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于晏:靠臉沒用,得靠拼
「曾經我想過靠臉,但沒有飯吃,後來我發現,靠臉沒有一點作用。」
文 / 徐歐露 編輯 / 張靜
改編自2011年湄公河慘案的電影《湄公河行動》將在9月30日上映,女粉絲在網上留言,「彭于晏這次露肉嗎?」
不久前,某網站推出「最sexy男星」的萬人票選,34歲的彭于晏獲得第一名。超過60%的參與者承認曾被他撩動,準確地說,是被八塊腹肌、古銅色皮膚、44寸的胸和一臉壞笑迷住了。
實際上,2011年之前,彭于晏都還和sexy這個詞不沾邊兒。頂著唇紅齒白的少年臉和俏皮的圓鼻頭,他拍了二十幾部影視劇,一準兒「水水肥肥」的小青年,但「沒有一部收視或票房特別好的」,影視獎項也顆粒無收。
他最為人所知的作品是口香糖廣告,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樣,沖著在加油站工作的桂綸鎂喊,「兄弟,加滿!」而新劇組裡沒什麼人認識他,只知道是「拍口香糖廣告的傢伙」,都喊他:「兄弟!吃飯!」
那時他的定位是花美男,在好看的女主身邊上演「找到愛與希望的故事」,輕鬆討巧,咧嘴一笑就有觀眾買單。這是他所熟悉的生活。儘管爸媽很早離異,但因為是家裡惟一的男孩,彭于晏很受寵,「從小外婆很疼我,所以我很喜歡"塞奶』(台語:撒嬌),平時做錯事"塞奶』一下,就沒事了。」
2009年,小有名氣的彭于晏與前經紀公司鬧合同糾紛,原因是公司沒有按照合同保證收入。經紀公司則譴責他以非理性的態度及方式,拒絕工作及自斷與公司的溝通,「把真實人生誤以為展現絕佳演技的舞台,徹底忘卻了本心與真誠。」接著是一年的雪藏。
這期間,他甚至去泰國拜過神,請求指明方向。順順噹噹的「心頭肉」發現,花瓶不是永遠有人愛。
2011年,同樣失意的導演林育賢找到他,請他出演電影《翻滾吧!阿信》:少年阿信受阻放棄了從小喜歡的體操,被青春叛逆的荷爾蒙迷失了方向,混幫派打群架,最後重拾對體操的信念奮力一搏的故事。
《翻滾吧!阿信》電影劇照
彭于晏對著劇本哭了好幾遍,好像看到了自己,「那時很想變成阿信,想翻身。」但1米82的身高不適合練體操。「教練第一天看到我就說,你帥帥地跑過去就可以了,其他的讓替身做——他覺得我不可能。」
彭于晏決定拼一下。每天六點多起床,29歲的他「筋有點硬了」,光熱身就要一個小時,訓練持續到晚上七點。兩個禮拜後,他在教練面前表演後空翻,對方嚇了一跳,給導演打電話:「哎呀,這個傢伙真的不錯!」
最終,他學會了體操的全部六個項目。電影主題曲《完美落地》裡面唱:
忘了吧! 混亂的事不再提
放了吧! 把心思變唯一
「如果你一生只有一次翻身的機會,就要用盡全力。」之前的狹窄和不成熟,只能用魔鬼訓練來補償,誠意卻意外彌補了談不上精純的演技。「阿信」讓他獲得了金馬獎最佳男主角提名,也培養起彭于晏拍戲的名聲——甘心長時間準備一部電影的演員已經不多了。
那時候,導演林超賢正在籌拍《激戰》,拳擊手的故事,苦於找不到願為角色拚命的男演員,直到看了《翻滾吧!阿信》。「我當時就想,真有演員這麼傻啊?」他問彭于晏:「能不能用這個傻勁為我拍電影?」
《激戰》為彭于晏贏得了第50屆台灣電影金馬獎及第33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男配角提名。他在裡面演一名想給自己一個交代的拳擊手,拍攝時,拳拳都揮在肉上。
彭于晏一下子成了能打會動的代表,動作、露肉、吃苦的戲都先想到他。他為《破風》考取了賽車手證,為《激戰》把體脂率降到3%。這不是誰都行的,拍《破風》時,因為擔心找不到其他演員,林超賢準備另寫一劇本,裡面只有彭于晏一個角色。
《激戰》電影劇照
「別人賣的是他的身材,我賣的是他的鬥志。」林超賢說。的確,一個愛吃甜點、一直拍愛情劇的花美男,要每天只吃不放調料的雞胸肉度日、把毫無攻擊性的性格練出黃飛鴻一拳打死一個人的殺氣,沒點鬥志是成不了的。
「當你外形改變了,在表演上會有一點差別。也可以不學,到現場就打招式,但那個精氣神真的會有區別。不能這麼簡單就交代一個角色。」為了演好黃飛鴻,彭于晏專門拜了一位南拳教練,在40度的三伏天,每天訓練10個小時,結果是,赤裸上身的硬照,成為姑娘們的開機畫面。
「曾經我想過靠臉,但沒有飯吃,後來我發現,靠臉沒有一點作用。」彭于晏說自己因為沒才華,才這麼拚命。但話說回來,拚命也是一種才華。
記者問他,想對十年前的自己說些什麼?「你要成熟點!少吃點!」那對十年後的自己說些什麼?「早跟你說要成熟點!少吃點!現在這麼胖。」
成熟點和少吃點,無非就是一個人要學會控制自己,恣意妄為會讓人腦滿腸肥,而總有一天,這些要用每天200個俯卧撐還回來。
彭于晏顯然有所體會。2007年被提名金馬獎最佳新人,他在家歡呼尖叫,四年後,《翻滾吧!阿信》被提名金馬獎最佳男演員時,他沒叫出來,而是撥電話給導演和教練。他知道,這不是一個人的功勞。
「四五年前很在意別人的看法,現在覺得只要對得起自己,踏實做好工作就好。」畢竟老天給他指了一條路:認真一點,就不會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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