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象與天學秘籍[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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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象與天學秘籍[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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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歷代官修正史中,多有志書,有三種志書與天學有關,且常居於諸志之首,我稱之謂「天學三志」。[12] 三志各有分工如下:《天文志》:專載恆星觀測資料、天象記錄、「史傳事驗」、天文儀器、宇宙理論、重要天學活動等內容。《律曆志》:「歷」的部分專記曆法沿革、重要曆法的術文、圍繞曆法所出現的爭論、機構的沿革等等。「律」的部分記述音律的理論和數據,實際上與天學沒有直接關係。《五行志》:專記各種「祥瑞」和「災異」——即不常見的自然現象,其中有些是出於古人的想像或傳說。天學三志發端於《史記》。《史記》八書中有《天官書》、《律書》、《曆書》。《漢書》以《天文志》與《天官書》對應,將《律書》、《曆書》合併為《律曆志》(後世各史分合不定),又增加《五行志》,後世各史都遵循這一模式,只有少數例外。茲將各史中的「天學三志」列出一覽表如下:[13]《史記》: 天官書 曆書 《漢書》: 天文志 律曆志 五行志《後漢書》: 天文志 律曆志 五行志《晉書》: 天文志 律曆志 五行志《宋書》: 天文志 歷志 五行志 符瑞志《南齊書》: 天文志 五行志 祥瑞志《魏書》: 天象志 律曆志 靈征志《隋書》: 天文志 律曆志 五行志《舊唐書》: 天文志 歷志 五行志《新唐書》: 天文志 歷志 五行志《舊五代史》:天文志 歷志 五行志《新五代史》:司天考《宋史》: 天文志 律曆志 五行志《遼史》: 曆象志《金史》: 天文志 歷志 五行志《元史》: 天文志 歷志 五行志《明史》: 天文志 歷志 五行志《清史稿》: 天文志 時憲志 災異志由上表可以看出「天學三志」在各史中的名稱異同,以及少數例外(有三史增設了專講符瑞之志)。這裡需要特別提請注意的是,各史中的「天學三志」實際上往往是典型的星占學文獻。這也是它們需要由李淳風這樣的星佔大家來撰寫的原因。《天文志》和《五行志》作為星占學文獻是容易理解的,但是事實上,《律曆志》中的曆法,絕大部分內容也是為星占學服務的。[14] 我們前面已經多次談到,星占學在古代中國是皇家禁秘之學,「私習天文」是有大罪的,然而官修史書卻是要公佈於天下的,一般士人皆可公開閱讀,那麼他們研讀其中的「天學三志」算不算私習天文?迄今找不到對此事的明文規定,但是根據下面兩則故事推測,似乎是在算與不算之間。程封《升庵遺事》記明代楊慎事云:武廟閱《文獻通考·天文》,星名有「注張」,……顧問欽天監,亦不知為何星。內使下問翰林院,同館相視愕然。慎曰:「注張,柳星也」。……因取《史記》、《漢書》二條示內使以復。同館戲曰:「子言誠辯且博矣,不涉於私習天文之禁乎?」明武宗讀《文獻通考》(可見也不是只顧在豹房和「家裡」荒淫玩樂),讀到有星名「注張」,不知是哪顆星,問欽天監,竟無人能答;問翰林院,眾人也都「愕然」。此時楊慎答雲「注張」即柳星,並取《史記》、《漢書》兩條為證。欽天監不能答,實屬失職,而翰林院諸同事之「愕然」和「子言誠辯且博矣,不涉於私習天文之禁乎」之問,則使人猜想他們即使知道也可能不敢回答,怕招惹「私習天文」的嫌疑。但楊慎只引《史記》、《漢書》為證,問題其實不大。這從下面的故事中可以看得更清楚。明初承歷代舊例,除欽天監官員以及少數特殊人物外,其他官員與軍民人等若「私習天文」,皆有重罪。《萬曆野獲編》中經常被人們引用的一段話「國初學天文有厲禁,習歷者遣戍,造歷者殊死」,所言正是當時情形。但到明代中葉以後,禁令漸漸放鬆。至萬曆年間,公然犯禁者紛紛出現。萬曆十二年(公元1584年),兵部職方郎范守己竟自造渾儀一架——按照前代的禁令,私藏天學儀器就可以有死罪,更不用說私自建造了。[15] 范守己的渾儀引起轟動,觀者如堵,他乃作《天官舉正》一書,在序中他為自己的犯禁之舉辯護云:或謂國家有私習明禁,在位諸君子不得而輕捍文王文網也。守己曰:是為負販幺么子云然爾。……且子長、晉、元諸史列在學官,言星野者章章在人耳目間也,博士於是焉教,弟子員於是焉學,二百年於茲矣,法吏惡得而禁之?這裡范守己提出,《史記》等歷代官修正史中的星占學篇章,是讀書人可以合法閱讀的,讀之不算犯禁。不過,因為當時禁令已經放鬆,他才敢這樣說。要是在明初,說這樣的話即使不獲罪,至少也是大大地自找麻煩。--------------------------------------------------------------------------------[1] 不過找到這種實物的可能性仍然存在。據說有人曾在故宮檔案中見過較為完整的 「靈台候簿」。[2] 錄自方豪∶《中西交通史》,嶽麓書社,1987,725-728頁。除了改為橫排之 外,已盡量保存了原表的格式。[3] 文史學者們將《通典》、《續通典》、《清朝通典》、《通志》、《續通志》、《清朝通志》、《文獻通考》、《續文獻通考》、《清朝文獻通考》、《清朝續文 獻通考》這十種著作習稱為「十通」。[4] 此書是全國許多科研單位大量科學工作者協同工作,查書十五萬餘卷,歷時三年 (1975-1977)所得的成果。至1988年終於由江蘇科學技術出版社出版。[5] 《夏商周斷代工程》中的重要專題《武王伐紂時的天象研究》由筆者負責,根據我們的研究結果,這一傳說其實不可信。[6] 迄今尚未在古代星占文獻中發現這一約定的成文表述,但從大量史傳事驗的實例中不難看出這一約定.[7] 席澤宗:伽利略前二千年甘德對木衛的發現,《天體物理學報》1卷2期,1981。[8] 在先前國內的有關論著中,此兩「隱曜」普遍被認為是月球軌道(白道)的降交點和升交點,而這實際上是錯誤的。正確的含義是:羅喉為白道升交點,計都為白道遠地點。參見鈕衛星:羅喉、計都天文含義考源,《天文學報》35卷3期(1994)。又請參見本書第九章第12節。[9] 本書後面將有專節論述。[10] 「上元」是古人為曆法確定的理想起算點,借用現代術語來表述,此時日月五星皆在同一黃經位置。上元之歲到曆法修成之年,中間相隔的年數稱為該曆法的「上元積年」。由於尋找這樣的理想起算點並非易事,再加以神秘主義思想的影響,上元常被推到非常遙遠的古代,如唐代《大衍曆》的上元積年達到90,000,000餘年,而金代《重修大明曆》的上元積年竟達到380,000,000餘年。[11] 比如我們今天常有「會場上氣氛十分緊張」之類的說法,此「氣氛」雖然也是不可見、不可捉摸的,卻分明可以感受。推而論之,或為古時望氣術之遺意歟?[12] 關於「天學三志」在歷代官史志書中的首要地位,及其內在原因,請參閱拙著《天學真原》,第三章。[13] 此處僅列出該史修成時即已有之「天學三志」。有些官史修成時原無志,亦有後人為之補作,但這些補作之志通常不被視為二十四史的組成部分。[14] 關於這一點的論證,參見《天學真原》,第四章。[15] 參見《天學真原》,62~65頁。推薦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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