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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南山隱士今安在?

在古代中國,終南山是士大夫「窮則獨善其身」的出世之地。今天仍然是中國為數不多的、還有住山隱修者的地方。

隱士到底是怎樣的人?他們行走在正確的道路上;同時,他們不為人所知,因為他們明白聲譽是一個陷阱,行事時總會小心避免。

隱士是一種特別的存在:你只能知道它存在,卻無法證明它存在。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可以完美地說明這種存在:你可以與之邂逅,與之共存;但絕無可能按圖索驥把它找到,也絕無可能將它拿去和人分享。

西安人常說的終南山,指的是周至、戶縣、長安和藍田四區縣境內的秦嶺山脈。它由百十條大致平行排列的南北走向山谷組成,號稱終南七十二峪。

西翠花山谷的盡頭,是張劍鋒苦心經營的「終南草堂」,虛掩的柴門上掛了塊「無預約勿進」的牌子。

村民跟雞開玩笑,在自家雞窩上寫:閑雞免進,進去不下蛋罰款100元。

事實上,在終南山裡遇見的人沒有一位聲稱自己是隱士,但他們中間的許多人會說:隱士真的存在於這座充滿靈性的大山之中。這是一個永無止境的「尋隱者不遇」怪圈:如果每個人都說自己是松下的童子,隱士永遠在別處,那我們最好就此打住。

住在半山一間破舊民居里的譚道長贏得了全山谷上下一致的尊敬和認同,關於道長的高明之處,我們從各處聽來的說法頗為一致:他十幾年來從未卧床就寢,每天夜裡都在一個方墊上打坐(田醫生還特意拉我去道長的房間看那塊方墊);他從山下用扁擔挑八十斤沙子上山而面不改色;他在山中全年無論冬夏,永遠是一套長袖內衣,一件道袍。最後一條道長自己是否認的。他說,冬天山裡零下二十度,兩件衣服不可能扛得住,那個時候他一般都下山到西安城裡的八仙庵掛單,幫道場做點雜務。

七十歲的譚道長為了砍柴生火,手持框鋸爬上了自家門口一棵八米高的核桃樹的最頂端。

向道長本人請教他的修行,他完全不接招:「我就是個吃乾飯的」。他的乾飯里據說從不放油鹽,不過,圖中這一大鍋海帶應該是他攝取鹽分的主要途徑。

譚道長擅使祝由十三科,修行人最親近自然,親手調製食品藥物。

詩人蘇非舒一家三口來到西翠花村,創辦的終南山物學院,生活將作為首要的問題來進行。

終南山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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