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在面前的，是一碗羊肉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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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下人們的飲食菜譜里，羊肉算是普通食材。羊肉性溫，適合冬天食用。《本草綱目》記載：「暖中補虛，補中益氣，開胃健身，益腎氣，養膽明目，治虛勞寒冷，五勞七傷」。

「羊大」為美，「魚羊」為鮮。古時，先民造字來源於食物本味，羊肉帶來不一般的滋味。明代以前，羊肉的地位遠勝於豬肉。宋朝的羊肉非常貴，北方大部分地區產羊，卻不是自己的領土。宋的疆域，需要養馬養牛維持戰備和農耕。物以稀為貴，羊肉主要靠進口，你說貴不貴？

羊肉象徵著地位，蘇軾被貶官後沒錢吃羊肉，只能讓下人買別人不要的羊骨頭烤著啃肉，蘇軾說這樣吃羊肉才美味，就是苦了狗狗沒東西啃。後來在黃州，蘇軾發現豬肉價錢便宜，發明了東坡肉的做法。北宋年間，蘇州的小吏寫道「平江九百一隻羊，俸薄如何敢買嘗」。到南宋更是水漲船高，「羊肉一斤，為錢九百」。吃得起羊肉的人，非官即富。

愛吃羊肉的人很多，羊肉做法各不相同。最早的做法是蒸、烤、煮，保持原汁原味，還是羊肉湯。羊肉湯在早餐攤最常見。早起一碗，驅寒暖胃。大多數羊肉湯只能稱作羊湯，湯多肉少，薄薄幾片碼在碗底，上頭澆一勺燉好的湯，味道寡淡。可惜現在挺常見。

薄肉片

我記憶里的羊肉湯不是這種。山東單（shàn）縣，不止出大衣哥，還出羊肉湯。單縣是我老家，小時候回去最期待的事，是在汽車站旁喝上一碗羊肉湯。很多人厭惡羊肉的膻味，單縣羊肉湯卻只有羊肉的醇香。我曾經認為是當地的青山羊品質好，帶回去一條羊腿煮出的湯膻味依舊。最後得出結論，必須用單縣的水煮，要想喝不膻的羊湯，到單縣。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啊。

肉塊

單縣羊肉湯，是用大塊羊肉、剁碎的羊油燉出來的。因此味道醇厚，上浮一層羊油。又分白湯紅湯，色白似奶，紅而不辣。冒著蒸騰的白氣，加上麵餅泡在湯里，吃上一碗，說不出的愜意。

兒時的記憶終歸不大可靠，只覺得肉多味美。11年回去一趟，看著眼前的湯多肉少，店裡風扇嗡嗡地轉，找尋不到從前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