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的專職攝影師呂厚民

呂厚民:山巔上的風景王國平 《 光明日報 》( 2011年06月09日 13 版)

人物簡介:呂厚民,黑龍江省依蘭人。生於1928年9月9日。1948年3月任小學教師,同年7月考入東北電影製片廠,被分配到照相科。1949年3月,加入中國共產黨。同年11月,調到北京電影製片廠照相科工作。1950年1月調往中南海,專門給毛澤東和其他中央領導照相。1957年底,他所在的中央辦公廳警衛局攝影科同新華社合併,他成為新華社記者。1961年,被調回中南海,任毛澤東的隨行記者。1965年至1966年,任新華社江蘇分社攝影組長。1975年至1977年,任新華社江西分社攝影組長。改革開放後,曾任中國攝影家協會分黨組書記、副主席,中國文聯副主席等職。 (本報記者 郭紅松攝)

圖一:1953年9月,毛澤東和周恩來在中央人民政府第24次會議上。

圖二:1953年5月,中國人民志願軍文藝工作者歸國觀光時擁抱毛澤東。

圖三:1962年,毛澤東在上海打乒乓球。

圖四:1955年,毛澤東接受少數民族參觀團的獻禮。(圖片一至四均為呂厚民攝,選自《呂厚民攝影作品集》)

1976年9月9日,毛澤東逝世。同一天,呂厚民邁入48歲的門檻。

時間,以這樣的方式,「定格」了這位攝影家與一代偉人的「因緣」。

如今,83歲的呂厚民依然忙碌著。「在路上」,是他的工作狀態,也是生活主題。攝影這個職業,給了他一副硬朗的身板,耳聰目明,精力充沛;反之,正是因為身體的允許,他得以繼續背著相機,去親近山水風物,去體味世事人情。

不過,那些「紅牆」里的神秘故事,總是不時地被提起,越描越濃;那些已然成為經典的影像,嵌入紅色記憶,歷久彌新。

在出差剛回北京即將重新上路的間隙,呂厚民再度駐足回望自己走過的歲月,以冷靜的語氣、平和的姿態。故事再神秘,影像再經典,經過他的「調教」,變得平常如水。

或許,正是平常,成就了呂厚民的藝術高度,也成就了他的人生寬度。

淡然:解秀梅就是《英雄兒女》里的王芳啊?

他的眼裡有兩個毛澤東

如果子承父業,呂厚民會成為一名「豆腐先生」。他的父母依靠賣豆腐維持生計。中國世代因襲的觀念在這兩口子的血液里流淌著:自己艱辛,是為了孩子有個好前程。他們送呂厚民進了學堂,讓他斷文識字。

如果時勢安穩,呂厚民可能以手執教鞭為生。1948年3月,他在家鄉黑龍江省依蘭縣謀得差事,成了一名小學教員。但那個年歲,局勢幾乎天天翻新,哈爾濱解放,長春解放,北平解放……百廢待興,人才是寶。讀過高中的呂厚民躍躍欲試,恰好東北電影製片廠招收學員,他一舉考中,被分配到電影廠攝影科工作。

時序為1949年7月,黨的28歲生日,呂厚民開始與攝影打上交道。

之前,他對攝影的印象是讀高中時,有位老師拿著一台摺疊式的進口120相機,四處擺弄,「我很好奇,也很羨慕,但那時還沒有實際接觸到攝影,真正接觸還是進了電影廠之後。」

人生的每一個節點都得到了命運的眷顧。新中國成立,他從東北調往北京電影製片廠攝影科;1950年初春,21歲的呂厚民接到組織通知,前往中南海警衛處工作,主要是給毛澤東和其他中央領導拍照。

擔當這樣的重任,攝影水平應該了得吧?可是這個門外漢,怎麼這麼輕易就掌握了攝影技巧,當時的相機又不像現在這麼「傻瓜」?

呂厚民說:「不知不覺就會了。」

到毛主席身邊工作,何等榮耀!聽到這樣的消息,應該激動得要哭吧?

呂厚民說:「激動是激動,但還沒有達到哭的程度,那時一切服從組織安排,真是黨讓幹啥就幹啥。」

這樣的調動,手續肯定很複雜吧?

呂厚民說:「當時我就去廠人事科開了一封介紹信,把鋪蓋卷一背就去中南海上班了。」

首次見到毛主席的場景應該記憶猶新吧?

呂厚民說:「第一次見到主席是個會見活動。我感到很幸福,甚至激動得有些緊張,似乎把照相都給忘了,只顧著看毛主席,因為那時只能在報紙上看到他,見到真人自然很激動!活動結束後,真像做了一場夢。也許是太激動忘了吧,所以很多人問我第一次拍的是毛主席會見誰,但我實在想不起來了。」

經過不斷的接觸,呂厚民開始以職業化的狀態面對這位開國元勛。這時,在他的眼裡出現了兩個毛澤東。

「一個是在黨務和國務活動中作為領袖的毛澤東,一個是在日常生活中亦師亦友的毛澤東。」中國藝術研究院攝影藝術研究所所長、《中國攝影家》雜誌主編李樹峰總結道。

李樹峰猜度當時呂厚民內心充滿了矛盾:「一方面要完成新聞記者的任務,恪盡職守地拍出可敬的毛澤東;一方面又努力在本職工作中體現人情和人性,拍出可愛的毛澤東。」

呂厚民之所以成為呂厚民,是因為他實現了矛盾的統一。

於是,在「宏大敘事」之外,透過呂厚民的鏡頭,毛澤東的日常神情得以永久留存:

他戴著眼鏡,興緻勃勃地參觀全國美術展覽的一組孩童雕塑作品,表情也如孩童般天真;

他試戴少數民族參觀團送上的富有民族風情的帽子,雙手護著帽沿兒,樂呵呵的,眼光似乎還在搜索其他禮物,隨時準備再試上一把(見圖四);

他正在暢遊長江,浪花滾滾,儘管當時已經71歲,但動作舒緩,神態鬆弛,陶醉其中,快意盎然;

他赤膊上身,穿著短褲,坐在北戴河浴場的沙灘上,左腿蜷曲,右腿伸展,和女兒李納、李敏一道,跟身邊的侄子毛遠新聊著什麼,眼神充滿了關切……

呂厚民以不再「激動得有些緊張」的心境完成了這些作品的拍攝。他以內心的淡然取景、對焦、摁下快門,使得鏡頭裡的毛澤東也變得淡然起來,成就了一個標準模式之外的「別樣毛澤東」。

良好的創作氛圍得益於毛澤東開闊的心胸。「接觸多了,就感覺主席也是個普通人,就像身邊的一位和藹可親的長者。他從來沒說你哪個能拍,哪個不能拍,哪個能發表,哪個不能發表。所以在那個期間,雖然任務重,但是心情還是很舒暢的。」呂厚民對那段歲月神往不已。

毛澤東處事的態度,也影響著呂厚民。

1953年5月,毛澤東在中南海接見中國人民志願軍文藝工作者歸國觀光團。依照安排,一位名叫解秀梅的女文工團員向他獻花。他們剛握完手,突然,比毛澤東矮半個頭的解秀梅踮起腳,用左臂緊緊攬住毛澤東的脖子,撲到他的懷裡,淚如泉湧。呂厚民發現,此時的毛澤東不僅沒有了以往常常掛在臉上的微笑,而且微微地閉上了眼睛。他毫不猶豫地把這一場景凝固在膠片上(見圖二)。

出生在河北高陽縣於提村的解秀梅頗具傳奇色彩。在朝鮮戰場,每到宿營地,她就爭著給戰友燒開水做飯、燙腳,還縫補衣物、上山砍柴,甚至在天氣寒冷時解開自己的棉襖,把傷員的腳放在懷裡溫暖。她榮立中國人民志願軍一等功,是獲得這項殊榮唯一的女戰士,也是電影《英雄兒女》里王芳的原型之一。

「解秀梅就是《英雄兒女》里的王芳啊?」這事,直到這次採訪,呂厚民頭回聽說。

他不太贊成對作品進行沒有邊際的意義引申,也不盲目尋求作品價值的最大化。

也就是這張照片,毛澤東閉眼的動作在特定的年代被過度闡釋。有言論分析道,毛澤東在接見這些從朝鮮歸來的文藝工作者時,心裡想著在戰場上犧牲的兒子毛岸英,失子之痛油然而生。所以,當解秀梅擁抱他時,他動情地閉上雙眼,「緣於對包括兒子在內的志願軍戰士的特殊情感」。

呂厚民卻給出了不同的解釋:擁抱在當時還是西方禮賓的方式,毛澤東沒有預料到解秀梅有這樣的舉動,他可能被嚇到了,頭低著,顯得有些矜持。

呂厚民心裡清楚,要讓作品自身來說話,而不是人為地賦予過多的附加值,融入一重又一重的「合理想像」,結果讓作品不堪重負,嚴重背離了創作初衷。

敏銳:快!周總理正向毛主席走來!

毛澤東笑道:「呂厚民,你還不錯嘛,短小精悍」

好的攝影師應該具備一雙怎樣的眼睛?

呂厚民的答覆是:靈敏。深邃。

「不但要時刻注視常常容易被忽略的重要瞬間,還要努力捕捉轉眼即逝的美好瞬間。攝影是瞬間的藝術,明天的歷史。不要忽略重要的瞬間,就要有好眼力,即較高的認識能力。不要錯過轉眼即逝的美好瞬間,還要有較高的技藝和較強的應變能力,這是認識能力和操作能力的高度統一。」這是2008年呂厚民為自己的影展寫下的文字。

此乃他一生經驗的總結。

1953年9月,中央人民政府委員會第二十四次會議在京召開。會議結束了,代表們開始有秩序地離場,呂厚民有意識地等著。這時,他往主席台掃了一眼,眼看著周恩來起身,手裡拿著一份文件,但沒有朝外走……「快!周總理正向毛主席走來!」一個閃念之間,呂厚民舉起了相機。

毛澤東正在伏案看文件,發現周恩來到了跟前,連忙起身,兩人拿著文件開始交流,看上去心情都不錯(見圖一)。

「咔嚓」一聲,呂厚民將這對親密戰友的神態永久定格。這幅合影,後來被製作成宣傳畫,在全國發行無數。

這張照片的抓取,看似不經意,但要是知道了呂厚民當時的「裝備」,就能明白其間充盈著拍攝者何等的藝術功力。

「我當時用的是美國的閃光燈泡,每照一次就要換一個燈泡,換一張底片。拍照時,先要把片子上好,裝好燈泡,然後把片盒拉開,把距離調好,再按快門。這中間要有一系列程序動作,不像現在全自動。那時就能拍一張,拍第二張兩個人就離開了。如果你不等,不準備好,這張照片就拍不到了。」呂厚民的回憶依然清晰。

這不禁令人納悶,現在攝影器材已經步入電子化、智能化時代,但為什麼難見好的攝影作品?

已故的攝影界前輩徐肖冰對呂厚民的評價或許能解開這個謎團:「呂厚民先生反應敏銳,善於捕捉住關鍵的瞬間,使拍攝的作品顯得真實、自然。他的作品構圖簡潔,用光講究,給人以賞心悅目的感受。」

一幅上乘的攝影作品背後都有攝影家的思想意識在支撐。

呂厚民敏銳的反應能力貫穿他的藝術生涯。

1958年9月,他參加中國政府代表團赴朝訪問,並作為隨軍記者留下來採訪。

那時,志願軍分批啟程回國。一天,他來到朝鮮的成興北道市沙里院大街,人山人海,他遠遠看到一隊朝鮮人民軍正簇擁著兩位志願軍走了過來。他判斷「有好事要發生」,趕緊擠進人群,尋找合適的拍攝位置。這時,他發現身旁停了一輛朝鮮人民軍的吉普車,到車頂拍照將是個不錯的選擇。他當即向司機講明情況,得到了許可。於是,題為《歡送志願軍回國》的照片「一拍而就」。

「照片中揮舞著鮮花、情緒飽滿的志願軍被高高抬起,昂首向前。整個歡送場面氣氛十分熱烈,表現了兩國人民和軍隊的深厚情誼,也體現了鮮血鑄就的勝利喜悅。」呂厚民坦承,這幅作品能夠達到這樣的效果,關鍵是找到了一個居高臨下的好角度。

好的影像是全球通用的語言。這張照片先後斬獲德國攝影銀牌獎、前蘇聯國際攝影藝術展覽金牌獎、古巴國際攝影藝術展覽一等獎。

在古巴的這次獲獎是在1963年。正陪同毛澤東在杭州的呂厚民接到北京的電話,告知古巴邀請他前往訪問一個月。

呂厚民想出外見識見識,立馬向當時的中共中央辦公廳主任汪東興請示。汪東興拿不定主意,向毛澤東報告了此事,結果順利地得到了首肯。

「我當時是一個普通幹部,一個攝影記者,在主席身邊工作時間也不短了,他也沒怕我泄露機密,出去以後會被敵對勢力策反,收買了,被拐跑了。應該說,領導對我很放心。」呂厚民很感激毛澤東對他的這份信任。

在古巴,呂厚民參觀了工廠、農村,遊覽了風景名勝。回國不久,他跟隨毛澤東坐專列去了江西考察。

散步時,毛澤東問起呂厚民在古巴的見聞。當時,呂厚民剛給新華社寫過內參,彙報他對古巴各方面的了解情況。毛澤東一問,他自然對答如流。旁邊的人還告訴毛澤東,呂厚民這一行收穫不小,拍攝了好幾百張照片。毛澤東更來了興緻,笑道:「呂厚民,你還不錯嘛,短小精悍。」

與毛澤東相處的12年,呂厚民贏得了這位偉人足夠的尊重,他們合影共計有5次,還給呂厚民簽名留念,甚至在「文革」期間幫他安排工作。

從毛澤東逝世到現在,每年的9月9日毛澤東的逝世紀念日和12月26日毛澤東的誕辰紀念日,有時間他都要去毛主席紀念堂表達哀思。

美籍華人王威曾著文說,2004年,呂厚民在紐約曼哈頓舉行影展,他們之間有過一次暢談,內容涉及對毛澤東的評價。

呂厚民告訴他,毛澤東的功績在於推翻了幾千年壓迫勞動人民的舊制度,建立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把帝國主義勢力清除掉。確實中國出現了一個非常光明進步的全新面貌,這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沒有這個階段,後來的一系列發展都不可能。

呂厚民坦言「文革」中也受到了衝擊,吃了些苦,還被扣上「毛主席身邊的定時炸彈」的罪名。但他認為那是個人的事,要客觀地看待整個歷史。

王威還記述了呂厚民對毛澤東個人生活的回憶:「毛主席的生活並沒有享受到什麼個人特權,他的家庭和子女,也是普通老百姓。主席的孩子穿著普通衣服,和其他同學一樣住校。子女買蚊帳到學校去用,也是拿著國家分配的布票,到街上去買。我們隨主席出差到外地,臨走時也要付錢付糧票。他過生日請我們工作人員一同吃個便飯,最多也就是吃個紅燒肉,哪裡有現在的大龍蝦魚翅鮑魚的……」

這樣的聲音讓王威起初有點不太適應:「我是第一次在資本主義世界的心臟紐約,聽到這樣勇敢坦蕩的從正面評價毛澤東的聲音,欽佩之餘,不禁有些吃驚。」

積澱:藝術和生活上雙向「開弓」

穆青說:「他是一個真誠面對生活的攝影家」

「如果把吳印咸拍攝的為八路軍指戰員做報告的、穿著打補丁褲子的毛澤東的照片,埃德加·斯諾拍攝的站在窯洞前戴著八角帽的毛澤東的照片,鄭景康拍攝的戴棉布帽、瞭望遠方的毛澤東的照片,陳正青和侯波拍攝的開國大典時天安門城樓上的毛澤東的照片,與呂厚民在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拍攝的毛澤東的照片並列起來,人們會看到毛澤東形象的變化。」李樹峰把呂厚民的創作放到一個整體背景上進行考察。

他說,這些照片記錄著中國共產黨領袖的精神風貌,也折射著中國共產黨發展、壯大直至執政的歷史,它們在誕生和廣泛傳播的各個歷史時期,在中國共產黨和人民群眾中起著巨大的精神引領作用,在國內和國際社會上是強大的宣傳武器。

呂厚民是其間的重要一環。

「先生風範儒雅,胸懷豁達,積極,德高望重。論其功業,殊可表述,影響甚廣。」攝影家於雲天對呂厚民心懷崇敬。

在攝影界,呂厚民被尊稱為「呂老」,這基於他的藝術稟賦與人格魅力,基於他在藝術和生活上雙向「開弓」,積澱著自己的人生。

讀呂厚民的攝影作品是一種享受,讀他的攝影評論文章也是一種享受。這位曾經的小學教員,自然有著「先生」的架勢。

他為專事拍攝仙鶴的影友寫評析文字:「鶴翔——那種『俯瞰九江水、旁瞻萬里壑』的境界;鶴鳴——那種回蕩九皋,『聲聞於天』的震撼;鶴舞——那種『三山碧落不歸去,且向人間呈羽儀』的儀態;鶴立——那種『幽閑靖節性,孤高伯夷心』的高雅……作者向我們展示了鶴的神奇、聖潔,讓我們人類自漸形穢,傾心嚮往。」

這樣的運筆和用典,不僅讓人對他所力推的作品「傾心嚮往」,也對文字本身「傾心嚮往」。

有影友致力於捕捉故鄉的風景、民俗和社會百態之中的瞬間之美,誓把家鄉的自然美轉化為藝術美。呂厚民覺得這個路子走對了,吟詠清代女詩人郭六芳的詩句以示讚許:「儂家家住兩湖東,十二珠簾夕照紅,今日忽從江上望,始知家在畫圖中。」

這樣的鼓勵不落俗套,新穎別緻而又恰如其分。

呂厚民喜歡和全國各地的影友交流、切磋,不端架子。儘管身上的光環一層疊一層,但他不習慣搞特殊,尤其是出外採風時。

李樹峰說,每次和呂厚民一起外出時,他總是背著很重的攝影包,爬高走低,與年輕人一樣,而且不願意別人背他的攝影包。「有一次在黔東南一個村子旁邊,我又搶背他的包,他說你不要搶,包必須我自己背。不然這次你背,下次他背,慢慢地我就背不動了。我自己背著,就一直能背下去。」

呂厚民擁有廣泛的群眾基礎。「文革」期間,呂厚民在江蘇興化市度過了5年的光陰。當地的老百姓對他很友好,給他充足的創作空間,於是他拍攝了大量水鄉的特色照片。他把這裡視為自己的「第二故鄉」。

2004年,興化市計劃給他建個攝影展覽館,他積極配合,無償地拿出了上百幅有關毛澤東的攝影作品及興化風光圖片。

興化有個油菜花節,惹得遊客接踵而至,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得益於呂厚民。當初下放時,他用鏡頭記錄了這裡的油菜花,一幅名為《垛田春色》的照片很快就被製成刺繡,刺繡又走進了廣交會,一下子讓這裡聲名鵲起。

正是由於有了這個節慶活動,以前成天圍著田埂轉或圍著鍋台轉的「船娘」們有了新的「工作」——給遊客拍照。如果有人質疑她們的技術時,她們就嚷開了:「給毛主席拍過照片的著名攝影家呂厚民教會我們照相的呢!」

儘管曾經身處「紅牆」里,但呂厚民始終沒有擯棄過平民情懷。

新聞前輩穆青生前說過,呂厚民的攝影作品,證明只有透過心靈捕捉到的瞬間,才能折射出生活真實的光與影,透視出生命的真諦,「他是一個真誠面對生活的攝影家」。

1953年春,毛澤東在武漢隨機地跟一位賣豆腐的商販攀談起來,詢問他一天能掙多少錢,家住什麼地方,家裡有幾口人,有幾個孩子,都上學了沒有……呂厚民把這個極富生活氣息的場景鐫刻在歷史的圖景里。

敬仰毛澤東的呂厚民也希望自己能秉承衣缽,始終以寬厚的胸襟和深厚的情懷對待正在中國這片土地上辛勤勞作的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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