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周,讓世界眼花繚亂的,不僅僅是特朗普,還有女人和衣服 || 全球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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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中國的農曆除夕,除夕的「除」字,意味著「除舊換新」。我們身處的世界也是一樣,正經歷前所未有的新舊更替,特朗普當選以來,這個世界改頭換面的速度似乎在加快,當初的無稽之談正在一個一個變成現實,正當大多數人屏住呼吸聚焦於他的時候,也讓我們用餘光去打量一些女人。交舊承新,有益就有損,女人們的新衣,不只是我們理解的新年好運氣,而是「日常生活中得以生存下去的盔甲」。

| 聽,我們在吼——粉紅貓耳帽子

遊行者:服飾是一種語言

1月21日,特朗普當選總統次日,一場全球性女性遊行活動在華盛頓、紐約、倫敦等全美上百個城市、全球670多個城市展開,持續至今。很多人知道,這場遊行並不能對決策者形成真正的影響,但她們還是以各種方式表達了支持,比如帶上一頂亮粉色貓耳帽。

| 遊行當天人們默契地戴上紅帽子

不管是女性,還是男性,以及相當多的未成年人,都用這頂貓耳帽表達這個意思:

特朗普,你讓我不爽。

| 戴著貓耳帽的示威者,手持的標語寫著:我們要的是一位總統,而不是推特段子手

| 貓耳帽子行動,左為發起人克里斯塔·蘇

這頂粉紅貓耳帽的發起人是克里斯塔·蘇(Krista Suh),一位來自洛杉磯的劇作家。設計的初衷出於非常實際考慮——保暖——一月的華盛頓氣溫在零度左右,就像冬天昆明人到北京過年,溫差太大洛杉磯人受不了。但後來,蘇和朋友簡妮(Jane Zweiman),認為遊行不僅是人單純的出現,必須有更好地視覺表達,於是給這頂毛線帽取了名字——「貓耳帽」(「Pussyhat 」)

| 貓耳帽升級為貓耳帽行動,並開始用眾包的方式,為參加遊行的人編織100萬個紫粉色貓耳帽。

喵咪(「Pussy」)一詞一語雙關,在英語裡帶有玩弄女人的意思,是隱秘而尖刻的文字遊戲,源自一段特朗普性騷擾女性的錄音。最終「貓耳帽計劃」通過社交網路,從洛杉磯傳到西雅圖流傳到總部弗吉尼亞,同時也傳到澳大利亞和匈牙利,成為全球婦女遊行運動默認的標誌物。很多婦女不能前往華盛頓參與遊行,他們就用編織貓耳帽的方式參加。

在這場運動中,女性用以傳遞主張的,不僅僅是這個貓耳朵針織帽。從去年11月,籌備活動開始以來,許多設計師和擅長手工的女性,就有意識地打造各種可傳遞信息的可穿戴物品。

|這對母女穿著連體鉚釘工裝,表達職場平等的訴求

|這件大斗篷上印著的「不」字,充分展現了遊行者此時此刻的感受,來源:紐約時報

|其他設計師專門為參加遊行的兒童和嬰兒設計了服裝

遊行當天,除了標語、明星演講之外,亮粉色的貓耳帽成為大遊行最為強烈的視覺信號。

對於這場示威的效果,多數職業的策劃者和參與者表示悲觀,單單壯大人數、引起媒體注意是遠遠不能影響決策的,一些觀察家看到各式各樣的標語口號、參與者也各色人等,如果不能統一到一個平台,緊接著的危機就是訴求和群體的支離破碎。但對參與者而言,在這個政治撕裂,輿論環境日見悲觀的情況下,這場貓耳帽運動不僅僅是編織,人們藉此活動,給他者以溫暖和支持。

|互相擁抱的遊行者

這頂帽子讓你暖和,用切實的體感讓戴的人感受到支持的存在。

第一夫人:著裝是一種政治

說完街頭的服裝和飾品,當然不能錯過第一夫人的華服。對於一個總統來說,就職典禮意味著權力交接。對於第一夫人來說,更是對新任期的風格定調。從攝影技術、電視直播以及社交媒體等,第一夫人的出場已經成為整個就職典禮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同樣要在歷史上刻下柔軟的印記。總統的政治性發言並不能一以貫之地保證有趣,在冗長的演說過程中,聽眾停下來,用一秒鐘審視身邊的形象。

「她今天穿了什麼?」

「為什麼選擇這個品牌?」

「她想表達什麼意思?」

當人們透過照片、電視直播或者社交媒體的屏幕,開始關注、分析這些問題的時候,意義也就這樣開始了。

|白天就職典禮上

20日就職典禮上,梅拉尼亞的藍色套衫被認為是向華盛頓舊派經典的致敬。

|夜間晚宴的著裝

晚宴上奶白色露肩晚禮服,被時尚評論人視作精緻奢華,大膽不失本色。

為第一夫人設計時裝,已不是單純的設計,也是在創造歷史(或者一部分歷史)。美國的撕裂不僅波及演藝圈,也蔓延至時尚圈,為梅拉尼亞設計衣服也無可避免地政治化,要不要給第一夫人設計衣服?不同的設計師有不同的說法。如此境地,做真人秀出身的特朗普,深知一家人自此以後要生活在鎂光燈下、365天曝光於社交媒體平台上,做出了一個保守而安全的選擇。20號,出場亮相那天,梅拉尼亞一身粉藍靠身套裙,及肘的皮手套,讓眼尖的時尚圈一眼就認出是保守無害的拉夫·勞倫以及傑奎琳·肯尼迪Style。

|梅蘭尼亞的剪裁設計被認為是向傑奎琳·肯尼迪看齊

在紐約的精英階層,傑奎琳·肯尼迪已然是個鮮明的時尚符號,服飾以剪裁簡約、精緻出名,各式平頂無邊筒狀女帽,是傑奎琳的標配。上世紀60年代,電視直播還剛剛起步,傑奎琳已經預感到就職典禮上的穿衣風尚,絕不會是一閃而過的電視鏡頭,而是可以影響好幾代。

|第一夫人傑奎琳·肯尼迪

|米歇爾·奧巴馬被認為是繼傑奎琳之後最會穿衣的第一夫人

而把這種著裝政治的影響力發揮到極致的,非米歇爾·奧巴馬莫屬。這個普林斯頓和哈佛法學院的畢業生,對第一夫人著裝的角色和潛在意義進行了大膽開拓。在她擔任第一夫人期間,服飾幫助她塑造了形象,也開啟了一場為期八年的衣裙與權力的全國大討論。

這種討論也有其特殊背景,美國歷史上第一位黑人總統夫人,加之,社交媒體的風起雲湧,在信息可轉發、可評論的媒體環境里,第一夫人的亮相意味著什麼?

——每一次亮相都不能有錯。

|米歇爾·奧巴馬開闢了美國媒體特有的第一夫人著裝政治版塊

一般,第一夫人都有自己青睞的固定設計師,鍾情於特定品牌,但米歇爾打破了傳統,更傾向多元文化背景、不同膚色的年輕設計師,在任期間,米歇爾把支持新的、獨立的美國設計師,差不多當成了一件第二要緊的事業來做。

|2009年1月20日,奧巴馬就職晚宴

當晚,米歇爾一襲單肩奶白色禮服,讓華裔設計師吳季剛名聲大噪。

|米歇爾·奧巴馬參加費城民主黨大會

2016年,米歇爾·奧巴馬當時身穿的鈷藍色的絲綢縐紗裙裝,出自美國本土設計師克里斯蒂安·西里亞諾(Christian Siriano)之手,顏色幾乎與背景相匹配,被認為迎合了愛國的主題。

過去八年,這個會穿衣打扮的第一夫人用時裝傳遞了權力、優雅以及外交的影響力,其內容遠遠超出她的服裝品牌和造型。

走在在街頭的女性,穿起各式服裝,不僅僅是為了美觀、保暖,也是在傳遞接受不接受、認可不認可的信息,第一夫人的華服美飾,不只是顯示得到美服的權力,也可以用來啟發女性欣賞自己氣質和力量。對於這一點,梅蘭尼亞·特朗普是否可以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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