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忠漢雙向式英語演講稿

　　美國密蘇裏大學校刊於一九八三年十月20日曾以專文報導，稱贊來自中國台灣的扶忠漢先生爲資深的語言學習法專家，扶先生雖沒有顯赫的學曆和背景，卻有許多大學教授和要人聽過他的演講，更有許多中外英語教師以接受他的教學訓練爲榮，他前後三年每星期固定在台灣各地區所作的演講約有一千場，幾乎場場客滿，台灣中華電視公司和中國電視公司特別製作出台灣處第一個長達一個半小時的節目，介紹扶先生的英語學習法。本文「英語速成法」正是他先後於台灣三家電視台演講的內容。畢竟，在亞洲的許多教學法當中，只有扶先生的方法是經由他本人面對面的介紹，直接的證實，才真正值得採信。　　 ※爲了真實起見，我們盡量保持扶先生演講文中的原貌，但爲了幫助內地居民了解這篇文章的內容起見，我們在此要向大家說明台灣的教育制度是小學畢業後，讀三年國中，再讀三年高中，所以他們的國高中相當於內地的初、高中，而他們是由國中才開始讀英文。　　大家好，記得有一次吃飯的時候，有個外國小姐對我講了一句話，她說Raymond, 那是我的英文名字，How do you call this in Chinese?（請問你這道菜中文應該怎麽講？）我告訴她這句英語不太正確，她說：「這怎麽可能呢？」我說：「您不妨去問兩個真正受過教育的外國人。」她問了之後，回來告訴我，那句英語確實是不太正確，就因爲我今天所講的每一句話，相信各位也隨時隨地可以去請教專家學者，所以我希望當你認爲不可能的時候，能夠提出來，千萬不要在心裡對自己說：「這怎麽可能？」否則，我講的話就算對你再有幫助，你會發覺你白來，我也白來了。我想現在我們就言歸正傳，談到該如何學英語。　　談到學英語，首先我們要徹底了解每一句英文句子爲什麽會這樣講，這句話聽起來很容易，但就拿我剛剛提到的那句英語來說，有個英文老師就曾經問我：「爲什麽我們可以講What do you call this in Chinese?卻不能說How do you call this in Chinese?」我告訴他，文法上常常並沒有絕對的爲什麽。譬如：我若要問一個外國人「椅子英文要怎樣講？」我可以對這個外國人說How do you say 椅子in English?我也可以說What do you call 椅子in English?爲什麽我用say的時候，用how就沒有錯，而用call的時候，卻不能用how呢？這兩句正確的英語又有什麽不同呢？我們當然可以從文法上分析這些句子的結構，但事實上，這只是外國人講話習慣上和我們中國人的不同，可以說是他們說話的特別語法，我想今天我們就從「特別語法」這四個字來談到學英語的技巧。　　 我記得在不少語言中心擔任班主任的時候，曾問過幾位老師：「這個東西我買了兩個禮拜」英語要怎麽講？他們很自然地回答：I have bought it for two weeks.這句英語用的是現在完成式，文法上應該沒有錯，但英美人士根本不可能那樣講，即使真的那樣講，也是指其他的意思，而不是指「這個東西我買了兩個禮拜了」。爲什麽呢？這牽涉到中文和英文第一個很大的不同：英文有分狀態性動詞和動作性動詞，譬如說：I bought it last night（我昨天晚上買了這個東西）。什麽叫做買？我把錢給別人，拿了東西，這個動作叫做買。希望各位能記住，英文字buy 永遠只表示一個動作，換句話說，如果你講I have bought it for two weeks 可能表示「買」這個動作已經持續了兩個禮拜，而決不表示「這東西我買了兩個禮拜了」。譬如：外國人可能對你說How long have you had this?表示「這個東西你買了多久？」他們用have（有）這個字來代替buy（買）這個字，因爲中文所謂買了兩個禮拜，所表示的就是從買這個東西到今天，你擁有它兩個禮拜的狀態。像這樣的例子，英文中並不是很多，可是我相信隨隨便便我也能舉出好幾個類似的例子；我在此用一個最簡單，最常用的例子來向各位說明。那位先生，能否請您用英語講出「我認識他。」這句話？I have know him很好，請您再講「我兩年前認識他的」I knew him two years ago 好。請您再講第三句話「我認識他兩年了」I have known him for two years很好，這位先生所講的三句英語，文法上應該都很正確，可是第二句錯了。因爲英文字know（認識）只表示一看到他就能認得他的狀態。我認識他就隨時都認識他，根本沒有動作，可是兩年前認識他，不管是經由別人介紹或自己主動認識，都是一個動作。所以外國人若對你說「我們大學時候認識的」他們很可能會說We met in college 他們用meet 這個字來表示「認識」動作。這就是爲什麽外國人剛和你認識的時候常常會說Glad to meet you!表示很高興認識你，而不說Glad to know you!很多中國學生還把這句話中的meet 當碰面、遇見，其實遇見和認識都是meet 極爲常用的意思。我曾經要十個托福考過六百分以上的學生用英語講「我很久沒見到他了。」他們都說I haven""t seen him for a long time.我又要他們用英語講「你多久沒見到他了？」有兩位同學講不出來，其他八位同學說How long haven""t you seen him?這兩句英語在文法上應該也沒有錯，換句話說，如果你學的是傳統的文法這兩句話應該是你照著文法規則所能造出來的最標準的句子，但事實是第二句又錯了，爲什麽？只因爲英美人士從不這樣講，這就是我所謂外國人說話的特別語法。　　 今天，既然，我們已經談到英文的結構，我想對英文文法做個簡單的分析。我記得當學生的時候，老師常要我們背五類動詞，你把一本所謂比較正統的文法書，一翻開動詞篇，一定會談到五類動詞，但不懂無類動詞的人，一樣可以很輕易地學會講英語。我再舉個更簡單的例子，應該就沒有人不懂我的意思。譬如：我說一句英語She is a nurse （她是一個護士）在英文文法的分析上，nurse 是所謂的主詞補語，可是這句英語和中文的結構完全一樣，而當初我會講這句中文的時候，我並不知道「護士」是主詞補語，那麽爲什麽我一定要知道nurse是「主詞補語」，才能學會講這句英語呢？當然更沒有必要，所以我在教學生教到She is a nurse這句話的時候，決不會向學生分析所謂的主詞補語。從頭到尾我想告訴每一位聽衆的只是一個最簡單的概念，那就是：數學有人考100分，也有人考零分；但我在三軍總醫院的精神病科曾看過一位精神病大夫在治療一個白癡，他問這個白癡任何一個問題，這個白癡都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可是這個白癡最後被問得不耐煩了，他突然拉著娃哈哈手用台語說：「媽，我們快回去，我肚子餓死了。」我才發現那個白癡會講話。對你來說，這個或許沒什麽，但你要了解世界各國的語言結構幾乎都不一樣，一個中國人講：「我在新東陽上班。」一個美國人講話的句型結構卻是「我上班在新東陽。」你有沒有想過，那個白癡爲什麽不講「我餓肚子（台語）」而講「我肚子餓（台語）」因爲他懂得使用這個語言的結構。這只是要告訴各位，沒有一位專家學者可以否認，語言的結構已容易到了任何人都能接受的地步，可是今天如果我們把五類動詞、主詞補語等等外國文法學家研究他們本國語文結構的一些名詞術語都加進了這個簡單的結構，而這些名詞術語對我們學英文卻不見得都有幫助，但卻把這個簡單的結構變得很複雜了，你想一個白癡可能懂得五類動詞嗎？當然不可能。這樣，英文文法就變得像數學一樣，是一門學問，當然有人學得好，也有人學不好。可是，如果我們能夠把這些不需要的東西去掉，這把對我們學英文有幫助的規則保留，重新加以整理，成了一套所謂的最新文法，那你會發覺英文文法一開始就變得簡單容易學，如果你能夠再花點時間去了解以下我剛剛所說的特別語法，那你會發覺英文一開始不但變得簡單容易學，而且你所造的句子都是最正確的句子。如果今天在座有您的弟妹子女正在念書的，不管是國高中或大專，只要您讓他用這套方法學，因爲簡單，他學得有興趣，而且他所造的句子才是真正正確的句子，我再次強調所謂「真正正確的句子」，有個同學曾問我說，如果我要用英語講：「我爸爸喜歡玩。」我能否說「He likes to play」我告訴他外國人通常不會這樣講，但請問各位這句話在文法上有任何錯誤嗎？問題是當您這樣講的時候，外國人不見得懂您的意思。　　 以上只是我對文法上的一點概念，先提供給大家；接下來，我們來談第二點，爲什麽一開始一定要先了解每一句英文句子爲什麽會這樣講，我們用幾句最簡單的英語來說明，譬如我說：「How did you get here?（你怎麽來這裡的？）Why did you marry him?（你爲什麽會嫁給他？）Where did you go ?（你剛剛去哪裏？）」你可以看到這三句英語代表三個不同的意思，但第一個字How、Why、Where都是疑問詞，再來是過去式助動詞did，再來是主詞，最後是go 、get、marry等原形動詞，三個不同的意思，用的卻是同樣一個句型。這只是告訴您，如果您能夠了解一個句子爲什麽會這樣講，您就可以很輕易地造出其它類似的句子。不過我剛剛業已說明，單靠傳統的文法，您不可能徹底了解每個句子爲什麽會這樣講，只有經由最新文法和特別語法，您才可以徹底了解每個句子爲什麽會這樣講。但這只是表示您可以輕易地造出其他類似的句子，並不表示您一定能很流利地講出這些句子，相信沒有人會否認，要能流利地講出英語，只有經過一個過程，那就是「練習」。可是我們來看一下，目前國內一般學生練習英語採用的方法，以及正確練習英語的方法。所謂五、六十人以上的大班制沒有什麽效，已是公認的事實，這點我們就不提了，但一、二十人的小班，效果通常也很有限，爲什麽呢？我們留在最後來談，現在我們只要先了解這也是人人可見的事實就行了。第三種所謂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幹脆出國留學去。記得一年多前，我在台中市立文化中心演講的時候，突然有個聽衆用英語問了我一些問題，他並且告訴我，他在美國、加拿大待了好幾年，可是五分鍾之後，他又改用國語和我聊天，他用國語講的第一句話是：「對不起，扶先生，我講的英語沒有你流利，因爲我沒有你這種說英語的環境，聽說你剛回台灣沒多久。」我很誠實地回答他說：「不錯，我是剛回台灣沒多久，那是我唯一離開台灣的時間，可是我是到金門去服了將近兩年的兵役，難道你認爲在金門才有講英語的機會？」我並不是告訴大家環境並不重要，我是要您先看清楚到底什麽叫「環境」，英文中有句話說：Practice makes perfect 意思就是熟能生巧，套一句最白的中國話，就是告訴你，有環境就能學好。但是我更希望您能了解，今天我對您演講的第一個原因是一條您很難接受但卻絕對真實的故事：我高二以前，只要考英文，如果沒有選擇題，我考零分是很平常的事，可是高三的時候，有一次學校舉辦大專模擬考試，考了100題，很多都是課外的，同學中程度很高的，頂多考九十幾，最起碼錯個好幾題，二十分鍾我就交卷，結果我考99分，那唯一被扣的一分，還是老師一時疏忽改錯了。您可以說我是一個例外，可是我曾認識幾個摩門教的傳教士，他們在美國只接受了三個月的中文訓練，第一天到台灣，竟然就敢上台用中文講道。最後一件事是在座各位沒有人敢否認的，因爲那是有曆史性的證據，就是美軍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訓練特務工作人員到德國，要一些士兵在兩個月之內把基本的德語學的和德國人差不多，而士兵真的都做到了，當然原因之一是美國情報局提供他們一套很好的課程，但從Psycho-linguistics（心理語言學）來看，最重要的原因還是那是軍事命令，如果學不好，就把他們給槍斃，有誰可能學不好。可見，大家都能確定自己一定學得會，那麽底下的演講也才有它的價值存在。相信大家都很清楚，我和他們還有各位都是沒有環境的一群，既然沒有環境，我想給大家一個很誠懇的建議，我建議您千萬不要去死背書，有些人認爲學英語就是要多背多看，但是背的效果到底如何？讓我們來看一下，那位小姐，我講一句英語，您替我翻成中文好不好？我要講那句話是Do you ever go swimming？你曾經去遊泳嗎？很好！大部分的中國學生都是這樣翻，不過這句話的意思是「你平常有沒有遊泳的習慣？」這還是英語中最常用的句型。一個外國人和你認識沒多久，很可能就對你說Do you ever play cards?（你平常打不打牌？）Do you ever go fishing?（你平常釣不釣魚？）你可以把這句話背個幾百遍，可是你連聽都聽不懂它的意思，又怎麽可能用它來講話呢？不過，如果我把這個句子的結構向您解釋清楚，您只要在和別人聊天時用上幾次，譬如你對人家說Do you ever go on outings?（你平常有沒有郊遊的習慣？Do you ever watch TV？（你平常看不看電視？）等等，這句話就自然而然的變成你自己的語言了，又爲什麽要去背呢？我曾要我班上的幾個同學用英語講出「你們昨天晚上玩得好不好？」他們爲個人都會說Did you have a good time last night?我又要他們用英語講：「他喜歡玩。」他們卻講不出來，有一位同學說：「這也不能怪我們，第一句我們背過，第二句我們根本就沒背過。」既然「背」行不通，我提供給大家一套方法，這套方法，開始時您或許會覺得很抽象，可是當您仔細聽完之後，您會發現他對您在學習「聽、講、讀、寫」的過程中，一定會有很大的幫助。最好的方法是讓別人來刺激你的大腦，讓你自己造出一切你真正想講，真正想學的句子，因爲如果所有的句子都是你自己造的，印象一定很深，很不容易忘，那麽再練習幾遍，豈不就滾瓜爛熟了。有些人可能會說，會造句我還來聽你演講做什麽？可是我們先來清楚，到底什麽叫「英文造句」？一個普通高中畢業生，就懂得英文中除了現在式、假設語氣的完成式、現在完成進行時、假設語氣、被動語態、不定詞、現在分詞片語、過去分詞片語等等，就很少有其他的東西了，整個英文的結構就以這十來個型式爲主體，你再怎麽變化，頂多變化成假設語氣的現在式、假設語氣的過去式、假設語氣的完成式、過去完成式、過去完成進行式等等，頂多把這十來種型式變成幾十種型式，相信也沒有專家學者會否認，如果你把這幾十種型式完全了解，融會貫通，你幾乎可以造出所有的英文句子，因爲所有的英文句子都是從這幾十種型式演變而來，讓人驚訝的是，這幾十種型式，一個真正會教英文的老師，在三、五個小時之內，就可以把學生教會，可是我敢說，中國大專畢業生學了十年英文，能夠把這幾十種型式搞通的，絕對占不到10％，我們請那邊那位小姐用英語講出「你最近在做些什麽？」好不好？What do you do recently? 很好，不過這句話應該是What have you been doing lately?或recently?用的是現在完成進行式，而不是現在式，這句話只是把英文中一個很平常的時態「現在完成進行式」一成不變的套上去，可是如果我問十個大專畢業生，通常只有一個會講。　　 不過各位想想，如果英文中就只有這幾十種型式，如果你能夠在學今天所要學的句子之前，先花個二十分鍾的時間了解一下這些句子的最新文法和特別語法，那你就可以很輕易的造出其它類似的句子；這時如果有位老師或錄音帶對你說：Ask me what I do（問我我從事什麽工作。）你就回答說：What do you do? (你從事什麽工作？)可能他們又對你講第二句話說：Tell me you are a chef (告訴我你是一個廚師或大廚)你就回答說：I""m a chef .（我是一個廚師或大廚）。可能他們又對你說：Ask me if I like my job （問我是否喜歡我的工作？）你就問說：Do you like your job? （你喜歡你的工作嗎？）這樣你講出來的話正好是What do you do? I""m a chef .Do you like your job?正好是一段對話，這段對話可以無限的延長，如果你擔心自己造的句子有錯，還可以一邊把自己的聲音錄起來，等下參考答案，在這種情況下，所有句子都是你自己造的，又很正確，當然很不容易忘，那麽再練習幾遍，豈不就滾瓜爛熟了。　　　　 最重要的是剛剛我只是從外在的環境向每一個人說明學習任何一件事物不外兩個過程：一個是資料的整理，一個是資料的吸收。在資料的整理上，就因爲我們沒有這個環境，所以一定要求簡單明白。什麽叫「簡單明白」？我們舉個例子來說：如果要一個學生去背五百個句型，就算他每天花二個小時，背了兩個月，應該還是背不起來，因爲他們背到第三百句，前面的可能又忘了，可是如果讓他花同樣的時間去熟悉運用我剛剛所說的那幾十種型式，三個禮拜的時間，他就可以搞得很熟了，畢竟記幾十種型式，比背起五百個句型要容易多了，可是你把這幾十種型式搞熟，對你在英文聽、講、讀、寫的發揮上，比背起五百句型還要有效，這就是爲什麽在資料的整理上，我們要求簡單明白，就這幾十種型式。而在資料的吸收過程中，更因爲我們沒有這個環境，所以一定要採用自己造句的方法才能加深印象。什麽叫自己造句才能加深印象？我們也舉個教學實證來說明，如果要教學生一篇英文短文，一個有經驗的老師可能先帶他們念幾遍，發音沒問題了，再解釋單字，沒問題了，再分析文法，最後替他們翻譯，可是才剛教完，要學生用這篇文章中的句子來講話，通常大家都做不到，一個禮拜之後，學生再看到這篇文章根本就沒有什麽印象，相信許多人都有這樣的上課經驗。可是如果我換一個方法來教呢？如果我連文章都不發給學生，譬如一篇文章剛好有60個句子，你知道英文句子一定有很多都是同樣的句型，你把同樣的句子放在一起，可能總共有九個句型的結構，不懂的單字他可以問我，可是我不教他們任何一句英文句子，我要他們自己造出這篇文章中的所有句子，譬如我如果告訴學生「你多久沒見到他了？」這句話的句型結構他們就一定會講「你多久沒寫信給你媽媽了？」「你多久沒去露營了？」等類似的句子。這樣，我要學生自己造出這篇文章的所有句子，所以一上完課，他們早就會用這些句子講話了，在一個禮拜之後，他們第一次看到這篇文章，會覺得很容易，因爲這篇文章中的每一個句子當初都是他們自己造的，自己寫的文章怎麽可能難呢？在國內學英文有個奇特的現象，那就是許多學生連英語都不會講。就在上英語作文課，試想，如果一個外國人連國語都不會講，你有辦法教他中文作文嗎？你可能用英語教國文作文嗎？但國內大部分的學生卻真的用國語在學英文作文，而在語言學上，大家都很清楚，一定是先學語言才談寫文章或閱讀，最起碼也要同時學會，就像這套教學方法一樣，學完一篇文章馬上就可以用文章中的句子來講話，這才叫學英語，可見，從外在的環境，這的確是一套最迅速、最有效的方法。可是這還不夠，因爲談到學英語，除了外在的環境，一定還要談到語言本身內在的結構，任何一個語言，再文明、再落後，都只包含了兩個元素，一個就是我剛剛談到的文法結構或叫句型結構，另一個就是單字和片語，你可以把它們合起來陳之爲「字彙」，語言中除了句型和字彙，你絕對找不到第三個元素，有些人可能說還有發音，不過發音只是單字的一部分，如果一個字你連念都念不出來，你怎麽能算認識這個字。現在就讓我們來看看中國學生學習句型和字彙的方法，以及正確學習句型和字彙的方法。中國學生常常把文法書讀得滾瓜爛熟，可是真正要講英語的時候，卻不知道要用哪個時態，句型更是背了又忘，忘了又背，成了所謂背背忘忘的死背，這個我們就不提了。而學習字彙呢？記得有一次，我在一家語言中心教幾個英文系的學生，我用了一個英文字extension set,意思是「電話分機」，剛好他們都不認識，我就教了他們幾個類似的字，譬如：extension cord（引線）extension school（補校），cordless phone（無線電話機）等，下課之後，他們就開始背單字，extension set（電話分機） extension set（電話分機），我告訴他們，如果你用這種方式背單字，即使背了幾千個，甚至上萬個，如果你連句型都不會，這些字你根本用不出來，一樣是兩、三個禮拜不用，就忘得差不多了。在這種情況下，中國學生學習句型和字彙採用的方法都是背背忘忘，而語言中就這兩個元素，當然這個語言他學得很痛苦、很困難了。　　 可是如果我們換一個方法呢？也就是第一天老師只教你一個句型，馬上就給你機會一直不停地把這個句型用於實際的會話中，第二天他教你第二個句型，就給你機會一直不停地把這兩個句型混合起來用，第三天給你機會一直不停地把三個句型混合起來用。我請問各位，是不是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幾乎所有的句型你都很熟了。我不知道各位有沒有人當初學英語是這樣學的，可是我當初確實是這樣學的。有些人可能問，一個句型怎麽講話，事實上，只用一個句型，我就可以寫一篇文章，更可以造一段無限長的對話。譬如：我對一個小姐說Are you a doctor?（你是一個醫生嗎？）她回答說No ,I""m a nurse.（不，我是一個護士。）我又問她說Is she also a nurse?(她是否也是一個護士？)她回答說Yes ,she is.（是的。她是。）我又問說Is she patient?（她有沒有耐心？）她回答說No, she is impatient.（不，她沒有耐心。）我又問她說Is the doctor also impatient?（醫生是不是也沒有耐心？）她回答說No, he is nice doctor.（不，他是個好醫生。）從頭到尾，不管我講多少話，都只用了一個Am I , Is he ,Are you 所謂be 動詞的句型，第二天你學了第二個所謂一般動詞的句型，你就可以說，She is a nurse ,I know her. （我認識她）I like her.（我喜歡她）I respect her.（我尊敬她）等等，話更是講不完了，第三天，你學到動詞的過去式，你更可以說：「她是一個護士，我認識她，I saw her yesterday.（我昨天還見過她）I taught her English last week.（我上個禮拜才教她英語）。」 你很清楚，英文句型如果想這樣一句一句教你，並立刻讓你用來練習講話，馬上就會變成你自己的語言，句型就是這麽容易。可是有些人會說，那單字怎麽辦，我只認識一百個單字，你講的我根本聽不懂，我怎麽做練習呢？如果你只認識一百個單字，我相信我所講的你都聽得懂，而且你會發現「練習」很簡單。記得我曾在一家語言中心示範給幾個留美的英文老師看，看看該如何在上課的時候，用英語來教一群國中一年級的學生，當時那幾個老師認爲那不可能，可是我示範給他們看之後，他們才發覺很容易，我希望各位明白，這是我個人的一點意見，可是我對這點意見卻有絕對的把握，那就是國內的英語教育如果真要提升的話，這可是唯一有效的方法，怎麽做呢？當時是寒假，這群學生都已上了一個學期的課，有一點點程度，第一堂課，我先花個十幾分鍾的時間，教他們上課最常用的十幾個單字，一個是Ask（問），一個是me（我），一個是if（是否），一個是teacher（老師），一個是tell（告訴）等等，然後我再花五分鍾的時間，教他們一個句型，我告訴他們，am, are, is都是be動詞，而am只能和I連用，are只能和you, they和複數名詞連用，我再告訴他們只要把am, are, is移到句首，就可以把這個句子變成問句，這時，我就對他們講出第一句英語，我說Ask me if I am a teacher. （問我我是否是一個老師）你可以看到這句英文和中文的結構完全一樣，換句話說，只要你懂得句中的每一個單字，你就可以了解這句話的意思，而這些單字，剛好都在我教的十幾個單字裡面，所以只要我講得很慢，這些學生就可以聽懂我的意思，這時，他們就用英語回答我，對我說Are you a teacher? （你是一個老師嗎？）我從來沒有教過他們這句話，爲什麽他們自己會講呢？因爲他們are 要和you連用，他們也知道are要放在句首才可以變成問句，我記得第一個學生講出這句話的時候，足足想了十幾秒鍾，可是類似的話，他練習了二、三十句後，他只要考慮兩三秒鍾就能講出來了，再過半個小時，他根本不必考慮，就可以很輕易地講出這些句子。這就是爲什麽我說「句型就是這麽容易」，這時，我又對他們講第二句英語，我說 Tell me-No, you are a chef. （告訴我，不，你是一個廚師，而不是一個老師。）chef這個字，國中一年級的學生根本就沒有學過，可是沒有關系，我只要教他們一句話，這是我上課的時候唯一要他們背起來的一句話，就是 What does it mean? （這是什麽意思？）這樣他們一聽到chef 這個字，因爲不認識，馬上就會問我，你記住，他們問也是用英語問，他們說 What does chef mean? （chef 什麽意思？）我向他們解釋了chef 的意思之後，他們馬上又用英語回答我的問題，對我說 No, I』m a chef. （不，我不是一個廚師）當你學到一個字，請各位注意一下，底下是我今天演講中最重要的一句話，當你學到一個字，馬上就把這個字用於自己熟悉的句型中。就是逐漸地把這個字變成你自己的語言，一個字成爲你自己的語言，你絕對很難忘掉。　　 爲什麽這是今天演講中最重要的一句話，因爲這是任何人不管在學習他本國語或外國語的時候，所必須經過的唯一關鍵。爲什麽？因爲語言學上雖有各種不同的教學方法和理論，但他們卻有個共同的特徵，那就這些理論都符合了一個小孩子如何學習他的本國語，底下是我個人觀察的結果，提供給大家當做一個參考，告訴你爲什麽？！連續一個禮拜，我跟蹤一個三歲的小孩，第一天我看見他到廚房，不到幾秒鍾又很緊張地跑出來，一直喊媽媽，原來是裡面有一隻很大的蟑螂在亂跑，他媽媽就一腳把那隻蟑螂踩死，然後告訴他，那是蟑螂，沒什麽好怕的，這個小孩就跟著講了幾次「蟑螂」，過了兩三天，這個小孩又到廚房去，剛巧，他又看到一隻很小的蟑螂，他就學他媽媽，上前把那隻蟑螂踩死，然後大聲叫：「媽，你快來，你看我踩死一隻蟑螂。」蟑螂這個英文字 cockroach 我的學生幾乎都認識，可是有一次上課的時候，有個女同學要講：「昨天晚上有一隻蟑螂飛進我的衣櫥」她一時想不出蟑螂怎麽講，就問我說： Sir, how do you say 蟑螂 in English? （蟑螂英文怎麽講？）我說，不是教過你了嗎？她說 Yes, but I forget. （是的，可是我忘了）我很懷疑那個三歲的小孩爲什麽不對他媽媽說：「好，你看我踩死了一隻……哇！前天你教我的那個字又忘了。」你可以試著去教一個兩三歲的小孩任何字，只要他了解，用得到，他幾乎從來不忘，可是那些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記憶力正強，學英文的時候，單字卻常常忘，爲什麽？我們來看第二個實驗就知道了，又過了幾天，我到書房去，出來的時候，我把燈關掉，這個小孩就對客廳裡面的幾個人說：「叔叔把燈關掉了，叔叔把燈關掉了。」講了好幾次，因爲世界各國的語言都只有一個功能，那就是表達意思，而語言中就只有一個東西能表達意思，那個東西叫「句子」，你對一個人說紅色，他不懂你在說什麽，如果你說：「紅色很可怕」他就懂了，你知道，只有句子才能表達意思，換句話說，學英語沒有「背單字」這個過程，而學習用單字來表達意思，也就是「造句」，因爲只有句子才真正能表達意思，那個小孩講「叔叔把燈關掉了」就是在造句，這樣語言才能有意思，有了意思，才會有思想，如果你會去想一件事，當然很不容易忘掉它，可是很多中國學生學英語，只是在死背單字，根本就沒有完整的意思，當然不會想它，你總不會晚上作夢的時候還想著 light（燈）；light（燈），chair（椅子）等，但小孩子卻可能會夢見他告訴大家「叔叔把燈關掉了」，這就是小孩子學語言比較不容易忘的原因。爲什麽這是人類學習語言的唯一關鍵，我們來看第三個實驗就知道了。你去觀察一個兩歲左右的小孩，當沒有人在的時候，你會發現他常常不知道在想什麽，嘴巴更是不停地動，爲什麽？從 Psycho-linguistics（心理語言學）的觀點來看，當一個兩歲的小孩看到他五歲的哥哥對媽媽說：「我要喝果汁」媽媽就拿果汁給哥哥喝，而一個兩歲的小孩想喝果汁時，似乎只能哭鬧或用手指著果汁來表示，有時媽媽還不懂他的意思，這個小孩子當然很想像他哥哥一樣會講話，所以你教一個兩歲的小孩「洗手」，他記住了，你教他「穿衣服」，他也記住了，等下，他可能會跑來告訴你說：「奶奶正在洗衣服」，你不要覺得很驚訝，他什麽時候學會講這句話，因爲他把洗手的「洗」和穿衣服的「衣服」合起來叫「洗衣服」，而每當他哭鬧的時候，你最常對他講的一句話正是：「你沒看我『正在』忙嗎？」「你沒看到我正在煮飯嗎？」「正在」「正在」，他早就聽熟了，所以他會說：「奶奶正在洗衣服」這就是爲什麽人類從不會講話到會講話通常是兩歲到四歲的過程，因爲兩歲到四歲的小孩一直不停地想把他所學到每一個單字和片語組成一個完整的句子來表達他的意思，各位可以看得出來，連人類學習他本國的母語都沒有例外，又有誰能例外。從頭到尾，我只是想向大家說明，語言中，就只有「句型」和「字彙」這兩個元素，它們密切地合而爲一，組成一個語言，它們是永不可分的，可是今天中國學生學英語，常常是先背單字，再讀課文，你知道單字是字彙，課文是句型，他們把句型和字彙分開了，也只有這套教學方法是把句型和字彙密切合而爲一來學，就是要你像小孩子一樣，一學到一個字，馬上就把這個字用於自己熟悉的句型中，在這種情況下，句型和字彙你所採用的都是活學活用的方法，而語言中就只有這兩個元素，那麽句型和字彙同時發展的結果，當然這個語言你學得很精通很流利了。剛剛我們已經從外在的環境，也從語言本身內在的結構都向每一個人說明這的確是一套最有效，最迅速的方法，我想談到學英語的過程，應該沒有其它東西可以談了。　　 可是同時，我要告訴大家一個很重要的理論，我們先請問那邊那位小姐一個問題好不好，您覺得學英語速成可不可能？不可能，我一開始不是告訴過您，千萬不要對我說「不可能嗎」！因爲我要告訴你的是，學英語速成不但可能，而且除此之外，絕對沒有第二個方法。我們來看清楚，許多中國學生學了十年英語，還完全不會講，這個我們先不談。記得三、四年前，中國郵報有個很大篇幅的導，談到一個蘇俄的語言學家，從來沒有離開過蘇聯，可是他本身竟然會講二、三十國的語言，您可曾想過，全世界各地有多少人精通十國甚至二十國的語言，如果他們都像許多中國學生一樣，慢慢學，十來年才學會一國語言，那麽蘇俄的語言學家豈不是從一歲學到將近三百歲了，那是不可能的，可見他們都是速成的。一個最典型的例子是：記得有個埃及人，第一天到台灣就和我認識，他看我會講英語，就要我教他國語，我告訴他我自己的國語發音都不太標准，不可能教他。可是半年多之後，我剛巧又在銘傳前面的人行道上遇見他，他走過來和我聊天，用的都是國語，五分鍾後，我發覺他的國語不但相當標准，而且十分流利。這時，剛好有個計程車司機開車過去，當天下雨，車子噴了我們點水，我想同是中國人就算了，可是那個埃及人卻忍不住回頭大罵，我很驚訝地發現，他從頭到尾罵的竟然都是台語，我才知道半年多來，他已經把國語台語都學得相當不錯了。您很清楚，他們都是速成的，如果您還不明白這個道理，一個最簡單的實驗可以向您說得清清楚楚。這是一個絕對真實的實驗，相信在人類科技沒有特別的突破之前，絕對沒有任何人能突破這個實驗。我曾實驗過，一個好的英語老師，在730個小時之內絕對可以把學生日常生活常用的聽、講、讀、寫教會，國內一般大專畢業生學英語至少都有十年了，如果把730個小時分作十年，每天剛好12分鍾，有幾個英語學家就曾經作過一個實驗，嘗試每天教一個人12分鍾的英語，看看是否可以慢慢把這個人教會，他們請來一位很高明的英語教師，又找來一個很有學習語言潛力的年輕人，讓這個老師每天教這個年輕人12分鍾，其它時間就不讓他再接觸英語。這個年輕人剛開始連一句英語都不會講，可是三、五個月之後，他已經學會好幾百句的基本英語，進步相當快，譬如他會問別人 What are you doing?（你正在做什麽？）也會對別人說 Make yourself at home.（把這裡當自己家。）Could you do me a favor?（能不能幫我個忙？）等等，這些英語學家想，幾個月就進步那麽多，幾年之後還得了，可是又過了幾年，這些英語學家發覺這個年輕人並沒有什麽顯著的進步，他們很懷疑爲什麽，就請來另一個年輕人做同樣的實驗，這一次他們很小心地把這個年輕人每天學所到的東西，都詳細地記錄下來，結果他們得到一個結論，那就是：一個正常記憶力的人，如果每天只接觸一種語言12分鍾，五、六個月之後，他每天所新學到的東西，和他每天所忘的幾乎差不多，也就是五、六個月之後他已經學會了好幾百句以上的英語，所以每天至少會忘掉七、八句，而他每天花12分鍾差不多也只能學七、八句，這就是爲什麽那個年輕人如果只學12分鍾，就算連續10年，花了730個小時，頂多還是只能講一些最基本的英語，相信懂語言學的人都很清楚，這是一個絕對的事實。但是如果我們把730個小時分成半年來學呢？你算一下，每天剛好四個小時，這樣就絕對可以教好學生了。怎麽教？用得就是我剛剛談到的那套教學方法。就拿我剛退伍時在自己家裏所教的七、八個大專生來說，我還記得上第一堂課的時候，我先花個二十分鍾向他們解釋今天所要教的這些句子的最新文法和特別語法，然後我就開始讓他們做練習，我先對他們說 Ask me when I got up today.（問我我今天幾點起床）。他們就回答我說 When did you get up today?（你今天幾點起床？）我又對他們說 Tell me you didn""t get up till seven.（告訴我你睡到七點才起床。）他們就回答我說 I didn""t get up till seven.（我睡到七點才起床。）我又對他們說 Ask me what I did after I got up.（問我我起床之後做什麽。）他們就問說 What did you do after you got up?（你起床之後做什麽？）我又說 Tell me you taught Chinese martial arts.（告訴我你教中國武術。）他們答說 I taught Chinese martial arts.（我教中國武術。）可能我又對他們說 Ask me if I am a good martial artist.（問我是否我是一個很好的武術家。）他們就會問 Are you a good martial artist?（你是一個很好的武術家嗎？）他們所講出來的英語正好是 When did you get up today? I didn""t get up till seven. What did you do after you got up? I taught Chinese martial arts. Are you a good martial artist? 正好是一段對話，這段對話可以無限延長，如果你擔心自己造的句子有任何錯誤，還可以一邊把自己的聲音錄起來，等下參考答案，在這種情況下，所有句子都是你自己造的，又很正確，當然很不容易忘，那麽再練習幾遍，豈不就滾瓜爛熟了。最重要的是你要了解，這個方法所以能讓你學好英語有兩個原因，而這兩個原因和國內一般學生學英語的方法正好相反。第一個原因是這套方法一開始從國中一年級起，就要學生只聽英語，只講英語，而國內一般學生念到大學還是用國語和老師討論英文，怎麽可能學得會。第二個原因是有學者曾對英文系四年級的學生做過問卷調查，想了解爲什麽大部分的英文系畢業生專心學了四年英文之後，竟然不太會講英語，或許是事先安排好，或許是個巧合，有許多學生竟然回答說：「我們本來就不應該會講英語，因爲從國中到大學四年級，這十年來，我們真正和別人講英語的時間每人平均絕對不到50個小時，我們倒想請問各位學者，如果你們不曾出國留學，在國內講英語的時間又不到50小時，你們今天可能會講英語嗎？」學者們又問：「那你們的時間花在哪裏呢？」英文系四年級的學生回答說：「這十年來單是花在文法上的時間，每人就不只500個小時，畢竟國中的時候，老師把文法教一遍，自己又念一遍，高中也是一樣，而英文系的課程，不管是作文、修辭等等，都會把文法重教一次。」整個來說，每個英文系畢業生花在文法的時間絕對不只是500個小時，可是我敢確定，一般英美人士在日常生活聽、講、讀、寫中，所常使用的文法規則在30個小時之內就可以教完，只是一般學生讀完文法之後，還是不會講英語，那些規則當然用不到，因而不久就忘了，這樣學了又忘，忘了又學，即使花了1000個小時，還是不能把文法徹底搞熟。可是我教學生文法，每堂課最多只教20分鍾，其他時間就要學生一直不停地用這些規則來講話，他們會講英語，規則當然就不會忘。就像外國人會講英語，不可能因爲一段時間不讀文法，講話時就犯許多文法錯誤。換句話說，我教學生文法，通常總共只花30個小時，教他們一遍就夠了，其餘700個小時，我要他們一直不停地練習英語。這樣，學生學了半年，就足足講了700個小時的英語，比起那些學了十年還講不到50個小時英語的人當然要講得流利多了。總之，同樣是730個小時，分作十年，成效幾乎等於零，沒有人能突破這個實驗，分作半年，卻是成效非凡，你的英語流利極了，我隨時隨地都敢做這個示範教學，我請問大家，學習英語除了速成，你還能找到第二個方法嗎？我更要告訴每一個人，摩門教的傳教士就是把這730個小時又縮短爲3個月，每天剛好8小時，所以3個月後他就敢上台用國語講道了。試問，如果從今天開始，我每天和你講8個小時以上的英語，三個月之後，你講英語可能還緊張嗎？　　 剛剛我們已經談完了學英語的技巧，也談完了速成的道理，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個話題是「學習的效率問題」，畢竟光懂得技巧和道理，而不懂得如何去學才有效率，還是沒有用的。有人對國內的一些大專畢業生做了一次調查，發覺90%以上不打算出國的人都還想繼續進修英語，問他們如何進修，他們說，上了十年的英文課還是不太會講英語，可能是班制太大，我想上上十幾個人的小班試試看。有個學生告訴我，他曾經上過一班十幾個人，兩個月一期的密集班，當時一期的學費是台幣8500元，可是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效果，我要他第二期上課的時候把的有的課程錄音下來，結果發現，一期兩個月下來，班上每個同學真正講英語的時間根本不到40分鍾，相信各位應該都上過課，都很了解這人事實。可是如果你把這8500元拿來請個外國家庭教師呢？每個小時大約是300元，你最起碼可以請25個小時的家教，你可以和你的老師約好，每個小時他講二十幾分鍾，你講三十幾分鍾，並請他，當你講錯的時候，務必糾正你，你有不懂的地方也一定要問他，這樣花8500元，你最起碼可以講15個小時左右的英語，相信各位都明白，練習15個小時的人講英語一定比練習40分鍾的人講得流利多了。況且，上課時，老師未必糾正你，但你卻可以要求你的家教務必糾正你，更重要的是，我問過連續上過六期密集班的同學效果如何，他說聽力有些進步，也比較敢講，只是表達能力還是不很好，可以花同樣的錢，他卻可以請150個小時的家教，各位是否知道一個會教英語的老師在150個小時左右，就足足可以教你6、7千個單字，如果你本來已經認識6、7千個單字，加上他教你的，你大概已經認識13,000個單字，相當於一個外國高中畢業生的實質程度。一個會教英文的老師，在150個小時之內，可以糾正你日常生活英語90%以上的錯誤，我相信有許多留學生不敢說他講英語時，90%的錯誤已經被糾正，你講出來的是比一般留學生還要地道的英語，而最重要的是，你還可以把你家庭教師教你的教學內容全部錄下來，試想，街上一套完整的教科書包括了好幾千個單字，也只不過是幾十卷錄音帶，而且還有許多內容是重複的，你的150卷錄音帶沒有什麽重複，又都是針對你不懂和你最常犯的錯誤，我相信你花個幾萬元也買不到這麽珍貴的東西，而你從那一天起，就算再也不讀英語，只要你利用吃飯、刷牙、睡覺的時間，一直不停地聽這150卷錄音帶，我相信你保持的英文程度在台灣最起碼也遠在中上以上了。我所以對自己的英語有點自信，就是因爲高二到高三我先自修，第一天到台北念大學時，有個外國傳教士就說我的英語講得很好，在那之後，我還上過200多個小時一對一的家教課，直到今天，我還保有那些錄音帶，我可以聽到自己從會講英語到講到很好的區別，這就是爲什麽我雖然每天最多只花五到十分鍾查字典，其它時間幾乎不曾讀英語，但我的英語還是不會退步，因爲每天晚上我都是一邊睡覺一邊聽錄音帶，聽到睡著爲止。所以我要給大家一個結論，那就是如果你不出國，又想真正把英語學好，最有效、最省錢、最省時間的辦法，就是你自己先用一套教科書自修；到某一個程度之後，再請個家教。爲什麽要先用一套教科書自修呢？因爲如果你一句英語都不會講，就請外國家教，他看著你，你看著他，最多只有你請他吃晚餐，即使你已經會講一些英語，如果你要講出類似於「他喜歡玩」的句子，你表達不出來，那個外國人又不會講國語，這時，如果沒有一套好教科書的幫助，你可能還是無法適切地表達自己，達到和外籍人士溝通的目標，而相信各位回去之後，最切身的問題，就是該用哪一本教科書自修，從何學起才適當呢？　　 談到選擇教科書，你要了解的是一套好的英語教科書通常必須具備幾個要素：（一）「字彙篇」：也就是把所有的字彙加上音標、詞類、有些比較難的字還加上例句，因爲比較難的字，只有經由例句來學。爲什麽要加上字彙篇，我們請那邊那位小姐用英語講出「我要一個麵包」好不好？ I want a bread. I want a piece of bread. 好，很好，我列出三個和麵包有相關的英文字，第一個 bread, 第二個 toast, 第三個 roll, 你能告訴我，如果你到麵包店買吐司，你用哪個字？ toast 爲什麽一般英漢字典將 bread 解釋成麵包？你用這個字要買個麵包卻行不通，一般英漢字典將 toast 解釋成吐司，你用這個字，到麵包店卻買不到吐司，因爲中文和英文的麵包概念是不同的，是不能翻譯的，第一個 bread 是麵包的通稱，又指吐司麵包，你講 a piece of bread 指的是「一片吐司麵包」，第二個字 toast 指的是你烤過的吐司麵包，餐廳裡面常用 toast, 因爲餐廳的吐司通常都烤過了，第三個才是指一個一個的花生麵包、奶油麵包等，這些是一個七歲的外國小孩都懂的事實，可是我曾問過將近100個大專生，「我要一個麵包」英語怎麽講？竟然沒有人會講，爲什麽要有字彙篇，是要你徹底了解每一個字真正的意思和用法。不過，我在此要說明一件事，每一次我演講的時候，若舉出 What are you busy with?（你忙些什麽？）的例子，事後一定有人寫信告訴我，我教錯了，因爲他們回去查字典後，發現有許多字典教的是 What are you busy about? 問題是所有外國人都講 What are you busy with? 他們怎麽講，我就怎麽教你，畢竟，你學好外語是要和他們溝通，而不是和字典溝通。就拿 smile（微笑）這個字來說，許多字典教你 He is smiling on her.（他正在對她微笑）但那是十七、八世紀的英文，通常只用於文學作品中，現在所有美國人都講 He is smiling at her. 當然我也是這樣教你，希望你不要因爲我教的英語和你的字典有任何不同，就認定我教錯了。一套好的英語教科書必須具備的第二部分是「最新文法」：也就是把不需要的文法解釋去掉，只把需要的保留，這樣，英語才會變得簡單、容易學，這點，我們一開始就談過，這裡就不再重複了。第三個部分是「特別語法」：就是外國人講話的習慣，這個部分我們演講一開始也談過了，我們再舉個簡單的例子來說明，我們請那位先生用英語講出「我後悔了」好不好？ I regret. 好，再請您講「我喜歡這裡」 I like here. 好，您講的句子在文法上好像也都很正確，但事實上都錯了，因爲 regret（後悔）和 like（喜歡）這兩個字和中文的用法十分不同，這兩個英文字非加受詞不可，你知道 here 是個副詞，不能當受詞，所以你要加個虛受詞 it 而講出 I like it here.（我喜歡這裡）。如果你不了解這些特別語法，就很可能講出許多錯誤的英語，自己還不知道。　　 總之，不管是談到學英語的技巧或是選擇教科書，我都要向各位強調語言中就只有句型和字彙這兩個元素，經由字彙篇，你才能徹底了解每個字真正的意思，而不像過去，講「我要一個麵包」講了十年都那樣講，卻沒有人糾正你，經由最新文法和特別語法，你已徹底了解每個句子爲什麽會這樣講，句型更沒有問題，但你沒有這個環境，又不練習，還講不流利。所以一套好的英語教科書還一定要包括第四個部分，就是「實況練習」，譬如：教科書的錄音帶對你說 Ask me how I got here.（問我我怎麽來到這裡的）你就要講 How did you get here?（你怎麽來這裡的？）如果聽不懂，就查書中的內容，錄音帶又對你說 Tell me you came by bus.（告訴我人是坐公共汽車來的）你就要說 I came by bus.（我坐公共汽車來的）錄音帶又說 Ask me how long it took.（問我我來到這裡花了多少時間）你就要說 How long did it take?（你花了多少時間？）這樣，你講出來的話是 How did you get here? I came by bus. How long did it take? 正好是一段對話，這段對話可以無限的延長。爲什麽你可以造出這些句子，因爲你先參考書中的最新文法和特別語法，徹底了解每個句子爲什麽會這樣講，當然造得出來。如果你擔心自己造的句子有錯，還可以一邊把自己的聲音錄起來，等下參考書中的解答。在這種情況下，所有句子都是你自己造的，又很正確，當然很不容易忘，那麽再練習幾遍，豈不就滾瓜爛熟了。各位想想，如果你當初學英語，或從今天開始學英語，能採用這套方法，該可以省下多少的時間和精力。　　 最後，要您記住的是，絕大多數的中國學生根本不知道如何選擇英語教科書，他們常常以爲「看不懂」就是好書，「看得懂」就是太容易，不會是好書，其實「看不懂」說不定是因爲那些句子，根本就很少人用，「看得懂」說不定是不懂，還以爲自己懂了。記得有一次，我送了一套英語教科書給一位朋友，他隨便翻了幾頁，就對我說：「這套教科書，實在太容易了，尤其是前面六、七課，根本就是經國中生念的。」我心想：「嫌別人送的書容易，還有用『實在太』這三個字。」我就對他說：「既然太容易，我問你一些問題如何？」他說：「好啊！」當我翻到第一冊第一課的時候，他很生氣的對我說：「雖然我不是正式的英文老師，最起碼晚上還在兼英文家教，你拿第一冊第一課，國中一年級念的內容來考我，實在是太過分。」的確，那一本書的前幾課，是經國中一年級念的。結果，我從第一課，問他一句對中國學生最基本、最應該要會的英語，我說 He is a Chinese.（他是一個中國人）這句英語您覺得如何？他說，「很正確，沒錯啊！」但事實上，你去查任何一本英文字典，或問任何真正受過教育的英、美人士，當他們講：「他是一個中國人」時 Chinese 前通常不加 a, 他們說 He is Chinese. 如果要加 a 後面就加個 person, 而講出 He is a Chinese person. 可是如果要講：「他是一個美國人」就非在「美國人」的前面加個 an 以表示一。他告訴我：「這句話，我只是剛好不會。」我就翻到第二課，剛好看到我們一開始演講時所談到的兩句話，一句是 How do you say this dish in Chinese? 另一句是 What do you call this dish in Chinese? 這兩句話的意思都是「這道菜中文叫什麽？」兩句都是最常用的英語，一個七歲的外國小孩子和媽媽一起出去逛街，看到新奇的事物就常常會對媽媽說 Mom, what do you call that? 「媽，那個東西叫什麽？」我問我的朋友說：「這兩句英語有何不同？」他告訴我，這個問題實在太難了。又有一次，我爲了要考驗一般大專生選英語教科書的能力，就帶了15本英語會話書，找了五個大專高材生，要他們從這15本書中，每人選一本帶回去自修，有個同學才一翻開書，就說：「這些書這麽容易，我們怎麽念？」我看了一下他翻的那一頁，裡面正好有我開始演講時，問那位小姐的一句話，就是 Do you ever go swimming? 我問那位同學這句話什麽意思？他也答說：「你曾經遊泳過嗎？」我告訴他，這本書你可以拿回去自修，不過務必要請個家教，以免讀錯了還不知道。我看他心裡不服氣，就從同一課的課文中找一句話問他，要他用英語講出：「照相很好玩。」他講不出來，其他同學都不會，有同學甚至用 funny 表示「好玩」，那豈不是指照相是很滑稽的事，最後，我又從同一課中問他一句人人都會的話，我問他們 Where are you from? 是什麽意思？有好幾個同學說這句話的意思是：「你的籍貫是哪裏？」我說不是，爲著這句話，有個英文老師曾經寫一封信給我，並附上一篇報上由專家所寫的文章，那位專家說 Where are you from? 是指「你的籍貫是哪裏？」所以那個英文老師說我教錯了。嚴格來說，語言並沒有所謂的「專家」，誰能和別人溝通，誰就是真正的語言專家。你去查任何一本英文書，Where are you from? 指的都是你目前的故鄉所在地，我目前的故鄉是花蓮，因爲我母親還住那裏，我過年也都是回花蓮去過年，所以我講 I""m from Hualien. 可是我的籍貫是廣東，我記得過去我在開武術館的時候，洋徒弟想知道我的籍貫是哪裏，通常會對我說 Where did your ancestors come from?（請問你你的祖先來自哪裏）他們在自我介紹的時候，也常常會說 I""m from New York.（我家在紐約）But my ancestors came from Belgium.（但是我的祖籍是比利時。）試問，十個英文系畢業生是不是有五、六個以上在自我介紹，談到自己的籍貫時，根本無法真正地表達意思。可見英語會話沒有所謂的難易，大多數的中國學生都要從最基本的英語學起，而一套英語教科書，從第一冊第一課，連最簡單的東西，如 a 和 one 的中文意思都是「一」，但這兩個字的意思和用法有何區別，也就是從最簡單的文法到最難的文法，都要讓讀者徹底了解才稱得上是真正的好書。　　 同時，中國學生最常抱怨的是：在書中學到的英語，常常和電視、電影中的對話或外國人日常生活中的實際用語脫節。這有兩個主要的因素，第一個是「俚、俗語」，譬如：中國學生在書中學到見面時要講 How are you?（你好嗎？）但事實上，沒有幾個美國年輕人見面時會這樣打招呼，他們常講的是 How are you doing? What""s going on? What""s happening? What""s new? Hi, there! 等等，當中國學生真的很累的時候，可能會講 I""m exhausted.（我累死了。）但可能沒有人相信他真的那麽累，因爲講出 exhausted 這個字非常費力，一個真正快累死的人，哪有力氣把嘴巴張得那麽大，一個美國人真正很累的時候可能會說 I""m burned out. 只要把嘴巴垂下來，就可以很輕易地講出 I""m burned out. 這句話，或說 I""m bushed. 吹一口氣就行了，這樣講話看起來才像快累死的樣子，這就是俚、俗語的微妙之處。不過許多中國學生只是從書中死背俚俗語，譬如：bullshit 這個英文字的意思是「狗屎」，中國學生就背 bullshit（狗屎），bullshit（狗屎），其實這個字的用法很多，譬如：你聽其人吹牛聽得不耐煩了，就可以對他說 You""re bullshiting again. 意思是「你又在臭蓋了！」人家問你早上做些什麽事？你也可以說 We just sat there bullshiting.（我們只是坐在那裏閑聊或胡扯）。一套好的俚、俗語教科書就是要教你這些用法。教科書中的英語常常和電視、電影等實際對話脫節的第二個原因是髒話，也就是罵人用的三字經。國內的英語教科書中，幾乎從不教髒話，因爲許多人認爲教科書教髒話，實在太不成體統了。我在此聲明的是，我所以鼓勵學生學一些英文髒話，並非有意要帶壞學生的心思，實在是因爲：（1）電影、戲劇等中都可能有這些話，中國學生常常一句話聽不懂，其它的話也跟著聽不懂，因而對自己的英語感到沮喪。（2）許多外籍人士滿口髒話，根本沒有受過什麽教育，中國學生因爲聽不懂英文髒話，還把他們當成大學者，實在可悲。有些人甚至說不懂髒話，就等於不懂英語，更有人說：「學髒話花時間最少，但對學英語卻有極大的幫助。」爲什麽？我馬上可以證實給大家看，如果你注意觀察一下，你會發現美國人講髒話的可能性，最起碼比中國人大幾十倍，美國的電影、小說、戲劇到處充滿了髒話，連吳漢演出的世界名片《戰火屠城》也免不了有許多髒話，美國十幾年前最暢銷的小說《畢業生》是大學教授推薦給學生讀的，裡面也到處有髒話，你拿本《畢業生》，請個外國傳教士念幾頁，有些字他一定會跳過去，你問他爲什麽？他會告訴你：「念了會觸怒上帝」因爲那些都是髒話。就拿英文字 娃哈哈 來說，這可以說是英文中最髒的一個字，意思是「發生性關系」，它有許多相關的型式，譬如：mother-娃哈哈er 或 娃哈哈er, 娃哈哈ed up, ~ around, ~ over, ~ off 等等，這些片語的常用性，已到了幾個美國男人聚在一起，我不敢說每一次，可是總有一次會全部都用上去，就拿一個外文系畢業生，去看一部西洋名片《疤面煞星》來說，竟然幾乎完全聽不懂片中的對話，只因爲 娃哈哈 這個字在那部電影中用了150次以上，吳漢的《戰火屠城》中，這個字我相信少說也用了十來次。試想，如果上面一句是髒話，您聽不懂，底下一句明明是一般的英語，因爲意思沒辦法連貫，您也跟著聽不懂，一部很普通的電影對話，只因爲您不懂髒話，就幾乎都聽不懂，您是不是等於不懂英語。可是如果您懂了這些髒話，您就可以輕易地從外國電影和電視中學到更多的英語，那對您學英語當然有極大的幫助，可見一套實用的英語教科書，應該要加入很常用的俚、俗語和髒話篇。這樣，才稱得上是一套真正完整而實用的英語教科書。最後，我用一個字來結束我的演講，那就是誠懇的「誠」字，記得有位教英語的老教授，曾經在我的演講會場簽下他的大名，他認爲這套方法值得推廣，以他的地位和知名度竟然會這麽做，他的誠懇使我大爲感動，堅定了我當時繼續演講的決心，因爲我要將好的東西推薦給大家，可是要不要學，還是在於你自己，畢竟，人生的成敗永遠都操之在已。我今天的演講就到此爲止，謝謝大家。　　作者：扶忠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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