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秋涼一半春暖——英國遊記【18】愛丁堡（下）

登上城堡的外牆上望出去，嗨！太迷人了！愛丁堡老城在腳下近處，車水馬龍。遠處是北海藍色的海水，對岸的丘陵田野、樹木和房屋已經看不清楚了，天邊匍匐著大片翻卷變換的雲朵正慢慢地舒展柔軟身軀，所有的美景元素似乎都聚齊在這裡了。

只要沿城牆走一圈，愛丁堡的全貌盡收眼底，這座蘇格蘭皇家堡壘、軍事要塞和國家監獄，是蘇格蘭人民精神的支柱與寄託。這個城堡里住過蘇格蘭人心中的女神——瑪麗女王，據說女王貌美如花，可惜躲不過紅顏薄命，本與法蘭西王子郎才女貌，琴瑟和諧，誰知夫君英年早逝，於是這個質若蒲柳的弱女子便落入伊麗莎白一世的手中，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終於被找個罪名殺了。

想那蘇格蘭的瑪麗不光只負責貌美如花，還要負責江山社稷，可惜她沒有我大秦羋月的運氣好，她遇上了比羋姝老辣十倍的伊麗莎白一世。羋月大寬袖子一揮，秦宮上空響起翻身道情，瑪麗的美人吟唱到了斷頭台……

愛丁堡還有個古老的傳說是亞瑟王和他的騎士們在城堡的大廳里歡聚暢飲的故事。傳說亞瑟在羅馬帝國瓦解之後，率領圓桌騎士團統一了不列顛群島，被後人尊為亞瑟王。

亞瑟王大婚時，老丈人送了一個巨大的圓桌，可讓150人圍坐。在亞瑟舉行婚禮這天,「亞瑟命令莫林至少找到50位『最勇敢,最值得尊敬的騎士』來圓桌就座，莫林找到了50位，接著從卡米利亞德又來了50位騎士,在婚禮當天就已經有100位騎士圍著圓桌向亞瑟致敬了。」想想這場面多酷。

愛丁堡有太多的歷史和傳說，如今也只是「寥落古行宮，宮花寂寞紅。白頭宮女在，閑坐說玄宗。」

離開了城堡，順著正對著的「皇家一英里」，逛起。

蘇格蘭的羊毛製品十分有名，路口就有一家很大的店，琳琅滿目的圍巾、披肩、羊絨衫，有中國人做導購，態度不錯。蘇格蘭的羊毛製品除了使用先進的工藝製作以外，還有它獨特的顏色和格子圖案，這些精心搭配的用色和格子傳遞出獨特的英倫味道能讓遊客駐足掏錢。

碰巧我們與鄂爾多斯的那家遊客混得很熟，聽他們普及了一些羊絨的知識。羊絨是長在山羊身上的，而山羊吃草會啃草根，破壞草場，所以雖然「蘇格蘭地處溫帶海洋性氣候區域，冬暖夏涼，降雨充沛。無數的草原和壯闊的高地地貌讓這片土地充滿自由的靈魂」（網）。但英國不養山羊了，羊絨都靠進口，比如從我們的內蒙古。家裡有羊絨廠子的「乾媽」（被司機追求的那位）說把羊群趕到豐厚的牧草里，羊就不會啃草根了。聽著不太靠譜，看英國的草場可更茂盛呢。每過一段時間就要從山羊身上「鑿（音：一聲）」羊絨，如果時間長了不「鑿」，羊絨會自己往外拱，脫落得飛飛揚揚地收不起來。「鑿」羊絨可是技術活，用一種類似爪子似的工具，掌握恰好的力道，在羊身上往下搗，勁小了，羊絨收得率底；勁大了，羊會受傷甚至會死。每月也就「鑿」個500-700克羊絨。凡是羊絨製品都多少要摻一些羊毛或者化纖，純羊絨不好成型，織不成衣服。她們還拿出一條很輕薄柔軟滑不留手的長圍巾讓我們感覺一下，說這條圍巾可以從指環里穿過，看著我倆吃驚的模樣，得意地說最好的羊絨製品是水溶羊絨，就是在紡織中加入一種可以被水溶解的纖維，織好後，高溫水洗時水溶纖維溶解掉了，紗支變細，製品變純絨，這便是戒指披肩羊絨紗。大概其是這麼個意思吧，記得不全了。

這家店的地下有工廠，可以看到織機，但沒有工人幹活，也許是下班了。

皇家一英里的街道兩邊都是老房子，空中飄著風笛聲，恍如置身於歐洲的中世紀。一個老頭全身蘇格蘭古代軍人披掛，很賣力氣地吹著蘇格蘭風笛。那風笛聲高亢粗獷，有點像嗩吶，不大入我的耳朵，想必是作為軍樂還是能顯出英雄氣概的。我扔到他面前的風笛箱里一英鎊，與那老頭合了個影。

一路走來，看到幾個哈哈鏡，逐個到每個鏡前搔首弄姿，樂不可支。

導遊說街邊有個大哲學家大衛的雕塑，人們都願意去摸摸他的腳趾頭，沾點學問。來到這座雕塑前，果然那大腳趾頭鋥亮。這位亮出胸大肌，身上裹塊大布的大哲學家是大衛·休謨，他被視為蘇格蘭啟蒙運動以及西方哲學歷史中最重要的人物之一。看他的裝束以為是古羅馬時的人，查了資料，原來是18世紀的人。難道18世紀的蘇格蘭的大哲學家、經濟學家、歷史學家就這打扮？有學問就要穿得跟古希臘古羅馬人似的？整不明白。

愛丁堡的大教堂——聖賈爾斯大教堂的尖頂很獨特，都說酷似蘇格蘭皇冠，意味著大教堂在蘇格蘭無可逾越的位置。外牆黑黢黢的，顯得古老凝重。前面的小廣場上高高的基座上站著宗教改革者約翰·諾克斯的雕像，渾身發散著青銅的藍綠色，在諾克斯的頭上還站著一隻鳥，鳥屁股下面是尊者的鼻子。

聖賈爾斯教堂原建於1120年，後遭大火燒毀，於1385年重建。是基督教蘇格蘭長老會的權力中心。 從雕飾精美的拱門進去，裡面到不是很華麗，一側有個白色大理石精雕細刻的石像躺在大理石的石棺上，那是與克倫威爾聯手推翻了查理一世的阿蓋爾侯爵，他是蘇格蘭長老會誓約派的主要領軍人物，後來被查理二世砍了頭，1895年葬入聖賈爾斯大教堂。阿蓋爾侯爵一身戎裝，手裡握著一把真劍，相貌堂堂，身材魁梧。有人在他的身上放了系著藍絲帶的小花和寫滿字的紙片，貌似有不少女粉絲。

教堂顯得有些空曠，石塊牆面斑駁成豐富的灰色，石柱與塗飾成鮮艷的深藍色的穹頂顯得很新，大概是後來修繕過的。我和小羽在裡面亂竄，這裡不能拍照，但發現有人在拍照也沒人管，於是就也拍了幾張。無論是教堂的外造型還是裡面的風格都不同於英格蘭那些又尖又高、嚴肅刻板的典型哥特式方塔，也許是哥特建築在蘇格蘭的一個變種，代表蘇格蘭的民族性，，倒多些人文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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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對著聖壇的是天使抱著洗手盆半跪著的雕塑，背後兩隻翅膀羽翼豐滿。而聖壇是我見過的在大教堂里最簡樸的了，就是一個白色的四方塊和兩個蠟燭。

最出彩的還是彩色花窗，色彩濃艷，線條流暢醒目，畫面非常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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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中從一個側門進入一間小禮拜堂，板壁上滿滿的凸出來的雕飾極為繁複華麗，拱頂也是沒有見過的「花團錦簇」，進來參觀的人都驚訝得睜大眼睛閉上嘴，這可真是別有洞天呀。回來查資料才知道這裡是20世紀增建的蘇格蘭騎士團禮拜堂。

回到皇家一英里，接著往前走。前方是海，這讓小羽很興奮，躍躍欲試地說，咱們能走到海邊嗎？夠嗆。我計算了一下時間覺得沒有可能，再說已經很累了。當時我們並不知道在這條街的那頭有中世紀氣氛濃厚的聖德魯宮，蘇格蘭女王瑪麗在此上演了她悲情色彩的一生。現在每到夏季，伊麗莎白女王會到這裡消夏。宮裡與城堡不同，裝飾十分華美，到處可見精美的壁毯和18世紀名貴的傢俱。如果知道，也許會努足力氣去看看。畢竟皇家一英里只有600多米。

大巴迎著落日疾駛，蘇格蘭草場披著夕陽的餘暉，低頭吃草的羊群彷彿是遊動的精靈，團友們一次次為金光四射的夕陽和晚霞喝彩，這麼靜謐乾淨的傍晚真是美極了。

晚上是在卡萊爾的酒店下榻，累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