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措尼仁波切關於心性教導的開示

措尼仁波切關於心性教導的開示認出心性,並結合善巧的金剛乘法門來修持最佳狀況,是認明心性,並結合善巧的金剛乘法門來修持。這些法門包括皈依、菩提心、前行、本尊等等。同時修持這些而不排除其中任一個法門,是圓滿兩種資糧最甚深的方式。這是把「基」帶入道上的方式。對一位已認出自明覺醒的行者來說,修持前行可以完全清除所有的懶惰,沒有一點留下。同時,這些修持也圓滿了二種資糧並移除所有的阻礙。透過去除遮障的穩定過程,心的體性越來越開顯。所有這些都是透過前行修持而發生的。累積福德或使用概念性的法門,就像製作蠟燭。大圓滿直指心性的教導,則像點燃蠟燭。你需要同時擁有蠟燭和火柴這兩者來照亮黑暗。若是福德不足,你或許可以認出心性,但這個認明即刻就消失了。你無法專注,你缺少蠟燭。就像黑暗中的一根火柴;它很快閃現一下就沒了。如果你沒有足夠的福德,甚至連點燃蠟燭都做不到。從內在深處究竟地開放時不時來到戶外坐下來,在此傍晚時分的夕陽下。當微風輕撫你的身體,同時輕搖樹木的枝葉時,你不必試著去做些什麼,真的,讓你自己就只是這樣。從內在深處究竟地開放,一點也沒有去抓取任何事物。不要從過去、從記憶中把什麼東西帶過來,別去計劃什麼事情該要發生,別抓取當下顯現的任何事物。沒有一樣你所感知到的事物是需要被釘住的,就只是讓經驗很自由地發生,如是,你那空而開放的心(heart),會充滿真實悲心的溫柔。體驗本覺 認出本覺輪迴現象的日常顯現,就像一部電影;你把它看作電影一樣來對待。它好像是真實的,但當你追逐它時,它並不真的是那樣。絲毫不以任何方式駐留,然卻遍在於所有事物中全然顯現。一旦你體驗性地了解本覺,你就知道所謂享受輪迴現象的能力是什麼意思。在你認識本覺之前,對待輪迴現象的方式似乎只有兩種:一是二元性的執取,另一則是徒勞無益的感覺而想把它隔絕在自己之外。智慧意味著某種能在念頭或情緒開始成形時,就知道有什麼正在發生以及如何發生的認識。對於什麼正在發生,你不再盲目。也不再像過去那樣,當你遭遇困擾或受到刺激,當你被特定的感受纏縛時,要在數小時後才終於能放開它。再也不會像那樣了。有一種認識在那裡,知道自己清醒進入一種可稱之為智慧的狀態。關於這事如何運作,你看得很清楚。正如大圓滿見並非某種概念性的狀態,修也不是某種概念性的行為。它不是去做什麼。並且,見和修也不是兩件分別的事物:不論這個洞見是什麼,它同時必須是訓練。當這個見離於概念性的態度時,修也一樣。請別忘了什麼叫做非概念性。拓滇安欽的故事我想跟你們講一個關於安欽的事跡,他是住在北印度札西炯的一個卓越的瑜伽士。他的精神傳承是竹巴噶舉,但實際修持的是寧瑪傳承的大圓滿,就和我一樣。當他還在西藏的時候,他從事大量的禪修,變得非常平和。他獨自閉關六年,這個閉關的狀況很舒適,非常好。在那個年代,人們會帶食物給閉關中的瑜伽士,又或瑜伽士也會擁有自己的食材,他可以給自己煮個小而美好的餐食。附近有很多木柴可用,當太陽照過來的時候,可能相當暖和;而且瑜伽士甚至還可能看見寬廣的天空景色。周圍可以看到很多樹以及森林中的各種動物。 瑜伽士可能會感到些許驕傲:「我正在修持佛法。我很快樂,對我來說這裡是很舒適的。沒有負面情緒,沒有困難,也沒有障礙。而且我還很年輕。」六年之後,安欽覺得他的修持進展得非常好,真的。但他接著又想:「好吧,誰知道呢,也許這個修持只是把我轉化為一棵平靜的植物罷了。」所以他請示上師康祖仁波切:「如果去一個可怕的地方,一個粗礪崎嶇而不舒服的地方,有沒有可能對我比較好呢?」康祖仁波切回答:「是的,毫無疑問,你應該去這樣的地方。」然後仁波切指示了一個特殊地點的方位。 抵達那裡時,安欽發現的是個太陽永遠照不到的巨大的洞穴,不斷有水滴落洞口。傍晚時分,一大群鴿子從周圍飛進來,大便在他身上,並且發出大量的噪音。第一天,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放了很多容器來收集滴落的水,但當他喝下去的時候,他說:「這是什麼啊?味道好奇怪!」之後他才知道那是鴿子的尿。這個山洞又濕又冷,很吵,晚上很可怕。當他在那裡修持時,他發現自己先前內心的平和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思索著:「我的修持破碎成片了,現在我該怎麼做才是?」同時他覺得過去做過的任何事情都沒有太大作用,所以現在他真的必須好好修持了。 伴隨著鴿群永無休歇地在黑暗的周圍中飛著,一開始真是非常艱難。這就像是身處中陰,有著所有的混亂與噪音。藉著不讓自己屈服於散亂,不讓心被噪音帶走,安欽試著長養本覺的內在力量。他就這樣一再一再地訓練自己。他待在那個地方可能又是六年。而現在,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不管那是愉悅的或者不舒服的,真的都不影響他了。他再也不在意了,但這不表示他漠視任何事物。我相信當安欽死亡時,在中陰多半不會遇到太多麻煩。對他而言,正如他們所說,所有的情緒都融入本覺的寬闊無垠中。換句話說,他自由了。 尾聲:84歲那年,拓滇安欽於7月1日星期五,藏曆5月25日,空行日,在印度札西炯離開這個世間。當他離世時,多宗仁波切、確甲仁波切、以及措尼仁波切陪伴在旁。措尼仁波切大約在當天下午2點左右到達札西炯,就直接進去拓滇安欽的房間,當時確甲仁波切已經在那裡了。多宗仁波切則於數小時後抵達。三位仁波切在安欽的最後幾個小時陪在身旁。氣氛非常平靜,死亡過程進行得非常平順。稍早,拓滇安欽經歷了一些疼痛,但這些都過去了。在最後時刻,拓滇安欽非常平和,就像火焰慢慢消失。雖然身體不再有足夠的力氣來動作或說話,但他時不時仍張開眼睛,視線非常直接而且清澈。 就在拓滇安欽將要離開以及死亡的那一刻,多宗仁波切在他耳旁輕輕的給予指引:關於心性自然明光的提醒。傍晚7點15分,拓滇安欽死亡。他在圖當中停留了一天半,顯然有非常微細而鮮明的徵兆。沒有人進入他的房間,房間外也保持得很安靜。黑暗覆蓋的這個夜晚裡,年輕的拓滇們前來,坐在安欽的寮房外,在靜默的道別時,將他們的心和老師的心融合為一。當拓滇安欽的圖當結束時,札西炯所有的仁波切與出家僧眾都前來祈願並獻上哈達。氛圍非常平靜。他們唱誦大手印祈願文,並將他們的心與老師的心融合為一。居士們隨後也前來致上最後的禮敬。 拓滇安欽將他的生命奉獻給札西炯密集的瑜伽訓練。雖然在傳統上,拓滇們只將他們持有的法教傳授給同一傳承的年輕拓滇們,但因拓滇安欽強大的慈悲,他對全世界的學生都給予教導和指引。待在札西炯時,措尼仁波切很幸運從他接受法教,並且瞭解到兩人之間有著強大的業緣聯繫。措尼仁波切把拓滇安欽當成是父親祖古烏金仁波切之後的第二位大圓滿上師。拓滇安欽死後,康祖仁波切同意正式開始給予教導。 直至達到那個境界之前,我們必須修持。我們必須增長習慣於這樣的自由。以處理各種情緒的處理能力當做量尺。不論是被當前情緒所劫持、敵視它、或者試圖擺脫它的反應,我們都必須超越。當我們對於體性空、自性明、能力無礙,變得愈來愈穩定、也愈有信心,我們就能慢慢達到這個層次。然後我們會發現情緒不必然壓制我們,我們也不需要被它抓住。我們不需要阻止或壓抑情緒。反而,我們單純地由它任運自然地出現,成為本覺的嚴飾。譯註1:拓滇(Togden)是指修持那洛六法、大手印以及竹巴噶舉其他秘密教法而了悟自心的瑜伽行者。拓滇們雖是受過具足戒的比丘,但他們在外相上卻蓄留盤捲在頭頂的長髮,並且穿著密勒日巴傳統的白袍。大圓滿的 見、修、行當你從事認明的修持時,會涉及三個主題──見、修、行。見是什麼?就在那個當下的,對心的空性與明性雙融的那個了知、那個認明,稱之為見。當就在一個瞬間,空性、明性、以及兩者的雙融都同時在那裡,那就是本覺。這不是說空性在某一個瞬間被認出來,明性則在另一個瞬間,然後兩者的雙融又在另一個瞬間;而是當這三者──空性、明性,以及空性與明性的合一無別──同時出現在同一個瞬間,那就是所稱的本覺。空之體性的認明空之體性的認明──換句話說,了悟無我,獨立實體並不存在的洞見──就是本初覺醒的自身。在這狀態中熟習,可以圓滿智慧資糧。在你從事任何正式修持時,不要忘失了這個超越所有參照點的智慧積聚;反而要以此空性的認明來擁抱你所從事的特定修持。這個熟習可以圓滿福德的積聚,而此圓滿並不需要你去執持任何概念或奮力去達成。以此方式,藉由單純地在認明心性中熟習,你可以同時圓滿福德與智慧這兩種資糧。單純地將心敞開人們經常犯一種錯誤,認為修行包含了某種想要將了知的特質消融到空性裡的企圖。他們試著去製造一種空無一物的狀態,而非單純地讓這個意識、這個了知的心任其自然。你唯一需要做的,就只是讓這個了知和醒覺的氣氛被空性滲透進來,就像讓濕氣慢慢滲進來一樣。這不是說你要刻意地把你的餐巾泡在水裡,只是坐在那裡放空而什麼都不知道。反而,比較是一種鬆坦地放鬆意識的感覺。然後,完全是自動發生的,濕氣滲進來了。我們當下的認知特質──就只是任其自然,然後讓空的特質慢慢變明顯。從經驗來談,大師們說這只是以一種輕柔的方式來敞開。覺醒入於本覺請持續在這純淨的見地中休息……自生的本覺。你要怎麼做?既不阻擋五種感官識,也不把內在的覺知向外發送到固著的對象,在這顯現為無礙明性的當下覺性中,休息在這最初的一瞬間。以安住於遍在狀態的方式來禪修──這是完全不執取任何事物的狀態;這是在空性的自然本性中禪修,不被心所造作的參照點所遮蔽。覺醒入於本覺,這裡有空性的體性、明性的自性、以及遍在的大悲行動。不散亂與無修有兩個聽起來可能有點瘋狂的重要詞彙,但我希望你們仔細聽:不散亂與無修。不散亂的無修。這兩個詞結合起來,真實地構成了一個精要的表達。不散亂的無修。要聽進這一句,並且了解這兩個詞彙交會所產生的鮮活要義,我們必須聯結到「離於概念的禪修」,這個非概念性狀態的意義。不散亂的無修,這兩個詞彙的結合,表示同時兼具不散亂以及非概念性。這就是粉碎概念心的時候所需要的那種鐵鎚。心性修持與執著以安住於遍在狀態的方式來禪修──這是完全不執取任何事物的狀態;這是在空性的自然本性中禪修,不被心所造作的參照點所遮蔽。覺醒入於本覺,這裡有空性的體性、明性的自性、以及遍在的大悲行動。 。瞭解嗎?這種保持,就意味著在心的背景中,有某種想要保護、不想失去它的感覺。這不是不好,它是好的,並且對某些人來說,一開始除了這樣訓練外,也沒別的方法。透過這種訓練,這個概念性的面向變得愈來愈微細、愈清晰。所以你修持得更多、更多、再更多。現在你有了更多的開放感,但你仍然抓著這個開放感。好的,之後呢,放掉那個開放感。這麼說吧,兩個月後,你放開它了。但你還在那個開放感裡面待著──於是你練習放開那個待著。然而某程度上,還是有某種想要再次達到那個狀態的殘留感。所以你一樣把那個也放下,慢慢地再次把它放下,放下,直到你變得非常的「只是在那兒」,最後變得很自由、很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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