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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那些事兒》第29章

29楚昭王分地未果、饋魚者、楚弓楚得、楚狂接輿

孔子與弟子們終於擺脫陳蔡困境,被楚國的軍隊迎接到楚國。

楚昭王知道孔子是有大才幹的賢人,就想給孔子一塊方圓七百里的封地,讓他留在楚國效力。

楚國的令尹子西阻止說:「大王派往各侯國的使臣,有像子貢這樣有才幹的嗎?」

昭王說:「沒有。」

子西又問:「大王的左右輔佐大臣,有像顏回這樣的能者嗎?」

昭王說:「沒有。」

子西又問:「大王的將帥,有像子路這樣的將才嗎?」

昭王回答說:「沒有。」

子西還問:「大王的各部主事官員,有像宰予這樣的嗎?」

昭王回答說:「沒有。」

子西接著說:「況且我們楚國的祖先在受周天子分封時,封號是子爵,土地跟男爵相等,才不過方圓五十里。

現在孔丘講述三皇五帝的治國方法,申明周公旦、召公奭輔佐周天子的事業,大王如果任用了他,那麼楚國還能世世代代保有方圓幾千里的土地嗎?

想當年周文王在豐邑、周武王在鎬京,作為只有百里之地的主,最終能統治天下。

現在如讓孔丘擁有那七百城土地,再加上那些有才能的弟子輔佐,這不是楚國的福氣,反而是禍患啊。「

楚昭王聽了子西的話,就打消了原來的想法。

這年秋天,楚昭一死在城父。

原文:楚昭王將以書社地七百里封孔子。

楚令尹子西曰:「王之使使諸侯有如子貢者乎?」曰:「無有。」

「王之輔相有如顏回者乎?」曰:「無有。」

「王之將帥有如子路者乎?」曰:「無有。」

「王之官尹有如宰予者乎?」曰:「無有。」

「且楚之祖封於周,號為子男五十里。今孔丘述三五之法,明周召之業,王若用之,則楚安得世世堂堂方數千里乎?夫文王在豐,武王在鎬,百里之君卒王天下。今孔丘得據土壤,賢弟子為佐,非楚之福也。」

昭王乃止。

其秋,楚昭王卒於城父。

孔子到楚國去,路上還發生了一件事情:

有一位打魚人獻給他一些魚,孔子不接受。

打魚人說:「天熱市場又遠,這些魚已經無法賣了,我想與其扔掉,不如獻給君子,所以很冒昧地進獻給您。」

於是孔子拜了又拜,接受了這些魚,讓弟子把地打掃乾淨,準備祭祀。弟子說:「打魚人本來要扔掉這些魚,而老師卻要用來祭祀,這是為什麼呢?」

孔子說:「我聽說,怕食物變質而把它送給別人的人,是仁人一類的人,因為他們懂大自然賦予我們的食物是寶貴的。哪有接受了仁人的饋贈而不祭祀的呢?」

孔子之楚,而有漁者,而獻魚焉,孔子不受.

漁者曰:「天暑市遠,無所鬻yù也,思慮棄之糞壤,不如獻之君子,故敢以進焉.」

於是夫子再拜受之,使弟子掃地將以享祭.

門人曰:「彼將棄之,而夫子以祭之,何也?」

孔子曰:「吾聞諸惜其腐,而欲以務施者,仁人之偶也,惡wū有受仁人之饋,而無祭者乎?」

接下來我們要講一個關於楚國的成語:楚弓楚得。

楚國君喜愛打獵。有一次,他騎著馬拚命追逐幾頭野獸,跑了很多路,眼看快要追上了,想拿出弓箭,向野獸射去,哪知道他到腰間一摸,弓已不知去向,原來他跑得太快,在馬上顛來顛去,那張弓早就丟失了。

這是一張製作得非常精美的好弓,隨從人員都覺得丟了十分可惜,官吏就向楚共王請求說:「我們回頭沿路尋找吧。」

楚王阻止說:「不要去尋找了。我是一個楚國人,這弓讓楚國人拾去了,還是在楚國人手裡。楚國人丟失了弓,仍舊由楚國人得到(楚弓楚得),有什麼必要去尋找呢?」

孔子知道此事後,說:「楚共王所講表現了胸懷廣大,但他還不夠廣大。應該這樣說,一個人丟失了弓,另一個人得到了,為什麼一定要是楚國人呢?」

後來人們稱讚孔子真正達到大公的境界了。後世就用這個成語來比喻自己的東西雖然丟了,可拾到它的人並不是外人。

楚王出遊,亡弓,左右請求之.

王曰:「止,楚王失弓,楚人得之,又何求之!」

孔子聞之,惜乎其不大也,不曰人遺弓,人得之而已,何必楚也.

孔子居住在楚國的時候,還有這樣一段插曲:

楚國有一個人,叫陸通,字接輿。他平時依靠自己耕種來養活自己。他因為不滿意楚昭王時期的政治混亂,便剪去頭髮,裝瘋而不肯做官,別人就叫他楚狂接輿。這個人呢,喜歡發表各種大而無當的言論。

他說在遙遠的姑射之山上居住著神仙,這些神仙不需要吃五穀,能夠吸風飲露、騰雲駕霧,保障老百姓每年都有好收成,這些言論引起了很多爭議。

楚昭王聽說接輿很有才能,派使者帶著百鎰黃金、車馬二駟去聘請他為官治理江南,但被接輿拒絕,使者只得把禮物丟棄在接輿的家門口。接輿和妻子兩人最後隱居在峨眉山,以蘆柑、韭菜為食,養性山林,淡泊人生,直至死去。

這對夫婦在後來被道教尊為大仙,「天府四相」中的「天機內相」就是指接輿。

羋mǐ姓的陸氏人都認他為始祖。

接輿諷刺孔子這麼積極地游於各國,只為從政做官。

這一天,接輿唱著歌從孔子的車前走過,就唱:

「鳳凰呀,鳳凰呀,你的美德為什麼這麼不景氣?過去的不能再挽回,未來的還可以再趕得上。算了吧,算了吧!現在從政的人都是很危險的啊!」

孔子下了車,想和他談談,但接輿卻快步走開了,夫子沒能跟他說上話。

陸真人諱通,字接輿,春秋時楚人也。

《高士傳》云:「楚昭王時政令無常,陸通乃佯狂不仕,時人稱為楚狂。孔予適楚,楚狂接輿迎其門曰:

(《論語》:)楚狂接輿yú歌而過孔子,曰:「鳳兮鳳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諫兮,來者猶可追也!已而已而,今之從政者殆而!」

孔子下,欲與之言。趨而避之,弗得與之言。

其實在當時、乃至於後世,都有很多人不理解孔子,認為他是在求功名利祿。可實際上不是這樣的。我們的夫子心懷家國天下,希望能讓當時的社會有秩序,讓百姓安居樂業,這才是他一生的追求。

夫子在楚國不得重用,於是他從楚國返回了衛國。

這一年,孔子六十三歲,是魯哀公六年(前489)。

 於是孔子自楚反乎衛。是歲也,孔子年六十三,而魯哀公六年也。

這個時候,衛出公輒的父親蒯聵沒有繼位做國君,流亡在外,諸侯對此事屢加指責。而孔子的弟子很多在衛國做官,衛出公輒也想請孔子出來執政。

子路問孔子說:「衛國國想請您出來執政,您打算首先做什麼呢?」孔子回答說:「那我一定首先正名分!」

子路說:「有這樣的事嗎,老師您太迂腐了!為什麼要首先正名份呢?」孔子說:「你這個魯莽的傢伙啊,仲由!要知道,名分不正,說出的話來就不順當;說話不順當,那麼事情就辦不成;事情辦不成,那麼禮樂教化就不能興盛;樂教化不興盛,那麼刑罰不準確適度,那麼老百姓就舉足無措,不知怎麼辦才好。所以君子辦事必須符合名分,說出來的話,一定要切實可行。君子對於他所說出來的話,應該毫不苟且隨便才可以啊。」

      其明年,吳與魯會繒zēng,征百牢。太宰嚭pǐ召季康子。康子使子貢往,。然後得已。

  

是時,衛君輒zhé父不得立,在外,諸侯數以為讓。而孔子弟子多仕於衛,衛君欲得孔子為政。

《論語》:子路曰:「衛君待子而為政,子將奚先?」

孔子曰:「必也正名乎!」子路曰:「有是哉,子之迂也!何其正也?」

孔子曰:「野哉由也!君子於其所不知,蓋闕如也。

夫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事不成則禮樂不興,禮樂不興則刑罰不中,刑罰不中則民無所錯手足矣。

夫君子為之必可名,言之必可行。君子於其言,無所苟而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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