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稱芮成鋼為開捷豹豪車的偽精英:沒有啥朋友

愛國者

國際太過,就容易招來「挾洋自重」的嫌疑。特別是在中國的公共場,總會伴隨著土洋之爭,分寸不容易把握。一旦過頭,搞不好要榮登「西奴榜」。

但芮成鋼並不需要擔心,因為他很愛國。英語再好,也只是工具;老朋友再鐵,也只是朋友,不影響立場。從老一輩的角度來說,就是在大是大非問題上,緊跟「主流」,堅守「原則」。

其實很難說得清楚,對於這種愛國主義,芮成鋼是僅僅出於功利,還是真實信仰,是始終如一,還是後天有所變化。

審視一下,可以發現經常「沒立場」的芮成鋼在這點上倒是一貫清晰的。如2005年,他以「耶魯世界學者(Yale World Fellow)」的身份去耶魯訪學一年。他對此回憶,國人缺乏「批判性思維」教育,對一種觀點、事實,不易從兩個角度去看,「剛到耶魯時,我似乎也有些『憤青』,懷揣向世界傳播中國的神聖使命,每聽到對中國『不友好』的聲音便拍案而起……」

在耶魯,處處有芮成鋼戰鬥的痕迹。一位教授在發言中提到「中國不是民主國家」,芮成鋼立刻站起來反駁:「美國人一向認為只有美國的民主才是民主,其實民主可以有不同的含義,不同的歷史發展階段。」芮成鋼的同學,哈佛學者Ibrahim Hauwa曾回憶:「我仍然清楚地記著他對自己祖國的熱愛,儘管我們學習任務非常繁重,他總能引領關於中國的話題,並及時糾正人們的錯誤看法。」來自印度的ParomitaGoswami稱芮成鋼富有魅力,能提供很多信息,在辯論中能很好地反映中國的觀點,「比如,他會說,在中國也有多黨制,只是西方人不了解罷了。我想,不論是支持政府還是反對政府,他有權表達自己的看法。」

這種零碎「對抗」的後續發展,就形成一個高大上的概念,根據一篇報道中其同事錢曦的看法,芮成鋼的價值觀是「以己之力,去向世界表達一個完整清晰的中國」,事實上,「我們一個財經頻道的人都有這樣的使命感:發出中國的聲音。」

這當然是有價值的,香港《文匯報》駐京記者彭凱雷曾寫過,芮成鋼提問奧巴馬,是「央視啟動國際化戰略的尖峰時刻」,也是「『經濟中國』征戰國際話語權的經典的一刻」。在那篇文章中,芮成鋼曾總結,「人人都是外交家!」也透露他的節目的確好幾次獲得外交部的表揚。「我很幸運,我很年輕的時候就被放在這樣一個(向國外解釋中國的)位置上,久而久之就變成我生活的一部分。」他說。

於是,我們看到芮成鋼在星巴克問題上激情展現民族主義,看到他抨擊了駱家輝,看到他代表亞洲人民質問了奧巴馬,不過,只要研究芮成鋼的國際化和愛國,就可以發現其還是有精明之處。他並非循著「中學為體,西學為用」的舊範式,而是巧妙地避開土洋之爭的核心矛盾。

芮成鋼質疑駱家輝卻不在意識形態上攻擊美國,他質疑星巴克進故宮卻不反對外國企業本身,他抨擊奧巴馬但並不在重大國際議題上持有強烈反美立場。如果仔細研究一下,芮成鋼的立場甚至連民族主義都不太沾邊,你甚至會覺得,與許多央視或者鳳凰衛視國際時政節目的嘉賓發言,芮成鋼似乎離民族主義太遠了。

學者展江(微博)就認為,芮成鋼相當成功地避開了一些風險。其主持業務主要是涉外報道和財經,和央視另一名知名主持人白岩松相比,節目的安全係數和播出率很高,「這很容易讓他出名。」

《南方人物周刊》記者楊瀟也曾提及「很難看清芮成鋼的價值觀」。楊瀟在採訪時也曾直接問芮成鋼,和白岩松那一代央視人相比,你的公共發言似乎很少糾結,很少沉重。他反問:他們是那樣嗎?停頓了一下,開始解釋:人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沒有人逼著我給央視工作,「就好比你選擇人生伴侶,你看中了他/她好的地方,那你就要學會接受他/她不好不可愛的地方。」

芮成鋼的這種風格也是有一個逐漸形成的過程,他曾回想自己是怎麼走出「應激反應」的,最終總結出一套技巧:首先客觀反省中國與發達國家的差距,然後再表達自己的觀點。有趣的是,他甚至還有一個判斷,在2008年的一次採訪中表述如下:「我個人覺得在新聞領域中是沒有所謂真相的,這裡面只有事實和角度。事實是什麼?哪些是事實?這是很客觀的東西,然後,我是從哪個角度看這個問題,答案是不一樣的。沒有人知道百分之百的真相,真相是一個很虛的概念,只是事實加角度。」

所謂「很虛的真相」,得以讓他迴避直面許多敏感的東西。芮成鋼很謹慎地遵循著傳統智慧中的自我保護術,體現著嫻熟的精明與圓滑。一些不痛不癢的愛國主義言論,如批評星巴克進故宮和調侃駱家輝,不會讓他在美國不受歡迎,他依然是外國政經要人的座上賓。恐怕這一點,甚至會讓一些人由衷地羨慕嫉妒恨。

偽精英

這樣的芮成鋼,如果不是因為涉嫌經濟問題(假設目前的消息是準確的),他應該能非常愜意地保持著這種成功,基於安全、實用、精明的成功。但在他出事以後,卻發現一個明顯的問題,這個問題可能就是這種成功學的副產物,那就是沒有朋友。

在芮成鋼出事以後,網路上對他的譏諷嘲弄以及各種爆料如潮水般湧來。也有許多人批評這種現象,認為不該「落井下石,牆倒眾人推」。但觀所有辯護者,均是秉承「厚道」的立場,認為芮成鋼的成功與他的個人努力密不可分,可能有令人討厭的地方,但也無大惡之類。基本是一種憐憫、惋惜的態度。但既無人去保他的人品,也沒有人說,「我是他的好朋友,我相信他不會如何」。

這和芮氏成功學密不可分。很多人在批評他時,引用北大教授錢理群的一個概念,即「精緻的利己主義者」,也有人提出「精英病」這個概念。微博大V五嶽散人這樣描述了他對於芮成鋼的印象:「與這位主持人在各種活動上見過幾次,最為接近的一次是頭幾年美國大使請客吃飯,一桌人都準時,他遲到,來了也並不與其他人打招呼,直接就開始與大使交流,別人很難插上話。對他這種完全沒有禮貌的行為不爽,但英文確實好,遠比我等流利。」

總之,高高在上的芮成鋼,沒有草根朋友。他的那些「國際老朋友」們,礙於自己的身段,不願意也不可能為他說話;總是迴避敏感問題,讓他顯得「陌生而遙遠」;在國際與愛國之間的模糊與搖擺,導致「五毛覺得他是五美分,五美分覺得他是五毛」。總之,輿論固然有勢利的一面,但收穫這份世態炎涼,恐怕也是芮氏成功學的必然結果。

本文來源:中國青年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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