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瀾:佛教是唐朝的一大禍害 用藝術做販毒廣告
核心提示:現在,從《中國通史簡編》中抽出有關唐朝佛教的那兩節,和年表一併印行,題為《唐代佛教》。佛教在唐朝是社會的大禍害,出版這本小冊子,就是要揭露它在當時說的、乾的都是些什麼,史學工作者該給它一個怎樣的評價。有人問,你說佛教一無足取,佛教難道沒有一點好處嗎?它在文化領域內曾作出不少成績,例如,藝術方面就有許多值得保護的不朽作品。 我說,佛教利用藝術作販毒廣告,藝術性愈高,流毒也愈大。作為藝術品,保護是必要的,但指出其毒害性,尤其有必要。藝術以外,門類尚多,統稱為「外學」,佛書認為「應與毒藥等而視之」,「外學」與「內學」(佛學)完全是兩回事,「外學」即使有某些成績,決不能掛在佛教的賬上。比如,釋月田著《寧坤寶笈》,竹林寺僧著《婦科秘方》,二書如果真有什麼好處,那隻能說婦科學上添了些新治療法,與佛學毫無關係。和尚研究婦女病,佛經里有根據嗎?因此,我在這本小冊子里,只論「內學」,不論「外學」。 唐代佛教壁畫 資料圖 這是我同張遵騮同志合寫的一本小冊子。遵騮同志幫助我研究唐朝佛教,窮年累月地看佛藏和有關佛教的群書,分類選輯資料百餘萬言。我憑藉這些資料,寫了《中國通史簡編》第三編中關於唐朝佛教的兩節。遵騮同志在編輯資料的同時,隨手錄取有關佛教的重要事件,起自隋朝,迄於五代,編成《隋唐五代佛教大事年表》。 現在,從《中國通史簡編》中抽出有關唐朝佛教的那兩節,和年表一併印行,題為《唐代佛教》。佛教在唐朝是社會的大禍害,出版這本小冊子,就是要揭露它在當時說的、乾的都是些什麼,史學工作者該給它一個怎樣的評價。有人問,你說佛教一無足取,佛教難道沒有一點好處嗎?它在文化領域內曾作出不少成績,例如,藝術方面就有許多值得保護的不朽作品。 我說,佛教利用藝術作販毒廣告,藝術性愈高,流毒也愈大。作為藝術品,保護是必要的,但指出其毒害性,尤其有必要。藝術以外,門類尚多,統稱為「外學」,佛書認為「應與毒藥等而視之」,「外學」與「內學」(佛學)完全是兩回事,「外學」即使有某些成績,決不能掛在佛教的賬上。比如,釋月田著《寧坤寶笈》,竹林寺僧著《婦科秘方》,二書如果真有什麼好處,那隻能說婦科學上添了些新治療法,與佛學毫無關係。和尚研究婦女病,佛經里有根據嗎?因此,我在這本小冊子里,只論「內學」,不論「外學」。 顯然,評價唐朝佛教,不是一次、幾次所能評定的,也不是像我這樣做通史工作的人所能勝任的。這需要馬克思主義的哲學家和宗教學家付出大量勞動,寫成有力的專門論著,真正從理論上摧陷而廓清之。相信在我們的偉大時代里,這種論著是一定會出來的。這本小冊子只是我在編寫《中國通史簡編》時附帶作出一次嘗試性的評價,如果因這一次評價而引起多次評價,因評佛教而擴大為評各種宗教,那麼,在反對唯心主義的工作上,總算是起了些有益的作用。 天竺上古歷史,渺茫難知,大約距今二千五百年前,即佛教教主釋迦活著的時候,天竺社會(有人考證,當時是奴隸制度正在瓦解的社會)里普遍地、尖銳地、極其嚴重地進行著階級鬥爭。統治階級中某些人(其中也可能有少數被統治階級中企圖逃避現實鬥爭的人)看到前途的險惡,紛紛進入森林,專心探索解脫險境的方法,所謂「九十六道,並欲超生」,就是都想逃脫階級鬥爭的現實危險,繼續享受剝削民眾的權利。超生者即不死於鬥爭之謂也。 不過「九十六道」並未想出什麼解脫的好辦法來,一個小國王的嗣子釋迦卻想出來了。因此,「九十六道」被宣稱為「外道」,而釋迦所說的「道」則被認為無上正等正覺。他的「道」演化為廣泛流傳的佛教。有人說,佛教的「眾生平等」說,有反對婆羅門獨佔社會最高地位的進步意義。又說,釋迦本人曾勸導一個掏糞人(社會地位最低的人)出家,與其他人同為佛弟子,這也是進步的。不過,我們還得看另一面,佛教所謂眾生,包括所有禽獸和蟲豸,各種禽獸與各種蟲豸都與人平等,人殺死它們就得受惡報。人與動物中的害獸、害蟲平等,實際是保護害獸、害蟲,任其傷害人,這裡有什麼進步意義? 佛教擺出一副離塵出世(超階級)的假面孔,實行階級欺騙以達到階級壓迫、剝削的真目的,它騙人的根本方法是高唱苦、滅(空)二諦。它把人的一生看作只是一個生、老、病、死的過程,而這個過程,始終貫穿著一個「苦」字。 誠然,生、老、病、死在人的一生中是免不了的,也是不足為奇的自然現象,但剝削者和被剝削者在一生的境遇上,苦樂懸殊,何止千里、萬里,怎能說是一樣的苦呢!這樣,階級的不平等,輕輕地被抹煞了。佛教抓住一個「苦」字擴大為一切(包括過去、現在、未來三世)皆苦,說人間世界是苦海、是火宅、是穢土,所有人都按照前世自業(自己原有的,不是外來的)的高、下、勝、劣,在苦海中無止境地六道輪迴著。 剝削階級當前製造災難、苦痛的罪行,又輕輕地被抹煞了。照所謂「自業」的說法,美帝國主義者到處殺人,被屠殺的人都是「自業」;又如,在長崎、廣島投原子彈,一時死者數以萬計,難道可以說美帝無責任,責任在死者的「自業」嗎?自業的說法,漫無標準,流弊不可勝言,例如,殺數百千萬人的現行犯,也可以說成因死者的「自業」而無任何責任,佛教是什麼階級的工具不是很明白了嗎。佛教依然還是抓著這個「苦」字,指出脫離苦海的道路,那就是苦、集、滅、道的所謂「四聖諦」。其中最重要的一諦叫做「滅諦」。「滅諦」又化名為「涅槃」,意義是無苦地、安寧地、對來世大有希望地死去。作惡多端、在鬥爭中束手無計的統治階級,眼看鬥爭的敵手信佛教後,鬥志消沉,自願走涅槃之路,哪有不喜歡之理。 可是接受欺騙,放棄鬥爭,忍現世一切苦,望來世大安養的被統治階級,卻上了一個莫大的當。這一大當,使統治階級踴躍讚歎,歡喜無量,吹捧這種教義的發明者,救苦救難,至高至大,高大到無以復加,一向被天竺人尊為造物主的大梵天,大自在天,都拜倒在佛的腳下了。人們寫出成萬卷的書來歌頌佛教如此不可思議的法力和功德,其實只要刺破它的一點,就會全部泄氣,垮下台來。 距今一千五六百年前的東晉朝,有個佛教徒王謐,為保護佛教,無意中說出從哪一點上刺破佛教這個大牛皮。他說「夫神道設教,誠難以言辯(無法辯護),意以為大設靈奇,示以報應,此最影響之實理,佛教之根要。今若謂三世為虛誕,罪福為畏懼,則釋迦之所明,殆將無寄(失去依據)矣」。三世即因果,罪福即報應,掃除因果報應之說,便掃除佛教的實理和根要。統治階級用因果報應來推廣佛教,是理所當然的。被統治階級隨聲附和,信以為真,豈不是被騙充當了可憐蟲、冤大頭! 佛教在西漢末年傳入中國,正當農民大起義的前夕。此後,東漢、三國、兩晉、南北朝以至隋朝,階級鬥爭和民族鬥爭(階級鬥爭的另一種形式)進行得非常尖銳、劇烈,統治階級(漢族地主和非漢族地主)迫切需要維護統治的有效工具,佛教就在這種需要下,受到提倡和大力提倡,佛教因而繼續發達和大大發達。南朝士大夫有談玄(玄學也是一種麻醉劑)的習慣,談起佛教來,也以義門(談義理)為重,不同於北朝佛徒的偏重禪定(靜坐念佛)。至於搜括百姓「賣兒貼婦」錢來立寺建塔,以求大功德,則南北佛徒同一個樣。北朝士大夫不長於義門,在求功德方面尤其浪費財物,也就是百姓更得拿出「賣兒貼婦」錢來滿足求功德者的敲剝。隋文帝統一中國,大興佛教,南北兩朝不同風氣的佛教,合併發展起來,到唐朝才發展到了最高峰。唐朝佛教不僅作註疏、作法論超越南朝,而且習禪定、修功德也遠超北朝,佛教的禍害,全部暴露無遺。唐名僧吉藏在所著《法華經游意》里,說佛教是「逼引之教」。「逼」是逼使人厭惡現世的一切(包括本人的身體),「引」是引導人欣慕靈魂不滅,永享極樂。唐朝佛教極盛,五花八門,盡逼引之能事,受禍害的,歸根總是廣大勞動人民。這裡只把顯而易見的大禍害,列舉三條如下: 第一,寺廟林立,宣揚迷信。寺廟是封建社會裡地主統治的一種特殊組織。每個寺有寺主,又有少數執事僧,這些人是一寺的君長和官員,儼然居於統治者地位。普通僧眾則是被統治者,忍受虐待,無權利可言。例如他們生病,照義凈《南海寄歸內法傳》說:「病發即服大便小便,病起便用豬糞貓糞,或堈盛瓮貯,號曰龍湯,雖加美名,穢惡斯極。」 義凈替普通僧眾鳴不平,說:「嗚呼!不肯施佳葯,逐省(省錢)用龍湯,雖復小利在心,寧知大虧聖教。」統治僧生病決不會吃龍湯,被統治僧要治病就得不避穢惡,硬咽下去,這不是借「聖教」為名,實行階級壓迫嗎!又如禪宗六祖慧能,出家為行者,被指派在寺中當舂米工,碓重身輕,他只好腰間縛上大石,藉以運碓,腰腳都受損傷(見《曹溪大師別傳》),干力不勝任的重活。如果他不是傳授衣缽,離寺回鄉,定將傷重死去。寺內同寺外社會一樣,總是一個階級壓迫別一個階級,所謂「眾生平等」,無非是一句欺人之談。 釋迦在世時,他和僧徒可能經濟上區別不太懸殊,因為住處同是大富人施捨的精舍,吃飯同是沿門托缽乞食,釋迦對徒眾是教師,不是擁有財產的統治者。有人說,佛教戒律甚嚴,僧人生活從各方面都管得死死的。雖然釋迦不贊成像某些「外道」那種苦行,但僧人生活比起俗人來,還是屬於苦行一類。事實卻並不如此,誰能保證僧人(主要是統治僧)真的不吃酒肉(《高僧傳》里不乏酒肉和尚,花和尚也有),不入房室。即使他們持戒是真的,也無非為了起更大的欺騙作用。 僧人(持戒者)對窮苦人說教:你們沒吃酒肉,沒成家室,五戒中你們實行三戒,這就造了善因,來世必有善報。我們僧人出家力持五戒,也是為了來世呵!這樣,受騙者將是多麼舒舒服服。隨著佛教的盛行,許多近乎苦行的戒條逐漸廢弛,糞掃衣(撿取破布塊縫綴成衣服)進化為袈裟,打狗棒(乞食時用)變形為錫杖,寺主也就可以關起門來稱王稱霸,符合封建地主割據稱雄的慣性。寺產的來源一種是老和尚師徒相傳;一種是富人自帶一部分田產設置蘭若(寺廟),招集普通僧徒,用來耕種田地(城市中寺廟多用僧人經營工商等雜業)。這是無償勞動,當然收益很大,再加上佞佛人的施捨,一個私立的小蘭若,可能變為朝廷賜名的大寺廟。 勞苦群眾迫於苛政,投身佛寺或蘭若,雖然同樣受壓迫和剝削,比起俗官要錢要命的賦稅徭役(包括兵役)來,終究有些輕重的區別。所以國政愈苛暴,佛寺隨之愈發達,越是民不聊生,佛寺越有充足的勞動力;名為出世離俗,實際是富人花本錢立蘭若,新創一種發財致富兼并財產的巧方法。公元八四五年,唐武宗廢佛,凡廢賜名的寺四千六百餘區,廢私立的蘭若四萬餘區,蘭若比寺幾乎多十倍,足見大利所在,有幾萬富人在做這個發財買賣。 尤其可憎的是一人出家為僧,便放棄本姓,自以為姓釋,是釋迦的兒子(所謂釋父、釋子),又是天、人師,好像自己成了個半中國半天竺的特殊人物,應該享受特殊的物質生活。在寺廟中,他們上自意識形態,下至細微的生活方式,總要奉天竺佛寺(主要是那爛陀寺)為模楷,即使小事如大小二便,也必須模仿天竺佛寺的煩瑣儀式。依式才能「奉律福生」,否則「違教招罪」(見義凈《南海寄歸內法傳》:第十八便利之事)。僧徒的思想和行為基本上天竺化了(有些毫無中國人氣味的佛徒,還嫌它化得不夠),一個佛寺相當於一個在中國土地上的天竺佛寺。它有自己的法律(戒律),有些寺(多數在北方邊境上)甚至有自己的武裝(僧兵)。佛寺經濟是相當富裕或大富的,組織又是相當堅固的,自通都大邑到窮鄉僻壤,全國設立幾萬個大大小小這樣的宣傳據點,日夜不停地對民眾宣揚因果報應、忍受壓迫的教義,這能說是好事嗎?當然不能。 佛教傳入中國以前,土產的宗教迷信早就有了,但遠不及佛教所宣揚的那樣濃厚和完整,唐朝則是達到了頂點。迷信有各式各樣的品種,不論什麼品種,都必須反對。其中之一的宗教迷信,性質最頑固、最險惡也最腐朽,經過嚴肅地細緻地反覆鬥爭,這些舊社會殘留物,徹底掃除是完全可能的。第二,多立宗派,廣收徒眾。 唐太宗親身經歷隋末農民起義的大風暴,他在當時雖然是戰勝者,但農民的威力,使唐太宗為首的統治階級,不得不有所畏懼。用什麼方法來統治民眾,當然是朝廷首先要探索的問題。唐太宗宣稱「所好唯堯舜周孔之道」。其實,儒學只是他所好的一種,也就是各種有用工具中的一種。他知道宗教都是有用的工具,無論土產的或外來的宗教,他一概歡迎,特別是傳播已久的佛教,他認為「玄妙可師」。隋朝大加提倡的佛教,唐朝全部保存下來。唐是南北統一的大國,又是長達三百年的大朝,前期(初、盛唐)經濟繁榮,武功震鑠,經濟上足以容納寺院經濟的擴張,國勢上足以吸引外國大僧的東來並保護中國僧徒去西方求學,這些都是促使佛教發達的重要條件。更重要的是某些士人有「選官不如選佛」(做官不如當和尚)的經驗。 佛教大師既是大地主又是大官僚,取富貴的途徑比士人的仕途快捷得多。抱有取富貴野心的士人,有學問又有文才,學佛條件比普通僧眾優越。他們出家以後,無衣食家室之累,專心求名,或倡立新說,或譯出新經,只要培養起大聲名,富貴便自然而至。許多大僧生為帝師,死贈美謚,遺產巨大,名公大官披麻帶孝,扶杖送葬,以做大僧的孝子為榮耀。試舉一個例:大僧玄奘改葬父母,僧俗會葬的人有一萬多,玄奘死後,朝廷替他辦喪事,用金棺銀槨藏他的骨灰,五百里內有一百多萬人來送葬(其中當然有看熱鬧的人),三萬多人宿在墓地上,表示慕戀之意。一個大僧享有如此崇高的尊榮,固然由於玄奘在佛學上有特殊地位,但也可見當時社會宗教狂熱達到了什麼程度。 有人說,既然出家為了求富貴,那麼,有些貴族人家的子弟,出家為僧,難道還是借佛教取富貴嗎?不錯,貴族子弟確有出家為僧的,這種人多是中宗教毒極深,迷信思想迷塞了心竅,希望以出家的善因,換取來世更大的富貴。而且現世的富貴生活可以移到寺廟內去享受,現實生活不降級,來世福報大有希望,貴族子弟與佛寺成交這筆買賣,就不足為奇了。凡是大僧大都著書立說,因而獲得聲名,有資格創立新宗派。例如,東晉釋慧遠以後,有幾個大僧提倡念佛求往生,至唐太宗時僧人善導寫出《念佛鏡》等書,以此為本錢,親到長安去宣揚,很多士女接受他的教化。 凈土宗(西方彌陀凈土)大大發達起來。念佛是最簡易的修功德法,但也有人不喜歡這種修行法,偏要尋找煩難修行法。玄奘創唯識宗,弟子窺基著書四十餘部,闡發極端煩瑣細碎的唯識學。玄奘、窺基也是求往生,不過不是西方凈土而是彌勒凈土。煩瑣哲學終究要被人厭棄,唯識宗數傳之後,宗派衰落,彌陀凈土又有很大的吸引力,彌勒凈土終於成了冷門,少有人問津。唐朝提倡佛學近似漢朝提倡經學。漢儒講經,用十多萬字解釋「堯典」兩個字,用三萬多字解釋「曰若稽古」四個字,當時經生認為這是大學問,其實都是些不值一看的廢話。 唐朝大僧講經,也像漢儒那樣煩瑣,義凈所譏學佛的人,「上流之伍,蒼髭(鬍鬚花白)乃成;中下之徒,白首寧就(到老無成)」,能夠寫出一大堆著作的人,自然比「上流之伍」還要上流。人們讀了這許多書,頭暈目眩,對著書人發生欽敬心,更多的人見了這許多書,或聽了這許多書名,不讀不見先自驚服,隨眾讚歎,成為宗派的擁護者。佛教各個宗派不管它說得如何自相矛盾、對不上口徑,只要不違背宣揚因果報應、忍受壓迫的教義,都是符合統治階級利益的。漢朝經學立十四博士,即朝廷批准的十四個宗派,派下經師只許墨守家法,不許別立新說。你要學儒做官,就在這十四派範圍內去學。其他有關儒經的說法(例如古文學派),都不算正牌經學。 佛教宗派也是一樣,宗派愈多,吸引嗜好不同的人也愈多,對統治階級只有好處,所以能創立宗派的大僧,都會得到朝廷的優待。統治階級政治昏亂苛暴,引起人心忿激,這時候特別需要引誘心懷不平的人主要是勞動民眾吸食精神鴉片,希望他們一槍在口,萬事全休。誰能翻出新花樣,吸引信徒,把虛頭把戲變成似乎真實不虛的東西,這個人當然是值得尊敬的大師了。宗派就是各種翻新的花樣,好比鴉片之外,有白面金丹,又有嗎啡海洛因。你不喜歡躺著吸鴉片,那麼,請立著吸白面;你不喜歡立著吸白面,那麼,請坐著打嗎啡針;反正你得有一種嗜好,才能滿足毒品商人的心意。佛教也一樣,你喜歡簡易,那麼,請念南無阿彌陀佛;你喜歡鑽牛角尖,那麼,請學唯識論;你喜歡作法念咒,那麼,請皈依密宗;你喜歡所謂圓融無礙,那麼,請研讀華嚴經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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