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20年中國將有31.5萬億財富被繼承:造富難,傳富更難
1月6日,獨立財經觀察家侯寧發了這樣一條微博:「話說京城一陳姓闊佬保養年方20的小三數年,生一子。其妻知曉後勒令(或許自願)闊佬寫遺囑,聲明只許正房所生陳XX接納所有遺產。小三可能知情了,遂將庶子也起名陳XX,後用敵敵畏怒殺闊佬。因為庶子年幼,小三被判死刑緩期直至庶子成人……真事兒!」
寥寥數語,還原了一樁離奇的家族爭產事件。
最近的,中國第一輛勞斯萊斯的擁有者、「百年慈善第一人」,67歲的億萬富豪李春平也陷入一場財產爭奪的羅生門事件。
2016年年末,一篇《慈善家李春平患病嚴重,與家人難相見》的文章在網路流傳。李春平被曝患痴呆病症及財產遭侵佔。
網上曝光者韓女士自稱「李春平家人代表」,「強烈呼籲廣大媒體、熱心人士一起來關注李春平先生被詐騙的真相」。並拿出兩份文件,一份《資產託管經營協議書》,並稱上面的名字是李春平所簽;另一份是某律師事務所出具的律師函。
隨後,李春平向媒體澄清,財產沒丟、也沒生病,協議書上的名字並非他本人所簽。但他向媒體爆出一個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消息,他自稱在9月9日至12月16日共計99天內,被人接到老年公寓內「每晚被人灌下安眠藥」。
事實上,現實中的豪門家族爭產,還有更加曲折的,情節也更加複雜,不可思議,估計連腦洞大開的編劇也想不出如此驚心動魄、燒腦的情節。
因子女認為財富分割存在不均,選擇對簿公堂,三星家族的遺產爭奪,曾掀起軒然大波。還有賭王何鴻燊,4妻17個子女的財產爭奪等等,這樣的豪門家族財產爭奪,估計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其實,這些家族財產爭奪,說起來有些地方是有共性的。比如說創始人有過多段婚史,有多位合法的繼承人,或是生前未留遺囑的,或是留下遺囑但是未能獲得繼承者們的認可。一旦創始人年老或者突然離世,一場曠日持久的財富爭奪戰,就此拉開序幕。
億萬富豪生前未留遺囑
2016年,資產價值超百億元的山西省三佳新能源科技集團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閻吉英的突然去世,生前未立遺囑。後來,他的「妻子」們和子女們對其名下的企業發動股權之爭。
閻吉英曾是山西著名的「焦炭大王」,旗下綿山資產等價值為60億多元,三佳能源還涉足煤化、硅化工等多種行業。旗下共有10家關聯子公司和兩家參股公司。
據媒體報道,2016年8月,閻吉英的法定妻子曹玉蓮和五個子女,聘請河南某審計師事務所對集團下屬一子公司進行財務審計途中,遭到閻吉英另外的「妻子」郭秋梅和兒子郭利煒為首的一方的反對和阻擋,致使部分子公司停產。
後來,當地警方介入調查,官方介入協調,但暫無效果。對於律師提出的股權分割的建議,雙方至今無法達成共識。
遺囑並非萬能
2016年初,台灣長榮集團總裁、創辦人,曾被稱為是「海上皇帝」的大企業家張榮發離世。
張榮發曾立下遺囑,將要把自己的存款、股票、不動產等一切財產全部交由二房的張國煒一個人繼承,而且還明確表示自己百年之後,要由張國煒出任整個集團的總裁。按照《福布斯》的評估,張國煒從遺囑中繼承的財富將高達560億新台幣。
大房的子女們,不但其遺囑中未能得到分文,甚至連名字都未有被提及。
隨後,大房的子女們「掐斷」張國煒的總裁之路:宣布將集團管理總部解散編製,今後將不再設立總裁職位,並稱長榮集團總裁永遠只有張榮發一個人,而原來在集團任職的高層將下放至各子公司任職。
張榮發在遺囑中提到,「願眾子女及孫輩們,皆能和睦相處,互相照顧」,如今看來,這樣的心愿實現的難度頗高。
講究多子多福的華人富豪,傳富更難
在香港,私營企業大多被稱為家族企業。一旦享有絕對權威的創始掌門人去世,後代之間陷入曠日持久的財產爭奪戰並不少見,而由此拖累家族企業的事件時有發生,這在向來講究多子多福的華人群體更加明顯。所謂富不過三代,大抵就是這個道理。
根據統計,僅有少數30%的家族企業可以傳到第二代手中,這當中只有不到2/3的企業能再傳到第三代,最後僅剩13%的企業能夠傳到第四代。
香港中文大學一份針對250家公開上市的家族企業的研究表明,在掌門人交權前的五年時間裡,這些企業的市值平均累計下跌了60%。
當創始人年老或離世,企業的交班問題,財富的傳承問題接踵而來。
2012年,李嘉誠高調宣布,由長子李澤鉅接手長江實業以及和記黃埔。這是家族企業順利傳承的罕見例子。
31.5萬億的財富該如何順利傳承?
根據《2016財富傳承密碼特別報告》,75歲是中國大陸財富創造者的平均財富傳承年齡。中國現在資產在1億及以上的有8.9萬人,10億及以上身家的9500人。
未來5年中國高凈值人群可投資金融資產年均增速約為15%,將明顯高於同期預設的GDP6.5%的增速。五年後,中國大陸將有11萬名億萬富豪,17000名十億富豪,5800名富豪的資產將達到20億。「未來20年內,31.5萬億的財富將被傳承。」
事實上,巨額財富的傳承問題在於,當創始人只有1-2個法定繼承人時間,財富的傳承可能相對會容易些,而當第二代、第三代有更多的孩子,有更多的法定繼承人,如何能夠保證財富的分配能夠真正做到人人滿意,這似乎是一個比較難的問題。正如一句話所言,不患寡而患不均。
在財富如何繼承的問題上,中華遺囑庫管委會主任陳凱曾提出,「在中國,應當通過具有公信力的中華遺囑庫(事務管理)+家族信託(重要資產)+保險(現金資產)的組合,實現財富人身雙安全。」
家族信託是一種信託機構受個人或家族的委託,代為管理、處置家庭財產的財產管理方式。洛克菲勒家族就是採用這種家族信託方式,傳承了六代未引發爭產。
而在國外,不少富豪們推崇「裸捐」。蘋果CEO庫克曾宣布,在供10歲侄子念完大學後,將捐出全部身家。扎克伯格在26歲時簽署了「捐款承諾」。根據這一承諾,簽署人需要把超過一半的財富捐獻給慈善事業。另外,在一些國家,遺產的繼承,還需繳納一定的遺產稅。
事實上,對於富豪而言,旗下的資產,包括不動產、公司股權、金融資產、境外資產,此外包括知識產權、豪車、古董、字畫、遊艇等等,每一種財富都有各自不同的方式,不可一概而論。
應該說,家族財富的傳承,充滿諸多的誘惑與無奈。創造財富難,傳承財富更難。每一次的豪門財產爭奪,都是一次警鐘。提前為自己的財富做好傳承路徑,讓子孫後代不為財富的繼承傷了和氣,或許才是擺在富豪們面前急需解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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