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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葛於大衛?林奇的夢魘:《藍絲絨》

我一直想弄明白,為什麼自己那麼在乎這位另類導演的影片。這與《穆赫蘭道》沒有太大的關係,這部晦澀難懂的影片曾一度讓我好奇不已,但從未很認真的喜歡過它。而對於電影界的弗洛伊德這個稱謂,我也並非太感冒,所以到現在我都沒弄清自己關注大衛·林奇電影的真正原因。昨天終於有機會欣賞了他於1986年創作的影片《藍絲絨》,故事從一片安寧祥和開始,美麗的玫瑰花、鬱金香搖曳在雪白的柵欄下。然而背景音樂,舒緩的爵士《藍絲絨》里卻隱隱透著抑鬱的憂傷,成為與平和相抵觸的不和諧音。緊接著在花園裡澆灌的老人病發倒地打破了祥和的氣氛,隨著攝影機的移動。茂盛的草地下一片黑暗的撕斗在悄然而猛烈的進行,預示著陽光下的罪惡即將發生。故事真正開始自一隻耳朵引發的血案,傑弗里無意中在一片荒廢的草地上發現了一隻被割下的耳朵。善於鑽牛角尖的他便開始糾纏著這一神秘的案件不放,結果現象重生,噩夢連連。儘管如此,罪惡的陰謀最後還是瓦解。明媚的陽光又開始在伐木鎮的天空中閃耀著它的光輝。這個故事本身其實並不複雜,複雜的關鍵在於大衛·林奇這位從繪畫走向影像的古怪導演特別善用真假難辨的象徵符號。嚴密中略帶隨意鬆散的結構使得林奇的影片如同一座迷宮,刺激著觀眾的好奇心卻無法使觀眾在觀影過程中心安理得的開懷大笑。更甚者,一個不謹慎,還會掉進他事先設置的陷阱里走不出來。大衛·林奇的迷宮中,混淆觀眾視線,也找來不少影迷探討的就是關於心理方面的問題。之所以他享有電影界中的弗洛伊德之稱便在於他對人物心理的敏感窺探和準確把握,若不是真對心理學有所了解的人,恐怕很難一眼看破影片中設置的各種懸念和角色的言行舉止。把話題扯回到《藍絲絨》上,這部電影的故事內容無非是正邪的較量。一個極端邪惡的壞人在節節獲勝之後,敗給了單純、勇敢的小青年。這樣的故事在眾多的影片中得見,理應觀眾不會陌生。然而輪到大衛·林奇這裡便有些生澀的東西需要同時理解。電影中一些細節糾纏著故事的發展,令傑弗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也讓觀眾無所適從。這裡我僅以自己發現的一些端倪作為探討的內容。1.盲人故事中有兩個黑人,應該是傑弗里家五金店的工作人員,其中一位黑人是個盲人。別看他是個瞎子,卻心若明鏡,能看透人的心思和物品的價值。這兩位黑人先生按理說是可有可無的,然而卻被導演設置在傑弗里的生活中,表達著特殊的含義。2.女歌手桃樂茜·華倫的假髮桃樂茜的假髮應該是她當時的心境,為了遮掩痛苦和脆弱,桃樂茜不得不事實掩藏自己內心的真實情感和痛苦。只在瞬間出現的脫髮動作反映了她想重回真實然而難以實現的苦楚。3.戀物癖這個毛病集中在弗蘭克身上,這個「混世惡魔」對藍絲絨和某一首歌曲特別的迷戀。個人認為他小時候曾受到過嚴重的性侵犯,而且來自自己的母親。或許桃樂茜與他的母親有相似之處,所以他才會以桃樂茜為對象實施自己令人匪夷所思的變態性行為。他的罪惡來自人性的殘忍和嚴重的精神分裂。4.歌曲大衛·林奇設置懸念的地方無處不在,假若更細心一點會發現,影片中的歌曲總是在恰如其分的時候出現,歌曲會隨著人物心態的變化而變化。這個與電影的音效無關,完全是對人物性格和心理的解密。有人說,這部電影是大衛·林奇向希區柯克致敬的懸疑片。我不同意這個觀點。大衛·林奇的拍攝風格與希區柯克有很大的差異。希區柯克拍片嚴謹,在拍攝前會與攝影師探討,並反覆思考,親手繪製分鏡圖和道具調度表。被他放入盡頭的所有東西幾乎都有它存在的意義。大衛·林奇則與他很不相同,大衛·林奇更喜歡在拍攝現場與演員進行交流和溝通,很尊重演員對角色的理解。舉個例子,在《藍絲絨》中有一場戲是弗蘭克帶著傑弗里和桃樂茜去好朋友本那裡,本為弗蘭克演唱,手中拿著一個聚光燈。拍攝那場戲時,飾演本的演員迪恩·斯托克維克剛到現場,當他看到場景時隨手便操起了這個聚光燈進行表演,結果效果不錯很讓林奇高興。當然,這也是個美麗的錯誤。因為拍攝之前道具忘了讓檯燈矗立在該它出現的地方。假若同樣的情況發生在希區柯克身上,他是絕對不允許的。此外,兩者的影片風格也有許多不同。希區柯克的影片中少了大衛·林奇的浪漫和詩意。擅長運用場景,而林奇則更會使用燈光效果的忽明忽暗。糾葛於大衛·林奇的夢魘之中探討人性的罪惡一面,近乎像享受罌粟花開的美麗。令人陶醉,卻有朦朧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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