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上海的那一刻(17)我們是「被」上山下鄉的
·離開上海的那一刻(17)·
----朋友們在《離開上海的那一刻》後的留言講述的故事
余傑
現在網路有「被」字流行。如被就業等等。我們那時是被上山下鄉、被紮根邊疆等等。在大家的留言里我贊成好友「南定河」(李根生)在第8篇後面的留言:
「當然也有一些人是自願去的,為了向偉大領袖表示自己的忠心而已。你讓我們大家講這個問題,其實是很複雜的。因為在當時有許多複雜的情況,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本帳。但是我們絕大部分是被迫的,我是這樣認為的。形勢就是這麼個形勢。」
無論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我們這代人最終還是被上山下鄉了。
那時在廣州的情景
山人對你的博文《離開上海的那一刻(2)》發表評論
2011-01-0519:36:07
「到了1968年底開始,這些大哥大姐開始分配了。記得那時他們是什麼『四個面向』,有分到工廠的、郊區農場的、也有到外地農村去的。」我不知道上海當年是否這樣分配,廣州可不是這樣。我們68年畢業基本上全都去農村,除了很少的幾個初中可以上高中。高中的全去農村。我家五兄弟姐妹,65年底我姐初中畢業去了農村,68年我哥和我去了農村。70年我妹妹初中畢業還是分配去農村。不去不行,把我母親關在學校里辦學習班.。我們走的時候,母親整個晚上在流淚。
命運之神讓我和蠻荒之地結下不解之緣。
李勉對你的博文《離開上海的那一刻(2)》發表評論
2011-01-0422:08:29
博主好:和這位口述者A知青不同,想當初我家是三兄弟,哥哥老大是67屆,68年去安徽山區插隊,來信告知,當地知青靠返銷糧度日,每人每月三十市斤稻穀,碾成糙米二十二斤左右,難以果腹,終日飢腸漉漉。父母不忍,於是舉家緊衣縮食,將省下的上海糧油票換成全國糧票寄去,為此全家苦不堪言。70年初,噩運繼續,面臨「一片紅」的分配方案,家裡再不願重蹈覆轍,讓我無論如何爭取去農場,當時農場名額很緊,而願意去雲南的卻不多,我趕緊報了名。就這樣,冥冥之中,命運之神讓我和昔日的蠻荒之地結下了不解之緣。這萬劫不復的「文革」和「上山下鄉」毀了多少有用之才,荼毒了多少無辜家庭,實在罄竹難書。然而奇怪的是翻看某知青網站刊載的某些「精英」人物在知青聚會發言中,竟宣稱「知青上山下鄉運動」難以定性,是一個至今仍「莫衷一是」的問題,如此鐵板釘釘.蓋棺論定的東西,時至今日居然還有人以知青精英的面目,腆著臉來侈談什麼「無私奉獻」什麼「為國分憂」什麼「創光輝業績」什麼「為共和國走出荒誕歲月,承擔了歷史使命」。這些夢魘年代的流行囈語,居然出現在新世紀後知青時代的論壇上,真令人可氣可悲,匪夷所思。
無奈的爸媽把萬千不舍都寄托在這些物質上了
吉言言對你的博文《離開上海的那一刻(2)》發表評論
2011-01-0423:12:09
我不是唱高調,我去雲南是為了實現自己的革命理想是寫了決心書去的。其中不排除受《邊疆曉歌》這本書的影響。我從小身體就不好,每年夏天都要去醫院扎針灸。(後來我把銀針和醫藥書帶到雲南去,自己扎銀針)鄰居和老師知道我要去雲南都大吃一驚。也想不通爸媽怎麼會同意我去的。老師來我家暗示我,讓我賴著別走,可是我堅決要去。我們住的是廠里建造的工房,同學的爸媽都是一個單位的。幾十戶人家沒有幾個是黨員。上山下鄉開始,大家就把眼睛盯著爸爸。現在我猜想大概是文革初期,爸爸被造反派斗怕了吧,對我去雲南他沒有明顯反對。記得那幾天他默默幫我打包行李,幾乎就沒說什麼話。到我走的那天,他也沒有來送我。可是在我上了火車之後,我在車上看見他站在遠處不停地在拭淚。後來我寫信問媽媽,媽媽說是的,他第二天還生了一場病,媽媽說從來沒見爸爸如此痛苦過。到雲南後,我發現行李里有很多吃的,衣服全是新買的,沒有一件舊衣服。在版納頭兩年,我基本沒怎麼吃連隊的菜,上山穿的也是新衣服。同學背地裡都對我指指點點的,心裡難免就生氣,家裡經濟條件又不好,就寫信去怪爸媽。後來才知道,在那個極左的年代裡,無奈的爸媽把心裡的萬千不舍都寄托在這些物質上了......
父親為何毫無表情?
乒桶對你的博文《離開上海的那一刻(2)》發表評論
2011-01-0508:33:58
我走的第二天,父親又被隔離審查,所以他在火車站時臉上毫無表情。
是心痛,是眼淚更是沉重!
海闊天空對你的博文《離開上海的那一刻(2)》發表評論
2011-01-0612:19:19
我看的眼淚水答答地,苦難對我們來說已經過去,但是那一刻生離死別的情節刻骨銘記無法忘卻。不是刻意而是無意,因為他已經傷害了我們當時天真單純的心靈。
我當時姐姐66屆高中分到崇明,哥哥當時67屆高中分在上海。我67屆初中只好插隊,母親選擇了不走,但是還有弟妹分配怎麼辦?但云南和黑龍江農場軍墾還有軍衣、工資可以每年探親這些誘人的條件,都給疼愛我的父親拒絕,理由是離家太遠。於是選擇了插隊安徽,當時父親把地圖展開說:固鎮在津浦線上,來回上海方便的。萬一有人欺負咱們,咱們實在不行回老家(徐州)也是一種生存辦法,至少不會受欺負。我至今還是很感謝我的父親很有眼光,儘管家裡條件不是很好,為了女兒卻不看重那些所謂利益的誘餌,所以我插隊2年不到就遇上了招工機遇。在那裡上班了。雖然當時無法大返程,但是還是心不死,幾十年的努力後,我們還是以人才引進的渠道組織調動回了上海工作。真的感謝鄧公的改革開放政策,我們搭上了大城市發展的班車。我的妹妹最後去了外地工廠,我的弟弟去了崇明農場,都有一本很艱難的過程。至今都很心痛。可想而知當時的父母承受怎樣的壓力和打擊。壓抑著自己的精神情緒來適應大的政治環境,力求平安無事容易嗎?
子女們的一路坎坷,一路風塵加上一路的艱辛。至死不忘。談不上我們的奮鬥史,只是我們的生活史和經歷史。
好在後來姊妹4人全部回到了上海工作生活,和留在上海的哥哥一道,每家生活的都很幸福。子女們都很爭氣。可以告慰天堂之上的父母親了。
順便還說一下:我的先生,當時也是67屆初中,他因為父親被隔離審查只好和68屆的弟弟一道無奈的選擇了插隊。我們都是一個生產大隊的下放學生。留下了一對弟妹在上海工作。後來68屆的弟弟工農兵大學生回了上海至今。
下放已經給全部的家庭帶來了幾代人的心靈創傷和一段無法熨平的生活褶皺。
不願回憶的是心痛,是眼淚更是沉重。尤其回憶到父母,他們的不在更讓我們痛徹心扉。所以我還是不敢再繼續挖掘下去。真的。
上山下鄉,心中永遠的痛!
天使妮妮對你的博文《離開上海的那一刻(2)》發表評論
2011-01-0913:52:52
說實在,每次看到關與我們切身經歷的文章,我多是含著淚或淚流滿面地讀完的。是呀!「一片紅」讓當初所謂出身不好的我別無選擇也沒有退路,當時體弱多病體重才76斤的我,還要表示積極響應寫大紅決心書,不然的話家裡會永無寧日。記得我姐64屆,那年被學校硬動員去新疆,那時學校老師天天帶著一幫人來我家動員,還裝模作樣幫我們洗了一次衣服,等我姐走了他們就再也不見人影了。我哥67屆照理是工礦,名單也宣布了,結果工礦名額還是被出生「工人」的紅衛兵給搶去了,哥也只能去了安徽。這些往事我真的不願意再回憶,太凄慘了!
不去也得去,真是無奈
wbx版納情對你的博文《離開上海的那一刻(4)》發表評論
2011-01-0918:07:11
你是一本書,我是一部紀錄片《在西雙版納密林中》對頭頂香焦,腳踩菠蘿的神秘土地有好感,農場拿工資有保障,黑龍江不讓去,因我哥68屆去了黑龍江報名不同意,插隊落戶人小干不動,所以只好去雲南,當時的形勢一片紅去也的去,不去也得去,真是無奈。
黨指向哪裡,你就奔向那裡
[匿名]新浪網友對你的博文《離開上海的那一刻(1)》發表評論
2011-01-0419:28:01
當年我們69屆是沒得選擇的,一片紅,別人還能選離家近點的地方,可是我呢,就很無奈了。說我的出身有點問題,當時的校工宣隊還強調說,黑龍江北大門你是不能去的!要去只能去雲南,南大門。黨指向哪裡,你就奔向那裡,嘿。還說一句,只有這樣才是你的唯一選擇
3天3夜不許睡覺
[匿名]新浪網友對你的博文《離開上海的那一刻(5)》發表評論
2011-01-1109:26:33
看好友的博文受感染、四十年前的一幕又在眼前,我當時16歲多一點,「上山下鄉」學習班就辦在我家裡,全家3天3夜不許睡覺,「那些人」分三班、車輪大戰。門外是鑼鼓、音樂大喇叭直至第四天深夜1點去派出所遷戶口去雲南,才讓睡覺。唉!一言難盡!
不去全家都沒法生活
山人對你的博文《離開上海的那一刻(5)》發表評論
2011-01-1119:57:40
1968年文革高潮,學校突然宣布,所有的六屆學生一起畢業,大部份同學要分配到農村去插隊,要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並且紮根農村,在那裡生活一輩子。那年我哥哥20歲,我剛滿17歲,接到消息全都呆了。我姐那年18歲多一點,已經做了二年知青,在偏遠農村,勞動很苦,掙的錢很少,連自己吃飯都不夠,每個月都要父母寄錢補貼才能生活。我們當然不想步她後塵。我們想用自己會的一點小技術,譬如說木工、修理鐘錶等小手藝幫人家干點小活混口飯吃。其實在當時是沒有可能,沒有工作證明,沒有單位寸步難行。沒有戶口也躲不到哪裡,街道大姐和工人糾察隊常常在半夜裡闖進我家查找,學校的老師和工宣隊也常到家裡動員,一坐就是半天。應付的辦法我們常常是從天台爬到人家屋頂逃走。(直到現在,我在夜裡聽到門鈴還是有點提心弔膽。不過幸好香港一般人不會上家來找,就是要來也會預先來電話。)後來學校看看我們還是不去,就把母親「請」到「學習班」,白天晚上都進行教育,思想通了才能回家。還不奏效,聽說可能還要停發工資。母親對著我們留淚,不去全家都沒法生活。就這樣,我們去了農村插隊。
八年後又回到農田從頭開始做回農民
4野狼對你的博文《離開上海的那一刻(5)》發表評論
2011-01-1219:20:01
記得上海郊縣青年去的時候,是被騙的。因為相當部份人都巳參加農業生產勞動!記得七0年解放日報有一篇報導文章,標題好像是〈西雙版納祖國最美麗的綠色明珠〉文內通篇描寫誘人的景色,迷人的世外桃園,讓二萬多名上海農村青年被騙去。莫名其妙的也被再教育一番!吃苦八年後又回到農田從頭開始做回農民。
挨批鬥、停止工作、不發工資
山城珠珠對你的博文《離開上海的那一刻(6)》發表評論
2011-01-1422:42:11
當年我也是為了父親,我走了,父親成分本來就是小業主,在國營單位他們就是罪人,天天挨批鬥,如果我不下鄉,父親挨批鬥會更厲害,還要停止工作,不發工資,如果沒有工資,全家怎麼生活呢?我自好去下鄉了。
在規定的日子裡下鄉
dj90對你的博文《離開上海的那一刻(6)》發表評論
2011-01-1816:47:35
看了博主的這篇文章,回想起了當年下鄉的經歷,我的父也是被單位叫去開會,要他在會上表態,叫我在規定的日子裡下鄉,父親回到家後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我,當時我心裡很難過。當年就是這樣的。
為了姐姐的前途,無奈離開
過眼雲煙對你的博文《離開上海的那一刻(6)》發表評論
2011-01-1920:28:08
我的遭遇還要奇特,由於父母支內在外,加之父親的不白之冤,工宣隊和校革委居然找我姐,一個17歲六七屆剛畢業分配在工廠的姐姐在廠里談話,其實是脅迫姐姐。我也為了姐姐的前途,無奈離開的。
沒有任何辦法,只好上山下鄉
無名草對你的博文《離開上海的那一刻(2)》發表評論
2011-01-23 21:43:33
北京也一樣,我是高中68屆的,因為文革家庭受衝擊,被迫輟學在家,後來落實政策,父親得到平反,全家從農村又回到北京,戶口剛落,四面八方就動員我和弟弟上山下鄉。當時家裡一貧如洗,我也不願意呆在家裡,就這樣,選擇了去雲南。而我的弟弟妹妹因為我遠走高飛而沒有去外地。一言難盡……
很多複雜的原因促成了我們上山下鄉
勐深對你的博文《離開上海的那一刻(12)》發表評論
2011-01-2520:29:59我們的經歷都很相似,當初我也算是主動報名去雲南軍墾的。這其中包含多種原因:因為「一片紅」主基調已定,前面有68屆作榜樣。該死的工宣隊和一些昧良心的老師助紂為虐,騙我們說,以後畢業的學生都要下鄉,早下去早好,既如此,不如顯得積極些。如果69屆分配時有工礦,傻子才報名去雲南。其次是我們那時確實太年少。懂什麼?被那些來接「兵」的一忽悠,充滿幻覺。似乎前面一片光明。十六七歲,按現在的分析來說,正處於叛逆期,好高騖遠。總想脫離家庭、脫離父母,總覺得自己已經成人了,該出去闖一闖了,走的越遠越好。二十八元也很吸引人。還有些原因,不展開了.....
難忘孤獨無助的一幕
英傑對你的博文《離開上海的那一刻(13)》發表評論
2011-01-2721:29:14一直在默默閱讀《離開》系列,不願看又想看,裂痛、撕心、酸楚、難受。當年我們到雲南兵團要政審,所謂「黑五類」子女是去不了的。我的一個地主成分的女同學在同學們掩護下混車到了昆明,第二天分班乘卡車時被攔下,她孤獨無助坐在地上哭泣哀求的景象至今強烈地印在我的腦海里。感謝余兄執著耕耘知青傷痕題材,這些事,總要有人來說,總得要說。
這是吾兒用生命換來的
笑容對你的博文《離開上海的那一刻(13)》發表評論
2011-01-29 21:30:57
每人都有一段故事,只是我們出身不好的,故事更悲哀。當年,我們學校有12個班,按每班50人計,就有畢業生600人。我因身體原因,是全校唯一可不動員的對象。可是那時父親在受審查,幾乎天天都要挨斗,為了減輕父親的「罪行」,我去了雲南軍墾。我們一家可是夠「革命」的,兄妹5人從大學、高中到初中,全是67屆,走了五分之四。每人從家裡帶走兩條被子、兩口箱子,就把家給搬空了。記得輪到我走的時候,家裡除了幾張床,壁櫥里已是空空如也。等我們回城後,街道里開始評什麼「光榮家庭」,就是家長將自己的子女全部送到農村去的。媽媽苦笑著說:我們夠格嗎?我在農場連續兩年被評為「五好戰士」,大紅喜報送到家裡,總算院子大門上紅紙換下了「打倒xxx」的白紙。爸爸看到紅喜報送到家,淚流滿面,來信說:這是吾兒用生命換來的,爸爸一定好好改造,爭取寬大處理。我們出身不好的,除了生活上吃苦,還要比一般人多承受一份精神上的痛苦。
腦子一片空白,就這樣上山下鄉了
梅梅對你的博文《離開上海的那一刻(15)》發表評論
2011-02-0102:03:40
終於看完了15篇「離開上海那一刻」,篇篇真實生動讀來感慨萬千!我「離開上海那一刻」也有一段插曲。我是70屆城鎮居民學生同樣需要上山下鄉,分配動員是71年夏開始。當時可能經歷了老三屆上山下鄉、69屆的「一片紅」,社會反響強烈,人們怨聲載道,到了我們這一屆分配動員時有了新政策,其中有一條:如果家中有哥哥姐姐在外地務農,弟弟妹妹可以留在上海去「工礦」工作。我家就兄妹倆兩個,哥哥長我2歲是69屆學生,按理在我前先上山下鄉,可是他生病剛有好轉,看見玩得要好的同學都報名去黑龍江插隊落戶心煩意亂坐不住了,天天與爸媽吵鬧,考慮身體狀況爸媽當然不想讓哥去,結果再一次檢查,哥的病還沒有完全康復,醫生說需要休息靜養才能康復,這才讓我哥斷了和同學一起上山下鄉的念頭。學校、居委幹部此時也不好說什麼。但是他們怎麼會放過我呢,那時候居委幹部天天帶著學弟學妹到我家院中敲鑼打鼓喊口號,誰讓你家還沒人上山下鄉,一股非要敲鑼打鼓到你報名才罷休,連續三天這樣,打破了一院子上上下下人的生活次序,爸媽左右為難唉聲嘆氣,權衡之下決定犧牲女兒換回大家安寧,雖然萬般不舍也很無奈。但是爸媽還是很勇敢的向領導們提出,叫我女兒到外地務農去可以,但是按政策讓我們兒子去「工礦」不過分吧,結果71年12月10日我去了雲南一師二團當了一名軍墾戰士,哥分配進一家印刷廠當了一名工人。我們這批城鎮居民學生也是最後一批去雲南的上海知青,那年我17歲體重80多斤,當時我腦子一片空白,對自已要去的地方毫無概念,沒有興奮沒有害怕,覺得自已長大了,能為爸媽擔憂很自豪。(梅梅)
下篇預告:那一刻,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朋友們在《離開上海的那一刻》後的留言講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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