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去的人不需要神祇 | 雪小禪最美微刊第二百一十八期

爭 做 中 國 最 美 微 刊

我知這世界，

本如露水般短暫，

然而，

然而。

（小林一茶）

老去的人不需要神祇 來自雪小禪 00:00 02:35

老 去 的 人 不 需 要 神 祇

文 | 雪小禪

攝影 | 李菁

有本事的人不會隨波逐流，多數時候逆流而上，甚至做時光的逆行者。永遠獨一無二，永遠被別人猜不透。她保持又少年又老年的心態，在神秘莫測的時光中不做均碼的樣子——山河萬朵，我願最獨特。

我喜歡黃昏時的光線。它們慢慢散發出一種複雜的說不出的頹迷和性感。我光著腳在屋子裡，唱戲喝茶，與光共舞。

你知道我恰恰喜歡這種適當的孤獨：初夏的光，寂靜的空間。花影日影重合。茶在煮著，香氣蕩漾在我的「聽雪廬」。春天的枯梅插在瓶中，慢慢腌制雞蛋和蘿蔔。翻看古畫和碑帖……彷彿是一千年前的古人。力不次時，靠精神的明亮支撐黯啞的光陰……但藝術卻閃耀了光芒，更嘹亮了。

內心越是有格局有氣象的人走的越遠。她已不在乎得與失，她更在乎自己往光的方向走，那裡有精神的明亮和心中宗教般的信仰，有更為廣闊的深度喚醒。最好的自己不是和別人較量，而是找到更好的自己，甚至自己也不知道的那個心裏面的最深處的自己。

我心素已閑，清川淡如此。有僧人願意庵中吃苦茶，而我願意在深藍色的百葉窗下發獃。看著窗葉間透過的光，點點照在我的身上，衣服上。我穿了格子的絲綢衣服，那光與影在上面散發出私密的歡喜。

世上必然有電光閃石的剎那。也必然有心灰意冷的寂寥時光。不是所有愛情都能走向生命的終點——大多愛情，是煙花一般吉光片羽，留下剎那光彩奪目的耀眼光芒。或許這光芒會刺疼了心，可是，為了這剎那光芒，有時甚至付出一生的代價。

一個人，一杯茶，看著陽光從天井悠然泄下……藤蔓爬滿矮牆，綻放著時光的碧綠，縷縷閑散的光，從窗欞間輕輕地折身進來，小心翼翼地照到翻開的線裝書上，生怕驚擾了誰似的……有時也去聽一段戲，《思凡》一曲，滿耳流金——這是一個人的小私光陰。

歲月為筆，相思是墨，字字是你。你是我所有春天的總和，你是我所有光陰中最有光澤的那一部分，你是抵達，是岸，是星光，是心裏面最裡面的神祗。你，是我的宗教。

她一步步向著光的方向走去，走去……那更光芒的地方，是她所嚮往的，所追求的……她一個人，走得很堅定，帶著一意孤行的眼神，帶著所向披靡的神態。

—本期完—

小禪歷

丁酉五月初七

兒童節宜童心燦燦

音樂 / 胡德夫 - 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