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嫁妝，是父母滿滿的愛

06-20

文/婉兮

小雪結婚那天，她那17年不曾相見的父母終於同台了。

我是伴娘，站在舞台一側看到小雪的臉色有點異樣，脂粉沒能掩住那份難言的尷尬。因為她的父母互不搭理，各自說了一份致辭，搶著表達的關愛反而顯得刻意而矯情。

想起了上午的迎親，小雪借了母親和繼父的房子，出門前想要擁抱一下母親，可最終還是放棄了。一瞬間的真情流轉，終是敵不過多年的疏遠。

那一刻，作為局外人的我竟感到些莫名的悲涼。新郎的兄弟們高聲開著玩笑，因為沒有嫁妝可搬運，空出來的雙手就都有些寂寞，不太符合迎親的喜慶熱鬧。

其實有嫁妝，小雪自己置辦的。一台冰箱、一台洗衣機、幾床被褥，不算很豐厚，買好便直接送到了新房。

父母離異後的第17年，她終於給自己找了一個家，貪戀著那一絲溫暖氣息，迫不及待要一頭扎進去。

嫁得便不太莊重，上趕著一般，能省的程序都省了，包括雙方父母的會面交談。親生父母各自有家，都不愛攬事，女婿把關和嫁妝配置也就敷衍而過，只當她有了歸宿便萬事大吉。

婚後的小雪過得確實很一般，丈夫開計程車為生，酷愛打遊戲，有一搭沒一搭地做著生意，生活重擔全都壓在小雪身上。要命的是遲遲不見有孩子，公婆也有了怨言，老公拖著不肯去檢查，一家人就把責任全部推在小雪身上。

可憐的小雪敢怒不敢言，生怕失去好不容易尋到的家。其實也是無處可去，因為娘家早已名存實亡，父母的家，沒有她的立錐之地。她的家，也絲毫不見父母的痕迹。

嫁妝，本不該由女孩自備。因為那是為人父母的一項重要儀式，一朵嬌花養到了盛放時，需要借著置辦嫁妝和籌備婚禮，來鄭重其事地交託。

父母親手置辦的嫁妝，想必是有許多愛密密麻麻藏在裡面的。

嫁女兒時，總是歡喜又傷感，這些複雜的情緒都投射在了大大小小的物件里，被褥、首飾、體己等等，支撐著女兒的婚姻生活，也代表著為人婦的女兒永遠有底氣、有退路。

古時候的大戶人家生了女兒，出生時其父必用三畝田的糯谷，釀成三壇"女兒紅"，裝壇封口深埋後院桂花樹下，以表深深父愛。待到他日婚嫁開壇宴請賓客，也用作陪嫁。

歲月釀成美酒，也養成掌上明珠。十里紅妝鋪陳，背後都是為人父母的牽掛和惦念。

這種被精心養大的女孩，在處理婚姻的各類關係中通常會更加遊刃有餘。

所謂的富養，便是父母傾注了許多愛，將女兒培養成能夠經營好家庭的女人。私認為，這是一種可與學歷、能力、才華比肩的能力。

年少時讀亦舒，印象最深的一句話是：「女孩子最好的嫁妝是一張名校文憑，千萬別靠它吃飯，否則也還是苦死。帶著它嫁人，夫家不敢欺負有學歷的媳婦。」

其實不然，學歷能成為婚姻美滿的助力，卻不是唯一決定因素。

琴瑟和諧的夫妻，小夏和大力是我身邊最著名的一對。

據說當年見家長時，大力的母親對小夏讚不絕口。這個初次見面的女孩給她帶來了一副親手畫的墨梅做禮物，因為她的名字里含了一個梅字。陪著做飯時，又不時提起她正追的電視劇。可見做足了功課，溫柔耐心也不是裝出來的。

重要的是，兩個年輕人相處時，總有輕鬆愉悅的氛圍輻射開，讓人無端想起歲月靜好那樣的辭彙，也讓人篤定小夏能夠成為優秀的伴侶。

這樣的女孩，背後大都有一對知書達理而且深愛對方的父母。

我去過小夏的家，她的父母一起準備晚飯，總是你炒菜我剝蒜，閑閑說著些家常話，不時發出一陣笑聲，落在菜里，也落在生活的風風雨雨里。

飯後兩人分工合作，收拾好碗筷後相攜散步，數十年如一日。小夏的持家之道也延續著父母的風格，小日子過得平靜而溫暖。

原生家庭帶來的自信、溫和與才智無一不能為婚姻保駕護航，那是父母身體力行教給女兒的，最重要的東西。

家庭氛圍和夫妻相處之道都是能遺傳的，所以價值千金的嫁妝，是父母滿滿的愛。但不是把女兒溺愛成不可一世的小公舉，而是以身作則，教會她怎樣去愛一個人，管好一個家。

前幾天，陳思成出軌鬧得滿城風雨時，閨蜜小丫跟我說：「還好，我有無條件支持我的父母。」

她也鬧過離婚，感情走到了窮途末路，疲憊至極只想快些結束。但有個孩子，那是婚姻開始的由頭，也是關係結束的障礙。幾年前她年輕貌美，愛上一個小混混，有了孩子，不得不奉子成婚。

可是日子過下來，男人不見長進，人生似乎正在走進死胡同，離婚的心思自然就冒了出來。然而三姑六婆都勸她忍一忍，權當為了孩子。

只有她的父母，在見到她的艱難處境後落了淚，然後當機立斷接女兒和外孫回家，又馬不停蹄辦了離婚手續。她的爸爸說：「你放心去重新開始，一切都有爸爸呢！」

她滿臉是淚，忽然想起出嫁那天，出門前父母擁抱她，在她耳邊低聲但溫柔地說：「爸爸媽媽是你永遠的依靠，累了就回來。」

這對老夫妻，沒有什麼學識，錢也不多，為女兒準備的床單印滿了俗氣的大紅花。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句耳語里的關愛和支持。

帶著父母的愛去嫁人，知道無論走得多遠多累，回頭都有殷切的目光和溫暖的懷抱，可以穩穩接住自己的歸途。因此能在婚姻里愛得有尊嚴、活得有底氣。

好好愛你的女兒，精心教育認真培養，用性情品德為基礎，讓學識才幹來錦上添花，以愛和支持作陪嫁，許她一生幸福，一世圓滿。

作者簡介：婉兮（ID：zmwx322），講故事、熬雞湯的90後姑娘。你有沒有故事？要不要說給我聽？微博@婉xi，本文經作者授權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