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親親的紅顏知己
和你認識的時候,我正處於婚姻的危險期和事業的低谷。我乾的是太陽底下最光輝的事業,拿的卻是天底下最低的工資。我的工資加上在報紙上發表文章所得的稿費,顯然與妻子發財致富、出人頭地的願望相距甚遠,她總在人前人後地數落我是「窩囊廢一個」。我所擔任的中學副校長一職,又因上司的心裡陰暗而被閑置一邊,學校的氣加上家裡的氣弄得我的心烏煙瘴氣。我和妻子為說話的語氣、為一個眼神而吵架。男子漢的自尊和自信在嚴重的「水土流失」。我開始夜不成眠,思維遲鈍,幹什麼都無精打采,寫文章也沒有興趣了。
丹桂飄香的時節,第一次看到了大學畢業來學校上班的你,我的眼睛就忽然一亮,心裡咯噔一下,頭暈了一下。你那嬌好的面容、飄逸的長髮、疏影橫斜、暗香浮動的身型,讓你那身質地優良、款式新穎的牛仔服極品地散發著青春的朝氣、成熟的氣息和悅目的光澤。你邁著律動而極富彈性的步子,沖痴呆的我淺淺一笑,擦身而過,牽動我的目光隨你而行,牽出我醉一般而吐出的囈語:「好性感的妹妹!」聽到讚美的你回眸一笑,臉上浮現兩片紅霞,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走進了「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的意境里,留下我想像的葉片隨風飛揚,窸窣作響。
認識的時間長了,工作接觸的多了,我倆就漸漸的熟了。每次看到你,總有不一樣的感覺,即使是陰雨連綿的的天氣,我的心裡依然有太陽升起。閑暇的時候,寂寞的時刻,蠢蠢欲動的心裡總是冒出「到她住室去」的聲音。當我心虛氣短、情怯情切地走向你那裡的時候,腦海卻又冒出「三十五、六歲的已婚老男人,到人家女孩的住室去幹什麼」的聲音,兩種聲音爭扯了好一會兒,總是心裡的聲音佔了上風。走進你的住室,就象走進花香依依的夢中。你的書桌上放著一隻細藤編的精巧而別緻的花籃,花籃里放著一束插花,書桌的右邊放著色澤柔和的書櫃,書櫃里放著名著、時尚雜誌等書籍,牆上斜掛著一幅斷臂維納斯雕像的圖畫……住室布置簡潔而富藝術氣息,散發著若有若無的清香。我們談教學,談文學,談生活,談人生,談愛情……你博學廣聞,見識深刻,談吐風趣幽默,充滿智慧,表情豐富,舉止可愛,一顰一笑、一揚頭一甩髮都發射著快樂的元素。談話的時候,你有時會殷勤地給我倒水喝,有時會拿出瓜子、水果之類的東西讓我吃,有時看見我身上的粉筆灰會幫我輕輕拍去,有時看見我新穿的衣服會摸著布料進行評論:這衣服款式、顏色都適合你,你看上去真精神……有時我也會情不自禁地誇你一句,你總是咯咯地笑起來,做出得意滿足的樣子,妖妖地說:「遭到你的表揚,我就要飛了。」和你談話,就象是在精神沐浴或者喝心靈雞湯,身心都覺得輕鬆舒服,清爽滋潤,男人的自尊和自信就象久旱的蔬菜喝足了菜農澆的水一樣支棱起來,看見貓啊、狗啊覺得特別的可愛,直想把它們抱到懷裡。我嚴重喜歡和你在一起時的我.
不知不覺間,我失眠的次數減少了,和妻子吵架的次數也減少了,寫作的衝動又回來襲擊我了。我有時把寫完的文章拿來讓你「雅正」,讀完之後的你總會來句「寫的真棒,正是我所想的」,然後真誠地指出文章的不足之處和需要修改的地方。你真的有點石成金、化腐朽為神奇的本事。就象演員的臉經過化裝師的妙手修飾一樣,經你修改的文章會變得生動鮮活、豐富充實。當你看到我在報紙上發表的文章後,你會媚媚地和我開玩笑:「怎麼不用你的稿費請我這個美媚吃飯哦?呵呵。」逗得我的心嚴重酥癢,於是我便真誠地發出邀請,你卻婉言謝絕:「無功不受祿,女孩家隨便吃男孩的飯不好哦。怎麼不給我嫂子買件新衣服啊?」有時我們為修改文章而字斟句酌,接觸很近,你呼吸的氣息、身體里透出的溫香、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魅力,常把我熏得暈一下,再暈一下。你在不經意間因甩頭而拂到我手上或臉上的髮絲,扯動我心的風鈴,叮嚀作響,愉悅的聲波盪起心房層層漣漪,一圈圈地向外擴散……你的手纖長而豐滿,光彈而柔潤,看上去就象一件藝術品。我想,握住你手的感覺,一定就象握住春天的感覺。當我有意無意地去觸你的玉手時,你的手卻象頑皮的小白鼠一樣逃之夭夭了。
一天晚 上,我和妻子吵完架之後來到了你的住室,你看著我沉悶的樣子,就做出嗷嗷大哭的樣子,說:「看你滿臉的天昏地暗,是不是馬上就要巫山雲雨了?」你頓了一下又說:「一定和嫂子打口水仗了。我早就覺得你倆有狀況了,要不要把我當作你傾倒苦悶的垃圾袋,把你的心事倒出來,我替你分擔和收藏?」你的話一下子使我的心向你靠近了很多,我靈魂深處的門窗就這樣被你打開了。我象傾倒垃圾一樣一股腦兒地把我的煩悶傾倒了出來。你仔細地聆聽著,並適時地發表自己的看法,那看法恰如其分,就象水面上跳躍著陽光的清波流進了我的心窩,驅走了七竅八孔的鬱悶。臨送我出門的時候,你的手溫柔地撫著我的後肩說:「女人有時象個調皮好玩的孩子,男人要把胸膛當作遊樂場,提供足夠的地方讓她在上面玩耍打滾;有時又象哭著朝大人要零食的小孩,男人要適當地拿出寬容、溫柔、理解的點心哄她開心。你可要記著給我嫂子帶『點心』回家啊!」那一刻,我真想轉過身來,把你和你的溫柔擁入我懷。從此,我們經常進行靈魂深處的交流,你閑時也會有事沒事地找妻談話,誇我們的孩子聰明,誇我們的家庭幸福美滿,誇妻子的勤快賢惠,誇我的才華橫溢,誇得妻心花怒放。你對我的妻子說:「物質的貧窮並不可怕,而精神的貧窮不僅是可怕的也是可悲的。愛物質,適當的,永遠知道精神更重要,比那些名牌、名表、時裝更美麗的是王校長,他那麼優秀,是男人中的上品,你擁有他不覺得就象坐擁一座城堡嗎?」後來在我給妻子買了禮物哄她開心時,她會扭住我的鼻子或耳朵說:「在我眼裡一文不值的廢物,居然在美女眼裡卻成了無價之寶。癩蛤蟆可不要偷吃天鵝肉啊!」是你挽救了我岌岌可危的婚姻啊!
後來,你不斷地鼓勵我走出校園,到更大的空間里施展自己的才華。在你的推薦下,我到了南方你同學父親的廠里打工,現在已做到了公司副經理的位置,活的不錯。距離產生思念,思念產生美麗,在電話的那邊,時常會傳來妻子嗲嗲的媚音。在我離開學校不久,你也離開學校到北京開始了新的生活。千山萬水,相距遙遙,天南海北,相見太難,我們只能在網上或者電話里一聊了。與你不在一起的日子,我才知道沒有你我是多麼的孤獨和寂寞,可我也因想你而美麗而快樂。想你的時候,我就象煤火上的水壺,屁股燒得通紅,卻吱吱地發出快樂的聲音。想你的時候,我一遍遍地聽著網上有關思念的歌曲,一遍遍地想我們在一起時你的一顰一笑,,想你的纖纖玉手,想你身體的氣息,想你油亮的髮絲拂過我面頰的溫柔……很想很想輕輕地擁你入懷,擁抱你的溫柔、你的可愛、你的嬌媚、你的睿智、你的充滿活力的青春氣息……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不是長。寂寂午夜,悠悠夢醒,窗外更深露重,落花成冢,你的手機號碼一遍遍地在我的心上跳舞,我多想摁動那個數字,深情地對你這麼說:「你是我靈魂的棲息地,精神的伴侶,人生的塑造大師,我的生命因你而精彩。我好好愛你啊!」但你在我倆談論情人現象時說的那幾句經典的話又使我默然作罷。那幾句經典是:
在婚姻的圍城裡,你有時會愛上圍城外另外的一個人。你愛她,但是你卻不能佔有她,就象你愛上了山野的一株幽蘭,你不能因為喜歡她就把她挖回來栽種在自家的花盆裡,她會因種種條件不適而失去原有的芬芳甚至死亡!如果你真的喜歡她,就給她自然生長的空間吧,讓她永遠保持因距離而產生的魅力吧!
多好啊,我親親的紅顏知己!此生有你,無憾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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