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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城一記,揚州的味道

揚州之行,本來就是奔著「煙花三月下揚州」去的,到了才知道,人家李白說的是農曆三月,掐指一算還差一個月時間呢。所以,沒有煙花,沒有瓊花,沒有滿城的花開。一切都還是草木蕭瑟的樣子,似乎看不見春天的蹤影,我們一腔熊熊燃燒的熱情遭遇了揚州的一場大雨,被澆滅了,這糗出大了。

到達揚州的航班不出意外的延誤了,夜色里雨一直下著,朋友的車接到酒店時已經晚上8點多了。

我們入住的酒店在廣陵區國慶路,周圍老街老巷交錯,是道地的老城區。放下行李,出門找地方吃飯,路過的酒樓飯館,都關門休息了,好不容易在隔壁「菜根香」飯館裡,把將要下班的廚師攔了回去,這才吃到了揚州的第一頓飯。在別的城市,這時間該是呼朋喚友聚餐唱K喝茶聊天,夜生活剛剛開始呢!再後來上街轉悠,去了揚州八怪紀念館,瞻仰了大學時就喜歡的鄭板橋、金農那幾位老怪物的作品,過了午飯點才又想起來吃飯,國慶路上一溜的餐館,無一例外無人招呼,廚師夥計們正午休呢。終於確定,敢情在揚州,人這兒用餐是限時的啊!

最後,還是隔壁那家不起眼的五亭吟春茶社用湯包和麵條,挽救了我們的胃。或許是因為因為餓,一碗什麼佐料都沒有,只放了醬油的陽春麵,就讓朋友吃的無比滿足了。

這時候,不由的念起吃在別處的好來。不說別的,單說人家廣州的茶樓餐廳,那是鐵打的茶樓流水的客,退休的老廣州人,約上三兩好友上茶樓,可以從早茶吃到午茶,如果餘興未盡,還可以續上晚茶,生生把茶樓當自家廚房兼客廳了。

這就是城與城的區別。

揚州城裡的樹木枯枝,還沒從冬天緩過來呢。

揚州炒飯、小籠湯包,那是揚州好吃的味道。

蟹粉湯包的標配,是一根吸管。

那家五亭吟春茶社,就在我們住的橘子酒店出門右手邊,在裡面坐下,點了蟹黃湯包,獅子頭,再來一碗腰花面,外加一杯綠楊春的茶。那個湯包標配是一根吸管,低下頭把包子小心的舔破一個口子,插進吸管一吸,嘴裡瞬間被味道鮮香的湯汁充盈滿滿。按朋友的話說,那是「好吃到爆」了!中午,揚州的朋友請我們去虹橋坊的醉美西湖吃飯,滿桌子地道的淮揚菜,不外還是煮乾絲、獅子頭、文思豆腐羹、揚州炒飯什麼的。和上海的干蒸獅子頭不一樣,揚州的獅子頭是卧在一盅湯水裡端上來的,煮乾絲更是,切的細細的豆乾絲,面上撒了幾粒晶瑩白凈的新鮮蝦仁,乾絲和蝦仁就在滿滿一碗黃澄澄的雞湯里蕩漾,吃一口乾絲,就一口鮮香的雞湯,對吃再挑剔的人,想必這時候也只有點頭讚許的份兒了。至於初到揚州當晚吃的拆燴蓮魚頭,後來吃的文思豆腐羹,無一不是一碗湯湯水水端上桌的,也許是太過匆忙,沒讓我們品出這幾樣淮揚名菜的好來。

到揚州幾天,那道名門正派根正苗紅的揚州炒飯已經被我們吃了三次,每一次,都沒有吃出驚艷的感覺,朋友還拿來跟家裡媽媽做的炒飯比較了一番,貌似也沒多大區別,也許是我們事先抱的期望太高了吧。

心有不甘的我們,還是在最後一個晚上,尋到了御碼頭邊上的「冶春茶社」老店。如果說五亭吟春茶社、富春茶社是揚州的老牌,那麼這冶春茶社算的上是揚州的頭牌了!我們尋找的冶春御碼頭店在古運河邊,入口路邊亭子里,依稀可辨乾隆下江南的御碼頭石碑,和冶春的飛檐朦朧在夜色里。冶春的店裡牆面,掛著前國家領導人三次光臨本店的題字,更坐實了它在此地的江湖地位。我們在寬敞明亮的二樓坐下來,和身邊揚州當地人一起,點了如上幾樣招牌菜,好吃,但是已經沒了剛開始的新鮮感覺了。

冶春茶社,在古運河御碼頭邊。

話說,我們弄錯了煙花三月下揚州的時節,就像對人家揚州表錯了情一般,尷尬且無奈。心情和腳步自然就懶散了下來。

背起相機出門,穿過國慶路對面小巷子,故意繞遠去東關老街,一路慢行亂逛,以為這樣就可以看到揚州人真實的生活樣子。從國慶路的西口進了東關街,老街依稀可以看出前店後坊的模樣,兩邊林林總總的各式商家,賣黃橋燒餅的,賣腌醬菜的,賣綠楊春茶葉的,賣湯包的「皮包水」和洗腳沐浴的「水包皮」的店緊挨著,管你先上哪一家,反正你把兩樣都享受了,這揚州就算沒白來。

買票進了東關街上的民國著名女畫家潘玉良紀念館,有放映廳播放紀錄片,對她感興趣的人不多,讓我們可以安安靜靜的坐下來,看完了因為得遇潘贊化先生的賞識,潘玉良從雛妓到名家的傳奇一生。唏噓感慨之後,朋友的結論是:人這一輩子,遇見幾個貴人和良師益友,就足以改變命運。

同在一條街上的個園,該是揚州城裡保存最完好的園林了吧?和我們都去過的蘇州園林相比,總覺得差了點什麼,在園子里兜兜轉轉,看的意興闌珊。出了個園不遠,正好有個老宅子,門上掛著「老街足藝」,想想我們吃了那麼多皮包水,怎麼著也得來個水包皮。得嘞,就他了,走進去,脫鞋,泡腳,按背,來了個全套正兒八經的揚州水包皮。離開之前,沒忘了買套揚州三把刀之一的修甲套裝,另外的廚刀理髮刀,那可是兇器,帶不上飛機的。

揚州的水包皮,就是遍布大街小巷的足浴和洗浴中心。

東關街里的個園,亭台樓閣,假山通幽。

國慶路上的老刀剪鋪。

東關街上的蛋餅師傅忙著換蜂窩煤,這種煤在很多大城市早就消失了。

黃橋燒餅,源自揚州附近的泰州黃橋鎮。

東關街五顏六色的包子饅頭鋪,擔心太多色素添加,沒敢吃。

醬菜店裡的小姑娘,跟著媽媽來買醬菜。

從東關街的西門走到東門,我們白天走了一趟,晚上走了一趟。

瘦西湖,本是計劃中的賞煙雨春花之地,現在卻成了雞肋。從南門走到湖邊,滿園揚州的市花瓊花尚含胞待放,迎面吹來倒春寒的冷風,讓早已開過的幾棵梅花更加掉的零零落落,還好有湖畔成行的楊柳枝條抽著嫩芽,多少裝點了那些遠遠近近參天的枯樹枝丫,不至於讓這個叫春的季節太過蒼涼。站在五亭橋上四望,還是有一簇一簇的桃李花,遠遠的開放著,旁邊無一例外的圍著一群人拍照。因為早起沒吃早餐,我們遍尋了整個園子,才在白塔下找到一家揚州麵館,點了一碗青椒肉絲麵吃,那碗面的味道比起幾家老茶社裡吃的,肯定是差強人意的多,但是有的吃,就已經讓我們心滿意足了。

從白塔折返往北門去,準備從那裡去大明寺和觀音山看看,走過二十四橋,在路過的桃李花身邊,拍幾朵花的照片,也算記下了瘦西湖的春天了。後來去揚州國賓館的後花園,發現那裡遊人更加稀少,我們可以隨意的走走停停,再找個地方坐下來,聽鳥叫,看遠處湖面的遊船來往。據說,這裡是國家領導人來度假的地方,沒來的時候,咱老百姓才能進的來。

瘦西湖的白塔,掩映在新發芽的楊柳叢中。

天氣寒冷,沒什麼人坐遊船。

白玉蘭,是瘦西湖裡開的最飽滿的花。

幾株桃花和李花,告知著早春的到來。

還好有楊柳的嫩綠,點綴了瘦西湖的枯樹。

瘦西湖上五亭橋。

出瘦西湖北門,就是觀音山和大明寺。

穿過了整個瘦西湖,除了凋落的差不多的梅花,遇見的幾棵高大的白玉蘭,開的最是飽滿好看,還有也就那幾棵紅的桃花白的李花,不甘寂寞的開著。必須等到四月份再來,這裡才會有花紅柳綠的另一番景象,那才是李白筆下「煙花三月下揚州」的那個三月。

除了惦記揚州的煙花,我想我最惦記的,應該還是揚州那些好吃的味道。

東關街上的桂花米糕。

賣爆米花的老漢,席地做起了買賣。

揚州桂花酒鋪。

夜色里的東關街,仍然熙熙攘攘。

虹橋路的一座橋下,有個花鳥市場,各種鳥兒叫的歡呢。

瘦西湖裡難得看到的花,春的氣息。

公園裡玩紙牌的老兩口。在街邊巷口,經常可以看到聚集的老人在玩紙牌。

大明寺里,趴桌上打瞌睡的僧人。

揚州八怪紀念館,其實就是八怪之一的金農的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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