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人天相:對癌症難治原因的探討及我的抗癌兵法

對癌症難治原因的探討及我的抗癌兵法

傑人天相

得了癌症怎麼辦?對於早期的實體腫瘤,有些能徹底切除,但有些在切除之前已經轉移。對於中晚期的腫瘤,擴散轉移的就算普遍現象了。因此,目前臨床上常用的對付腫瘤的策略是手術+放化療以及免疫治療等多手段的治療。然而,據美國癌症研究協會的統計數據表明,半個世紀以來,腫瘤病人的生存率並沒有明顯提高。這是為什麼呢?腫瘤為何這麼難治呢?

在臨床上,曾經通過擴大手術範圍、提高化療、放療劑量的方法試圖徹底殺滅癌細胞,但卻意外地發現這些手段雖然能使腫瘤體積縮小,但是卻加速了腫瘤的轉移速度(湯釗猷《消滅與改造並舉》)。研究表明化療能殺癌也能致癌。而且,大劑量的化療不僅能使癌細胞產生耐藥性,而且能夠增強殘存癌細胞的惡性程度。可以用尼採的一句話來形容癌細胞——凡是不能殺死它的,將使它更強大。這使我想到了酒精消毒。消毒用的酒精不是100%的濃度,而是75%的濃度。難道不是酒精濃度越高越有殺傷力嗎?原來,75%的酒精可以使細菌內部的蛋白質凝固,從而殺死細菌。而95%以上的濃度卻導致細菌表面的包膜的蛋白質迅速凝固,從而使細菌表面形成一層厚厚的「盔甲」,把細菌保護了起來。這就叫過猶不及啊!

科學家試圖通過採用抑制腫瘤血管生長的辦法來對付癌細胞,把供應腫瘤養分的血管抑制住,不讓它生長,結果卻並不如意。2009年,包括《自然》等國際頂尖雜誌,對腫瘤的抗血管生成劑的治療效果進行了報道。這些抗血管生成劑,雖然能夠抑制腫瘤的生長,卻促進了腫瘤的轉移。

化療之所以有較大的副作用,主要是因為化療葯「敵我不分」,如果能發明只殺癌細胞不殺正常細胞的智能藥物就好了。這就是分子靶向藥物。分子靶向藥物投入臨床至今10餘年,首先肯定了它的療效,但在用於臨床的實踐中也看到了它的負面問題。目前幾乎所有主要針對血管生成的分子靶向藥物,都存在生存期延長只是數月,而且停葯後促進殘癌的迅速反彈,副作用也不小,而且已經感到只針對少數基因不夠,需要靶向多基因(《消滅與改造並舉》)。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往往壓迫越厲害,反抗也越厲害。癌細胞也一樣。從目前的研究進展來看,無論我們採取什麼方式,癌細胞都有它的抵抗方式。比如癌細胞可以將化療藥物從細胞內「吐」出去。另外,癌細胞還有一種本領,叫自噬。癌細胞在營養不足或受到放化療損傷時能夠將自身的「不太重要」的細胞器消化掉,供給自己養料以渡過難關,等條件適合了它又可以變本加厲地增殖。這好比種子的休眠。有些種子可以在惡劣的環境中休眠上千年,它一旦遇到風和日麗的條件時照樣可以抽根發芽,茁壯成長。這是癌細胞的一種自我保護機制。

正常細胞生長過程中有一種接觸抑制機制,簡單地說就是細胞長滿了、太擠了,然後發出一些信號去讓大家不要再長了。然而,癌細胞卻失去了這種機制,或者說逃避了這種機制。怎麼才能讓癌細胞停止分裂增殖呢?科學家們研究癌細胞裂的通路及機制,試圖用藥物把這些通路切斷。然而,最後卻發現切斷了一條通路,癌細胞又啟動了其它通路「繞」了過去。科學家們終於明白,凡是對於癌細胞本身性命攸關的通路、機制等,都有它的替代途徑。比如,你從上海到北京,可以坐火車,鐵軌切斷了,可以走高速,高速攔截了,可以坐飛機……總之,它有的是辦法。

(Hallmarks of Cancer: The NextGeneration,Cell, 2011)

細胞的結構與功能的複雜程度遠遠超出人們的想像,一秒鐘發生在一個細胞的生化反應比全球的化工廠的全部反應之和還多得多、複雜得多、精密得多、高效得多……人類可能登月,估計將來也可以上火星,然而人類無法在工廠製造哪怕是一個細胞器,更別說一個完整的細胞了——這是上帝乾的活。人類研究葉綠體這麼多年,仍然無法在工廠造出「葉綠體」——提供給它二氧化碳和水,讓它在陽光照射下生產出葡萄糖來,這是自然的傑作。我們在自然面前是多麼渺小。

面對這麼複雜的細胞,我們人類還知之甚少。目前知道,正常細胞有許多癌基因和抑癌基因,癌基因好比細胞分裂的油門,抑癌基因好比細胞分裂的剎車。這兩類基因,一陰一陽,和諧平衡,控制著細胞的分裂及增殖,該分裂時分裂,該停止時停止。然而,這種平衡一旦被打破,就會發生災難性的連鎖反應,結果是無法遏制的細胞增殖、腫瘤形成、轉移直至生命終止而付之一炬、化為塵煙!

這種平衡是如何被打破的呢?目前還不是很清楚,只能這麼說,這是一個複雜的多因素多基因參與的長期的過程。千千萬萬科學家都在研究,大家的研究很多時候都是管中窺豹、盲人摸象。但是,請相信整體的形象會越看來越清晰的。

我們目前迫切需要解決的不是對付腫瘤的新式武器,而是轉變思維模式。

(一)人人都有癌基因,人人都有癌細胞。

我們每個人的正常細胞裡面都有癌基因,而且,我們每個人每天都產生大約10萬個癌細胞(諾貝爾生理學獎得主貝奈特)。癌細胞的產生是我們機體的一種正常生理現象。這些細胞是我們機體的一部分,他們是變壞了的正常細胞。因此,沒必要過於恐懼。一個好人在具備積德行善、造福社會的能力的同時,也具備著殺人放火、禍國殃民的能力。等環境「允許」了,他照樣能夠打家劫舍、無惡不作。癌細胞也是這樣,它就是變壞了的好細胞。為了避免「逼良為娼」,我們一定要避免體內產生這種適合癌生長的環境。其實,癌細胞也是無辜的,它也是被逼上梁山!

(二)癌症是慢性病

美國癌症患者被確診後平均存活11年,這與糖尿病、冠心病等慢性病的平均存活期差不多,因此,世界衛生組織明確提出:癌症是一種慢性病。(2008年11月16《武漢晚報》)

(三)有理有利有節

癌細胞與細菌病毒這些外來的侵略者在本質上是不同的。因此,我們與腫瘤的戰爭不應該是你死我活的敵我矛盾,而更像是人民內部矛盾。我們對付腫瘤的策略不應該是「殺光燒光搶光」的三光政策,也不應該是「寧可錯殺千人,不容許一人漏網」。在臨床上,無論採取手術,還是放化療等措施都很難將癌細胞一網打盡。過度的治療反而大大降低了患者的免疫力、促進了癌細胞的轉移甚至增加了其惡性程度,得不償失。因此,化療絕對不是劑量越高、次數越多越保險。要量力而行,要適可而止。也就是說「窮寇莫追」,以免「兔子急了也咬人」。

用毛澤東的兵法講就是「有理有利有節」。

有理:適合手術的當機立斷採取手術以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

有利:只有適合手術的才手術,只有適合放化療的才放化療。多麼簡單的道理!可是,現實中有多少人明知治療的效果非常渺茫還鋌而走險啊,因為在這些人心目中不治療就等於「等死」,但是,不合適的治療卻是「找死」啊!再也不要以「堅強」或「愛」的名義草菅人(己)命了。

有節:量力而行,適可而止。對放化療敏感的可以根據病人的身體狀況適當進行放化療治療。放化療就好比溫水煮青蛙,讓它放鬆警惕、舒舒服服地死去。有時候也可以不化療。以我的親身經歷來說吧。我最近的三次顱內複發(2010年11月,2012年1月,2012年7月)都沒有化療,也沒有放療,只做伽馬刀,頂多再中藥治療。從2010年11月到現在,我正常上班,發表英文SCI論文3篇,出版30萬字專著一本,取得博士學位,而我每天只需要工作幾個小時。這些都說明了我的身體狀況還是不錯的。假如我一定要追求徹底治癒,不放過任何一個癌細胞,那麼,我的治療應該是脊髓照射+全腦照射+化療……如果是那樣的話,我不能說我活不到現在,但肯定沒法思維清晰地寫博客。當然,每個人的病情不同,我們首先要理性地接受自己的病情,然後,再作出合理的治療選擇。

(四)和平共處

據美國癌症研究協會報道,大約有10%的病人能夠不治而愈。我們國家的5年治癒率也不過是這個數字。2005年我的四腦室原發病灶自行縮小,但我並不知情而做了伽瑪刀。2007年複發以後未作任何處理不治而愈。但幾乎所有的醫生都不相信我的說法,在中國沒有幾個醫生相信「不治而愈」。

為何能不治而愈,這得益於我們的免疫系統。我們在對付腫瘤的戰爭中,先「有理有利有節」地打擊腫瘤的有生力量,然後,抓緊時間「休養生息、恢復生產」,提高自己的免疫力。我們絕不能為了小股殘敵而亂了大局!再說,你即使亂了大局,也很難將敵人一舉殲滅。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幫了敵人的忙。

(五)論持久戰

我們要意識到抗癌戰爭的長期性、複雜性、艱巨性。手術、放化療只是萬里長征的第一步。因為,很多患者都可能會複發、轉移。因此,治療以後的康復期任務更艱巨。前面說到,每個人一天能產生10萬個癌細胞,為何有人得腫瘤有人不得腫瘤呢?這是因為一般人的免疫系統都能有效地將這些癌細胞殺滅。因此,患者在康復期要努力提高自己的免疫力。一定要善待自己的身體,讓它和諧,讓它平衡,讓我們的每一個細胞都能健康、快樂地生活。讓癌細胞與我們的正常細胞和平共處。否則,會兩敗俱傷,同歸於盡。怎樣才能做到這些呢?要反思要總結,要回歸良好的生活習慣,要精神愉快心理健康,加強鍛煉……

總之,我們對付癌細胞要用毛澤東的有理有利有節的鬥爭策略以及周恩來的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的外交策略!消滅敵人主力,窮寇莫追。抓緊發展兵力、抓緊搞好生產建設、全面提高戰鬥力。只有這樣才能長治久安,立於不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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