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粉彩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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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雍正、乾隆兩朝是粉彩全盛時期，這些粉彩瓷器色彩柔和，瓷畫精細優雅，在2000年之後市場價值一路飆升，2008年金融危機之時，不少收藏大家釋出稀世少見的粉彩瓷器，並屢屢在拍賣市場上創造天價紀錄。

粉彩拍賣價格居高不下

2008年末還未擺脫金融危機的惶恐和不安，不過，藝術品拍賣領域卻並非如此，人們津津樂道的是一件件頗具傳奇色彩的中國藝術品如何消失又如何重新亮相，如在2008年秋季拍賣會上就出現了一隻清乾隆御制粉紅地粉彩軋道蝴蝶瓶。1860年她從圓明園被掠走，直到1971年才出現在拍賣會上，被近代著名的古董商和收藏家戴福寶、戴萍英夫妻購得，於家中珍藏了37年。在傳世的乾隆御制瓷器中，此類花瓶未見他例。新奇的器形加上曲折的身世，使這隻粉彩蝴蝶瓶最終成交價為5330萬港元。

粉彩蝴蝶瓶上彩繪了20多隻蝴蝶和飛蛾，或振翅上升，或斂翅低飛，或停駐花間，似乎正喻悅地嬉戲於清晨的光芒中，蝴蝶四周是支支盛開的濃艷花朵，有牽牛花、雛菊、芙蓉、康乃馨、石竹、梔子、罌粟、百合、牡丹、菊花、梅花。這是現存最大一件乾隆御制粉彩瓶，只有故宮有一件是類似的。由於粉彩瓶製作過程繁複，因此很少有這樣大件的作品。瓶上軋道的花紋，是用針一針一針刺出來，手工極為精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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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經康熙、雍正兩朝，乾隆粉彩發展到了鼎盛。粉彩成為彩瓷的主流，官民窯均大量燒造。除白地粉彩器外，有各種色地粉彩器，如豆青地、黃地、紅地、綠地、藍地、胭脂紅地、裂紋地等。乾隆粉彩製作以壓印、剔劃、繪畫、開光、色釉、鏤空、堆塑、描金等裝飾技法於一器物。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軋道」工藝，即工匠先用一種狀如綉針的金屬工具在釉地上撥畫出細如毫芒的鳳尾紋，又在不，同部位施以不同的色釉，色釉有粉紅、胭脂紅、綠色、藍色、黃色等，使得背景豐富而且層次分明，此種工藝被稱為「軋道」，於乾隆一朝開創，由於費工耗時，僅用於小件瓷器。像這隻粉彩蝴蝶瓶的大件瓷器(高45.7cm)，傳世並不多見。

乾隆一朝最具代表性的當屬鏤空、轉心、轉頸等粉彩瓷器，在乾隆之前既無崇尚繁縟奢華的審美風氣，而乾隆之後國力衰退，也無雄厚的燒造資金和技術力量來燒造這些僅僅為了賞玩的精美瓷器，因此那些大件的鏤空、轉心、開光、軋道的運用各種複雜到無以復加的工藝的粉彩器，均為乾隆朝所獨有，在拍賣市場上也屢屢創造天價。

如2008年香港蘇富比春拍上一對黃地軋道錦紋粉彩開光式「嬰戲龍舟」圖螭龍耳扁壺，成交價逾3168萬港元。2008年北京翰海春拍上一隻粉青釉描金鏤空開光粉彩荷蓮童子轉心瓶，成交價逾2133萬元，這件瓷器新穎別緻，工藝高超，貼花、鏤雕、刻花、彩繪等工藝技法相結合，充分體現了乾隆粉彩「新奇精巧」的特點。正應了許之衡《飲流齋說瓷》中的評論：「至乾隆則華縟極矣，精巧之至，幾於鬼斧神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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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粉彩瓷緣何受追捧?

如今，清代瓷器特別是康熙、雍正、乾隆三朝的粉彩瓷器成為中國古董市場上最熱門的追捧對象之一。2002年香港蘇富比春季拍賣會上，一隻雍正蝠桃福壽紋橄欖瓶以4150萬港元成交，創造了清代瓷器拍賣最高價；而當年的北京中貿聖佳秋季拍賣會上，一隻粉彩山水如意萬代琵琶尊以1122萬元成交，創下了內地瓷器拍賣的最高紀錄，而這隻琵琶尊1997年在北京翰海的拍賣成交價僅僅為220萬元，短短5年間價值增長了數倍，在藝術收藏界轟動一時。

粉彩於康熙年間創始，是景德鎮官窯匠師在琺琅彩的啟發和影響下，引進了銅胎琺琅中不透明的白色彩料，俗稱「玻璃白」，使各種色彩都產生了「粉化」：紅彩變成粉紅、綠彩變成粉綠、黃彩變成淺黃……其他顏色也都變成不透明的淺色調，使花朵等物象產生陰陽、濃淡的立體效果。到了雍正年間，粉彩極為盛行，成為釉上彩的主流，其原因在於相對琺琅彩，粉彩的「性價比」更高。琺琅彩畢竟是皇帝的秘玩，由景德鎮運來的白瓷胎，在宮內上彩燒制而成。而且琺琅彩料依賴於進口，即使後來宮中自煉琺琅料，造價仍然昂貴，所以傳世的琺琅瓷多是小物件，大器上就捨不得了。而粉彩燒造工藝比琺琅彩簡單，造價也便宜，都是在景德鎮官窯完成器形、上彩和燒造步驟，因此數量較多，有盤、碗、瓶、壺等各種形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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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粉彩胎質薄白，畫面淡雅柔麗，色彩濃淡適宜，更具有文人的書卷氣，被《飲流齋說瓷》評為「艷麗而清逸」的絕美之品。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莫過於「過枝」畫法，器物內外壁所繪花卉枝葉延伸相連，既獨立成章又渾然一體。在2008年最受關注的雍正粉彩瓷當屬保利秋拍推出的清雍正粉彩過枝菊蝶九秋盤，盤上雙蝶飛舞，細處妙入毫顛，是當時宮中畫師蔣廷錫、鄒一桂的畫稿，交給御窯廠畫手繪成器之後在景德鎮燒造而成，成交價逾1187萬人民幣。

一方面是粉彩瓷器自身蘊含的價值，雍正粉彩瓷器代表了燒制史上藝術的最高峰，乾隆粉彩瓷則代表了燒制史上工藝的最高峰。另一方面，隨著中國經濟實力的崛起，一批熱愛民族藝術有實力的收藏者和投資家異軍突起，他們對清朝宮廷藝術，特別是對雍正、乾隆時期粉彩瓷器的熱愛，使得粉彩瓷器的價值迅速提升，並在拍賣市場上也屢屢創下拍賣天價。在金融危機席捲全球的2008年，蘇富比、佳士得、嘉德、保利等大型拍賣公司都相繼減少了油畫和現當代藝術品拍品數量，將拍賣重點放在了古玩、書畫、瓷器等類別上，可見中國藝術品中的精華――如雍正、乾隆的粉彩瓷器的價格依舊堅挺，並保持了平穩增值的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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