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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塊廣告牌》:美國的秋菊有何不同?

《三塊廣告牌》是今年奧斯卡的熱門影片,已經獲得了美國演員工會獎的最佳群戲、女主、男配三獎,金球獎的最佳劇情片、女主、男配、編劇四獎等諸多獎項。影片講述了一位母親的女兒慘遭殺害,正義不得伸張之時,她決定樹起廣告牌,以此和當地警察對峙的故事。

《三塊廣告牌》被一些網友稱為新世紀美國版《秋菊打官司》。世界上總有一些敢於怒懟的執著者,電影《三塊廣告牌》中的米爾德里德和《秋菊打官司》中的秋菊都是這樣的人。

米爾德里德在劇中主要有三次怒懟行為。

第一次,豎廣告牌,怒懟威洛比警長。

米爾德里德的女兒安吉拉被強姦致死,但是案件發生了好幾個月也沒什麼進展。於是,米爾德里德租用了小鎮道路上的三塊廣告牌,分別寫上了:

「怎麼回事,威洛比警長?」

「依然沒有逮捕到兇手?」

「強姦致死」

以求提高人們的關注度,督促警局儘快破案。

第二次,廣告牌被燒,米爾德里德認為是警察局所為,於是夜燒警察局。

第三次,被開除的警員迪克遜意外發現了一名強姦殺人犯,但不屬於本州管轄且有軍方背景,於是米爾德里德與迪克遜打算一起去教訓他。

然而由於文化背景的不同,我們可以看到,米爾德里德與秋菊怒懟的方式完全不同。

米爾德里德第一次怒懟是訴諸於公眾和媒體的關注,其他兩次則是直接暴力反抗,從未想過找州長、找總統。秋菊的怒懟途徑則主要是上訪、告狀,找更高級別的官員解決問題,即便丈夫遭遇被村長踢下體,也沒有還手。而米爾德里德信奉的原則是,如果別人懟你,就要懟回去。

《三塊廣告牌》對暴力的正面意義給予了旗幟鮮明的肯定,最大程度地包容了「以暴制暴」。強者多數時候不會自動服軟,暴力有時意味著血性與反抗權。

不過,如果認為《三塊廣告牌》只傳達了暴力和偏執這個主題,顯然是一種誤解。

在暴力之下,溫情無處不在。

米爾德里德生活的地方是一個近似熟人社會的小鎮。

這與秋菊生活的環境很相似。這樣的地方始終存在著鄉土風情與國家機器之間的張力,這不僅僅是「鄉土中國」的獨有問題。但由於現代法治是舶來品,這樣的衝突在中國尤為激烈。

在《秋菊打官司》中,秋菊認為重要的,國家法律認為不重要;國家法律認為重要的,秋菊認為不重要。在這種矛盾中,秋菊苦苦求索而找不到答案,內心的糾結無法紓解。

在《三塊廣告牌》中,米爾德里德實質上已經認識到了人情與制度之間的差別,她的反抗更多地是針對體制本身,而非某個個體。她所公開批評的威洛比警長其實是一位受人尊敬的警官,和善且敬業。米爾德里德知道威洛比是好人,但她依然要指名點姓地批評,不是針對他個人,而是針對他的工作。

米爾德里德認為,美國的白人警察把更多精力投入於歧視黑人,導致沒有全力以赴破案,她是對體制不滿。甚至於威洛比本人也支持米爾德里德的做法,並且資助米爾德里德廣告費,希望能以此促使體制和同僚做出改進。

實際上,正是由於種種不滿和怒懟的存在,才保證了美國的基層官員充滿了溫情。儘管影片中展示了各種衝突,但最後依然達成了和解,米爾德里德與前夫和解、與警察和解。這裡有一個隱含的主題:不去求助於華盛頓,一個小鎮能否實現自治?影片給出的答案是肯定的,從而弘揚了傑斐遜和托克維爾所說的美國鄉鎮自治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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