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陋的張藝謀

曾經似「老三」般淳樸執著的知青張藝謀

醜陋的張藝謀

張藝謀的電影，我依稀看過幾部（為約會女生上下其手所需），除了俗艷的色彩、碩大的乳房、虛空的英雄主義以及把圍棋下在方格中的常識性無知之外，基本上沒能給我留下什麼特別的印象。我相信但凡有些許審美情趣的觀眾，一定都有如我一般的淡漠。

《山楂樹之戀》我原本沒打算浪費時間去看，有一小老鄉自作主張買了倆票，準備給未曾謀面的女網友一個「驚喜」，不料那奇女子顯是有一定藝術鑒賞力的，一聽說導演是靠醜化國人起家的那位老謀深算的張爺，立馬絕情地取消了約會，揮一揮藕臂，只留下一個美麗的背影，絕塵而去。於是乎，小老鄉磨破了嘴皮，對我動之以鄉情友情甚至姦情，好說歹說，終於讓心慈手軟的我，甘心做了替補。

票的場次是19點40分，我拖拖拉拉，19點45分走進影廳，原本以為會是濟濟一堂人滿為患，誰知道尋尋覓覓之下，竟是稀稀拉拉冷冷清清，正應了老辛的那首《西江月》——「七八個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今天可是首映，而且這還是在我偉大首都CBD的影城啊，難道說我走錯了嗎？

我當然沒有走錯，因為小老鄉在向我招手。我拾級而上，把頭搖斷，原來這就是老謀子傳說中的「票房號召力」啊？難怪會有那麼多明察秋毫之末的觀眾和網友質疑我國電影票房動輒過億的吆喝，看來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根據的。

19點55分，號稱「史上最乾淨愛情故事」的《山楂樹之戀》終於開鑼了。不久後老鄉沉沉睡去，空蕩蕩的大廳里，打電話的聲音夾雜著種種淫聲浪語此伏彼起，上廁所的，買爆米花的，半途退場的退票的，人來人往，像極了菜市場，只是遠沒有菜市場那般熙攘，那般熱鬧。

旁邊沒有女生讓我分心，我竟是第一次把老謀子的電影看得如此完整。但我發現，老謀子壓根就不懂電影。《電影藝術詞典》給電影以這樣定義，「根據視覺暫留原理，運用照相及錄音手段，把外界事物的影像及聲音攝錄在膠片上，通過放映及還音，在銀幕上造成活動影像及聲音以表現一定內容的技術」。電影藝術講究的本應是一種畫面的效果或者說視覺的衝擊，但我從《山楂樹之戀》中分明感受不到，情節根本毫不連貫，不幾分鐘就有一個字幕跳出來「提示」我等無知觀眾，這讓我始終無法入戲，很後悔還不如乾脆在家裡看小說原著。

從商業角度看來，自從搭上趙本山和小瀋陽那樣「最三俗」的傑出代表之後，張藝謀貌似也與時俱進了不少，所以他頗是得意於「史上最XX」這樣十分網路語言化的廣告語。沒有性愛的愛情便是「最乾淨」的，這是張藝謀的邏輯，因為在張藝謀的精神世界裡，他還停留在肉慾至上的那個層面。

其實與其說《山楂樹之戀》是「史上最乾淨的愛情故事」，還不如說是一部「文化大革命」版的韓劇。電影中男主角「老三」某軍區司令員兒子的身份很重要，女主角「靜秋」一開始便牢記住「老三」出身於「省城高幹」之家。「老三」與「靜秋」自始至終並沒有任何精神上的交流，他們壓根也沒有多少遠大的追求和理想，如果不是「老三」當時的工資夠高，能解決「靜秋」及其家庭的不少現實困難，他們之間結合的可能或者就並不存在。很顯然，張藝謀拚命鼓吹的所謂「史上最乾淨愛情故事」，只不過是沒有被捅破的那一層處女膜而已，從本質上看，這「大愛」依然建立在物質的基礎上，較之於「我將於茫茫人海中訪我唯一靈魂之伴侶」的落魄情聖徐志摩來，腰纏億萬貫的張藝謀，在歷史面前，就顯得是如此的淺薄和渺小。

「老三」死了。他的一生，連一次真正的性經歷都沒有，我不知道，這能否算作是一次完美的人生。然而我可以以小人之心妄自猜度的是，當「政策變了」，「老三」回到城裡，面對的不再是先入為主的「靜秋」這一個女子，當環肥燕瘦、如花似玉的妙人兒紛紛迎面撲來，「老三」還能禁得住誘惑嗎？

張藝謀他自己，就沒能禁得住誘惑。

上個世紀70年代的張藝謀，也曾有過「老三」的淳樸和執著，甚至還煞費苦心地，給肖華寫下了長達40頁的情書。在肖華的建議和支持下，曾經極度不自信的張藝謀把作家莫言的《紅高粱》搬上了銀幕，然而，當張藝謀憑藉這一部醜化中國人國際形象的作品捧得「金熊獎」歸國沒多久，他便學會了始亂終棄。

如果「老三」還活著，他會是另一個張藝謀嗎？

或者，張藝謀拍這一部電影，是為了釋放他內心的不安，宣洩他遲來的懺悔？（張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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