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稱菩薩從來沒有講不允許你做分析,或者說分析是一種罪惡

入中論

下面要講的偈頌,你應該把它寫下來,貼到你的牆上。「妙翅飛還非空盡,由自力盡而回轉,佛德無邊若虛空,弟子菩薩莫能宣。」。鳥飛出去之後,到後來落在地面上,並不是因為這個鳥已經飛到了虛空的邊際所以它回來,不是因為這樣的。鳥是因為飛出去以後,它飛不動了,沒有力氣再飛了,所以才回來了,不是因為它飛到了虛空的邊際,它沒有到達虛空的邊際。

講到這裡,我們就慢慢看出來,月稱他預備要結束這本書了。

「如我於佛眾功德,豈能了知而贊言,然由龍猛已宣說,故我無疑述少分。」。也許有的人會想,月稱談佛各種各樣的功德,講到這裡,是不是表示佛的功德已經結束了,已經沒有佛的功德了,這個偈頌月稱跟你說,不是的。月稱說「我之所以不再談佛的功德,不是因為佛已經沒有功德被人家談論,而是因為我已經實在沒有力氣再談下去了。即或是我在這邊曾經講過的這些佛的功德,難道我能夠單獨這樣說嗎?」這裡月稱菩薩說,「實際上這並不是我有這個能力來這樣講,而是因為我根據龍猛,也就是龍樹菩薩他所說的,我來這樣講。而我講的理由呢,只不過是希望能夠幫助眾生,鼓舞眾生更加努力地走向成佛的方向,因為這樣,所以我來說。」講到這邊,這本書就快完了,現在我覺得很輕鬆。

提問:像在《寶性論》裏提到佛,說並不是外面有一個東西使我們成佛。從空性的觀念來看,佛性要怎麼去解釋?因為從空性來說,很多我們能見的東西沒有自性存在,怎麼看佛性呢?

回答:空性實際上和佛性沒有分別,佛的教授可以分成三個時期或者是三乘。

佛講的第一種教授,是四聖諦,是要除掉惡行。當我們說佛的教授,也就是各種不同的乘的時候,基本上是對治,當你談到某一個佛的教授的時候,基本上要有一個對治的東西才可以。第一次要對治的物件,也就是第一種要去掉的病算是惡行,就是我們說的惡業。

第二乘所要除掉的是自我,就是對治自我。講這個的時候,教空性。

第三乘所要對治的就是一切的見地,在一切的見地裡面包括我們前面說的無我的見地。講這個的時候,講了佛性。但是第三乘,也就是對於佛性的教授,可以說是佛隱秘的教授。您所講的《寶性論》,那是屬於隱秘的教授。但是佛性和空性,這兩個是一模一樣的東西。當我們說到空性的時候,我們表示的是當你除掉無明之後的狀態,我們叫做空性。當我們講佛性的時候,我們講的是當你沒有無明的時候,那個時候是什麼樣,如果你從這個角度講,我們就叫佛性。

這兩個談的是一個東西。一個是假如我們沒有了什麼,會是什麼樣子。另外一個,假如我們有什麼東西,會是什麼樣子,講的角度不一樣,但是所談的是一樣的。

這兩個角度談,實際上有歷史上最偉大的兩個論師的討論。一個是龍樹,另外一個是無著。

在目前我們研究的這本著作是龍樹的傳宗。這就是為什麼在這本書裏,你聽到的都是不存在不存在,到處都是不存在,這本書談的就是這個。

如果明天開始我教《寶性論》,你就會聽到另外一種聲音。在《寶性論》裏就會跟你說,佛安坐在你的心間,放大光明。你所聽到的都是跟你講,即便你現在是一個完全無明的眾生,但是佛的光芒就是智慧在你的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減少。

所以現在問你選擇哪一條路去趨近它。以前的大師講,我們兩條路都要走。這就像跟你掛的耳環一樣,左右兩邊都要掛,這才漂亮。

當你要建立修持的見地的時候,龍樹菩薩是要傳承的,因為龍樹菩薩不給你任何的機會讓你用任何的東西作為藉口,完全不給你任何的機會,沒有任何的陷井在裡面。但是,在你修持的時候,你用無著菩薩的路,因為這條路會給你很多的鼓舞。所以兩邊都要修,這兩條路都是很好的。

如果你只把這兩個傳統或者說派別,也就是各自修持的路子的名字讀一遍,你就會覺得這個傳統很了不得。龍樹菩薩當然一向吹噓,他們的祖師爺是文殊菩薩,而無著菩薩會說我們的祖師爺是彌勒,下一個成佛的就是他。龍樹菩薩吹噓他的學生有多好,他的學生有勝天等這樣傑出的學生,但是同樣,無著菩薩也有很多很多非常偉大的學生,可能他的好學生更多,像世親、德光、法稱、馬鳴。不要說別人,就從馬鳴菩薩一個人的著作裏就可以看得出來,無著菩薩傳承的學生有多麼傑出。

這些人並不是說只是學院派的,戴著一個非常厚的眼鏡,一邊喝著茶,一邊研究佛教哲學,不是的,這些人不但是偉大的哲學家,還是一個聖人。

假如龍樹菩薩的傳承吹噓說,我們的學生裏有非常偉大的學生。比如月稱,他可以從牆上畫的乳牛身上擠出牛奶,他可以證得這樣的空性出來。那麼無著菩薩那邊也有很多可以談的。

無著菩薩的傳承裡面有一個並不十分起眼的學生,叫月觀。他是一個非常偉大的學者,同時他也是一個聖人,不過他是一個在家人。因為他修持的非常非常好,結果那些出家人雖然是出家人的身份,卻寧願請這個在家人去受他們的尊敬和供養,因為月觀實在是一個非常好的聖人。雖然他不是出家人,他們仍然請他來。當月觀接近那爛陀寺的時候,所有的僧眾為了表示對他的尊敬,全部排在路的兩旁。但是這些和尚心裡也有問題,因為他們說,我們是出家人,月觀不管怎麼樣都是一個在家人,出家人不管怎麼樣也不能說在家人來了給他敬禮,這樣不好。於是他們就想了一個辦法,前面一輛車放文殊菩薩像,月觀坐在後面一輛車上,我們就可以全部站起來行禮,如果有人不願意,就說我們向文殊菩薩行禮,有什麼不可以。當兩輛車接近那爛陀寺的時候,坐在後面車上的月觀,一邊坐在車上,一邊寫著對文殊菩薩的讚頌。月觀實際在印度的歷史上,大家認為他是最偉大的一個詩人。因為月觀寫的詩也就是對文殊菩薩的讚頌非常好,前面車上的文殊菩薩像就回過頭來看他。一般人相信,那尊回顧文殊菩薩像,一直到近代都在那爛陀寺。這是無著傳承中的一個。

像馬鳴菩薩剛開始的時候,他實際上是一個印度教的教徒。他是一個非常會辯論的辯論師,他也是一個偉大的詩人。他是一個印度教的論師,他跟佛教徒辯論,經常得勝。當時辯論的規矩是這樣的,兩邊辯論,你辯輸了,你就做我這邊的徒弟。他因為辯論勝利,好多的佛教徒都跟他信了印度教了。結果到了最後,所有的佛教徒一起邀請勝天,勝天也就是文殊菩薩的弟子,把他給打敗了,把他辯倒了。但是馬鳴雖然輸了,但是還是不願意做佛教徒。他說我輸了,我寧願死,也不做佛教徒。那爛陀寺的僧人們把他逮住了,關在圖書館裡,把圖書館的大門鎖住了,關了七天。這七天馬鳴沒有事做,只好看佛教的書。當他在看佛經的時候,突然看到在佛經裡面,佛陀親口提到他的名字。佛在經裏預言說,第一個寫佛生平故事的將是一個人,那個人叫做馬鳴。他看了這個之後,就哭了很久。他於是寫了《佛所行贊》這本贊書,這部書算是經了,大藏經裡面有。在他晚年的時候,馬鳴菩薩住在森林裡,有一次出去乞討完了,看到一頭饑餓的老虎,就把他的手還是腳給了老虎。把身上的一部分給了老虎之後,身上在流血,他慢慢走向了他住的地方,每次經過一個平滑的石頭的時候,他就會用血在上面寫一個偈頌,他在石頭上面寫了七十個偈頌。

但是龍樹菩薩那邊也有很多的人,比如寂天,沒有人贏得過寂天。寂天的作品,一直到我們現代的今天都仍然影響著我們。像我們今天講的馬鳴,還有月觀,他們的著作當然我們會偶爾談談,但是多半看不到。但是寂天的著作到今天還是到處被人引用。這些都是偉大的大師們,要選一個,其實是很難的。

提問:我們現在的教授當然非常好,同時也是非常廣大、深奧的,很困難。我們應該怎麼做呢?

回答:這個東西雖然很難,卻是可以學和做的。同時也要瞭解沒有邊際,沒有結束的,你要不斷地學習,一直到你證悟空性為止。

提問:談到三種殊勝的動機,我們怎麼樣有這樣的動機,能夠利益於眾生,怎麼樣做?

回答:方法有很多。很多很多種的方法。像我們做所有的事情一樣,我們要慢慢習慣它。比如經常和提醒你有關無我和無自性的人在一起,去接受各種的教授,做各種各樣的事,需要怎麼樣做你就怎麼樣做。

當我們談到用什麼樣的方式來提醒我們自己有關無我,或者說沒有自性的時候,我們應該去掉貧窮或者是不足,我們只有少數幾個類似這樣的心態,要把這種心態去掉。

像非常聰明的阿底峽尊者,當他在旅行的時候,特意帶一個印度人,因為那個印度人特別討厭他,專門找他的麻煩,所以他把這個人帶在身邊。阿底峽尊者的學生,他們所用的方法是,不管走到哪裡,身上帶一個秤和兩堆石頭,一堆白的,一堆黑的。如果今天做了一個自私自利的行為,就加一個黑石頭,如果今天稍微對無我有一點點的瞭解,就加一個白石頭,就這樣鞭策自己。有很多大師的故事,大家可以去看。

有一次,有一個噶當派的大師,實際上在修心方面是非常非常好的,他知道有一個大師祖要來看他。因為這個師祖要來,這天早上,噶當派的大師就在家裏把東西搞的乾乾淨淨,打掃房間等等。但是,在他打掃的時候突然想到一件事,他這樣做,實際上可以說是非常不真誠,因為他做這種事並不是讓佛菩薩怎麼樣,而是讓施主覺得如何。於是他就到廚房,在爐灶底下抓了一把灰,把這些灰撒在他打掃了一大早的房間裏。在他撒灰的時候,有另外一個大師,因為他有這種智慧,所以他知道發生的情形,他說在西藏做各種各樣供養的人多得很,但是今天最殊勝的供養是他的這把灰,這是最好的供養。

提問:我認為自己最自私的時候,就是拚命要賺錢的時候,那個時候變得非常自我為中心,怎麼樣處理這種狀況呢?

回答:我們能做的其實很多,這要看你是一個多麼投入修持的人。我一向認為,我們最終的目標應該是成佛,我們相對的目標應該是賺錢,所以我們實際上是有兩個目標。

如果你是一個非常投入的修持的人的話,如果你有膽量做一個大乘的修行人的話,我們應該要努力工作,應該努力存錢。如果你有機會的話,你甚至可以選美國總統。但是做這一切的動機應該是幫助眾生,應該是修持。

當然非常強調的是我們的發心如何。比如現在有一些眾生,因為這些眾生跟你業的聯繫,或者說他們前生欠你的,只有你能夠讓他們瞭解什麼叫菩提心。我們假設這個人唯一會聽你講話的理由,是因為你塗了一個口紅,口紅的顏色是他喜歡的。就算是很難找這種顏色的唇膏,你也應該拼了老命去把它找到。如果你認為唇膏是非常世俗的東西,不要它了,如果這樣把唇膏捨棄掉了,實際上你捨棄的是菩提心。

當我們講到菩薩,藏文叫菩提勇士,這個人為了菩提非常勇敢。當我們談到菩薩的勇氣的時候,通常的人只會想到數量上的問題,因為眾生這麼多,你要度化這麼多的眾生,要有很大的勇氣。但是並不見得菩薩會為了這麼多的眾生,一次一次來幫助這麼多的眾生。

你可以花一百天的時間這麼做,這也是菩薩的勇氣。這是什麼意義呢?可能我們根本不知道它的意義。這個很需要勇氣,比如說你現在一次一次地又回來,就是為了一個眾生,你這樣做。那麼你回來這麼多次,每一次有不同的樣子,有的時候做他的敵人,有的時候做他的朋友,有的時候做他的先生,有的時候做他的太太。

有的時候做他床單底下的蟲等等,什麼你都做。問題還不只這些,並不是你你一次一次回來,各種不同的形式,想要跟這個人溝通。這還不是唯一的問題,當你這樣做的時候,有的人會置疑你,「哎呀,你這樣做,對他太執著了吧!不必這樣做嗎!」甚至你認為的一個很大的喇嘛也會跟你講,「你這樣做太執著了,其實把那個人放棄了,不需要這樣的。」一個大的菩薩在這個時候,他就有勇氣不受任何人的影響,繼續這樣做下去。

如果說跟這種情形比較的話,剛才說的把手腳給那個老虎吃就簡單多了。但是當你聽到這些建議,要你怎麼樣怎麼樣去做,這實際上是非常可怕的建議。

有一些男人當然是非常熱情,對他們來說,他們認為一個美女或者是一些美女,對他們有非常大的吸引力。但是反過來說呢,有很多人像我們自稱自己為菩薩,那麼菩薩原是對眾生服務的,但是我們這種菩薩卻認為小乘道,也就是自己去解脫的道,對我們的吸引力遠比美女對男人的吸引力還大。這還是說,如果我們沒有已經掉到那個陷井的話,還是自解脫,小乘道對我們的吸引力大。

在座的我們每一個人自己想想看,每個人都到自己所信任的仁波切,所信任的老師那邊講,「哎呀,我修法多麼地不好,我不能成佛啊!」,我們每個人都講過這種話,「我們應該怎麼樣做才能成佛啊?」。

如果你是菩薩,誰在乎自己能不能成佛?如果你是菩薩的話,你何必在乎你的佛法修得怎麼樣呢?你何必在乎你能不能成佛呢?你應該擔心的是什麼,你應該擔心這些眾生能不能成佛、這些眾生的佛法修得好不好,這應該是你擔心的。所以當你來問說,「哎呀,我修持得好不好?」的時候,這表示你根本不在乎眾生怎麼樣。

在這個角度來說,你難道不覺得小乘是很吸引人的嗎?因為你如果修小乘道的話,這些都不要管了。大家應該多受小乘道的教授,我也是這樣的。因為小乘的教授實際上簡單得多。其實很簡單,對不對?你要修行小乘,要怎麼樣?把頭剃了,不要有性生活,不要喝酒,很簡單的,都可以做到的。因為他們規定要不然就是黑,要不然就是白,很容易做到。

然後還不要說是大乘,我們還有很多人走的還是金剛乘的道,對不對?

還有半小時,大家還可以問問題。

我這樣說,有沒有讓大家很失望呢?如果那樣的話,我可要有很多的惡業了。

提問:您說要注意當下,好象是要注意兩個念頭之間。可是在我們日常生活中,平常生活、工作的時候,你在思想的時候,你在感覺的時候,我們也是可以注意當下嗎?那樣會不會不知不覺走路掉到水溝裏呢?為什麼白天我在工作的時候,我會說今天試試看注意當下,儘量讓自己在兩個念頭之間裡面,可是,事後我總是會發現,我會忘掉一些很重要的事,接著就是一堆的手忙腳亂,請問我的問題出在什麼地方?

回答: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有很多的答案。第一點,你需要個人性的引導。但是為了現在要回答你的問題,你問的這個問題,其實它的重點並不在於你怎麼樣安住在兩個思想中間的空檔裡面。實際上這個問題最難的地方,是說我們往往把它複雜化了,把它變得很複雜。為什麼呢?因為我們有一種概念,就是認為這兩個思想之間的間隙一定是有一個很特別的東西在裡面,我們期望這裡面一定有什麼非常特別的東西在裡面。但是一旦你有這樣的感覺,你其實已經不在這個間隙裡面了,那超過這個呢,就是我不能講的了。因為超過現在我講的東西,再要往上講呢,我要不然就給你講大手印,要不然就講大圓滿,沒有別的東西可以說了。

有兩位小姐,這兩個小姐或者女士,都是嫉妒心極強的女人。這兩個女士其中的一個嫉妒心非常非常強,牙關咬住了從來沒有放過,它的牙關其實是咬了一個活人在裡面,到現在沒有把那個活人吐出來過。另外一位女士,她非常非常的兇悍或者說憤怒,憤怒到滿嘴的牙都咬光了,只剩下一顆牙,當然這兩個女士都是不好惹的,當然男人都知道,當女人一嫉妒起來的時候,她要做些什麼事你就知道。我可不想做她們的目標,不要讓我再講更多的。

當然,在另外的角度上說,我也沒太多可講的,因為我也不知道太多。

提問:不是,我想我的問題呢,我曾經有試過,白天工作的時候,我注意當下,就只專於目前的工作,目前的事情。可是,我努力說注意眼前的工作,把這個做好,儘量不去擔心前面,擔心後面,可是後面一定會出現一些我該想到但是卻忘記的事情。尤其是很忙的時候。

回答:情形好象是這樣,比如你喝醉了,你喝酒越喝越多,到後來快醉了。但是在你慢慢越喝越醉的時候,其實在你身邊有一個你非常敬重的人,這個時候,突然你覺得有點害怕,這個時候,你就想說不可以這樣,如果我喝醉了,如果在這個人面前把衣服脫掉了我都不知道,這怎麼辦?實際上你的狀況就象這個。只要你還有懼怕,像你講的你有一點懼怕,你還是卡在那裡面。你應該要祈禱說,如果要修這個,就要有這種勇氣接受所有一切會發生的,包括你講的你會忘掉東西,你完全都敢接受,你要有這樣的勇氣,然後再去修。

提問:換句話說,這種現象並不是很嚴重的錯誤?

回答:我沒有辦法這樣子來判斷。我不做判斷,並不是因為我不能做判斷。因為如果我跟你講,我的判斷是如何,這個判斷對你來說就成了一個理論。像你我這樣的人,實際上我們完完全全都陷在理論裡面了。我們應該不要受這種理論的影響,要從理論之中得到自由。

你問的這三個問題,我聽了非常高興。你會問這種問題,表示你實際上在想這個問題。我可以給你一個建議,不要放棄,繼續這樣做。當你在修持的時候呢,不要設定什麼目標,因為假如你有目標的話,你就變成一條象魚一樣的,一條完美的魚。假如你是一條魚呢,早晚你會看到一個鉤,鉤上有一個動來動去的蟲,你一口咬下去,就被釣起上來了。

你現在的這個狀況,一年之後,假如你還有什麼想討論的,我非常樂意跟你討論。

提問:我們老是想著自己,如果我們可以想著別人,這樣做是不是會比較好?

回答:對,應該這樣做。但是這種想法是「知易行難」,知道要這樣做,但是做起來很難。為了要達到剛才講的這個目的,其實我們應該把第六章的第二部分,再仔細地讀一遍,就是人無我的部分。因為在那個部分裡面,月稱的分析讓我們知道,實際上並沒有一個什麼叫做自我,可以被我們這麼重視、珍視它的。

我們前面講的這個其實非常重要,因為很多人都會認為,所謂的菩提心就是跟基督教經常講的,要愛你的鄰居是一個意思。其實完全不是一個意思。佛教說的菩提心是完全建立在無我的基礎上,只有當你知道無我的時候,才能建立起佛教說的菩提心。

提問:注意當下的時候,要專注於眼前專注的事情,那洗澡的時候可不可以唱歌,走路的時候可不可以念佛?

回答:可以。

提問:那為什麼在其他的狀況下,不可以同時從事其他的思想或是活動?

回答:如果你安住在當下的話,沒有什麼叫做你不可以做的事。正因為我們不能夠安住在當下,所以才有叫什麼事你可以做,什麼事你不能做,這一種的,象規律。如果你一直安住在當下的話,實際上你想要去打妄想,就是想其他的東西呢,根本是不可能的。

提問:當我們在中觀裏講無生、無住、無滅類似這些的時候,可能有人會有這種感覺,實際上我們講的是一個整體,是一大團東西,這個東西本身無增無減無生無滅,但是在這裡面有一些小的不同的單位,這些單位會改變。比如說能量,能量它不會損失,它會改變,這樣子。

回答:當我們面對各個現象的時候,有兩種狀態。一個是它所顯現的樣子是什麼,另外一個就是它本身是什麼樣樣子。我們說這兩個狀態,以月稱菩薩很嚴格的方式來說的話,他會說這兩個實際上都是顯現。

我們會覺得,任何的現象,它是這個狀態或是那種狀態,是一種顯現。但是當我們談到一個現象的顯現的時候,我們永遠都是暗指這個顯現的背後有一個所謂它本然的狀況。這種講法,如果我們不加分析地用這樣子來形容這個現象,月稱可能也會接受。但是月稱說這種情況如果你開始分析它的本性是什麼,你就會發現,你所謂的它的本性實際上是你自己的看法或者解讀,實際上它也是一種顯現。

通常在哲學的討論上,不太討論所謂的顯現。因為這種顯現的問題,無論是佛教或者是印度教,或者是佛教徒自己之間,通常沒有太大的爭論。比如這是一棟房子,所有的人大概都會接受這是一棟房子,但是這是在顯現的這一方面。所以所有的佛教以及哲學的派別,他們所爭論的實際上都是在究竟上,也就是在勝義諦上到底每一個現象的本性是什麼。那討論它的本性呢,很多討論的人都選擇討論生起這個問題。那討論到生起這個問題,有很多不同的各種各樣的哲學體系,比如很多的印度教認為這個東西的本性的生起呢,是自己生起的,是自生。有的佛教派別認為是他生,是由他而生起的,但是這種他生很重要的就是說,原來是有一個本性的,然後生起這種本性。佛教和印度教都有一些派別同意,是自他這兩種情況生起的。有另外一個印度教派別是沒有原因生,無因生。所以他們實際上爭論的是這種現象的背後的本性是什麼,當爭論這個的時候,那就有各種各樣的問題產生了。

談到這邊就可以想一下,可以運用帝洛巴對那洛巴一個很聰明的教授。帝洛巴告訴那洛巴說,「我親愛的孩子啊,真正捆綁你的並不是外境,捆綁你的是你對外境的執著。」所以當我們討論一個東西的本性是什麼的時候,我們說是這樣是那樣,實際上是有一個非常微細但是非常堅固的執著在裡面。對於這方面,中觀應成派對於任何的東西完全沒有任何的命題,所以對任何事物的本性是什麼,毫無一點的執著。

提問:您講過,佛性和空是一樣的,是不是表示佛性和空是一切現象背後的本性呢?

回答:其實不是這樣的。因為即便我們用的佛性和空這個字眼,這個仍然是在修道上的字眼。談到這一點,也許在座的受過現代教育的人對於這一點不是很熟悉。因為在座的人很少經過傳統的佛學院,當現代人想學佛的時候,就是拿出一些佛教的經典來看,認為這樣是學佛的方法。但是在傳統的,尤其是藏傳的學院裏,他們認為不是這樣,他們認為學佛或是修佛,就是要瞭解各種現象,去修持各種現象。因為法在一個更廣大的定義裡面,代表的所有的現象。這個我們在講座裏講過很多了。

在傳統的佛學院裏,當你要學法,也就是你要開始學習現象的時候,最先教你的是什麼叫做「色」,表示物質,然後教你「受」,一直教到成佛。實際上從「色」開始一直到成佛,全部都包括在現象裡面。從這個角度看,從色到成佛完全都是相對的。在教導現象的時候,從來沒有講過什麼是究竟或是勝義諦。

提問:我們學了這麼多空性的好的教導,是不是在我們禪坐的時候,應該把這樣的一個想法放到裡面,還是說我們在禪坐的時候,自然會領悟到空性?

回答:這實際上是佛教,尤其是大乘,特別是空性它美的地方。因為空性這麼的深奧、廣大,所以每一件事都可以成為你去修持的一個道,或者是你達到它的一個道。所有你做的,無論是頂禮、點燈,任何一件事都可以是你趨近空、達到空性的方法。這本書後面也會看到,月稱講,實際上只有一乘,沒有什麼叫三乘。所有其他的乘,就是所有其他修行的方法,都只是帶領你走到這個方向去。

為了要鼓舞不同的學生,所以你經常會針對某一個人說,這個道是最好的道。但是當我們說這個是最好的時候,並不是表示別的不是最好的,別的也是最好的,但是它是對不同的人是最好的。而所有的道也都同樣有它們冒險的成分在裡面。

當我們談到金剛乘的修行方法,金剛乘經常說一味,一味是怎麼樣呢?就是在你的面前放一盤肉和一盤糞,你毫無分別地享用兩者,這聽起來是最快地達到空性的路。但是如果這個方法你給錯了人呢,就會冒很大的險。比如你看我,我也吃肉,但是沒有無分別。

反過來看,小乘的方法,把頭髮剃掉,拿著乞討的缽,過午不食等等這些的戒律,實際上能夠讓我們的心平靜下來,讓我們從外界很多的打擾中脫離出來,這種時候,反而成為我們證得空性的直接的道路。似乎這種冒險的成分也比較低,之所以說似乎是這樣,因為其中有一種可能的狀況,你可能是最上根的這種弟子,你可能可以把肉和糞一起毫無分別地吃掉,你可以毫無錯誤地解讀這種狀況而這樣去做。如果你是有這種根器的弟子,你卻只剃了頭髮做小乘的行持,當然這並不表示你錯了,你還是走在正確的道路上,但是浪費了你很多的時間。除非你走這條很迂迴的這條修道,你有你的目的,比如你為了用這種方式來利益眾生。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呢,那就是浪費時間。

為了可以更正面地回答你的問題,以小乘來說,如果你要修持小乘呢,小乘最主要的修持就是修持止觀,這是最多人修持的。而且你修持用大家很多人都在用的方法,實際上也很好。而我們仔細地看一下,我們就知道,修持止觀為什麼能增加我們對於空性的瞭解,實際上非常清楚。如果你要修大乘,就去修菩提心。如果你要修金剛乘,就修淨觀。

雖然說了前面這些,但是我要再次提醒各位,你不要認為有一種修持叫做空性的修持,那這個空性的修持是一步一步地破壞所有的現象,就像你整理房間裏,把所有舊的東西完全打爛丟掉垃圾桶裡面,沒有這樣的修持。

我再次總結一次,有兩件事你可以做的,修持的方式有兩大類。

一個就是你直接地證悟到空性,然後緊緊地抓住這種證悟,這是一個修道的方法。但是這條路非常難,為什麼呢?因為我們的串習,因為我們有非常強的串習,我們會認為現象實際上不是空性。也許我們可以有一兩件事認為是空,但是別的東西我們不會認為是空性。

第二種修持的方法,就是你不直接去證悟空性,而是怎麼樣,你去掃除阻止你證悟到空性的串習。我們去做很多修心的方法,用這些方法去對治串習。然後因為你對治串習,最後可以證悟到空性。這個方法比較久,但是它有一個好處,你不會以為你在那樣做是在騙自己。第一種直接契入空性的方法是非常非常困難的。

提問:您說成佛以後斷了心的相續,另外在《入中論》經文裏有相關的內容。我特別想請問的是,剛才的這個相續和斷真正的意思是什麼?是完全斷了執著嗎?

回答:基本上就是說我們對於主觀、客觀的分別完全終止,分別終止,時間也終止。其實,時間終止實際上很重要,因為我們談到心的時候,我們講心是相續,當談到繼續的時候,就是時間。

我也只能講這麼多。因為這個狀況,就是終止心相續的狀況呢,實際上超越了我們的想像。因為你想想看,什麼樣的情況叫做沒有昨天或者沒有明天?(回答:現象沒有改變。)如果我們說現象是那個樣子,什麼叫做現象——是那個樣子?在這邊,我們沒有辦法說現象繼續下去,或者說現象終止,因為這實際上超越我們目前能夠想像的。

所以說我們再回到前面的討論,當我們講,你說現象的時候,現象在我們來看只有兩種狀態,現象所顯現的一定是有觀察的主體和被觀察的客體,這樣才構成所謂的顯現出來的現象。當你證到切斷心相續的時候,這個根本不存在了。另外一個就是現象的本性是什麼,現象的本性是什麼,這是超過我們想像的。

所以說,這個呢,它改變很大。舉例來說,你成佛了。譬如你這一生的時候,你是人家的兒子,你最小的時候是一個小嬰兒,然後成為一個青年人,然後變成一個成年人,然後成為某人的丈夫,然後是某人的爸爸。所以說,當你成佛的時候,這許多不同時候的現象,到底哪一個應該留存下來呢,如果現象還是那樣的話。因為沒有一個現象說你是別人的爸爸,又是丈夫,又是小孩,沒有這樣的現象存在的。因為對你的小孩來說,你是他們的父親,對你的太太來說,你是他的丈夫。所以這就很難,要這樣來談的話,就很難這樣講。

提問:在修持的時候,我們也許可以說我們進入空性,或者是放棄執著進入空性。但是在我們日常的生活裏,我們一直都有這個心存在。那一切都是空,但是我們有心存在,怎麼樣在日常的生活裏修持空?

回答:前面我講過,我們在修持的時候,也許有幾樣東西我們可以說這個是空,那個是空,我可以放棄這個執著那個執著,但是要全部都做到,我們做不到。同時,您所解釋的,就是說您所詮釋的空,實際上不是空,有另外一個名字,叫無,就是我們說的不存在,把一個東西拿掉之後剩下的那個,你說叫空,其實不是空。我們所說的空,並不是什麼東西都不存在了,不是這樣的,並不是無。我們所說的空,是超越四邊,哪個四邊呢,就是一個東西它存在、不存在、它既存在又不存在、既不存在又不不存在,離於這四個現象,叫離於四邊,離於這四個之後,剩下的那個我們叫做空。

提問:空性中的無分別智是不是會浮現?

回答:也許用您的詞句來說,在我們開悟之前,如果我們真的見到佛性,那個佛性也是像一個例子一樣,不是真的,就好象你看到人家舉了一個比喻,是那樣的佛性,不是究竟的佛性。但是,就算我們沒有見到真正的佛性,而只是見到比喻的例子式的佛性,那已經非常非常難得,可以讓我們積聚一大阿僧祗劫的這種功德。

現在我來問問題,那我們說梵文說的「Prosangita」(按照發音來拼的,不知道原文怎麼寫),如果這個字直翻的話,是「它的結果是什麼,一個東西的結果是什麼。」,所以中文翻譯成「應成」,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在座的各位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們討論裡面的對手,他們應該成為什麼樣子?或者更簡單地問,什麼叫做應成?中觀應成派的學者,為什麼他們會得到這樣的稱號或者名字?(答:運用其他人的理論系統,會產生某一種結果。)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只要你有一種理論,就會得到某一種結果,是嗎?這個理論實際上非常好,對不對,因為只要你有任何的主張,任何的命題,那你一定就是某一種結果的受害者。(答:中觀應成派的學者,他沒有自己的主張,就是完全依照對手的主張來擊敗對手。)

現在我們來談談這些不同的主張。中觀應成派的作者會說,你如果有這樣的主張,你會有什麼樣的結果。那麼有哪些什麼樣的主張?(答:唯識。)當我們談唯識的時候,簡單地說一下唯識的主張或者唯識的命題是什麼,那這個命題會帶他們到什麼樣的結果,這其實是一個大的題目。(答:所有的現象實際上都是你的心的投射,這是唯識的命題。這樣子的主張的一個困境,就是阿賴耶識,所以解決困境的方法就是阿賴耶識在成佛的時候,轉識成智。)在我們繼續討論之前我們可以這樣講,一個理論或者是一個主張,我們指的是什麼?(答:一個概念系統。)。這樣講還不夠。(答:對於顯現現象的執著,假設。)。還希望講得更多一點。(答:假設。)。你們說的都對,但是關鍵的字還沒講出來。(答:分析。)對,是一個「分析」的結果。

那剛才我們說的,心是怎麼樣的,心是如何如何,不管我們講出來的東西怎麼樣,它是一個分析之後得到的結果。如果你沒有經過分析的過程,月稱對你所講的一點問題都沒有,問題就在於你分析之後所得到的這個結果。

因為月稱自己說,月稱的這個宗派是放牛人的宗派,就是毫不分析。所以如果唯識從來沒有做過分析的工作的話,月稱跟他們一點問題都沒有。那麼分析到底錯在哪裡?就是說,任何的現象,實際上都經不起我們的分析,因為你一分析,所有的現象都會被打散、破壞掉,最後只剩下究竟。

而分析的目的是什麼?去找到真理,這是分析的目的。

什麼樣子的真理?是要找到究竟的真理。

相對的真理,我們完完全全那樣接受,絲毫不加任何的分析。實際上就算在科學的實驗裏我們也經常也做,不管你在做什麼,你都想發現這個現象背後的本性是什麼,這是我們做實驗的目的。

另外一個問題,月稱菩薩到底反對什麼,是反對分析本身呢,還是反對分析之後得到的結果?對,是反對分析之後得到的結果。

現在呢,再多談談我們對手的一些主張,按次序一個一個來。第一個我們的對手呢,應該是主張自生。自生,他們是什麼主張?我想這位小姐剛才問的問題,對我們大家都很有意義的:「為什麼月稱要反對你分析的結果?」。月稱難道不接受勝義諦嗎?這是他跟所有他的對手最大的不一樣的地方。月稱菩薩並不反對勝義諦,但是他說在勝義諦裏,實際上沒有任何的東西在那邊。但是問題在於他的對手經過分析以後,認為勝義諦裡面有什麼東西在,不管你發現什麼,認為是上帝、心、塵土,只要有東西在裡面,月稱就不能贊同。

現在我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這個問題,你的答案可以讓我知道,你對中觀是不是稍微有一點瞭解。有好幾個問題,其實是一個大問題。月稱是不是說不允許你去分析?如果不是的話他說什麼?對,他是說如果你繼續分析的話,你找不到任何的東西。月稱菩薩從來沒有講不允許你做分析,或者說分析是一種罪惡,他從來沒有這樣說。

那麼以月稱菩薩的理論為基礎,我們怎麼修持呢?比如我們現在修菩提心,那我們怎麼修菩提心,我們又怎麼知道修菩提心可以讓我們成佛呢?(答:你不要分析,你就去做。)很好。如果你講的角度對的話,那是不錯的,如果你講的角度不對,那就不好了。假如我們的角度不對,幾乎跟信神的沒有什麼不一樣,這個問題其實是很重要的。

如果你去分析,那所有的東西都會毀壞掉,但是,為了眾生,你就非要成佛不可,可以說你的責任就是這個。所以你現在有的是什麼呢?你有一個目標,目標是要成佛。你也有修持的方法,就是道,道是什麼呢?就是菩提心。你也有一個修持的基礎,就是你的佛性,這是一切修行的基礎。所以你有我們說的根、道、果,三者你都有。所以月稱並沒有說你不能分析,如果他這樣說的話,那幾乎就像信神的人說的,你不能問上帝任何問題,你只能接受。

那麼這個修持到底怎麼樣才能夠發揮效用呢?這個實際上每個人都知道,但是要表達出來可能很難。(答:去做,但是同時要有空性的見地。)。很好。

我給大家一個提示,就是昨天說的三種殊勝。那麼大家想想看,以月稱說的為基礎,怎麼樣配合我們的修道?(答:去想依他或者說緣起。)

如果說,你去分析菩提心呢,菩提心也會摧毀掉。那是否表示我們不應該去分析菩提心?(答:我們不應該。)不應該的意思是什麼呢?(答:如果我們分析的話,實際上是離開了菩提心了,就是有了不同的動機或者發心,就離開了菩提心。)不是這樣的。

這位先生講的非常對,要用像夢幻一樣的方法去做,去不執著。這個答案其實對,但這個答案是瑜伽士的答案。我們坐在這裡的呢,全部都是學者,請你用班智達的方式回答。(答:在究竟上我們知道其實沒有這些,但是在相對上,因為依他,所以我們知道有這種現象。)

那月稱菩薩有沒有鼓勵我們去分析菩提心?(答:分析然後又不去分析,在分析跟不分析的中間。)這個恐怕做不到。你把你剛才的答案放在心裡,然後想想月稱有沒有鼓勵我們分析?(答:當然要分析,不分析我們怎麼知道有佛性。)這個答案前面一半是對的,後面一半它的理由不對。月稱當然鼓勵我們去分析,因為月稱是要我們自己發現,就算是菩提心也不是真實存在的,這一點剛才那位先生已經講出來了,就像夢幻一樣。

問題是出在哪裡呢,如果你經過分析,分析以後發現,菩提心經過分析以後有什麼東西剩下在那邊,這個月稱菩薩就不太高興了。當你在修持菩提心的時候,你經過分析,你發現其實它背後什麼都沒有,月稱菩薩會說,這樣子呢,你才真正證悟到了究竟的菩提心,這是究竟的菩提心。

我們剛才討論的這些問題其實非常重要,因為很多這一類的問題,每個人其實都是一樣,都是完全攪在一起了。就是我們說的,就像是一盤煮出來的面一樣,完全混到一起去了。為什麼呢?這也難怪。因為很多東西我們談的時候,有的時候談理論,有的時候談見地,有的時候談修持的方法,那談的方法呢,又有象修持的瑜伽士式的趨近的方法,也有班智達式的趨近方法,所以在這裡大家全都攪成一團,大家一般都搞不清楚。

現在再回到問題,有某一個時間,月稱不要你分析,什麼時間?(答:成佛或者說究竟。)不是。龍樹菩薩也不是說他不分析成佛,龍樹菩薩寫的書裡面一整章都在分析什麼叫成佛。(答:相對的真理。)對,他說當你要表達有關於相對真理的時候,你不要去分析它。因為你一開始分析相對的真理,相對真理就開始衰敗、崩解掉了。這其實是一個非常微細的系統。

佛當然有無數無量的功德,昨天我們討論了功德裡面的十力,最後做結論的時候,他說並不是因為已經把佛的各種功德講完了,所以停下了,不是這樣的。

「甚深謂空性,余德即廣大,了知深廣理,當得此功德。」。在結論的時候,月稱說佛和菩薩有兩種功德。第一個,是這種甚深的空性,另外一個就是菩薩的無量的莊嚴,也就是說,比如佈施、持戒等等。

「佛得不動身,化重來三有,示天降出胎,菩提轉靜輪,」。月稱繼續說佛成佛之後,為了要救度眾生,再次示現這種色身。佛化現在三界之中。比如從天界下降,出生在王族,示現在給眾生呢,他好象在摩羯陀這個地方證悟到最後的真理,就是成佛。這種講法當然是非常大乘的講法。

「世有種種行,為多愛索縛,佛以大悲心,鹹導至涅槃。」。為了要解除眾生對於貪和嗔等等的執著、束縛,讓他們能夠升到天道或者成佛,所以講了無數無量的法門。佛為了要帶領八萬四千種不同的眾生,這些眾生具有八萬四千種不同的煩惱,所以講了八萬四千種不同的法。在無數無量佛所說的法裡面,我們所在的地方,南瞻部洲,我們所知道的叫做三乘。(第十七章)

(隨喜正在學習 入中論 的各位法友!本篇內容比較多,後天再為大家更新,請大家用兩天的時間慢慢學習。祈願一切吉祥!)


極端,是一切問題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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