過度通過非法手段攫富的社會是可怕的，一個容忍問題富豪大行其道的社會同樣可怕。因此，在千萬富豪破32萬人的華麗數據背後，我們更應該正視這些富豪是如何發家致富的，還應該肅清問題富豪生成的土壤，讓人們競相通過合法手段發財，從而極大催生社會向上的力量、向善的動力。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